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統計數據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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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跟比利·霍克很快回來,一同來的還有馬丁·約瑟夫·克羅寧。
他們帶回了第一輪賽程安排。
他們果然被排在了6月8日,對手是人事科。
在場四人中,隻有馬丁·約瑟夫·克羅寧有往期參賽經驗。
他向眾人介紹人事科隊伍的情況,第一個提到的隊員就是克拉倫斯·道森。
伯尼有些吃驚地問他:
“人事科的主管?”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不滿地看了伯尼一眼,神色認真:
“人事科今年沒有太大的變動,估計應該跟以前一樣,還是那幾個人。”
“他們是真正的保齡球高手。”
“去年他們差點贏下我們。”
他想起來自己現在屬於西奧多的隊伍,又往上麵指了指:
“我指的是實驗室。”
他看向伯尼:
“道森先生去年在跟後勤科的比賽中,第十輪得分是30分,一舉扭轉局勢,反敗為勝。”
保齡球比賽一共十輪,每一輪的積分為本輪與後兩輪得分之和。
第十輪由於後麵沒有輪次,會額外補充兩次投球。
第十輪三十分,意味著連續三球全中。
伯尼跟比利·霍克麵麵相覷。
這跟他們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他們還以為人事科,後勤科這些隊伍會很弱呢。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跟西奧多一起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倆。
西奧多問兩人:
“你們怎麽會這麽想?”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附和著點點頭:
“賽程安排是根據參賽隊員的工作時間安排的,與強弱無關。”
比利·霍克感覺有些尷尬:
“我以為……”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看了他一眼:
“也沒有統計數據表明,外勤探員要比內勤探員更擅長保齡球。”
他指向樓上,提醒比利·霍克:
“實驗室的隊員全部是內勤,成績卻比所有科室都要好。”
“而且實驗室正在逐年擴大在各項目中的統治力。”
他掰著手指頭數了一大堆被實驗室攻克下來的項目,最後做出總結:
“比賽成績並不取決於內勤或外勤的差異,而是取決於對關鍵影響因素的科學把控。”
“通過構建數據模型識別出影響成績的核心變量,並在比賽中有意識地使這些變量朝最有利於提升成績的方向調整,就能取得更優異的成績。”
比利·霍克疑惑地看向馬丁·約瑟夫·克羅寧:
“統計數據?”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點點頭:
“嗯,數據模型的構建就是先列出可能對成績有影響的變量,再通過試驗及數據分析,甄別出哪些變量與成績真正相關,及其影響程度。”
“最後在明確關鍵變量的基礎上,通過控製與調試,計算出能帶來最佳成績的最優配置。”
比利·霍克聽不懂了,轉頭看向伯尼。
伯尼感覺這番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目光不斷在西奧多跟馬丁·約瑟夫·克羅寧之間來回轉。
西奧多正與馬丁·約瑟夫·克羅寧對視,認同地點點頭,察覺到伯尼的動作,疑惑地看了過去。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看了看西奧多,又看了看一臉懵的另外兩人,歎了口氣:
“比如保齡球。”
“這項運動在實驗室其實並不受歡迎,至少我認識的幾個同事中,沒人周末時會去玩兒它。”
“它太簡單了。”
比利·霍克問他:
“那你們周末都玩兒什麽?”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看著他:
“橋牌,國際象棋,雙陸棋,圍棋,桌球……總之不是保齡球。”
他又看向伯尼:
“也不是橄欖球。”
他接著說:
“根據實驗室的研究表明,在投擲保齡球時,5步助走是最優解,能提供更好的節奏感和時間感,並為身體創造更多的時間來保持平衡和發力。”
“第一步是預備步,第二步推球,第三步下擺,第四步後擺,第五步前擺並釋放。”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看著比利·霍克跟伯尼,強調:
“當最後一步的滑步腳到位時,持球手恰好到達最低點並開始向前加速。時機錯誤會導致力量不足和不穩定。”
“如果你不相信,下班後我們可以試試。”
“剛開始可能會因為五步助走與你的習慣助走步頻不同而感到有些別扭,甚至可能會出現失誤,把球丟到別的軌道上去,或者把自己絆倒。”
“我們……實驗室剛開始練習五步助走時,有人就把自己摔傷過。”
“不過等練習習慣後,你會發現,你的成績會有明顯的提升。”
伯尼搖了搖頭:
“我們上午出外勤,路過杜邦保齡球中心時準備預定球道,結果那裏的球道已經被預定到下個月去了。”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狐疑地看著三人:
“你們沒提前訂球道嗎?”
三人齊齊搖頭。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沉默片刻,又問:
“今天早上娛樂協會的人統計工作情況,你們是怎麽說的?”
伯尼跟西奧多看向比利·霍克。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也看向了他。
比利·霍克尷尬地把早上的情況又描述了一遍。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再次陷入沉默。
他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
伯尼幫比利·霍克解圍:
“我們去其他場館訓練吧。”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搖搖頭:
“比賽就在杜邦保齡球中心,在那裏訓練可以適應球道。”
“球道也是影響成績的關鍵因素之一。”
辦公室陷入安靜之中。
下午,臨近下班時,訓練場地的問題得到了解決。
伯恩探員通過個人關係,幫忙聯係了刑事調查科,刑事調查科恰好今晚也要練習,同意跟西奧多他們一起共用球道。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認為這是個觀察對手的好時機。
下班後,眾人在停車場集合,幾分鍾後,刑事調查科的人也下來了。
除了接電話的伯恩探員外,其他人西奧多一個都不認識。
伯尼上前道謝後,一行人出發前往杜邦保齡球中心。
今天的賓夕法尼亞大道一如既往的擁擠。
伯尼幹脆把車窗降下,隔著一輛棕色福特,跟刑事調查科的同事聊起了天。
他們才聊兩句,棕色福特也降下了車窗,露出個有些發福的棕發中分中年人。
中年人自稱是總務管理局的雇員。
在確定伯尼他們聊的是FBI即將開賽的保齡球聯賽後,熱情地加入其中。
中年人是個保齡球愛好者,對FBI的保齡球聯賽羨慕不已。
據他所說,FBI的保齡球聯賽在聯邦各政府部門之間都很有名,很多人都想要去現場觀看,可惜這是FBI的內部比賽,僅限於FBI探員的家屬觀賽。
中年人搖頭感歎,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到現場觀賽了。
這時期的FBI隻有男性探員,沒有女性探員,也沒有另外110種性別。
他這輩子都不太可能成為FBI探員的家屬了。
伯尼安慰他,可以讓他的孩子長大後加入FBI。
中年人想了想,覺得這似乎是個好主意,又笑嗬嗬地聊了起來。
司法部大樓距離杜邦保齡球中心並不遠,但下班時間的賓夕法尼亞大道實在擁堵,他們一共走了四十分鍾才到。
中年人還專門把車停在路邊,衝他們招手,並送上祝福。
跟中年人道別,一行人進入場館。
上午那位工作人員在確認預定登記信息後,領著他們往場館裏麵走。
雖然才剛下班,場館裏卻已經有近半的球道已經被占用。
也有的球道暫時無人使用,隻有工作人員在擦拭保養。
一路上不斷有人跟伯尼打招呼。
他們全都穿著深色西裝,白色襯衫,黑色皮鞋,領帶打得整整齊齊,有的已經打了兩局,有的則在做準備。
這些都是FBI的探員。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西奧多他們來到了最裏麵的18號球道。
在刑事調查科的一位西奧多不認識的探員提議下,訓練以比賽的形式展開。
雙方各出五人參與比賽,一人負責計分。
比賽采取標準十瓶製規則,總計十輪,十輪過後計算總分,得分高的隊伍獲勝。
敗者要請一輪咖啡。
保齡球休閑娛樂最常見的彩頭是香煙跟啤酒,但他們是FBI探員。
FBI探員隻能以咖啡為彩頭。
除此之外,雙方還約定今晚訓練結束後,輸的更多的那一隊要請晚餐。
做好約定,兩支隊伍各自進行出場商議。
西奧多他們這邊,隻有伯恩探員跟隆巴迪探員是有經驗的玩家,馬丁·約瑟夫·克羅寧算半個,西奧多跟伯尼隻玩兒過一次,比利·霍克幹脆玩兒都沒玩兒過,隻看過比賽,惡補了一些理論知識。
出場順序很容易確定:
隆巴迪探員作為曾經的部門隊員,當仁不讓的被選為第一位。
伯恩探員自告奮勇第二個出場。
比利·霍克積極性很高,要求排在第三。
接下來是西奧多跟伯尼。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負責計分。
確定好出場順序,馬丁·約瑟夫·克羅寧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毛邊筆記本翻開,從選球開始,逐條交代眾人。
他要求西奧多他們在不影響速度和協調性的前提下,選擇最重的球。
根據實驗室數據模型顯示,球越重,打出的效果越好。
他還要求他們五步助走;投球之前,盡可能大而流暢地後擺;投球時,中指和無名指要把球往上‘扣’,並與手腕配合,讓球轉起來。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歎了口氣,合上筆記本,將眾人招致身前,以環形圍攏,防止刑事調查科的人偷窺,然後伸出三根手指下扣,跟觸電了一樣,開始亂顫。
眾人愈發懵懂。
西奧多也皺起了眉頭。
之前他感覺自己聽懂了,現在看過馬丁·約瑟夫·克羅寧的示範後,又對自己的理解產生了懷疑。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一條腿撐地,一條腿往後彎曲,一條胳膊緊緊地貼著身體後伸,另一條胳膊歪歪扭扭地往前。
他弓著身子,伸向前方的胳膊好像觸電一樣抖動著,手腕不斷反轉,扭頭問眾人:
“這樣…就像這樣…看懂了嗎?”
眾人齊齊搖頭。
他重點看了西奧多一眼,發現西奧多也在搖頭,有些著急,幹脆抓住隆巴迪探員的手掌,開始擺弄:
“就是這樣…對,先這樣…再這樣…然後這樣…明白了嗎?”
隆巴迪探員被他擺弄了一會兒,搖頭苦笑:
“我好像忘記該怎麽投球了。”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沉默數秒,重新掏出筆記本:
“算了,投球姿勢下次再練習。”
“我們先說投球後的姿態。”
“球投出去後不要立刻收回動作,身體盡量保持靜止不動。”
“就像這樣……”
他抓著筆記本,又開始做動作。
隻是空間狹窄,動作看上去就有些滑稽:
“滑步腿…就是這條腿,彎曲。支撐腿往後伸,身體前傾,手臂不要把球丟出去後就收回來,還要繼續向上擺動,然後保持這個姿態靜止不動。”
眾人看著他,陷入沉默。
這個動作實在扭曲且古怪。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不滿地看著眾人:
“這是實驗室總結出來的最優得分方式。”
比利·霍克看向隆巴迪探員跟伯恩探員,向他們求證。
隆巴迪探員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點了點頭:
“好像是這樣。”
“其他的不太確定,最後這個靜止的姿勢我記得。”
他遲疑著看向伯恩探員。
伯恩探員搖搖頭:
“我不太記得了。”
“我隻是個觀眾,可不像他,要親自下場比賽。”
他還拍了拍隆巴迪探員的後背。
比利·霍克忍不住問馬丁·約瑟夫·克羅寧:
“既然都有最優方式了,為什麽還要重新搞那什麽數據模型?”
馬丁·約瑟夫·克羅寧沒有回答。
他把筆記本收起來,最後提醒眾人:
“這套數據模型是我參與設計的,但我並沒有親身試驗過。”
“不過實驗室過往的成績已經說明了一切。”
隆巴迪探員與伯恩探員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他們對這套出自實驗室的方法有些排斥,而且這套方法與他們的習慣差距太大,根本不用實踐,隻需要想象一下就知道,這套方法大概率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