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秩序，整個天空，似乎也盡在蘇羽掌握之中。
    如果他做好了迎接神魔窺探準備的時候，自然就可以解除，如果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天幕秩序能封鎖任何神魔的凝視。
    另外...
    他也成為了時之聖殿的主人。
    時之聖殿，扭曲了時空的法則，如果有足夠的魔力注入，那麽時之聖殿隻能夠加速或者放緩聖殿內的時間。
    也可以截留過去的曆史片段，從而曆史重演。
    那十三聖器譜也非同小可...
    還有李弘埋在遺跡之中的很多很多東西，如果都挖出來的話，或許，蘇羽能真正跟神魔們掰一掰手腕。
    他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人王和狐白的白色光影，如今任何天地、神魔、生靈都無法觸碰，那是將唯一神的能力絕對平等融入進去的淨土傳送陣，那是通往死亡的通道。
    曲玄音站在蘇羽的身邊，眉頭微蹙。
    雖然，狐白前輩不是她的直係祖宗，但應該是有一點血脈關聯的，而且那個竹廬...原來是他們曾經留下的地方嗎？
    命運的指引嗎？
    “老公？”
    蘇羽點點頭：“嗯，命運的幹涉，不像是自然的巧合，隻是我和他不一樣的點在於，我很早就擺脫了被命運注視...”
    在遇到玄音之後，便擁有了天命道標的能力。
    天命，命運無法在幹涉他的人生，他的一切。
    這未嚐不是蘇羽比人王幸運的地方。
    而他，至少在天道之前，恐怕都無法擺脫命運的操縱，甚至還要承擔狐白種族詛咒命運的玩弄。
    曲玄音又問道：“那...那些幻神種...”
    最後李弘似乎也對他們沒什麽說辭，也沒什麽留戀。
    蘇羽笑了笑：“還不懂嗎我的小玄音？”
    “你看看璃奴的狀態。”
    夢沉璃失落的看著地麵，抱著雙腿。
    直到最後，李弘連跟她告別的話都沒有。
    “因為啊...”
    “或許從逃出皇宮那一刻開始。”
    “除了狐白，他就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的存在。”
    “哪怕他清楚，幻神們執意追隨他，是因為聽到了他說的‘真相’後，主動選擇‘忘我’，忘掉了一切，不顧生死的追隨。”
    “但他也知道，那是‘忘我’營造出來的假象，那是虛假的執念。”
    “所以他其實，從沒相信過別人。”
    玄音低頭，也許，這就是人王和蘇羽不一樣的地方。
    蘇羽也會騙人的。
    但是...
    蘇羽笑了笑：“但我會相信願意相信我的人。”
    “哪怕執念是假的。”
    “但情感是真的。”
    蘇羽刮了刮玄音的瓊鼻。
    有時候，給出去一份虛假的願望，虛假的謊言，比真實的真相更加溫暖人心。
    曲玄音摟住他的胳膊。
    “嗯。”
    但至少，我們會站在你的身邊，見證我們曾經走過的路。
    人王落幕。
    最後的最後，對曾經的部下無言，也對這個時代緘默。
    或許是逃避，亦或是...
    無數還在這片大陸上戰鬥的生靈看到了這一幕，
    天幕秩序，天空中那被“秩序”天地道法支配的虛幻天平一個接一個的倒塌，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種種，正在被整個世界排斥，驅逐！
    幻神種們似乎意識到了一件事。
    人王...
    敗了？
    這不可能！
    人王怎麽可能敗？
    王上怎麽可能敗？
    時空之翼，十三聖器...
    王上的力量哪怕月亮被炸，哪怕隻融合了一個唯一神的神魔權柄，也不是別人能夠企及的！
    哪怕是其他的七位原初神降臨在這片天地之中，王上也是不敗的存在！！
    為何會這樣？
    沒有人會給他們解釋。
    蘇羽更不會。
    他們是敵人，無論在生靈的眼裏，還是追隨自己部下的眼中，他們都是來毀滅世界的敵人。
    包括他們自己！
    都被人王的“忘我”天地道法影響，忘卻了世界的“真相”，他們是真真切切來滅世從而建立理想國的家夥們。
    危險分子。
    蘇羽的聲音穿過“世界”，轉而告知全部生靈：
    “我以天使之王，血族之王，海洋之王，蝕魘王，龍之王，精靈王，仙月宮的主人，神魔井魔主的名義告知天地生靈，人王李弘於片刻前從概念化的化身......”
    “隕落！”
    是，蘇羽無力阻止他前往淨土，那可真是便宜他了。
    但毫無疑問，前往淨土是要“死亡”的，那是死亡後的世界。
    人王，無可爭議的...
    死去。
    隕落。
    屬於人王的星辰在星界意義上徹底黯淡，就連諸天神魔也無法窺探天幕秩序之下究竟發生了什麽。
    黃昏將至，
    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
    時空之翼攪動了空間亂流，蘇羽真正將時空之卵掌握的時候才發覺它的強大，無需動用魔力，羽翼振翅便能卷起當年聞之色變的時空亂流。
    暮鼓鍾聲響起。
    這次不是為了慶賀誰的誕生。
    而是一位曾經留下過輝煌史詩存在的人類的喪鍾鍾擺。
    滴答，滴答，滴答...
    所有的戰鬥應聲停止。
    隻有輕輕的鍾擺聲回蕩在所有生靈的心靈之中。
    王上...
    敗了？
    這個事實無法讓人相信。
    更無法讓人接受。
    那不敗的身影，除非人皇、原初神魔親臨，且至少要付出同歸於盡的代價，否則根本想象不到王上敗北的畫麵。
    更想象不到王上會輸給...
    蘇羽？
    而其他人，追隨蘇羽的人。
    仿佛沒意識到這巨大的勝利和喜悅。
    隻是...
    鬆了口氣？
    蘇羽，贏了麽？
    尤其跟隨蘇羽前往星空的家夥們，更是默然。
    人王的強大他們看在眼中。
    到底是怎麽...
    整個天地陷入了最奇怪的氛圍之中。
    此時，
    操縱著“權能·時代”的寧瀚文輕輕歎口氣。
    人王嗎？
    最後是他主動放棄了一切，還是說...？
    是啊。
    勝敗與否，其實並不重要。
    他把選擇權交給蘇羽的話。
    如果...
    蘇羽被迫選擇了和他一樣的路，哪怕他不在了，又能說是他輸了嗎？
    關鍵看...之後嗎？
    隻是，這最後的收尾，這些“幻神”的歸宿，還是由他...不，由這個時代來終結。
    最後的亡靈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