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雲現在心情很好，於是抬頭看向青龍。
    “你猜！”
    青龍眼睛微眯，“你這究竟是什麽功法？”
    “我也不知道。”李小雲的神識在識海裏直接躺下。現在他算是徹底沒了生命危險。他打算先喘口氣。
    雖然神識並不會呼吸。
    “不知道？”青龍的語氣裏透出好奇，“你這功法不是書院裏的嗎？”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李小雲反問。
    “反正你現在也閑著，不如我們來互相解惑！”青龍想要將自己的身體下移，但被鎖鏈止住。
    李小雲坐起來，“你現在是死定了，為什麽還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或許是知道自己終究功虧一簣，青龍也不再和李小雲耍心眼，直接回答：“因為我隻是本體的一絲意識。”
    “這算什麽回答？”
    “你急什麽？我還沒說完呢！”青龍冷笑，“雖然我這縷意識遲早會消散。但我的本體可不會善罷甘休。他說不定可以找回我這段意識的記憶。我現在問了，相當於讓他知道更多情報。”
    “本體？”李小雲詫異，“還活著？”
    “誰告訴你我死了？”青龍嗤笑，“現在你是不是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李小雲點點頭，他確實很想知道一些龍族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是書院，有關龍族的記載也沒有多少。
    最主要的是，他不認為自己的消息有多重要。
    “我是從一塊石頭裏得到的功法。”李小雲將之前獲得無名功法的過程大致說了一遍。
    能省的部分，李小雲都省去了。
    青龍聽完李小雲的敘述，便閉上眼睛思考起來。
    “你知道這功法？”李小雲提問。這也是他的一個目的，說不定能從青龍這裏，得到和功法有關的信息。
    “沒聽過。”青龍回答，“不過我現在至少放心了。”
    “為什麽？”
    “之前我發現你的功法可以化解血氣，還有些擔心，以為你們人類真的想出了克製龍族的辦法。沒想到這功法隻適合你一個人。”
    “要說克製龍族的東西，我們也不是沒有。”李小雲笑著指了指青龍身上的捆龍索。
    “嗬！”青龍冷哼一聲，雖然表現得很不屑，但他也清楚，這東西還真能克製龍族。
    隻不過這次使用捆龍鎖的修士，隻有七品境界。如果使用者的修為有八品，那就算是本體，被困住了也隻能乖乖認命。
    “你還有問題嗎？”
    “你的純陽真火是從哪裏來的？”青龍問。
    “自然是從純陽虎身上得來的。”
    “不！”青龍一口否認，“這不是純陽虎。”
    “你怎麽知道？”李小雲好奇。
    “味道不一樣。”
    李小雲心裏詫異，“這還有味道？”
    “你懂什麽？”青龍帶著鄙視的語氣說道，“龍族的本領，哪是你們這些低賤的人類能了解的。這雖然不是純陽虎，但血脈也很不錯。看來對方還是一頭幼虎！沒想到你們連一隻幼年靈獸都不放過。”
    李小雲啞然，還想解釋，青龍便繼續說道，“也對，你們這麽卑鄙，實力又弱小，自然不敢打成年虎的主意。但對付起弱小的靈獸，你們倒是心狠手辣。”
    李小雲輕笑一聲。青龍已經給自己定了個殘害靈獸的罪名，不管他再怎麽解釋，恐怕對方也不會相信。
    還不如問個實際的問題：“你的本體現在怎麽樣了？”
    “我不知道。”見李小雲皺眉，青龍繼續道，“但我可以給你講一下我記憶中最後的情況。”
    “好！”李小雲想了想便同意了。
    “當時本體遇到了一個劍修。然後被重傷。我就是受了那一劍，才從本體中分離出來。之後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受了重傷……隻流出了你這一滴血嗎？”李小雲有些懷疑。
    “你以前掉過頭發嗎？”青龍反問。
    “以前熬夜寫代碼的時候，掉挺多。”李小雲笑道。
    “你在說什麽？”青龍不解。
    李小雲擺擺手，“沒什麽！沒什麽！”
    “那你修煉後有掉過頭發嗎？”
    “自然沒有。”李小雲好像明白了，修士修煉後，自然不需要考慮這種普通人才有的問題。那龍血是不是也一樣如此。
    “但不對啊！”李小雲想了想說道，“難道龍體的體內血液很少嗎？不然就算平時不會脫毛掉鱗，被同樣是八品境界的修士擊傷，也會流不少血吧。”
    “龍族的血，確實沒有多少。”青龍沉聲道，“不然為什麽這一滴龍血，那麽多人想要。尤其是靈獸。”
    “龍血真的能讓靈獸進化為龍？”李小雲想著確認一下。
    “自然！”青龍的聲音有些驕傲，“就算是嗬氣形成的雲氣，對你們來說都是好東西。”
    “還真是渾身都是寶啊！”李小雲想起從枯草那裏贏過來的白雲，便是用蛟龍的雲氣煉製而成。
    “所以龍族的血液，流出一滴就足以受重傷。”
    “血液這麽少，還怎麽活？”李小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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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青龍再次表現不屑，“你為什麽要拿人類的觀點來看待高貴的龍族？你們可能活不了，但龍可不一樣。”
    “那是不是每一片龍鱗，也有著不小的威力。”
    “自然！要不是那劍修的劍太過鋒利，根本破不開龍鱗的防禦。”
    李小雲不禁翻了個白眼，“說到底不也破開了嗎？”
    “那修士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重傷了本體的。”青龍不忿道。
    “那你怎麽確定本體沒死？”
    此時兩人已經沒有了一問一答的模式，青龍可能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介意，給李小雲解釋起來：“龍族哪是那麽容易死的。如果那是個九品劍修，倒是能斬殺本體。但對方隻是一個八品，根本殺不死本體。”
    “那本體會怎麽樣？”
    “被封印。”
    李小雲心裏無語，聽青龍的語氣，對那名劍修很是不屑，結果你本體還不是被封印了。
    那你牛個啥？
    “要是封印後再找機會把你的本體殺死呢？”
    “你以為封印就像你家的罐子，想揭開就能揭開嗎？”
    …………
    看著黑色中帶有淡淡紅色的罐子，趙鈺皺起了眉頭。
    按照李小雲排出血氣的速度，這個罐子應該快裝滿了才對。但自從排出兩次血氣後，李小雲的身體便沒有變化了。現在罐子吸收完前兩次的血氣，池水就沒有再變化。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趙鈺還是開始著手布陣。
    …………
    神識裏的李小雲自然不知道自己和青龍聊天的這會，外麵已經快過去了半個月。現在他對時間完全沒有概念。
    “那你的本體什麽時候會破開封印？”
    “不知道，看機緣。”
    “你還有什麽問題嗎？”李小雲也意識到，後麵基本都是自己在問。
    青龍閉上眼睛，沒有再理會他。
    李小雲見狀，便開始運轉自己的功法。
    …………
    房間裏，趙鈺剛剛布置好陣法，香汗淋漓的扶著牆壁。
    剛好李小雲體內的血氣被逼出體內。陣法運轉，直接將池水中的血氣帶走。
    靈獸山脈裏，萬靈血池旁邊，一股血氣出現，然後直接沒入血池中。
    書院邊緣，季煜自然也察覺到了靈獸山脈裏突然濃烈的煞氣。
    “你是怎麽帶著趙鈺在萬靈血池旁布置下陣法的？”季煜對旁邊的薛正問道。
    薛正也在關注著萬靈血池的情況，聽到季煜發問，笑了笑，“隻要他們沒意見，自然就沒什麽問題了！”
    薛正指的他們，自然便是靈獸山脈裏的那些七品。
    “你倆是什麽時候進去的，我都沒發現。”
    “我倆沒在裏麵布置陣法，所以你自然沒發現。”薛正笑道，“等趙鈺把陣法弄好後，我再去裏麵布置一下就行了。”
    薛正的修為比季煜要高，再加上他不會刻意關注書院裏有誰離開，所以沒發現也正常。
    “但那些家夥怎麽就那樣讓你進去。”
    “我自然和他打好了招呼。”薛正回答道。
    “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山魁和你們對峙的時候。”
    季煜一回想，那時候確實有一道更強的氣息，從靈獸山脈深處散發出來。
    “那時候你就知道小雲可以痊愈？”季煜有些不相信。
    “自然不是。”薛正笑著搖頭，“那時候我想的是，如果小雲治不好，那我隻能在他爆體之前，把他扔進萬靈血池裏。”
    “是不想連累其他人？”
    “這是一個原因。”薛正說完，不禁笑了笑，“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有過從萬靈血池裏活著走出來的經曆。”
    季煜好奇，“這樣能救他嗎？”
    “不知道！但反正也不知道要怎麽救他，不如把他扔到一個我們也不了解的環境。說不定機緣巧合之下就能抓住一線生機。”
    “所以那時候你就和他說好了？”
    “對，那時候我說的是，讓我去萬靈血池一趟。反正這對他們來說又沒有什麽影響，他當即便答應了。後麵想到萬靈血池容納龍族的血氣再好不過，就把陣法放在那裏了。”
    “原來如此！”季煜說道，“現在他連血氣也能逼出體內，已經沒有危險了。”
    “是啊！”薛正看見又有血氣進入萬靈血池，“就是辛苦趙鈺了！”
    季煜也點了點頭，“這個陣法的複雜程度，如果不是鑽研陣法多年，很難布置成功。”
    “就是不知道他需要多久，才能蘇醒。”
    …………
    識海裏，李小雲不知道經過了多長的時間，終於把自己的靈丹淨化幹淨了。
    而且經過血氣侵蝕，再次凝煉的靈丹比之前還要凝實不少。
    “怎麽血氣還能幫助我修行？”李小雲問道。
    青龍沒好氣的睜開眼睛，“我怎麽知道。在血氣侵蝕靈丹後，還能將其驅散的，你是第一個。”
    此時的青龍，已經沒有了當初不可一世一時的樣子。原本就隻是一個虛影的他，此刻又黯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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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青龍虛影身上的血氣被李小雲清除，此時的青龍看上去也不再凶狠。隻如一個垂死的老者。
    李小雲將靈丹內的血氣清除後，隻覺得渾身輕鬆。雖然體內還有不少龍血的靈力，但他已經不用擔心被這些靈力撐爆了，完全可以先休息一會，再繼續吸收那裏麵的靈力。
    “等我將體內的靈力完全吸收掉，你就會消散了。”李小雲看著上方閉著眼睛的青龍，“為什麽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擔心什麽？”青龍眼睛都沒睜開，“我該做的已經做了。現在又做不了什麽，還不如好好睡一覺。”
    “要是你的本體生命垂危，你還能這麽坦然嗎？”
    “你也太小看龍族了！”青龍的鼻子哼了一聲，“就算是死，也不會讓我們感到恐懼。”
    “剛好我現在也不急著煉化體內的靈力，不然你和我講講你們龍族有什麽厲害的？”李小雲提議道。
    “我為什麽要講給你？”青龍反問，“讓你以後好對付龍族嗎？”
    李小雲聳聳肩，“你不知道嗎？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龍了！”
    “不可能！”青龍的眼睛豁然睜大，瞪著李小雲憤怒吼道，“你想騙我？”
    李小雲對上青龍的眼睛，“至少據我所知，真龍已經銷聲匿跡很長時間。你被封在那琥珀裏，對這個世界的變化自然不清楚。”
    “真龍乃世間最強的存在。沒有什麽能消滅。”
    “最強的存在？”李小雲好笑，“你們龍族有九品嗎？”
    “龍族自然沒有九品，但縱觀古今，雖然傳說中有著九品這一個境界，但誰也沒達到。”
    李小雲懂了，這龍至少是儒聖道祖之前的存在。而儒聖的時代要追溯到十萬年前。這麽說，這龍的曆史比十萬年還要長。
    “你笑什麽？”青龍察覺到李小雲嘴角的笑意。
    “我笑你井底之蛙。”李小雲說著真的笑起來，“儒聖、道祖和佛陀，都是九品。”
    “什麽時候的事？”青龍問。
    “十萬年以前吧！”李小雲估摸著說道，“但十萬年前，那是他們消失的時間。按照他們的境界，時間可以往前推很久。”
    “消失？”
    反正這些東西也不是秘密，李小雲也不介意告訴他，“他們在十萬年前都消失了。後人不管怎麽尋找，都找不到。”
    “嗬！”青龍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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