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全城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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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泰蘭紀元 1369年 12月4日 地點:青嵐城行刑台
    正午的太陽毒辣地炙烤著青嵐城中央廣場,黑曜石砌成的行刑台反射著刺目的光。
    樸海俊坐在高台的陰影裏,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虎頭扶手,黑西裝下的肌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他身後站著幽冥暗影的幹部,每個人都戴著鐫刻骷髏紋樣的銀質麵具。
    廣場上擠滿了人,汗臭味和壓抑的呼吸聲混在一起。
    前排的孩童被母親緊緊摟在懷裏,老人們渾濁的眼睛裏映著行刑台上的身影——石頭被鐵鏈綁在斷頭台上,黝黑的臉上沒有恐懼,隻有平靜。
    "會長,時辰還差一刻鍾。"
    金泰宇俯身在樸海俊耳邊低語,銀色耳釘閃過冷光。
    樸海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三角眼裏泛著黃光:"提前行刑。"
    這個命令像塊石頭砸進水麵。
    人群開始騷動,有個拄拐杖的老者顫巍巍地站出來:"大人,說好的正午行刑..."
    "閉嘴!"
    樸海俊的吼聲讓廣場瞬間安靜。
    他掃視著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突然看到到這些溫順的羔羊眼中藏著怎樣的怒火,一瞬間讓他脖頸後的汗毛豎起。
    金泰宇敏銳地察覺到會長的遲疑,輕咳一聲:"會長,鍾樓..."
    樸海俊抬頭望向廣場西側的青銅大鍾,秒針正緩緩走向十二。
    他鬆了鬆猩紅絲綢襯衫的領口,揮手示意劊子手待命。
    整個廣場陷入詭異的寂靜,隻剩下鍾擺的"哢嗒"聲。
    汗水順著劊子手的禿頭滴在鍘刀上,發出"嗤"的輕響。
    燕白石抬頭望向天空,嘴角勾起釋然的弧度。
    "十!"不知誰喊了一聲。
    "九!"更多聲音加入進來。
    樸海俊的指甲摳進扶手,在實木上留下五道白痕。
    他看見前排有個穿補丁衣服的小女孩,正用仇恨的眼神盯著自己。
    "八!"
    "七!"
    金泰宇的手按在了風暴之牙上,他注意到人群中有幾個身影正在悄悄移動。
    "六!"
    "五!"
    石頭閉上眼睛,鐵鏈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晃動。劊子手舉起鬼頭大刀,刀刃在陽光下劃出刺目的弧光。
    "四!"
    "三!"
    樸海俊站起身,西裝下擺掃翻了酒杯。暗紅色的酒液在青石板上蔓延,像極了鮮血。
    "二!"
    "一!"
    鍾聲轟然響起,劊子手的大刀呼嘯而下。
    "鐺!"金屬碰撞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斷頭台的鎖鏈應聲而斷,燕白石卻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
    "怎麽回事?!"
    樸海俊的咆哮還沒落下,廣場四麵八方突然騰起濃煙。
    灰白色的煙霧帶著刺鼻的硫磺味,眨眼間就吞沒了半個廣場。
    人群開始尖叫,推搡,數不清的腳步聲像悶雷般滾過地麵。
    金泰宇的鷹眼鎖定發動,卻隻能看到煙霧中閃爍的人影。
    他剛拔出風暴之牙,就聽見煙霧深處傳來整齊的呐喊:"赤炎不滅!"
    樸海俊的脖頸處青筋暴起如同虯龍。
    他猛地踏前一步,黑皮鞋將觀禮台的木板踩出蛛網般的裂痕。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三米高的黑虎虛影在他背後凝實,琥珀色的獸瞳裏跳動著暴虐的火焰。
    "吼——"
    肉眼可見的聲浪呈扇形擴散,廣場上的煙霧被硬生生撕開一道缺口。
    狂風卷著碎石打在金泰宇臉上,他不得不抬起手臂遮擋。
    黑虎虛影的尾巴掃過旗杆,精鋼打造的旗杆"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煙霧散盡後,行刑台上隻剩斷裂的鎖鏈。
    樸海俊的三角眼裏泛出病態的黃色光芒,嘴角神經質地抽搐著。
    他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砸向地麵,水晶碎片在陽光下折射出無數道血紅色的光斑。
    "赤炎!"樸海俊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鐵板,"老子跟你們沒玩。"
    他扯開猩紅襯衫的領口,露出鎖骨處猙獰的虎頭紋身。
    紋身的眼睛部位亮起幽光,與背後黑虎虛影的瞳孔交相輝映。
    廣場上的百姓被這股威壓震得連連後退,幾個孩童嚇得哭出聲來。
    "北門。"
    樸海俊的指甲劃過扶手,在實木上留下五道冒著黑煙的焦痕,"通往海森堡的路線,加派三倍兵力。"
    金泰宇剛要轉身,卻被會長抬手攔住。
    樸海俊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枚青銅虎符,符身上的古老文字正泛著不祥的黑光。
    "傳我命令。"
    他將虎符捏得咯吱作響,黑血從指縫間滲出,"第一到第七分隊即刻集結。"
    黑虎虛影再次仰天長嘯,廣場周圍的玻璃窗"嘩啦啦"碎了一地。
    樸海俊甩掉手上的黑血,微型虎頭骨領針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兵發海森堡。"
    “會長,太倉促了,我建議攘外必先安內!”
    樸海俊根本不理金泰宇,“讓第五、第六分隊駐守就行,這群青嵐病夫翻不起什麽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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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泰宇的軍靴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回響。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指腹觸到額角滲出的冷汗。
    一陣風裹挾著硝煙味鑽入鼻腔,遠處傳來百姓壓抑的啜泣聲。
    "我們百濟人組成的幽冥暗影為何如此自負..."
    他低聲自語,聲音消散在風中。
    銀色耳釘反射著月光,在他側臉投下細碎的光斑。
    戰術服的內襯已經被汗水浸透,黏膩地貼在背上。
    "集結至少需要六個時辰,對方海森堡隻有1萬部隊,優勢在我,但是城內的守軍,最好不要出什麽亂子。"
    金泰宇在心底盤算著,鷹眼鎖定技能讓他看清了糧倉附近混亂的隊伍。
    幾個醉醺醺的士兵正踢翻糧袋,白米灑了一地。
    他的目光掃過街角,幾個黑影正在張貼告示。
    紙張在風中嘩啦作響,上麵"處決"兩個血字格外刺目。
    散去的青嵐百姓拖著疲憊的步伐,有個小女孩的布鞋破了個洞,露出凍得發青的腳趾。
    她彎腰撿起半塊饅頭時,金泰宇看清了她手腕上的烙印——那是幽冥暗影給俘虜打的標記。
    "白潮大陸..."
    金泰宇想起辦公室牆上那幅泛黃的地圖,百濟半島曾經是白潮大陸最東端的明珠。
    如今地圖上插滿了黑旗,像一塊塊醜陋的傷疤。
    一陣帶著味道的風吹起他深棕色短發,發梢掃過脖頸處的舊傷——那是他第一次違抗軍令時留下的。
    金泰宇摸了摸耳釘,金屬表麵映出他疲憊的眼睛。
    城牆下的陰影裏,幾個孩子正在爭搶半個發黴的麵包。
    淩晨的青嵐城籠罩在慘白的月光下,遠處不時傳來士兵砸門的悶響和婦孺的哭喊。
    煤油燈的光亮從窗縫裏透出來,又被急促的腳步聲嚇得熄滅。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混合著夜露的潮濕。
    "咚咚咚!"
    小土屋的木門被砸響,腐朽的門框震落簌簌灰塵。
    成妍的指尖還沾著未幹的血跡,她撞開門的瞬間帶進一股冷風。
    屋內眾人立刻繃緊了身體。
    "他們挨家挨戶的搜索,馬上就來了!"
    成妍的胸口劇烈起伏,束發的布條不知何時已經斷裂,黑發黏在汗濕的脖頸上,"最近的搜查隊離這裏不到百米!"
    屋外傳來鐵靴踏碎瓦片的聲音,火把的光亮透過窗紙在牆上投下搖晃的鬼影。
    華逸的白虹劍已經出鞘三寸,劍鋒在黑暗中劃出冷冽的弧光。
    "幹掉他們?"
    華逸壓低聲音,劍尖指向窗外模糊的人影。
    他的馬尾辮末梢泛起火焰色的微光,在漆黑中格外醒目。
    牛二的大手按住劍柄,青銅鈴鐺在動作間發出危險的輕響。
    他黝黑的臉在陰影中顯得格外凝重:"每隊都配了擴音貝。"
    粗糙的指尖點了點自己太陽穴,"隻要有一個活口吹響那玩意..."
    仿佛印證他的話,遠處突然響起尖銳的哨聲。
    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身影出現在巷口,鎧甲碰撞聲像催命的喪鍾。
    為首的士兵舉起火把,跳動的火焰照亮他腰間懸掛的海螺狀器物——那正是能傳音十裏的擴音貝。
    華逸看見搜查隊正在挨家破門,有個士兵用刀尖挑開晾曬的衣物,另一個正彎腰檢查地窖的入口。
    他們離小土屋隻剩不到五十步距離。
    "三十步..."
    成妍的嘴唇發白,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衣角。
    她能清晰聽到皮靴碾過碎石的聲音,甚至聞到那些士兵身上劣質煙草的味道。
    牛二的肌肉繃得像拉滿的弓,額角滲出冷汗。
    "二十步..."
    搜查隊長的火把轉向小土屋方向,火光在窗紙上投下扭曲的剪影。
    華逸的劍柄已經被汗水浸透,他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十五步..."
    一個士兵彎腰撿起地上的布條——那是成妍剛才匆忙間遺落的發帶。
    那人疑惑地抬頭,火把的光亮正正照向搖搖欲墜的屋門。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每個人都屏住呼吸。搜查隊長的佩刀已經出鞘,刀尖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十步..."
    隨著衛兵的一步步靠近,危險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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