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龍城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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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泰蘭紀元 1369年 12月17日 地點:青嵐城議事廳
    青嵐石築的議事廳內,雨聲被厚重的石牆隔絕在外,隻剩下壁爐裏木柴燃燒的劈啪聲。
    華逸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石桌,指節與青石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公會成員們的討論聲漸漸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坐在角落的青嵐代表們。
    "各位父老相親,也說說你們的看法。"華逸將燕白石的立體地圖放置在正中間。
    一位身材魁梧的瓦匠站了起來,粗糙的手掌在褲腿上擦了擦。
    他濃密的眉毛下,一雙眼睛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被毀的那座城,叫龍城。"
    漢斯正在擺弄他的玫瑰香工具腰帶,聞言手指一頓,深藍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宋鴦嚼著口香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赤紅色的短發似乎更加醒目。
    "龍城是前赤潮聯盟唯一建在中央山脈西側的城池。"
    瓦匠的聲音低沉,帶著砂石摩擦般的粗糲感,"就像一顆釘子,死死釘在藍焰和金盾兩大聯盟的咽喉處。"
    壁爐的火光在他臉上投下跳動的陰影,瓦匠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妻子...老家就在龍城。"
    議事廳內突靜得能聽見炭火炸開的聲響。
    瓦匠寬厚的肩膀微微顫抖:"赤潮聯盟解散後,藍焰和金盾像餓狼撲食......"
    他的拳頭握緊,指節泛白,"他們為了爭奪龍城的控製權,打得頭破血流。"
    雨聲似乎變大了,敲打在石窗上的聲音像無數細小的錘擊。
    "最後誰也沒得到。"
    瓦匠冷笑一聲,那笑聲裏帶著刻骨的寒意,"他們幹脆聯手...把龍城變成了廢墟。"
    小寶不知何時溜到了華逸身邊,仰起臉,看見華逸的瞳孔在火光中縮成針尖大小。
    "城裏的人呢?"華逸的聲音很輕,卻讓石廳內的溫度驟降。
    瓦匠抹了把臉,手掌在粗糙的麵頰上擦出沙沙聲:"活下來的...都逃進深山了。"
    他的目光越過雨幕,仿佛看向很遠的地方,"我妻子...再也沒見過她的家人。"
    壁爐裏的火焰猛地竄高,映照出每個人凝重的麵容。
    華逸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白虹劍的劍柄,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稍稍回神。
    龍城廢墟的灰色標記,此刻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華逸的指尖輕輕敲擊石桌,發出沉悶的聲響:"中央山脈高聳入雲,以前龍城百姓是如何翻越的?"
    瓦匠粗糙的大手在桌麵上劃出一道痕跡:"他們和遠古龍族締結了契約。"
    厚繭摩擦石麵發出沙沙聲,"龍城最鼎盛時,有上萬龍騎在雲間穿梭。"
    壁爐裏的火焰竄高,華逸不由得想起:"難道恐龍雇傭兵團..."
    "對!"瓦匠的拳頭砸在石桌上,震得茶杯一跳,"那幫家夥多半是龍城遺民!"
    華逸猛地站起身,火焰色的發尾掃過肩頭,“我得問問那幫家夥。”
    他摸向腰間阿雅為他製作的骨哨,卻想起——一隻眼還在靈鷹村追求那隻翡翠七彩鷹。
    "我來!"
    小寶從椅子上蹦起來,金色猴尾興奮地甩動。
    他從懷裏掏出一支翠玉雕成的口哨,吹出清泉般的音律。
    議事廳的彩窗被撞開,一團金青相間的影子跌跌撞撞飛進來,爪子勾破了宋鴦的披風。
    那幼鷹不過巴掌大,翅膀卻泛著金屬般的光澤,頭頂兩枚晶瑩的玉角。
    小家夥落在石桌中央,歪頭打量著眾人。它每呼吸一次,鱗羽間就溢出細碎的金芒,在雨天的昏暗議事廳裏像盞小燈籠。
    小寶得意地戳了戳幼鷹的翅膀:"臭阿露給的蛋孵出來的!"
    靈鷹被戳得打了個噴嚏,噴出的火星點燃了會議紀要。
    華逸手忙腳亂地拍滅火苗時,聽見瓦匠顫抖的聲音:"這鷹,怎麽像是..."
    華逸放下茶杯,陶瓷杯底磕在石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盯著小寶懷裏撲騰的靈鷹幼崽,眉毛高高揚起:"我記得阿露說過,那顆蛋一直孵不出來?"
    他伸手戳了戳小寶肉嘟嘟的臉蛋,"你小子該不會是把蛋殼硬掰開的吧?"
    "才沒有呢!"小寶的金色猴尾得意地翹起來,在身後卷成問號形狀。
    他雙手叉腰,圓鼓鼓的小肚子把橙色練功服頂起一個弧度,"是我生出來的!"
    "噗——"華逸嘴裏的茶噴出一道弧線,水珠濺在石桌上滋滋作響,"你說什麽?"
    小寶手腳並用地爬到椅子上,從地上撿起個皮球塞進上衣。
    他挺著圓滾滾的"孕肚",小手在肚皮上畫圈:"就是這樣,咕嚕咕嚕——然後"啵"的一聲!"
    議事廳裏頓時爆發出震天的笑聲,粗獷的笑聲震得壁爐裏的火星四濺。
    華逸擦掉笑出的眼淚,火焰色發尾掃過濕潤的眼角:"好好好,就算是你"生"的。"
    他伸手揉了揉小寶的刺蝟頭,"不過這小家夥還是幼崽,暫時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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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華哥看好了!"小寶蹦起來,肉乎乎的小手精準揪住龍鷹後頸。幼崽發出"啾"的抗議聲,鱗翅撲騰時灑落點點金芒。
    所有人都看見小寶的指尖泛起五彩流光,他兩根手指捏住龍鷹脖頸某處,輕輕一拽——
    "啵!"
    一根比發絲還細的黑毛被拔出,在空中化作青煙消散。
    靈鷹劇烈顫抖,玉角迸發出刺目的光芒。它的身體像吹氣般膨脹,鱗片碰撞發出金屬般的清響。
    當光芒散去時,站在石桌上的已是一隻威風凜凜的成年龍鷹。青金色的鱗羽泛著寒光,玉角上纏繞著細小的電弧。它仰頭發出一聲清越的長鳴,震得彩窗玻璃嗡嗡顫動。
    小寶被氣流掀了個屁墩,但金色猴尾立刻卷住桌腿穩住身形。他摸著龍鷹低垂的喙部,小臉上寫滿得意:"它在蛋裏早就長大啦,隻是被逆靈羽卡住了嘛!"
    華逸的瞳孔微微收縮——這手法,與解開阿露那隻黃色靈鷹封印時如出一轍。
    華逸抿了抿嘴,把讚歎咽回肚子裏。他轉身從案幾上抽出一張羊皮紙,羽毛筆蘸墨時在硯台邊緣輕輕刮了兩下:"寶哥,我想給恐龍雇傭兵團送封信。"
    龍鷹正用喙梳理翅膀上的鱗羽,金屬般的碰撞聲清脆悅耳。華逸瞥了眼這隻威風凜凜的靈鷹,突然犯愁:"但它沒接觸過那些人,沒有靈力聯係..."
    "大華哥你太小看它啦!"小寶蹦跳著打斷他,金色猴尾掃過石桌,打翻了墨水瓶。漢斯眼疾手快地用工具腰帶接住,深藍色製服袖口還是濺上了幾點墨跡。
    小寶肉乎乎的手指戳了戳龍鷹的玉角:"它對遠處的龍係血脈有感應!"
    龍鷹配合地昂起頭,角上躍動的電光在雨天昏暗的議事廳裏格外醒目,"比那些笨信使靠譜多啦!"
    華逸的筆尖在紙上頓了頓,火焰色的發尾隨著搖頭的動作輕晃:"那就...試試?"
    羊皮卷很快寫滿工整的字跡。華逸用紅蠟封緘時,拇指在印章上重重一按,麒麟紋章頓時泛起靈力微光。
    他彎腰將信筒係在龍鷹腿上,皮革綁帶收緊時,龍鷹的鱗片發出細碎的哢哢聲。
    "去吧!"小寶擺出個誇張的起跑姿勢,橙色練功服被繃得圓鼓鼓的。他雙臂向後一甩,金色猴尾筆直地翹向天花板:"衝呀——"
    龍鷹展開雙翼帶起的氣流掀翻了桌上的文件。青金色身影撞開雨幕,玉角在烏雲中劃出閃電般的軌跡。
    華逸非常好奇,為什麽小寶有這麽高的馴鷹天賦,難道也是高山族的後羿?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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