蘇鳶忙拎過一旁的背簍，掀起上麵蓋著的粗布，
    “草莓要不要？那邊還有一車西瓜。”
    程社長咽了咽口水，搖搖頭，“我們隻要糧食，布料和棉花。”
    方廠長適時開口，“小姑娘，隻要你能弄來糧食和布料。”
    “這些水果我全要了，還可以賣你兩頭豬。”
    兩頭豬不夠，蘇鳶可不是這麽容易打發的。
    她當即提出要求，“我要兩頭羊，兩頭豬，半頭牛。”
    公社這次趕來了五頭羊，三頭豬，一頭老牛。
    完全能滿足她的條件。
    方廠長和程社長對視一眼，答應了，“沒問題。”
    “你先去弄來糧食和布料，我們再談價格。”
    沒見到東西，談了也是白談。
    從空間往外拿糧食有點麻煩，蘇鳶提了一個請求，“方廠長，您借我一輛運輸車。”
    防人之心不可無。
    會計剛想阻止。
    蘇鳶從懷裏掏出一遝錢，往他手中一拍，“這是押金，等我回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話落，她打開一旁的運輸車門，坐上駕駛位。
    “哎，你會開車嗎？”方廠長這句話剛出口，
    蘇鳶啟動運輸車，轟隆隆開走了。
    看得方廠長大為震驚，“老朱手下什麽時候有這號人物了？”
    不怪他這麽驚訝，會開車的女同誌太少了。
    公社的人則圍著會計，“楊會計，快數數多少錢？”
    楊會計揮著手趕人，“去去去，是你們的嗎？你就數？”
    方廠長招呼員工們，“來幾個人，先把這些牲口宰了。”
    “哎！”員工們幹勁十足。
    聽他們廠長的意思，宰殺後的肉也有他們廠一份。
    還有西瓜和草莓，家裏有孩子的不得高興瘋了？
    燒水，燙豬毛，刮毛，殺豬……
    他們從上午忙活到雪花飛揚，全部肉都收拾利索了，仍舊沒見著蘇鳶的身影。
    楊會計心中打鼓，頻頻跑到門口張望。
    程社長比他淡定多了，“小楊，你晃得我頭都暈了。”
    楊會計抬手扒拉幾下頭發，煩躁道：“我能不急嗎？”
    他們廠隻有那一輛運輸車，要是真丟了，用錢也換不來一輛。
    “嗡嗡~”
    汽車轟鳴聲傳來。
    眾人紛紛圍出去，透過紛揚的大雪，看到那輛熟悉的運輸車，長舒一口氣。
    終於回來了。
    蘇鳶停好車，打開車門跳下去，“幸不辱命，東西都運回來了。”
    借著有車方便，她跑了趟紡織廠、副食廠、油廠。
    海島空間裏多了不少好東西。
    再拿上肉，年貨準備的差不多了。
    “我的肉和車呢？”蘇鳶抬頭看了看灰沉的天空。
    雪下的越發大了，年前恐怕不能再出島了。
    楊會計拿出專用算盤，劈裏啪啦一通撥。
    很快將三方的賬目算清楚。
    公社的人往地排車上搬糧食和布料棉花，肉聯廠的人忙著往外掏錢。
    蘇鳶揣好錢，背上一背簍肉聯廠送的豬下水，推著滿滿一翻鬥車肉艱難離去，
    “社長大叔，運輸車上給你們留的水果，別忘了帶回去給鄉親們嚐嚐。”
    公社青年動作麻利地翻上車，抱著一個大西瓜笑裂了嘴，
    “社長，好多西瓜，還有一兜子草莓。”
    社長抹了抹臉上的雪花，笑了。
    今年的雪暖的人心熱乎乎的。
    蘇鳶推著翻鬥車艱難地走在去往港口的路上。
    因為大雪，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背簍和翻鬥車裏的肉也越來越少，通通被蘇鳶收到空間裏。
    最後，她推著一頭豬，輕輕鬆鬆上了客船。
    蘇鳶是走了。
    島外卻炸鍋了。
    農科院辦公室的電話響個不停。
    朱院長挨個接起來，懵圈道：“什麽西瓜草莓棉花的？”
    “我們院的小姑娘？我們院沒有小姑娘。”
    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麽，氣得朱院長摔上電話。
    “我有水果還能輪到你們員工吃？我們院沒員工，沒長嘴？”
    “鈴鈴鈴”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朱院長深吸一口氣，再次接起，“喂，沒有，什麽都沒有！”
    “我們院裏沒有好看的小姑娘，沒有大西瓜，沒有草莓。”
    “那是有人借著我們院的名頭坑蒙拐騙。”
    他不接電話不行啊。
    這幫牲口為了能吃上水果，電話能響一天。
    “你生氣？老子還不痛快呢！”朱院長直接撂了電話。
    “鈴鈴鈴”
    新的電話又進來了。
    他一生氣，拔了電話線。
    “到底是哪來的臭丫頭，打著農科院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
    更過分的是，你都打著農科院的幌子到處忽悠了。
    能不能也來給農科院送溫暖？
    他們農科院的員工也要吃飯的，也要過年的哇。
    海島軍區禁閉室，
    黎星回抱著織好的紅圍巾，望著牆壁發呆。
    聽送飯的戰士們說，外麵下大雪了。
    不知道蘇鳶在家忙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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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房門開啟，宋亦笑得一抽一抽進來了。
    他看到黎星回那張帥氣的臉龐，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黎星回正心煩，見不得好友嘚瑟，起身踹他，“有屁快放！”
    “哈哈哈”宋亦一步跳開，笑得彎了腰，撐著牆壁，握起拳頭對著牆壁就是一頓敲。
    “哎呦，我不行了，哈哈哈”
    “嫂子她，哈哈哈”
    “嫂子她帶著一頭豬來贖你了！”
    他艱難地伸出一根手指頭，笑出了淚水，“一頭豬，黎星回你隻值一頭豬錢，哈哈哈”
    黎星回聽到蘇鳶的名字，一刻也等不了，“我讓你買的手表和自行車呢？”
    宋亦直起腰，從懷裏掏出一塊紅皮腕帶手表，“蘭嬸明明給你寄了手表，偏要大費周章再買一塊，真搞不懂你。”
    還點名要紅腕帶，天知道他找了多少人，才買到？
    黎星回抽走手表，塞進大衣口袋，“自行車呢？”
    宋亦：“停在軍區門口的車棚下。”
    “謝了。”黎星回點點頭，迫不及待轉身離去。
    宋亦望著他雀躍的腳步，說不羨慕是假的。
    不結婚的信念，再次動搖。
    黎星回即將踏出辦公區時，
    “黎星回，”翟輝叫住他，“回來，你媳婦在門口等你跑不了。”
    黎星回敬了個禮，“師長。”
    翟輝遞給他一張自行車票，“看什麽？拿著！抵你媳婦送來的豬錢。”
    黎星回麵露為難，“這是上麵獎勵您的，我們不能要。”
    翟輝舉起斷掌，“我這個樣子如何騎車？”
    黎星回沉默著，不知道如何安慰上司。
    翟輝將自行車票，塞進黎星回上衣口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行了，我不需要安慰，快去找你媳婦吧，雪下的越來越大了，早點回家。”
    黎星回再次敬禮，“是。”
    他轉身向外走去，
    步伐越來越大，最後情不自禁奔跑起來。
    他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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