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守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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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泰蘭紀元 1369年 11月20日 地點:海森堡
華逸的指甲深深掐進城牆磚縫,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遠處地平線上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黑石聯盟的軍旗如同嗜血的獠牙刺破天際。
成千上萬的大軍整齊列陣,金屬鎧甲反射的寒光連成一片銀色海洋,戰鼓聲震得城牆上的碎石簌簌掉落。
"這規模..."華逸的喉結上下滾動,黑色長發被夾雜著硫的熱風吹得狂舞。
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的焰影劍,劍柄傳來的溫度卻驅不散脊背的寒意。
城下三萬黑甲軍如同移動的鋼鐵森林,十六門靈能炮的炮口已經亮起危險的藍光,能量在炮膛內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
雷克特突然像座鐵塔般杵在他身旁,龍鱗重甲撞得城垛哐當作響:"數清楚沒?整整十六門靈能炮!"
這莽漢居然在笑,戰紋泛起的紅光映得他像剛從岩漿裏爬出來的惡魔。
但華逸注意到他握劍的手背青筋暴起,顯然也沒表麵那麽輕鬆。
卡洛斯的鋼羽獅鷲在低空盤旋,五米長的金屬翅膀切碎雲層,淬毒翎羽下雨般釘入城牆。
華逸看到那些羽毛入石三分,周圍的磚石立即泛起詭異的紫黑色。
城牆上巡邏的士兵不小心碰到一片羽毛,整條手臂瞬間腫成紫色,慘叫著滾下城牆。
"小鬼,現在尿褲子還來得及。"雷克特咧著嘴,但豎瞳死死盯著遠處正在充能的炮口。
華逸的焰影劍自動出鞘三寸,劍身映出鋪天蓋地的敵軍。
黑石戰旗上滴血的狼頭刺繡在狂風中獰笑,三千名重甲步兵的踏步聲讓護城河泛起漣漪。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尿你盔甲裏怎麽樣?"
突然,十六個光點同時亮起,刺目的能量束撕裂長空——
第一輪齊射命中時,華逸的耳膜差點被震裂。
爆炸的衝擊波掀飛了城頭三架弩車,灼熱氣浪烤焦了他的眉梢。能量束擊中防護罩的瞬間,整個海森堡都在顫抖,就像有巨人在搖晃這座城市。
"特裏克斯!你他媽在等過節嗎?!"雷克特的咆哮淹沒在第二輪炮擊中。這個巨漢的龍鱗重甲被餘波烤得通紅,散發出烤肉般的焦糊味。
指揮室裏的特裏克斯正把巨盾"不動山嶽"裏的晶核插進地麵機關,雙臂肌肉賁張得幾乎要撐破鎧甲:"給老子起!"
金色防護罩瞬間展開,恰好擋住第三輪炮火。光罩表麵泛起劇烈漣漪,特裏克斯的甲龍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辮梢的尾錘裝飾冒出青煙。
市集上,賣花少女的籃子被震翻,玫瑰花瓣在衝擊波中炸成紅色粉末。"他們...他們真的會屠城嗎?"她翡翠城口音帶著哭腔,顫抖的手抓住老鐵匠的胳膊。
老鐵匠的獨眼裏閃著恐懼:"以前被攻破的翡翠城..."他突然噤聲,但少女已經看到他脖子上那道還未愈合的鞭痕——那是黑石軍最喜歡用來拖拽俘虜的倒刺鞭留下的。
酒館老板正在地窖拚命灌裝火油,木桶碰撞聲像催命的鼓點。"寧願燒了也不能留給那群畜生!"他的小兒子抱著父親的腿嚎啕大哭,不明白為什麽父親要把最心愛的酒館變成火葬場。
第四輪炮擊讓防護罩出現蛛網狀裂紋,特裏克斯"哇"地吐出口鮮血。他的骨甲印記開始片片剝落,露出下麵血淋淋的真皮。指揮室的地麵燙得能煎蛋,蒸汽從地縫裏嘶嘶噴出。
"最多...再撐三輪..."這個向來樂天的壯漢此刻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他的靈獸"鐵甲龍"在精神領域發出痛苦的嘶吼,背甲上的結晶體正一塊塊崩解。
教堂地窖擠滿了顫抖的孩童,修女握著十字架呢喃:"他們說黑石軍會剖開孕婦賭胎兒性別..."角落裏,麵包房老板把最後的麵粉倒進火油桶,他的獨臂在翡翠城陷落時被黑石軍當作戰利品砍下。
第五輪炮擊將西南角城牆轟出五米缺口,卡洛斯撫摸著獅鷲的鋼羽,嘴角揚起精準的十五度冷笑。他的鉑金色短發在爆炸的氣流中紋絲不動,就像死亡風暴中的燈塔。
卡洛斯修長的手指撫過鋼羽獅鷲的金屬翎毛,突然輕笑出聲:"破綻。"他優雅地抬起戴著黑曜石戒指的右手,三千重裝步兵立即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聲浪震得護城河的水麵炸起無數水花。
這些怪物平均身高超過兩米,裸露的皮膚上刻滿血色獻祭符文。最前排的狂戰士戴著人皮縫製的麵罩,那些麵罩還在滲血。他們手持的雙刃斬馬刀上掛著上個城鎮守軍的腸子,隨著奔跑甩出惡心的弧線。
"新鮮的心髒!滾燙的腦漿!"獨眼巨人撕開皮甲,露出胸腔裏跳動的第二顆心髒——那是用黑魔法移植的魔獸心髒。他肩扛的雲梯突然彈出鋼爪,"哢"地扣進城牆裂縫,鋸齒狀的爪尖旋轉著深入石縫。
防護罩終於發出玻璃破碎般的脆響。城內某個嬰兒突然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啼哭,這聲音像是信號,三千步兵同時發起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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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在鐵蹄下顫抖,特製的攻城錐碾過護城河時激起帶著腐臭的浪花——錐頭不斷滴落腐蝕性毒液,將河水變成冒著泡的墨綠色毒潭。
"媽媽!媽媽!"城垛了望塔裏,守軍的孩子透過觀察孔看到最前排士兵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口,褲襠瞬間濕透。
那些怪物的牙齒被改造成螺旋狀的鋼釘,舌頭上釘著倒刺。孩子的母親死死捂住他的眼睛,自己卻死死盯著那個正在組裝人體投石機的劊子手——那台機器上次扔進翡翠城的,是城主被肢解後的殘軀。
城牆下的屍體搬運工戴著防毒麵具,把守軍殘肢裝進標著"軍糧"的木箱。他們背後插著旗幟,上麵繡著"一日三餐,人肉管夠"的血字。最恐怖的家夥背著火焰噴射器,燃料罐上畫著嬰兒骷髏圖案,噴口還掛著半截焦黑的小腿骨。
攻城部隊中混著十幾個披頭散發的巫婆,她們推著的籠子裏關著被折磨到畸形的俘虜。那些俘虜的四肢被反關節折斷,皮膚上長滿膿包,被巫婆們稱為"活體炸彈"。其中一個巫婆正用骨針戳破俘虜的膿包,收集裏麵的毒液塗抹在箭頭上。
當第一個狂戰士的鋼爪抓住牆垛時,城內的鍾聲突然瘋狂響起。酒窖裏的老板娘咬破嘴唇,鮮血滴在女兒蒼白的臉上。鐵匠鋪學徒把磨得發燙的短刀插進腰帶,眼神變得像垂死的狼。修女開始給每個孩子分發毒藥膠囊,輕聲說著"這比落在他們手裏強"。
當第一個狂戰士的鋼爪抓住牆垛的瞬間,華逸突然吹響掛在頸間的龍牙哨。高頻聲波讓方圓百米內的攻城梯集體震顫,敵人像下餃子般跌落。紅衣少年的劍指蒼穹,眼中燃起麒麟狀的金色火焰:"放!"
偽裝成廢墟的四門靈能炮同時撕開帆布偽裝,炮管因過載變成熾白色。這些被斯皮德親自調試過的殺器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蓄能兩小時的交叉火力網瞬間清空三百米扇形區域。正在填裝"活人炮彈"的投石機變成燃燒的骨架,操縱它的巫婆在藍色火焰中化為灰燼。
特裏克斯癱在指揮室的血泊裏狂笑,吐著血沫喊道:"老子...演得快斷氣了..."他故意讓防護罩從東麵開始碎裂,引敵軍踏入死亡陷阱。備用靈能師們從密道湧出,給過熱炮管澆灌冰係靈能。有個年輕靈能師操作失誤炸了半座箭樓,卻被雷克特拎著領子扔到安全地帶:"菜鳥,看好老子怎麽玩炮!"
城牆下瞬間堆起三米高的屍堆,燃燒的攻城器械黑煙。華逸的麒麟虛影在硝煙中若隱若現,金色瞳仁冷冷俯視著潰逃的敵軍。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不再發抖,焰影劍的火焰比以往更加凝實——在生死邊緣,他的靈力竟然突破到了新的層次。
卡洛斯的瞳孔縮成兩道細如發絲的豎線。他抬手接住一枚射向眉心的破甲弩箭,金屬手套與箭簇摩擦出刺目的紫火。箭杆上綁著的爆破符咒還沒引爆就被他捏碎成渣。
"停。"這個命令輕得像情人低語,卻讓瘋狂衝鋒的三千死士瞬間定格成雕塑。有個狂戰士的斧頭距離守軍咽喉隻剩半寸,卻硬生生收住攻勢,憋得眼珠暴突。
副官扯開染血的領口,露出脖頸上奴隸烙印:"大人!隻差最後——"
"你見過被釣上岸的魚嗎?"卡洛斯撫摸著獅鷲的鋼羽,那些淬毒刀片全部立起指向東方。他優雅地撣了撣軍裝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傳令,二十公裏外紮營。取我的《破城戰術手冊》第三卷。"
鋼羽獅鷲騰空時掀起的颶風,將地麵殘留的攻城錐殘骸卷成鋼鐵龍卷。卡洛斯最後看了眼城頭的赤炎旗幟,突然提高音量:"恐龍雇傭兵團,明日日出時,我會用你的頭骨盛酒。"他的聲音經過靈能加持,清晰地傳遍戰場每個角落,"順便說,你剛才那招...很漂亮。"
黑石大軍撤退的腳步整齊如送葬鼓點,重傷員被同伴幹脆利落地補刀,屍體堆成整齊的方陣焚燒。卡洛斯甚至派人送來三十套完好無損的攻城器械當"見麵禮",隻是每台機器上都刻著"明日取貨"的血字。
城內的歡呼聲直到深夜仍未停歇。華逸站在屍橫遍野的城頭,發現自己的麒麟虛影比以往凝實了許多。雷克特一邊灌著龍血酒一邊給新兵吹牛:"老子當年在熔岩山脈..."斯皮德已經帶著偵察隊尾隨敵軍而去,青色披風消失在夜色中。
特裏克斯包紮得像木乃伊,卻還在指揮修複防護罩:"這次要加個反靈能塗層!"他腫成香腸的嘴唇絲毫不影響罵人的發揮。
華逸望著二十公裏外逐漸亮起的敵軍營火,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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