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地精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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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泰蘭紀元 1369年 12月17日 地點:地精城堡科讚城
華逸看著克列格茲嬉笑的模樣,卻從那雙琥珀色的小眼睛裏讀出了決然。
地精尖細的笑聲背後,分明藏著隨時準備赴死的覺悟。
酒吧昏黃的燈光下,華逸伸手握手,看見地精灰綠色的手背上布滿細小的燙傷疤痕。
"謝謝你,好兄弟。"華逸的聲音很輕,但字字清晰。
他感覺克列格茲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紙,指尖還沾著機油的滑膩。
地精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三根小辮子垂在額前。
"你能喊我這個被人類視為怪胎地精人為兄弟,"他的聲音罕見地沉穩,尖耳朵上的銅環微微顫動,"我定不會玷汙兄弟二字。"
雷克特的重甲發出沉悶的響動,回憶起以前和克列格茲相似時類似的往事。
“我得弄一個藏寶圖的複製品作為投名狀!”
克列格茲利落地展開工具袋,取出一卷泛黃的空白羊皮紙。
他的手指靈活得驚人,眨眼間就複製出一份幾乎一模一樣的地圖。
但在標注終點時,他故意將坐標往西偏移了半寸。
"成了。"地精吹幹墨跡,將假地圖塞進腰帶暗袋。
"傍晚前我要是回來,"克列格茲站在酒吧門口,逆光的身影格外瘦小,"就說明計劃成功了。"
華逸望著他消失在刺眼的陽光裏,麒麟晶核傳來陣陣溫熱。
酒吧的木門吱呀作響,將地精遠去的腳步聲吞沒。
克列格茲重新將墨綠色鬥篷裹緊,布料摩擦發出沙沙聲響。
他矮小的身影在城西荒廢的礦洞前停住,尖耳朵警惕地轉動,捕捉著四周的動靜。
地道入口被雜草掩蓋,克列格茲熟練地撥開藤蔓,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鑽入低矮的隧道時,頭頂蹭下一層薄灰。
隧道裏回蕩著滴水聲,克列格茲的靴子踩在積水上,濺起的泥點沾濕了褲腿。
不久後,地堡科讚城的青銅大門出現在眼前,門縫裏透出橘紅色的火光。
兩個地精守衛正靠著門打盹,聽到腳步聲立刻跳起來,長矛交叉擋住去路。
"叛徒!"其中一個守衛齜著黃牙,矛尖抵住克列格茲的喉嚨,"你還敢回來?"
克列格茲不慌不忙地從鬥篷裏掏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金幣碰撞發出誘人的脆響。
"我找到了青蓮淨火的藏寶圖。"他的聲音刻意壓低,"耽誤了獻給國王,你們倆可吃不了兜著走..."
守衛頭目的眼珠跟著晃動的錢袋轉動,接過時掂了掂分量。
他的表情立刻變得諂媚,彎腰時脊椎發出哢哢聲。
"尊敬的克列格茲大人!"守衛頭目搓著手,銅環耳墜叮當作響,"我這就去通報!"
隨後,克列格茲被領進宮殿時,熔岩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摸了摸腰帶暗袋裏的假地圖,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克列格茲站在宮殿中央,熔岩池的暗紅色光芒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高台上的王座散發著金屬光澤,地精國王拉茲頓克俯視著下方,黃金王冠上的齒輪緩緩轉動。
"哎喲,我親愛的弟弟!"拉茲頓克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摩擦,帶著刺耳的嘲諷,"你居然回來了?"他的手指敲擊著王座扶手,發出有節奏的金屬碰撞聲。
克列格茲摘下焊工護目鏡,灰綠色的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王兄...不,國王陛下。"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腰間的工具袋隨著行禮的動作發出輕響,"我帶來了青蓮淨火的藏寶圖。"
拉茲頓克的眼睛瞬間亮起紅光,但很快又眯成一條縫。
"直說吧,"他前傾身體,王座發出吱呀聲,"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克列格茲的尖耳朵不安地抖動,他快步上前,從鬥篷內袋掏出羊皮紙。
"我離開後才明白自己多愚昧。"他的手指在圖紙上微微發顫,"這些年我一直想回來..."
地精國王冷笑一聲,熔岩池的熱浪讓空氣扭曲。
克列格茲的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順著電路紋身滑落。
"王兄,您看我都這把年紀了,"克列格茲搓著手,指甲縫裏的機油在火光下反光,"就想要個地精姑娘..."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嘟囔。
拉茲頓克突然大笑,震得天花板落下灰塵。他拍著王座扶手,齒輪王冠歪到一邊。"就為這個?"
克列格茲又從另外的口袋掏出一串照片,“王兄,這些都是愚弟相中的,要是能全部給我就更好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拉茲頓克暗自思忖,拍著王座扶手,黃金王冠上的齒輪轉得更快了。
克列格茲的膝蓋抵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寒意透過褲子滲入皮膚。他低著頭,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胸腔裏咚咚作響。
"我可以暫時收留你,"拉茲頓克的笑聲戛然而止,聲音驟然轉冷,"但要是藏寶圖是假的..."他的指甲在王座扶手上刮出刺耳聲響,"我就把你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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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列格茲的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順著電路紋身滑落。"王兄可以先派人去探查,"他的聲音有些發顫,"要是沒有青蓮淨火的跡象,您隨時砍我的頭。"
地精國王打了個響指,金屬大門轟然開啟。兩名衛兵快步走來,鎧甲碰撞聲在殿內回蕩。拉茲頓克將藏寶圖甩給衛兵,羊皮紙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王弟就住你小時候的房間吧,"拉茲頓克的聲音忽然變得親切,但眼睛裏閃著冷光,"一會兒我親自給你挑個地精姑娘。"
克列格茲連連點頭,他退出大殿時,後背已經濕透。走廊裏的蒸汽管道噴出熱氣,帶著機油味的白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知道,那個房間就在國王寢宮隔壁,所謂的地精姑娘,不過是安插在身邊的眼線。
克列格茲推開吱呀作響的金屬門,房間裏的黴味混合著機油氣息撲麵而來。牆上的蒸汽管道漏出一縷白霧,在昏暗的燈光下緩緩飄散。
他的目光落在床頭櫃的相框上——金屬邊框已經氧化發黑,玻璃下壓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裏,年幼的拉茲頓克摟著他的肩膀,父母站在身後,四張笑臉在機械背景前顯得格外溫暖。
克列格茲的指尖輕輕擦過相框,灰塵簌簌落下。
"那時候你還護著我呢,怎麽現在變得如此貪婪..."克列格茲低聲自語,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他的耳朵微微抖動,捕捉到門外蒸汽管道規律的排氣聲——那是地精城堡特有的計時方式。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記得拉茲頓克第一次對他露出警惕的眼神,是在他十歲那年改裝了父王的機械懷表受到誇獎。
克列格茲走到工作台前,木質的台麵上還留著他少年時刻下的公式。他摩挲著那些凹痕,想起地精族曾經安於地下的日子——熔岩供暖,機械農耕,雖然不見天日卻也安寧。
"可現在..."他望向窗外——如果那麵顯示著地表實時畫麵的金屬屏幕能算窗戶的話。拉茲頓克加冕後,地精族的戰爭機器日夜轟鳴。
克列格茲的耳朵捕捉到遠處兵工廠傳來的規律震動,那是新型裝甲在組裝。
門軸轉動的金屬摩擦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克列格茲轉身時,已經換上玩世不恭的笑容。
門口站著個穿技師服的地精姑娘,銅製耳環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殿下派我來伺候您。"她的聲音像精密的齒輪咬合般清脆。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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