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雲麵色一僵，他這段時間一直在修煉，自然知道靈丹是什麽樣子。
    在丹田處，原本純白如雪的靈丹，此時已經變成了淡紅色。
    “看來你也清楚。”青龍很開心的問道，“那你不妨猜一猜，為什麽現在你的識海，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
    “看來你這是把所有的暴戾氣息，全融入到靈力裏，讓我吸收到體內。”李小雲淡淡道，“但你是怎麽穿過純陽真火的？”
    “我為什麽要穿過純陽真火，現在在我麵前的，隻是一個神識而已。”
    “之前你想憑著這股氣息來影響我的神智，但失敗後，你就轉變了思路。”李小雲接著青龍的話繼續說道，“因為我在不斷吸收靈力，所以你直接將這些氣息收回去。而你這個虛影，和那些靈力是緊密相連的。這樣你隻要把這種氣息收回去，自然就會被我吸收。”
    “沒錯！”
    “但我很好奇，這氣息到底是什麽？難道真的隻是殺氣？”
    “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這是龍族在大肆屠殺後會凝聚而成的一種血氣。雖然不像靈力一樣威力巨大，但可以輕易影響別人的神智。”
    “那它進入靈丹後會怎麽樣？”李小雲問。
    “靈丹受到汙染，雖然不會迷亂神智，但不用多久，你的靈丹便會因為這些血氣的沾染而丹解。到時候什麽結果，你應該比我清楚。”
    李小雲確實很清楚。靈丹一旦破碎或者被奪走，修士便會喪命。
    “你血氣這麽濃厚，應該殺的人不少吧？”李小雲換了個問題。
    “是啊！”青龍咧開嘴，“當時的修士，看見我的身影就遠遠躲開。但他們的速度，哪能和我相比。”
    “恐怕不隻有人類修士吧！”李小雲譏笑。
    “不臣服我的靈獸，自然也吃了不少。還有很多異族……”青龍眯起眼睛，“你好像一點也不慌張。”
    “首先，現在最壞的結果也隻是同歸於盡，這對我來說沒什麽。”李小雲伸出一根手指，然後又伸出一根手指說道，“其次，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有辦法解決靈丹的問題。”
    青龍對李小雲的嘴硬表示不屑，“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辦法。”
    “好啊！”李小雲笑了笑，“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
    “你既然這麽厲害，怎麽死了？”
    青龍閉上了眼睛，沒有再搭理李小雲。
    “看來你們龍族也打不過人類。”李小雲刺激青龍。
    “笑話！”青龍果然暴怒，“如果你們不是用計，現在這個世界，早就由我們龍族統治了。”
    說到這裏，青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於是再次閉上雙眼，一言不發。
    李小雲見狀，再次開始運轉功法。
    青龍雖然閉上了眼睛，但一直在關注著李小雲的動作。
    “你這功法難不成還能通神不成？”青龍嗤笑，“居然想通過運功，來進化靈丹。”
    李小雲忙著運功，沒時間理他。
    這次他在運功過程中，沒有再吸收體內的靈力。而是不斷將自身靈力中的血氣逼到幾個竅穴。
    接著，青龍便瞪大了眼睛。因為這些血氣，居然被李小雲逼出了體內。
    ……
    ……
    書院後山。
    煉器鋪最裏麵的房間中，突然衝出來一股血氣。
    正在正氣殿給弟子交代事情的薛正大驚，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房間前。
    此時趙鈺已經站在門口，看著房間裏的變化。
    原本淡藍色的池水中，紅色的血氣從李小雲身體中流出來，卻沒有在池水中散開。
    “好好好！”薛正來到趙鈺身後，看了看便笑了起來。
    “現在是怎麽回事？”趙鈺問。
    薛正拿著一個小瓶，倒入池水中。原本像紅色飄帶的血氣，頓時散開。原本空氣中彌漫的血氣，也開始逐漸消散。
    “他這是在逼出龍血中的血氣。你看池水中的便是。而血氣出來後，空中散發的則是煞氣，雖然不像血氣那樣能直接影響心神，但接觸久了也沒好處。”薛正將瓶中液體全部倒完後，才開始解釋道，“現在可以說是到最後一步了！隻要他能順利化解這些血氣，那就沒什麽大礙！我原本還擔心他的功法是不是真的有用，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趙鈺一喜，卻發現薛正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不禁問道：“還有其他危險嗎？”
    “沒有……沒有！”薛正搖著頭，“我剛剛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化解這些血氣，需要多長時間？”
    “三年左右吧！”薛正估算道。
    “之前吸收靈力，不也才花了一年時間嗎？”
    “現在他隻是讓靈力不至於撐爆他的身體。但裏麵還有不少靈力。”薛正解釋道，“後麵他既要化解煞氣，又要把剩餘的靈力吸收完。需要的時間自然要長一些。”
    趙鈺點了點頭。
    “現在他體內會散發煞氣，你最好還是別待在這裏了。”薛正勸說道，“你如果繼續住在隔壁，那時間一久，就會被煞氣影響到你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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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一個玉簡，“師伯你看看，這個陣法是不是可以將煞氣疏導到其他地方，然後再慢慢化解。”
    趙鈺拿出來的，自然便是之前在流光秘境中得到的陣經。
    “隻不過這個陣法需要用到的東西不少，陣法也很複雜。我也拿不準這個陣法到底有沒有用。”趙鈺補充道。
    薛正接過來一看，雙眼便是一亮，“沒問題！這個陣法是可行的。隻需要在這個房間裏布置上這一個陣法，就可以把煞氣引到偏遠的地方，再使用子陣法煉化煞氣……想出這個陣法的前輩，在陣法造詣上已經登峰造極！”
    “那還得麻煩師伯布置陣法！”趙鈺恭敬道。
    薛正卻是搖了搖頭，“我對陣法不熟。”
    趙鈺納悶，之前薛正還在牆壁上刻畫符陣。所謂符陣，其實也屬於陣法的一種。隻不過符陣隻借助各種符文，而不使用其他材料。
    “我之所以能刻畫牆壁上的符陣……”薛正知道趙鈺為什麽會誤會自己會布陣，“是因為我有你老師的符紙。”
    薛正說著掏出幾張符紙，“當時還是為了以防萬一，讓她給我畫的，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那時候你們回來，看見我在刻畫符文，是不是以為整個符陣都是我布置的？”
    趙鈺點了點頭。
    “其實這個符陣，已經在這符紙上刻畫得差不多了！”薛正笑著說，“隻需要再做一些補充，就可以使用。我那時候就是在完善符陣。我本來修的就不是符道或者陣法。雖然也能簡單畫一些符，布置一些陣法。但遇到複雜的陣法，我反而沒有你的把握高。”
    “所以應該請誰來布陣？”
    “你！”薛正笑著指向趙鈺。
    “如果隻是陣法的布置理論，那我還沒什麽問題。但裏麵有不少的法印和法訣，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做不到！”
    “本來這事情讓雨凝來做最合適，但她現在閉關了。流雲師妹也有事外出，這樣書院最精通布陣的兩個人都不在，那件事情就隻好交給你了。你現在理論其實已經不差了，隻是本身實力有限，有些步驟無法實現。不過我們會幫你的！”薛正笑著拿出一個碧玉扳指，“上麵有鄭淑師妹的力量，你遇到無法實現的步驟時，可以直接借用她的靈力。”
    “這和之前季師伯附身在小雲身上有什麽區別？”趙鈺頓時想到一年前季煜借助李小雲的身體，擊殺靈獸的事情。
    “分魂直接附體，那身體的控製權就在分魂手上。這個隻是靈力的借用，身體還是由你掌控。威力自然會小很多，不過完成這個陣法是沒有問題的。”
    趙鈺接過玉扳指，正要詢問，薛正便當先提醒道：“但直接借用高階修士的力量，對你損害不小。你要想清楚！”
    “我之前還在奇怪……”趙鈺笑道，“如果可以直接借用高階修士的力量，那一有危險便使用不就行了。原來是有副作用！”
    薛正點頭，“所以需要和你說清楚，這種方式對你的身體傷害不小，可能還會影響到你後麵的修煉。”
    “如果不將這些煞氣驅散，他會有危險嗎？”趙鈺問。
    “煞氣可能會繼續侵入到他的體內，損壞他的神智。”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考慮了。”趙鈺將玉扳指攥緊。
    “別急，你先服用完這個，再使用鄭師妹的力量。”薛正拿出一個小木盒。
    趙鈺接過來打開一看，隻見裏麵鋪了一層金黃的葉子。
    “金桐葉！可以增強修士的體魄。”薛正解釋道，“那些修士之所以不會借用高階修士的力量，除了這種方法本身就有危害外，還有著其他原因。”
    趙鈺看著盒子中的葉子，頓時猜到了，“看來想要借用高階修士的力量，必須身體足夠強健。”
    “不止強勁，還要適合。就好比你的身體，和鄭淑師妹的力量最為契合，所以我給你的，是鄭淑師妹的力量。”薛正說道，“當時赤火侯的分魂之所以被打散，便是因為他沒有強勁的身體可以附身。但這種強勁不是簡單的身體強度。六品靈獸的身體不管怎麽說，也要比小雲的身體強不少，但赤火侯同樣無法附於黑鬼身上。這裏身體的強勁，更多指的是韌性，小雲因為在萬靈血池的經曆，導致他的身體可以趁受分魂附體。這種人，恐怕普天之下，也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你借用鄭師妹的力量，自然不會有這麽苛刻的條件。但同樣需要把你的身體，提升到和四品修士差不多的水平。修士很少使用這樣的手段，便是因為他們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股力量。”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薛正沒有說。將自己的力量借出去，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他們使出來十分力氣，但最後借用他們力量的修士，也隻能發揮出一二成。而且把自己的力量分散出去，本身就是極其損耗真元的事情。
    就算是各大宗門，也隻舍得為最核心的那幾個弟子而耗費真元。但這些人又沒有那個能力承受這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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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先將這些金桐葉吸收。”趙鈺將盒子收起，“但現在要怎麽辦？”
    “先讓季常布置一個簡單的陣法吧！”薛正朝後看去，季常已經從自己的煉器室走了出來。
    “對啊！季師伯也會陣法的吧？”趙鈺問。
    畢竟煉器的後期，需要刻畫不少法陣。這樣的話季煜和季常應該都能布置陣法才對。
    季常伸手一抓，便把記載這陣法的玉簡抓在手裏。
    “我沒有把握！”接著季常便把玉簡還給趙鈺，“法器上刻畫的陣法，和這種大陣，就不是一個類別。法器上的法陣，是一個個小型陣法組合起來，將法器的威力提升到最大。而這個陣法，則是渾然一體。需要一氣嗬成。我如果布置這樣的陣法，很容易被以前的習慣影響。”
    “可以先拿這東西吸收煞氣。”季常有些不情願的將一個漆黑的罐子拿出來，“要是不加以控製，書院不僅會變得煞氣滔天，再嚴重一點，可能會影響到這裏的靈氣。”
    “這個罐子可以堅持多久？”薛正問。
    “一個月還是沒有問題的。”季常說完，李小雲的體內再次逼出一股血氣。
    季常麵色古怪，有些尷尬道，“半個月吧！”
    …………
    李小雲的識海內，青龍不斷嚐試掙脫鎖鏈，嘴裏咆哮：“為什麽？你怎麽能把這些血氣逼出體內？”
    這時候李小雲剛剛運行完幾個周天，逼出了靈丹中的兩股血氣。
    察覺到自己的功法確實可以逼出血氣後，李小雲心裏頓時輕鬆了下來。
    他之前吸收靈力的時候，便感覺想要把什麽東西排出去。但最後沒有成功。那時候李小雲的心裏便隱隱感覺，隻要再將靈力多運行幾個周天，就可以把那種讓他反感的東西從靈力中分離出來。
    隻不過那時候他都要被靈力撐爆了，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這些，隻能先把靈力吸收。
    這時候上方的青龍再次怒吼：“你到底做了什麽？竟然能把我們真龍一族的血氣逼出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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