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惶恐掙紮:軍法從事生死一月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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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早,灰暗的天空像一塊沉甸甸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在城市上空,陰雲如墨漬般肆意蔓延,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都吞噬進無盡的黑暗。狂風在大街小巷中肆虐,呼嘯而過,如同鬼魅的哭嚎,吹得門窗哐當作響,路邊的樹木也被吹得東倒西歪,樹枝瘋狂地舞動,好似在絕望地掙紮。
    李準疾步如飛地來到總督府,府前那兩尊威嚴的石獅子在陰霾之下,仿佛也在張著血盆大口,透著一股無形的壓力,石獅子身上的紋路在昏暗中顯得更加猙獰,仿佛是惡魔臉上的溝壑。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晨光下閃爍,在這寒冷的氛圍中,汗珠卻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衣領,那汗珠就像冰冷的雨絲,不斷地刺激著他的皮膚。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腳步有些淩亂地踏入總督府,總督府內的光線昏暗,巨大的立柱在陰影中猶如沉默的巨獸,散發著壓抑的氣息。他內心忐忑不安地等候總督召見。
    大廳裏寂靜得可怕,隻有牆上那古老的掛鍾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是敲在李準的心上,那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裏回蕩,猶如死神的倒計時。四周的牆壁上掛著的古老字畫,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模糊不清,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窺視著廳內的一切。過了約兩刻鍾,岑總督終於接見了他,隻見岑總督眉頭緊皺,眼睛裏透著不耐煩,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盞都晃了晃,茶水濺出,在桌麵形成一小片水漬,如同李準此時慌亂的心境,那水漬在光潔的桌麵上蔓延,恰似他那無法控製的恐懼在心底滋長。
    岑總督大聲吼道:“李提調,你不去積極籌備剿匪,跑我這兒幹啥?你就像那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你這一來,簡直要把我的肺氣炸了,我的怒火都能把這大廳給燒了!” 吼聲在大廳中回響,撞擊著牆壁,又反彈回來,震得李準耳膜生疼。
    李準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嚇得渾身一顫,他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膝蓋磕在堅硬的石板地上,傳來一陣劇痛,那痛感就像電流一般傳遍全身。冰冷的石板地麵仿佛是一塊巨大的寒鐵,吸走了他身體的溫度。他戰戰兢兢地小聲說:“大帥,你放過我吧,我確實從來沒有帶過兵,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怕三分。我就像那暴風雨中的孤舟,沒這掌舵的本事啊。那土匪在我眼裏,比那洪水猛獸還要可怕上一萬倍,我要是去了,肯定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連渣都找不著啊!” 說著,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那袖子拂過臉龐,帶起一絲涼意,卻無法平息他內心的惶恐,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結成了冰,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那刺骨的寒冷。
    岑總督輕蔑地呤哼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他的官靴重重地踏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李準的心頭,那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裏如同雷鳴,震得大廳微微顫抖。幾步走到李準麵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李準的心頭,揚起的灰塵在微弱的光線中飛舞,像是被驚擾的惡靈。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李準,眼神如利刃般犀利:“人都說你李準天不怕地不怕,厘金合同隨便拿下,區新這幫土匪你就怕成這樣,有沒有出息?你以前的膽子像老虎,現在怎麽成了老鼠?你現在這膽小的樣子,簡直比那見了貓哭耗子還可笑,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人換了魂,連一絲勇氣都沒了,簡直是丟盡了臉,讓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 說罷,他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李準的肩膀,那力度讓李準的身子晃了晃,李準感覺自己就像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樹葉,隨時可能被吹落碾碎。
    李準不敢回答,把頭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顫抖,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有他那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大廳裏回響,那呼吸聲在這死寂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如同黑暗中敲響的喪鍾。他隻好默默低頭,岑總督見狀,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再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麵,桌上的文件被震得散落一地,如同受驚的飛鳥四下紛飛。冷冷地說:“既然你之前沒有領過兵,那我便調撥二營官兵給你。”
    李準麵露難色,急得在原地來回踱步,腳下的石板發出沙沙的摩擦聲,那聲音在寂靜中如同砂紙打磨著人的神經。雙手不停地搓著,仿佛要搓掉手上的麻煩:“這些士兵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再說別人的兵士我也指揮不動呀。這就好比把一堆散沙交到我手裏,怎麽能築成堡壘呢?這兩營兵在我手裏,就像那脫韁的野馬,我根本就駕馭不了,他們要是鬧起來,能把天捅個窟窿,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比世界末日還要可怕啊!” 他的眼神慌亂地在大廳裏掃視,卻找不到一絲慰藉,四周的黑暗仿佛在慢慢向他逼近。
    岑總督陰沉著臉,看也不看李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李準的身體,如同冬日裏的寒風穿透破舊的衣衫。大廳裏的光線似乎也隨著他的臉色暗了幾分,原本就昏暗的大廳此時更像是黑暗的深淵。他冷冰冰地說:“人我給人了,兩營士兵的槍械軍餉我都給你,如何改編、如何訓練、如何用人,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可以任意決定,我一概不幹涉。我隻要結果,剿滅土匪活捉區新,給你一個月時間,限你在期限時間內完成,否則你若不能完成任務,我將照軍法從事絕不姑息,你走吧,好自為之!你要是辦不成,就像那折斷翅膀的鳥,別怪我無情。你要是敢違抗軍令,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讓你的名字成為千古罵名,被世人唾棄到宇宙的盡頭!” 說完,他一甩衣袖,官袍帶起一陣風,吹得地上的紙張沙沙作響,那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背過身去。
    李準還想再求情,張了張嘴,卻又不敢出聲,隻得灰溜溜地離開,那離去的背影在昏暗的大廳裏顯得格外落寞,如同一隻被拋棄的幼犬,消失在黑暗的走廊盡頭。李準橫下心咬牙切齒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死球朝天,怕個錘子!”
    那麽,李準又該想什麽辦法才能度過這次危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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