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始是河北人。
    “你待如何？”知道自己已經隱瞞不下去的甘始，直接問道。
    劉平笑起來，道：“道長這樣問好像不太合適吧？這個問題難道不應該是某來問嗎？你們又要如何呢？”
    甘始沉默了片刻，道：“告訴你也無妨。”
    說完，甘始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通，劉平則越聽臉上的表情就越精彩。
    萬萬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他表現的太過優秀惹得錯。
    原本劉平還以為甘始是袁紹那邊派來的奸細呢，畢竟甘始作為河北人，被袁紹收編的話，還是很合理的。結果，甘始竟然隻是自己好奇。
    準確的說，是他們一群人好奇。
    這一群人裏麵包括甘始、左慈、於吉等等一批如今在各地頗有名望的遊方道士們。甭管有沒有科學道理，經過他們推算找到了亂世之中的三條潛龍。
    其中就包括劉備。
    可是按照他們的推算，劉備這條潛龍應該經曆諸多磨難之後才會在南方成功崛起。但是現實卻是劉備不但沒有任何磨難，還是在西北之地崛起的。
    這讓這群人覺得有些奇怪。
    於是乎就開始研究起了劉備軍，這麽研究來研究去就發現了劉平這個，他們口中的“變數”。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劉平聽到‘變數’這兩個字的時候笑了起來。這特娘的是妥妥的曆史文，連係統都沒有的曆史文化，你跟我扯什麽玄學呢？
    甘始也不以為意，道：“那貧道換一個說法吧。吾等當年搜集了大量的情報，經過整理分析之後，根據個人出身、能力、性格等綜合因素，將當年嶄露頭角的人都做了一個排序，劉備排在第三位。”
    “第一位的是袁紹，第二位是曹操。”
    “然後又根據每個人在各地的關係、實力、影響力等等推算出了這些人會獲取哪些地盤。整個北方幾乎沒有劉備落腳的地方，所以我們斷定他會在南方穩定下來。”
    “隻不過讓吾等沒有想到的是，對你的判斷失誤了。你展現出來的能力、手腕、心計以及...道德水平大大超出了吾等的預期。但是這顯然是不正常的，所以吾等便想探究一下，到底是促使你產生了這種變化。”
    “所以你們就開始調查劉某人，調查之後發現，唯一值得說到的，就是黃巾之亂前某差點身死那一次。”劉平點出了關鍵：“你們認為那一次的經曆，對某的影響很大，所以才來試探？”
    “正所謂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甘始點點頭：“吾等了解了你的過往，你不光是能力跟我們預想的不一樣，就連性格、說話方式等等都有了很大的改變，而且時常有些奇異的發言。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換了一個人一樣？”劉平不動聲色。
    甘始道：“對，換了一個人一樣。”
    劉平哈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真是有夠無聊的。對了，你一直說你們一群人，都有誰呢？某很是好奇啊。”
    “一群遊方道士罷了。”
    “來人啊，給道長鬆綁，您瞅瞅這都是誤會不是？”劉平臉上掛滿了笑容。
    甘始被搞得有些納悶，不知道劉平什麽意思。
    接下來不光給甘始鬆綁了，劉平給甘始道歉，然後又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給甘始安排了一個上好的宅子住著。
    暈暈乎乎的甘始一直到後半夜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被劉平給軟禁了。
    “這上麵的人，都殺了。”劉平的書房裏，他手裏拿著一個紙條，遞給了王鐵棍。
    王鐵棍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上麵有四五個名字，熟記於心之後，直接將紙條吞吃了下去.....
    “哎喲，水水水！”王鐵棍臉色通紅。
    劉平見狀連忙給他打手，氣的給了他一腳：“你點火少了不就行了嗎！非要吃下去！你能耐了啊。”
    “這不是顯得特別狠嗎？”王鐵棍灌了一大口水，將紙條順進去之後有些委屈的說道。
    “你可真行。”劉平翻了一個白眼：“這事兒你不能自己去。那甘始一手小騰挪的功夫你都奈何不了，剩下的人估摸著多少都有些能耐。你別去了之後把自己折進去了。”
    王鐵棍點點頭，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給咱五百人，找到了之後直接衝殺過去便是。不過是一些野道士，真要是些法力恐怕也不多。到時候俺帶兩桶黑狗血，打之前先潑一桶再說。”
    “這倒是個好辦法，但是問題來了，某哪有五百人給你？”劉平一攤手。
    劉平還真的沒有五百人給王鐵棍。事實上一直到現在，劉平身邊除了王鐵棍之外，隻有三十名護衛，剩下的一概沒有。按照道理來說，他作為長安太守，軍政一把抓手裏麵至少是有一支軍隊的才是。
    但劉平為了避嫌，對軍隊基本上是碰都不碰的。
    這也是劉備一直很信任他，任由他胡來的根本原因。因為劉平不管搞出多麽離譜的事兒，隻要手裏沒有兵馬那就得靠著劉備這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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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自己有。”王鐵棍嘿嘿笑道。
    劉平聞言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鐵棍，有些驚奇的說道：“可以啊你！哪來的啊？”
    “您可能不知道，如今這關中遊俠兒，俺王鐵棍是這個！”說著他比了一個大拇指：“別說五百了，就是五千.....五千有點吹牛皮了，就是兩千俺也能給您招來。”
    劉平明白了，遊俠兒算是大漢特色了。事實上，漢末不少名臣猛將都是遊俠兒出身的。
    漢末的遊俠兒擱現在算是有活力的民間團體吧，但是大多數都是在違法的邊緣或者幹脆幹的就是違法的買賣。
    這些人悍勇而講義氣，但除此之外沒什麽值得稱道的。
    “看來跟你的月錢有點多了哈？”劉平打趣道。
    王鐵棍在長安城遊俠兒裏麵有名望這個事兒他是知道的。畢竟是自己身邊人，劉平怎麽可能不關心呢？
    自從來了長安之後，王鐵棍的俸祿也跟著漲了不少。不過這人也沒啥花錢的地方，就都接濟以前的老兄弟了。一來二去的，倒是讓他在長安城闖出了一個好名聲來。
    再加上他武藝非凡，為人四海，混成了長安城遊俠兒當中，大哥大一樣的人物。
    “哪裏的話。”王鐵棍嘿嘿笑道：“明公，俺老王手裏的這些兄弟們個頂個的都是英雄好漢，都想跟著主公闖一番事業，要不要給個機會？”
    劉平似笑非笑的看著王鐵棍道：“某記得不錯的話，長安城現在還在征兵吧？想要跟著主公，直接去征兵點報名就行了啊。”
    “嘿嘿，兄弟們都覺得當大頭兵沒什麽出息。”
    劉平搖了搖頭：“你啊，做什麽事情之前先跟你家妹子通通氣，不要別人三兩句忽悠一下就被人當槍使。”
    “啊？什麽意思？”王鐵棍有些發懵。
    “沒啥，記住某說的話就行，以後有什麽事情自己拿不定主意的跟你家妹子商量一下就行。”劉平擺擺手：“不說這個，上麵的人給殺了。怎麽殺，派誰去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一應開支用度會派人給你送過去的。另外讓你的人把甘始給我看好了。”
    “喏！”
    “去吧去吧！跟了老子這麽久了，一點子智慧都沒有。”
    “嘿嘿，得嘞。”
    王鐵棍離開之後，劉平揉了揉眉心。甘始這幾個道士真的是閑的蛋疼了。為了當神棍忽悠人是真的努力。搜集情報分析情報的能力幾乎讓他們給拉滿了。
    穿越這件事，劉平相信沒人能夠想到。但是甘始這些人偷偷摸摸的調查自己，那就不好意思了，必須死。
    “真晦氣。”
    ......
    科學司旁邊新起了一個占地十幾畝的大院子，四四方方的看起來很是奇怪。更奇怪的是，這院子裏沒有房屋，隻有一排排的類似馬棚一樣的東西。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初，天氣已經很冷了，長安恨不得要下雨。
    劉平、青玄道人、宋瑜等人在新建成的院子裏正在閑聊。
    “目前咱們這裏打算先養一百頭豬試一試。”宋瑜解釋道：“若是效果還不錯的話，還會進一步擴大規模。除了養豬之外，還有雞鴨等家禽，也會養一部分。”
    “嗯不錯。”劉平點點頭：“這個地方是一個試點。有幾件事很是關鍵，首當其衝的就是保密工作。”
    “咱們這裏看起來不起眼，但是呢影響很是深遠。這養豬場某還是很看重的。”
    初平三年，長安第一養豬場在科學司的統籌下投入使用。長安太守劉平親自前往養豬場視察，並發表了重要講話。
    劉平指出，養豬場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製取硝石！但隻是為了製取硝石，那也是對資源的浪費。
    “相較於咱們吃的羊啊鹿啊這些，豬其實是最好的肉食來源，你們啊得好好研究一下該怎麽樣才能讓豬長得更快、肉更多、味道更好。”劉平對宋瑜說道：“你們不是成立了一個生物研究小組嗎？除了改良糧種之外，還可以把這個也研究一下。”
    所謂的生物研究小組，其實就是劉平每天在家裏開班授課的時候，幾個跟宋瑜一樣來聽課的年輕人搞的。
    主要目的是研究出優質的糧種，好解決大漢的溫飽問題。
    簡直偉大。
    勉勵了宋瑜一番之後，劉平又看向了青玄道人。
    “賣硝石能賺幾個錢？”劉平笑著對他說道：“隻要有足夠的硝石，咱們就可以製作足夠的火藥。有了火藥，想要錢還不是很簡單？”
    青玄道人聞言點點頭，沒有接話。
    劉平這段時間已經跟他攤牌了，沒什麽上古丹方，就是火藥配方，搞出來就是為炸人的。
    哦，也不是不能開山，但是劉平沒想到。
    “你別不信。”劉平又道：“你想想有了這火藥，咱們製作的那土炸藥包，是不是很嚇人？某跟你說你再加一點糖進去，效果更刺激。”
    青玄道人聞言哆嗦了一下，這尼瑪炸了之後跟雷公下凡了一樣，還要更刺激？不如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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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激動地都抖起來了，放心吧，咱倆是自己人，研究這種甜火藥的事兒保準交給你。以後青史留名的事兒，某還能便宜外人不成？”劉平拍了拍青玄道人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
    青玄道人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多...多謝。”
    “客氣了不是？”
    整個養豬場轉了一圈，劉平也就放下心來。他最近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放給荀悅等人，自己主抓火藥生產的各個環節，保密工作更是做到了頂級。說句不好聽的話，劉平對火藥的重視程度，甚至已經超過對劉備的重視程度了。
    ....
    西域，劉備有些不開心。
    賈詡看到劉備臉上的表情不對，忍不住問道：“主公，為何看起來不太開心呢？疏勒國如今已經投降了，這是大喜事啊。”
    劉備深吸一口氣道：“已經一個月沒有接到德安的信了，某這心裏麵啊多少有些不踏實。”
    賈詡聞言一愣，他倒不覺得劉備是擔心劉平會在後方搞事情，他愣神是因為他實在沒想到劉平在劉備心中竟然有這麽高的地位。
    一個月沒收到劉平的信而已，我賈某人自從來了西域連劉平的一張小紙片都沒有收到過好不好。
    “每月各種奏章不是都會抄送一份過來嗎？”賈詡回道。
    劉備點點頭：“的確如此，不過一般來說德安最少半個月都會寫一封信給吾，可這一個多月都沒有寫了。你說是不是長安太忙了？說起來這麽多年政務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屬實是有些辛苦了。”
    “畢竟已經年底了，按照德安的習慣應該在做總結，所以有些忙了吧。”賈詡說道。
    “應該是吧。”劉備點點頭，正要說什麽呢，有人跑了過來。
    “主公，信！長安來的！”
    “快快拿過來！”劉備有些激動的說道。
    信的確是劉平寫給劉備，他在信中簡單介紹了一下火藥的事情，讓劉備心裏有個底。隻要火藥能夠常態化的裝備上，劉平就打算開始自己的橫推計劃了。
    得先跟劉備說一聲，別到時候他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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