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鬧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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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這邊已經可以確定,董川的確參與了此事。而且參與此案的大多數官員都交代了,他們全都聽董川的。”司馬防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都是同一科考中的,在董川的串聯下聚到了一起,說好要一起升官發財。”
“這還不算是結黨營私嗎?”
劉平深吸一口氣道:“董川此時在哪?某親自審一審。”
“沒錯,吾等也想問問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荀封這個時候接口說道。
“董川此人,某還是了解的,不如就一起問問他吧。”鄭玄難得沒有當泥胎塑偶,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虞應見狀反問了一句:“兩位是不相信吏部和刑部了?”
“問問就問問,哪有這麽多相信不相信。”關羽這個時候開口說道:“這事兒刑部既然覺得沒問題,那吾等去問問又有什麽問題?”
虞應和司馬防兩個人對視一眼,司馬防微微點點頭。
虞應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劉平聽到這,看了一眼劉備。
劉備這個時候麵無表情,注意到劉平看向自己,他微微頷首道:“那就明日一早,刑部衙門,六部會審。”
“喏!”
劉平直接起身離開。
劉備見狀,也麵無表情的離開,關羽則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虞應,輕聲說道:“你啊,莫要害了封兒。”
虞應笑了笑道:“左都督這是何意?”
關羽不答話,也轉身離開。
三人離開之後,在場的六部尚書們,都有些沉默。鄭玄倒是想要走,但他平時隻是不想摻和這些事情,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來之前,孫乾和高誘兩個人交代了,不管發生了什麽,一定要站在劉平這一邊。鄭玄雖然不理解為什麽,但是他清楚,孫乾和高誘兩人跟肯定不會害他。
所以對兩人極為信任的鄭玄,打算堅定的支持劉平。
留下來就是要看看,他們還要說什麽,做什麽。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荀封第一個開口說道:“你們,要做什麽?”
司馬防看了一眼荀封,道:“你覺得呢?”
荀封歎了一口氣道:“你們....想什麽呢?你覺得丞相最大的依憑是什麽?”
“不外乎是大王和左都督的支持罷了。”虞應輕笑一聲:“可是那又如何?如今整個成都,支持吾等的有多少人,你知道嗎?”
荀封聽到這話,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虞應,然後又看向了司馬防:“你認真地?”
司馬防也有些無語的看著虞應。
一是對虞應什麽都往外說感到無語,一是對虞應的天真感到無語。
一旁的吳懿這個時候拉著虞應小聲說道:“丞相最大的依憑,是軍隊啊。”
“啊?他不是不掌管軍隊嗎?”虞應有些發懵。
司馬防真想一巴掌給虞應拍死,這就是個豬隊友啊。平日裏看他也挺聰明的啊,怎麽在這種事情上這麽糊塗?
到底是小門小戶,雖然說是世家,但底蘊太差了。
荀封也聽到吳懿的話,反問道:“既然你們清楚,為何還要如此?”
司馬防笑而不語。
.....
劉平的班房裏,劉備已經紅溫了。
“這些人,這些人!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劉備顯得很是憤怒。
一旁的關羽則冷著一張臉說道:“不如都殺了吧?”
“不可!”
劉備和劉平兩人同時開口阻攔。
關羽也知道這就是個氣話。如今這個情況隻能用政治手腕來解決,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隻能解決人。當然了,三人心裏也都清楚,真要到了最後一步,三人肯定是要痛下殺手的。
劉平無所謂的說道:“他們的目標不是某。”
劉備點點頭:“應該如此。”
“肯定是這樣的。”劉平笑了笑道:“他們不是傻子,直接針對某的話,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某想不通的是,為什麽是董川?”劉備皺著眉頭:“為什麽不是張既?為什麽不是別人?偏偏就是董川。”
劉備這話的意思,並不是懷疑董川,而是不理解為什麽他們選擇了董川。
一個沒有缺點的,隻能靠誣陷來攻訐。如果這事兒是劉備來做的話,那肯定是要找一個本身就有缺陷的人,放大他的缺陷,可以做成鐵案,效果也會更好。
劉平聽到這話,回道:“很簡單,他不是家出身,也不是豪強出身。”
“這?”劉備恍然:“你的意思是,他們針對的是這些平民出身的官員?”
劉平點點頭:“之所以牽扯到某,不過是希望用這種方式讓某在這件事上保持中立罷了。”
“那又是為何?”
“表麵上看,是清除這些平民出身的官員,打壓他們,深層次的目標是科舉。”劉平一針見血的說道:“當然了,如果能把某扳倒,那就更好了。”
“這些人.....”劉備恨的牙癢癢。
關羽則開口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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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一攤手,道:“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某更想知道的是,憲和去哪了?別的不說,董川被抓的當天,憲和應該就收到消息了,沒道理不告訴某。”
聽到劉平這話,劉備也反應過來:“對啊,憲和呢?這事兒他也沒有跟某說過。”
“快去尋憲和。”劉備立刻說道。
劉平則思考另外一件事,這件事一看就知道虞應是挑頭的,也可能是出頭鳥。但是這裏麵有一個劉平必須要麵對的問題,那就是這件事結束之後,該怎麽處理虞應。
處理的輕了,沒有什麽意義,處理的重了,那劉封該怎麽辦?
他必須要麵對的是,如果虞應處理的重了,日後劉封上位,那麽虞應必然起複,到時候又得麵對你死我活的政治鬥爭。
除非劉封不接班兒,該讓劉禪接班。廢長立幼,那後續的麻煩恐怕會更多。
想到這裏,他忽然明白過來了,策劃這件事的人,眼光還是真長遠啊。
真該死啊!
這讓劉平再一次感歎,劉備勢力還是缺少真正的頂級智囊。如今能拿得出手的,是賈詡、李儒和法正三人。
但是法正和賈詡都在長安上庸一線,而李儒更擅長玩弄人心。而另外一位則是荀彧,可是荀彧目前很明顯隻是在內政方麵出力,謀略方麵幾乎是不發表意見的。
剩下的就是還在成長中的諸葛亮和司馬懿了。但是這兩個人還年輕,政治手腕、謀略水平還不如劉平自己呢。
洛陽有完全體的荀攸,曹操有完全體的程昱、郭嘉和戲誌才,袁紹更是豪華到有田豐、沮授、荀諶這種頂級謀士,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審配、郭圖這些一流謀臣。
也就袁紹比較慘,隻有自家人撐場麵。
荊州劉表麾下有荊州名士相助。
孫堅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勢力範圍內世家實力強大,但是貢獻出來的人才也是非常多的。二張就不用說了,內政智謀都是一流。靠著兒子,還得到了超一流的周瑜。
越想腦子越混亂,眼下劉備勢力隻能見招拆招。
“賈詡得召回來,三爺那邊有法正也足夠了。”劉平喃喃自語道。
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有人來報,說是簡雍在十天前就離開成都了。
“嗯?”劉平看向劉備,這種事兒劉備不可能不知道的。
劉備卻皺起眉頭,道:“某並不清楚這件事。”
劉平聽到這裏,歎了一口氣,開始為劉封感到可惜。用腳後跟想都知道,簡雍肯定是給劉備匯報了,隻不過很可能是被人給攔下了。
這個人大概率就是虞夫人了。
劉備顯然也想到了,整個漢王府能做到這件事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虞夫人。
“把陳到喊來。”劉備沉聲說道。
.....
翌日,劉平來到了刑部,見到了董川。
此時董川倒是沒有受到什麽折辱,是人有些憔悴罷了。見到了劉平之後,董川有些羞愧:“屬下.....”
劉平擺擺手,沒有說什麽。
其實這事兒真要說起來,還是劉平連累了董川。要不是他非要把董川打造成標杆,他也不會成為別人的靶子的。
但這話不能說出來。
“沒事兒,今兒就能出去了。”劉平笑著對董川說道。
董川聞言點點頭,既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表現得特被高興,很是自然的拱了拱手。
他說完之後,又看向司馬防,道:“刑部,什麽情況你自己問吧,吾等就聽一聽便是。”
今兒個劉備和關羽沒來,隻有六部尚書和董川七個人。
其實司馬防能問出什麽,劉平根本就不在意,因為這事兒,就不在此處破局。
司馬防不管問出來什麽,拿出來什麽證據,劉平都不在意。董川也是一樣,一概否認,本就沒有做過的事情,也沒什麽好承認的。
但是司馬防卻也不在意,就這麽一條一條的讓董川確認,然後爭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平一直都很淡定。他看了一眼同樣淡定的虞應等人,心裏既覺得可笑,又覺得悲哀。
此時,成都的城門已經封鎖了,各個城門的城門令,禁止了任何人的進出。
劉備則在漢王府,正在跟虞夫人一起吃飯,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感情非常不錯。
陳到則領著一票人馬,直接圍了虞家。
執金吾也是一樣,分出人馬圍住了吳懿、司馬防和皇甫嶐在成都的宅子。
大牢內。
“行了,到此為止吧。”劉平伸手攔住了司馬防,然後看了一眼虞應。
虞應被他看了這麽一眼,隻覺得有些不爽。因為劉平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虞應不理解,劉平憑什麽這個時候用這個眼神看自己?
這個高高在上,智珠在握的眼神。
當年在武都的時候,已經見過一次了。
那時候是為了什麽呢?哦對了,是為了虞家的土地、財富和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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