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虎妖修士驚恐地看著纏繞而來的青紅藤蔓。
    他想逃，卻發現四周已然被重力法則影響，空間都變得扭曲。
    李衍道負手而立，三件通天靈寶在他精準操控下如臂使指。
    朱雀鍾突然倒扣而下，將狐妖女子罩在其中，鍾內火焰熊熊燃燒。
    白虎鍾則化作銀白光罩，把虎妖修士困在其中，無數白虎虛影撕咬著他的護體靈光。
    至於那條青蛟，早已被昊陽鞭勒得現出人形，癱軟在地。
    “道友饒命！我們願獻上所有...”
    蛟龍漢子哀嚎著求饒，卻被李衍道一個眼神製止。
    “晚了。”
    他淡淡開口，指尖輕彈。
    三件靈寶同時發威，朱雀鍾內傳出淒厲慘叫，白虎鍾中虎嘯震天，昊陽鞭則直接將青蛟漢子絞成一團血霧。
    待靈寶收回，原地隻剩三個完好無損的儲物戒。
    李衍道神識一掃，滿意地點點頭。
    除了預料中的靈石材料外，還有一塊記載著《萬妖合體訣》的玉簡，正是三人修煉的功法。
    “倒是意外收獲。”
    他收起戰利品，目光投向遠處山巔。
    一道若有若無的神識掃過，氣息之強，竟讓他都感到心悸。
    “合體老怪？”
    他不動聲色地回到飛舟，命令青鸞全速離開。
    看來這萬妖域，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得多。
    就在李衍道的飛舟消失在天際後不久，琅琊山脈深處，一道妖氣衝天的身影破空而來。
    這是個半人半妖的奇異存在——上半身是麵容陰鷙的中年男子，下半身卻是布滿鱗片的蛇尾。
    他懸停在方才交戰之處，猩紅的蛇信吞吐間，捕捉著空氣中殘留的規則氣息。
    “規則之力...”
    蛇妖修士金色豎瞳眯起，聲音嘶啞，“是玄天之寶現世，還是哪個老怪物的分身出遊？”
    他指尖凝聚出一滴墨綠色液體，液體在空中化作一麵水鏡，映照出方才戰鬥的模糊影像。
    “隻有煉虛中期修為...不管如此，先要試探一二。”
    他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先去稟報妖主！”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化作一道墨綠流光，朝著萬妖域中心疾馳而去。
    所過之處，群妖俯首，就連六階大妖都瑟瑟發抖。
    這位可是萬妖城的七大妖將之一，有著合體初期修為的玄蛇道君！
    ......
    與此同時，九霄遁天舟上。
    李衍道正閉目調息，忽然感到飛舟微微一震。
    化形玄武急匆匆地闖入艙室：“主人！老奴感應到頂級真靈氣息！”
    “哦？”
    李衍道猛然睜眼，眸中光芒流轉，“在何處？”
    玄武手指向東北方向：
    “就在那個方向，約莫三千萬裏外。氣息純正古老，絕非普通真靈後裔！”
    李衍道順著指引望去，催動破妄靈瞳，隻見天際盡頭隱約可見一座巍峨城池的輪廓——正是萬妖城。
    他嘴角微揚，當即命令青鸞調轉方向。
    “主人，萬妖城魚龍混雜...”
    玄武欲言又止。
    “無妨。”
    李衍道輕笑一聲，“正好見識下這萬妖域的底蘊。”
    飛舟劃破長空，朝著萬妖城疾馳而去。
    作為禦獸世家族人，頂級真靈對他的吸引力，可比什麽天材地寶大得多。
    一個時辰後，九霄遁天舟緩緩降落在萬妖城的城門前。
    高達千丈的城牆上爬滿青藤，藤蔓間隱約可見猙獰的妖獸浮雕。
    李衍道早已將玄武和青鸞收入水界珠，自己則運轉九天弱水訣，周身泛起一層朦朧水霧。
    城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形形色色的修士和妖修混雜其中。
    有頂著虎頭的壯漢，有拖著狐尾的嫵媚女子，甚至還有半人半蛇的奇異存在。
    李衍道站在隊伍中，神識掃過手中玉簡——這是路上從一位修士手上購買的《萬妖域概要》。
    “原來如此...”他心中了然。
    這萬妖域沒有傳統宗門，而是由萬妖聯盟統治。
    聯盟中有八位合體大能，除了最神秘的萬妖主外，其餘七位各有所長。
    最令他意外的是，其中竟有兩位是人族修士——一位七階煉丹師和一位七階煉器師。
    “下一個！”城門守衛的喝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是個長著鱷魚頭顱的妖修，身披鱗甲，氣息足有化神後期。
    李衍道遞上一塊上品靈石，暗自咋舌。
    這入城費簡直是在搶錢，難怪萬妖聯盟富得流油。
    穿過城門瞬間，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讓他渾身毛孔都為之一暢。
    “七階極品靈脈！”他暗自驚歎。
    這等靈脈放在外界，足以引發各大宗門爭奪，在這裏卻成了公共資源。
    神識溝通水界珠內的玄武：“還能感應到那真靈氣息嗎？”
    “回主人，氣息完全消失了。”
    玄武的聲音充滿困惑，“就像被什麽力量刻意掩蓋了一般。”
    李衍道眉頭微皺，但很快舒展：
    “無妨，我們暫且住下。你繼續感應，有動靜立刻通知我。”
    走在萬妖城的街道上，周圍的景象令人目不暇接。
    兩側店鋪掛著各式各樣的招牌。
    有賣妖獸材料的“百寶閣”，有專供妖修享樂的“醉妖樓”，甚至還有掛著人族宗門標誌的丹藥鋪。
    街上行人七成以上都是化形不全的妖修，偶爾走過的煉虛修士都會引起一陣騷動。
    李衍道找了家看上去幹淨的客棧，租下一處帶有靈脈的洞府。
    洞府位於一株參天古樹的樹幹內部，陳設簡單但靈氣充沛。
    他布下幾道禁製，終於長舒一口氣，在玉榻上盤膝而坐。
    連續數月的趕路，即便是煉虛修士也感到疲憊。
    他開始調息恢複。
    神識卻始終保持著對外界的感知，尤其是玄武傳來的任何訊息。
    與此同時，萬妖城最核心區域的妖主殿內。
    玄蛇道君獨自坐在偏廳的蒲團上，手指攥著一枚傳訊玉符，眉宇間隱隱透出幾分焦灼。
    他麵前案幾上的靈茶早已涼透。
    “妖主到！”
    殿外突然傳來侍衛洪亮的通報聲。
    緊接著，一位身著金紋錦袍的魁梧男子大步踏入廳中。
    此人麵容棱角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泛著碧金色光芒的豎瞳。
    正是統禦萬妖盟的當代妖主——已達七階大圓滿境界的碧眼金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