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封王的事兒，讓劉德然打了雞血。
    更準確的說，整個永安軍都打了雞血。畢竟劉備被封為漢中王，漢中那可是劉備的封地啊。這樣一來，他們原地成為漢中王禁軍啊。
    尤其是當聽說劉備要在漢中開府建牙之後，他們就更激動了！
    大王在漢中，那我們最起碼要把廣漢打下來作為賀禮。
    永安軍就這麽士氣爆棚起來了。每日都有人找劉德然請戰，大有不拿下廣漢郡就是對不起劉備的意思。
    搞的劉德然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還好，永安軍還有一個保持冷靜的楊永，勸住了所有人。
    說實話，梓潼這種城池，兩萬多守軍，再加上有蜀郡為後盾。就以永安軍如今的兵力，真的打不下來。
    除非守將是個二傻子。
    但是梓潼的守將是誰？蜀中大將吳班！雖然好像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戰績，把守劍閣也被劉德然攻下來了。但是有一說一，那非戰之罪。
    如今吳班守在梓潼，別說劉德然和楊永了。就是二爺和劉平兩個人一起來，在兵力不占優勢的情況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將軍，萬萬要冷靜才是。”剛剛入夥的秦宓腦子也很清醒：“除非我軍主力部隊前來，不然的話就以永安軍的兵力，想要拿下梓潼，恐怕力有不逮。”
    “你們放心，某隻是有些激動，又不是二傻子。”劉德然笑眯眯的說道：“眼下咱們主公封王了，咱們的日子要好起來了啊。”
    楊永這個時候幽幽的說道：“隻是名頭上好聽了一些，其他的跟之前一樣。外甥點燈籠....”
    “怎麽說？”
    “照舊。”
    “真沒意思。”劉德然撇撇嘴：“對了，以後不能叫主公了，要叫大王。”
    “主公吾等自然清楚。”楊永點點頭，又道：“對了，如今梓潼固若金湯，吾等是不是可以考慮撤軍？”
    “為什麽要撤軍？”劉德然有不同的意見：“好好經營綿竹縣，估摸著來年德安就會對益州動武，吾等還能撈一個先鋒做一做。不然等雲長和翼德他們來了，恐怕吾等就隻有看戲的份了。”
    楊永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關羽和張飛兩個人自不必說，他們麾下更是有不少猛將。別說他們倆了，就是馬騰來了，劉德然也覺得比自己能打。
    劉德然別的不說，這一點自信還是有的。
    從剛登場到現在，除了武力值漲了一波之外，其他的，還是菜的有始有終。
    “你們說，若是真的攻打益州，長安會派誰過來？”劉德然忽然問道。
    楊永想了想道：“大王要在漢中開府建牙，恐怕德安已經在來漢中的路上了。但是長安也是天下重鎮，不可不察。雲長在涼州....那麽長安肯定會留下翼德....”
    “這麽說的話，那這益州這邊某不就是主帥的唯一人選？”劉德然興奮起來了：“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楊永搖搖頭：“主公麾下還有馬騰、楊特等人.....”
    劉德然不高興了：“馬騰就說了，你意思某還不如楊特？”
    楊永先隔離想回道：“你還年輕，還有進步的機會。”
    “哦，真的謝謝你了。”
    秦宓在一旁聽著兩個人聊天，隻覺得非常有趣。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是這種相處模式。與其說是同僚，不如說是一堆損友。
    其實秦宓不知道的是，這都是受到了劉平潛移默化的影響。
    尤其是那張破嘴，真的是會說話。
    正說著呢，有人進來稟報。
    “報！將軍！探子來報，說是發現了羌人的蹤跡。”
    劉德然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什麽羌人？”
    “說是白馬羌。”
    楊永和劉德然兩個人眉頭皺了起來，如果記得不錯的話，白馬羌不是已經拜倒在二爺的大褲衩下了嗎？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時候秦宓開口道：“這一批白馬羌是幾年前從西北來的...這些年益州多受其擾。”
    “幾年前？”楊永眉頭一挑，道：“那應該是當初白馬羌的殘部，逃到了這裏。”
    “領頭的是一對兄弟，有個諢號叫羌族雙煞。”秦宓繼續介紹道：“他們來到這裏之後，不事生產，以掠奪為生。與其說是白馬羌，不如說是一群有各路羌人、胡人、以及部分漢人組成的土匪。”
    “羌族雙煞？”劉德然眉頭挑了挑：“一共有多少人？”
    “三千多人，個個剽悍，不畏死，聚則攻略州縣，散則隱入山林，很是難纏。”秦宓解釋道：“事實上整個廣漢郡都不堪其擾。”
    “那為何不剿滅？”
    “剿滅不了。人少了打不過，人多了抓不住。”秦宓兩手一攤：“沒辦法。”
    “那就隨他們去吧。”楊永不想多事。
    劉德然猶豫了一下，道：“來都來了.....”
    這話一出，誰能頂住啊？
    楊永在三分之一秒之後，開始出謀劃策。
    ......
    此時，綿竹縣不遠處的山上，諢號羌族雙煞的兩個羌族首領正在商討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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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這一支土匪軍，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有另外兩個當家人。一個是漢人，名叫廖化，文武兼備。
    廖化比較慘一點，如果沒有劉平的話，他以後會成為關羽帳下主簿，蜀漢後期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可是現在隻能落草為寇，還跟胡人混到了一起。
    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在荊州犯了事兒，隻能朝益州跑。
    為什麽犯事兒呢？因為孫劉聯合攻打孫堅，導致地方不穩，治安堪憂。廖化幾個鐵哥們，被郡中小吏給害死了。他氣不過，就趁夜色，摸黑把人給弄死了，從此亡命天涯。
    除了廖化之外，另外一個當家人是匈奴人，叫劉寶寶。
    雖然名字挺可愛的，但其實是一個凶殘的大漢，武力值拉滿的那種，可惜腦子不好使。
    羌族雙煞，都姓楊，一個叫楊天一個叫楊地。
    “特麽的，現在綿竹縣的漢人，是劉備的人。咱們要報仇！”楊天憤怒的說道。
    楊地則搖搖頭：“我倒是覺得咱們可以投降。劉璋這種弱智就不說什麽了，劉備可是個英雄之輩。咱們若是跟了他，日後還能搏一個封妻蔭子。總比待在山裏麵當土匪路霸強多了。”
    “你要向漢狗投降？”楊天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楊地。
    楊地一攤手：“什麽漢狗啊？你別不怕廖元儉一刀劈了你。”
    “沒事兒，有寶寶呢。”楊天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看當初我收下寶寶是個正確的選擇吧？不然的話，咱們兄弟早就被那廖元儉給弄死了。”
    “啊對對對，但是你現在怎麽想的？”楊地問道：“下麵可是有幾萬大軍呢，人家可是正規軍。你可別忘了，咱們白馬羌最強大的時候，都不夠漢人一支偏師打的。”
    “你怎麽就這麽想投降呢？”楊天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楊地有些奇怪的看著他：“為什麽不投降呢？你看看楊特父子三人，自從投降了之後，那日子過的多滋潤啊？大家都姓楊，咱們為什麽要在山裏受這罪。”
    “神特麽都姓楊，咱們這是改的姓！改的！”
    “那也是。一筆寫不出來兩個楊字。”
    “你氣死我算了。”楊天有些想弄死自己的親弟弟。
    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過來，兩兄弟立刻停止了討論。
    來的人是廖化，他身旁還跟著一個鐵塔一般的壯漢。這人姓周名倉，早年間是跟張角混的，張角涼了之後，他為了躲避戰亂一路來到了益州。
    到了益州就碰上了廖化，兩個人倒是很合得來，就這麽一起落草為寇了。
    他倆武藝都不錯，兩個人聯手，這所謂的羌族雙煞就是臭弟弟。哪怕是劉寶寶，也能幹一下子。
    “元儉來了啊，快坐快坐。”楊地一臉笑容的說道。
    廖化搖搖頭道：“不了，今日過來是跟兩位頭領請辭的？”
    “嗯？”楊天楊地兩兄弟有些懵。
    廖化又道：“某打算帶著兄弟們去投軍。”
    “投軍？！”
    楊天震怒！
    楊地狂喜！
    ......
    長安，張飛正在依依不舍的跟劉平告別。
    跟楊永猜的差不多，長安這樣的重鎮，劉備集團能夠坐鎮的就那麽幾個人。在劉平不能留在長安的情況下，張飛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了，張飛也不是孤零零的在長安。劉平給張飛準備好了一個完整的內政團隊和謀士團隊，他隻需要執掌長安守軍，以防備四方。
    不光如此，劉平還打算等荀悅回來之後，讓荀悅任京兆尹。
    至於張飛，他是掛著軍職的。
    同時劉平還清楚，等到劉備開府建牙之後，像他、劉德然、張飛、關羽這些人肯定是要封侯的。這事兒也得是朝廷來封才是，但是王爵都給了，想來荀攸不會在意幾個侯爵的。
    “德安，此去漢中可一定要想俺老張啊。”張飛有些感慨的說道。
    劉平笑了笑道：“放心吧，倒是三哥你要多多注意。長安乃是天下之中，局勢複雜，萬萬小心。”
    “德安放心便是，除非俺老張死了，不然這長安肯定無虞。”張飛拍著胸脯說道。
    這一點劉平是相信的，張飛的能力自不用說，雖然平日裏一副老子是莽夫的模樣，但其實粗中有細。真要說起來，酒癮小了很多的張三爺要比二爺更適合鎮守地方。
    二爺那個脾氣吧.....真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如果不是沒得選，劉平甚至都想換個人做涼州牧。
    沒錯，劉備封王之後，舉薦關羽為涼州牧，朝廷已經同意了。遠在西域關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州牧了。
    “三哥休得胡說，長安沒了便沒了，你可不能有事情！”劉平認真地說道：“記住吾的話，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好嘞！”
    “你好像不傷心了？”
    “保重啊！德安！”
    馬車吱扭扭的上路，慢慢遠離長安。
    劉平策馬在馬車旁看著腳下路的，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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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劉備集團一直沒有放棄修路。甚至於已經到了一種執著的地步。要不是劉平攔著，有些地方甚至都打算往鄉鎮修路了。
    這個時代，屬實有些沒必要。
    就劉平如今走的這一條路，自長安起，至漢中結束，連接了劉備麾下所有重要城池。
    再加上各個郡縣自己修的路，劉備軍的基礎建設直接完爆整個世界可以說。
    暢通的道路、寬鬆的政策環境、對商人地位的提高等等，讓劉備勢力範圍內，成了整個天下商業活動最為繁榮的地方。
    尤其是武都、漢中和長安這三個地方。
    貨運南北，買賣東西，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劉平在長安甚至見過來自於歐洲大陸的商團，由此可見此時劉備集團內部商貿有多繁榮，物產有多豐盛。
    商貿繁榮得益於劉平的重商政策，物產豐盛得益於格物司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技術進步。
    “爹爹，我們是要去哪兒呀？”劉平正想著，小豆子忽然從馬車窗戶裏冒出一個小腦袋甜甜的問道。
    “去漢中。”劉平笑著回道：“那裏有很多好吃的呢。”
    “真的嗎？！”小豆子眼睛一亮：“那我們什麽時候能到啊？”
    “這才剛剛出發，不要著急。”皇甫黛君的聲音傳出來，然後把小豆子抱了起來，撩起簾子道：“夫君，我看天氣好像不太好，一會兒怕是要下雨，你上馬車坐坐吧？”
    “不用，多一個，就少一點空間。”劉平搖搖頭：“再說了，以前為夫打仗的時候，什麽風浪沒見過？一點點小雨罷了，無礙的。”
    “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放心吧，帶了蓑衣，沒事兒的。”
    劉平並非自己一家出行的，而是一個龐大的隊伍。
    他麾下的親兵、劉備留在長安的親兵，還有一大批重要官員都要拖家帶口一起去漢中。隊伍拉得很長，速度自然也不會有多快。
    “德安。”
    劉平回頭，是劉睿。
    在劉備拿下兩州之後，劉睿近乎隱身。平日裏雖然在劉備帳下，但大多數都是幹一些處理文書、卷宗的活。這會兒突然要成禦使大夫了，還有些不太習慣。
    沒錯，劉平已經告訴了劉睿，他會成為漢中王的禦使大夫。
    劉睿是既高興，又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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