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蔡瑁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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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仿佛被一層密不透風的陰霾所籠罩。城中百姓匆匆而行,街道上彌漫著壓抑與不安的氣息。
隨著劉表突然身染重病,病情急劇惡化,整個襄陽城都有一種風雨飄搖的意味,城內各個世家、官員們,人心思動,投降派已經占據了主流。
蒯家兄弟此刻滿心焦慮卻又無計可施。他們多次試圖麵見劉表,卻都被蔡瑁以劉表需要靜心養病為由拒之門外。
兄弟二人心中清楚,蔡瑁此舉是想徹底掌控局勢,將他們排除在外。如今,他們隻能在府邸中暗自謀劃,隻能另尋出路。
蒯越的書房之內,氣氛凝重。
蒯家兄弟相對而坐,眉頭緊鎖,久久沉默。蒯越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大哥,如今我們見不到荊州牧,蔡瑁又步步緊逼,必須得想個辦法。”
蒯良微微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堅毅:“不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荊州牧病重,荊州局勢危急,我們必須找到新的出路。”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蒯越決定派人快馬加鞭,北上前往夏口,先穩住黃祖;而蒯良則親自南下,去尋找劉琦,期望能借助劉琦的力量,穩住荊州的局勢。
這一切自然沒能逃過蔡瑁的耳目,他本就對蒯家兄弟心存忌憚,此刻見他們有所動作,心中雖惱怒卻也無計可施。
畢竟,劉表在病重之前,出於對蒯家的信任與倚重,將襄陽的兵權交付給了蒯越。蔡瑁深知,若是貿然阻攔,逼得蒯家兄弟狗急跳牆,那後果將不堪設想,隻能暫且按捺住心中的不滿,任由他們行事。
然而,蔡瑁並不為此感到太過擔憂。在他看來,隻要自己投降曹操的速度足夠快,蒯良即便找到了劉琦,也難以改變大局。
僅憑劉琦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守住荊南四郡?在他眼中,投降曹操才是當下最明智的選擇,既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又能避免荊州陷入戰火。給劉琮劉下來一個富庶的荊州,等待時機。
蔡瑁的府邸內,氣氛略顯凝重。荊州別駕韓嵩滿臉疑惑,對蔡瑁說道:“蒯家兄弟此舉,實在令人費解。在我看來,以他們的行事風格,如今荊州牧病重,正是順勢投降的好時機,為何如此固執己見?”
在韓嵩的印象裏,蒯家兄弟向來精明,這種違背常理的舉動,讓他實在難以理解。
蔡瑁神色淡然,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他們的想法,無需過多在意。當務之急,是我們必須加快投降的進程。”
韓嵩微微沉吟,思索片刻後說道:“隻需派人前去聯絡曹操,表明我們投降的誠意。一旦襄陽投降,夏口的黃祖必然不會拚死抵抗。”
他認為,隻要襄陽這邊率先投降,曹操的大軍兵臨城下,黃祖為了保全性命和麾下將士,自然會選擇歸順。
“我也正是此意。” 蔡瑁微微點頭,表示讚同,隨後又麵露擔憂之色,“隻是如今襄陽的守軍仍在蒯越手中,這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蒯越手握重兵,若是他堅決反對投降,蔡瑁等人的計劃恐怕難以順利實施。
韓嵩似乎早料到蔡瑁會有此顧慮,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道:“蒯越手中有兵,我們也並非毫無助力。”
“哦?” 蔡瑁聽聞,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急切地問道,“不知這助力在何處?”
“宗賊。” 韓嵩壓低聲音,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引宗賊入城?” 蔡瑁聞言,不禁大驚失色,臉上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想當初,劉表初入荊州,蒯家兄弟曾協助劉表,曆經苦戰,才將宗賊一一剿滅,使得荊州得以安定。
這些年,宗賊雖表麵上被打服,實則蟄伏暗處,暗中積蓄力量。如今韓嵩竟提議引宗賊入城,這無疑是對他們多年來政治成果的全盤否定。
而且,誰也無法保證引狼入室後,宗賊不會反客為主,帶來更大的麻煩。
韓嵩見蔡瑁麵露猶豫之色,又補充道:“你不必親自出麵,隻需暗中派人去運作此事。我們的目的並非讓宗賊攻城,隻需讓他們設法拿下蒯越即可。等事成之後,你再以雷霆手段彈壓宗賊,將一切隱患消除。”
他說得輕巧,似乎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這……” 蔡瑁陷入了沉思,心中權衡著此事的利弊。
他深知這是一步險棋,稍有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但此時局勢緊迫,又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韓嵩見蔡瑁仍在猶豫不決,再次催促道:“我們可沒有多少時間了,德珪。”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提醒蔡瑁形勢危急,不容再拖。
“我知道了。” 蔡瑁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三日後,襄陽城暗流湧動。蒯越在外出途中,突然遭遇宗賊派來的殺手襲擊。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四起。
蒯越雖奮力抵抗,但終究寡不敵眾,身中數刀,身受重傷。幸好他的護衛拚死相救,才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之後在韓嵩的支持下,蔡瑁趁機以蒯越重傷無法統兵為由,順利接管了襄陽的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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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蔡瑁終於掃除了投降道路上的最大障礙,達成了投降的全部前置條件。隨後,他立刻派遣傅巽北上,前往曹操營帳,商議投降事宜。同時,他又發文至夏口,命令黃祖等人放棄抵抗,向曹操投降。
夏口,黃祖的營帳內,氣氛緊張而壓抑。黃祖手中緊緊握著蔡瑁發來的文書,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他深知,這一紙文書,將決定夏口的命運,也將決定他們這些將士的生死存亡。
劉磐得知此事後,怒發衝冠,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蔡瑁該死!這必定是他假傳荊州牧之名下達的亂命,我們萬萬不可輕信!”
在他心中,蔡瑁此舉無疑是背叛荊州的行為,是對劉表的不忠,對荊州百姓的不負責任。
黃祖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襄陽已經投降,我們死守夏口,已然毫無意義。且不說士氣低落,人心惶惶,單是後勤補給就是一個大問題。如今夏口的存糧,僅夠我們支撐半月,若是沒有襄陽的後續補充,不用敵軍攻打,半月之後,我們便會不戰自潰。”
他說得句句在理,現實的困境讓他們不得不麵對殘酷的現實。
“那就打回去!” 劉磐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怒火,“打回襄陽,滅了蔡瑁這個叛徒!”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與決心,似乎隻要他一聲令下,就能立刻揮師北上,殺回襄陽。
“之後呢?” 黃祖冷靜地問道,“沒了夏口這道天塹,我們即便奪回襄陽,又能如何?曹操的大軍勢如破竹,我們又如何能守住襄陽?”
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劉磐心中的怒火。劉磐聞言,頓時語塞,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劉磐心中依舊憤憤不平,還是堅定地說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絕不做那不戰而降之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倔強與不屈,作為劉表從子,哪怕隻是為了回去見劉表一麵,他也要有所動作。
黃祖有些頭疼,他知道劉磐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他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關羽,問道:“關將軍,不知此事閣下有何高見?”
關羽作為劉備派來的客軍將領,其態度和意見,對夏口的局勢也有著重要的影響。
關羽麵色平靜,緩緩說道:“這是你荊州內部之事,我本不便多言。但若是你們決定一戰,我等麾下將士,必然全力相助。若是決定投降,還請讓我等安然離開。” 他
的話語不卑不亢,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又給黃祖等人留下了選擇的餘地。
黃祖聽了關羽的話,心中頓時明白了。他知道,劉備與曹操之間的戰略默契還是存在的。關羽此次率軍前來,更多的是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並非真心要相助荊州。
他看了看依舊滿臉憤怒的劉磐,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勁石,不管襄陽那邊發生了什麽,眼下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劉磐氣得滿臉通紅,胸膛劇烈起伏,喘著粗氣,聽到這話,他一言不發,轉身便大步離開了營帳。
“勁石!” 黃祖喊了一聲,見劉磐頭也不回,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次歎了口氣。
隨後,他又看向關羽,說道:“讓關將軍見笑了。荊州已經決定投降,關將軍若是無事,還請趁早離開吧。”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畢竟關羽是客人,卻卷入了他們荊州的這場內亂之中。
關羽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關羽離開後,黃祖立刻下令,將受傷的王威、張允兩人送往襄陽。同時,他親筆修書一封,派人快馬加鞭送往蔡瑁處,表明自己已經知曉襄陽的決定,並願意率領夏口軍民投降。
不過,他也深知投降之事並非一蹴而就,需要與曹操等人進行詳細的談判和交接。他表示,等蔡瑁與曹操等人談妥之後,他便會將荊州水師大營和夏口一並移交給曹袁聯軍。
就在他剛剛寫完書信,一名屬下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神色慌張地說道:“將軍,大事不好!劉將軍帶著水師走了,他說要去攻打襄陽!”
黃祖聞言,麵色平靜如水,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出,他緩緩說道:“我知道了。讓我們的人立刻接手水師大營,加強戒備,仔細防備敵軍。” 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沒有絲毫慌亂。
“喏!” 屬下領命而去。
“讓陳就去。” 黃祖又吩咐了一聲。
陳就乃是他麾下的得力大將,精通水師作戰,由他去守備水師大營,黃祖心中多少能安心一些。尤其是在曹袁聯軍的水師已經被打散的情況下,陳就的能力和經驗足夠確保水師大營短時間內無虞。
等屬下告退之後,黃祖獨自坐在營帳中,望著空蕩蕩的營帳,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勁石,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了。你若是成功,我定會死守夏口。你若是失敗……”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那就萬事皆休吧。”
“你剛才該攔著劉磐將軍的。” 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黃祖身後的屏風後,緩緩走出一個黑衣文士。他神色平靜,目光深邃。
“少了劉磐的麾下,夏口不是那麽好守的。” 黑衣文士淡淡地說道。
黃祖看向那人,說道:“我隻能做到這些了。隻希望蒯良能夠說服大公子,讓他北上救援襄陽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寄希望於劉琦能夠改變荊州的命運。
“大公子在武陵做得不錯。” 黑衣文士笑了笑,說道,“他畢竟是漢王的兄弟。” 他的話語中似乎暗藏玄機,讓人捉摸不透。
黃祖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疑惑地問道:“你是說?”
“我可什麽都沒說,且看便是。” 黑衣文士輕笑一聲,不再言語,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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