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吳邪被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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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靠岸後,幾人輾轉尋回曾投宿過的招待所,安置下來。張起靈、吳邪與陳墨圍坐一處,開始探討台風過境之後,胖子的就醫安排。
    吳邪憶起魯王宮探險歸來後在醫院治療時,那險些被困於醫院的驚險遭遇,至今仍心有餘悸,當下便堅決提議將胖子帶回吳山居調養:“去醫院風險太大,上次我就差點脫身不得,還是回吳山居更為穩妥。”
    張起靈與陳墨對此均無異議。三人正商議間,吳邪不經意間將目光投向窗外,卻見阿寧正孤身一人朝著一艘小船走去。吳邪眉頭緊蹙,滿心皆是疑惑與詫異,他萬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阿寧。阿寧在墓中曾多次設計坑害於他,如今這般行徑,又選在台風剛過之際匆匆乘船離去,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
    張起靈和陳墨察覺到吳邪的異常,也順勢望向窗外,隻見阿寧的船逐漸駛遠,很快便消失在海平麵上。三人雖未發聲交流,但都能感覺到阿寧的離去似乎預示著更多不為人知的危險與秘密即將浮出水麵。
    三日之後,台風終於停歇。幾人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趕回吳山居。將胖子安置妥當後,吳邪便即刻嚐試聯係吳三省,然而不知為何,始終無法取得聯係,他不由得憂心忡忡。與陳墨、張起靈商議之後,決定尋求解雨臣幫助,探查吳三省近來與何人聯係密切。
    幾天過後,依舊沒有小花的音信傳來。胖子的身體毫無起色,仍深陷昏迷之中。陳墨每日都會精心為胖子燉煮補藥,還喂他服下覺醒丹,吳邪更是不惜重金購入名貴草藥,製成藥浴,他與小哥輪流為胖子擦拭身體。這日,草藥用盡,吳邪打算開車前往杭城最大的藥材批發市場采購。陳墨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想要一同前去,吳邪卻想著胖子需要陳墨時刻留意狀況,況且隻是在家門口辦事,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便安慰陳墨,讓他和小哥安心照看胖子,自己則駕車出發了。
    吳邪抵達藥材批發市場,很快便在裏麵尋到了相熟的賣藥材的阿玉叔。正當他專心挑選藥材,與阿玉叔交談之際,一個扒手悄然靠近,趁其不備,偷走了他的手機。吳邪眼疾手快,薅住扒手的衣服,誰料那扒手來了個金蟬脫殼把衣服脫了,吳邪扔掉手裏的衣服,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扒手在前麵狂奔,七拐八拐地鑽進了一個胡同。吳邪緊追不舍,就在即將抓住扒手之時,突然,旁邊閃出一人,手持木棍,狠狠朝吳邪砸來。吳邪躲避不及,頭部遭受重擊,眼前一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人強行注射了一種不知名的藥物,隨後便被扔到了醫院門口。
    遠在吳山居的張起靈與陳墨,尚未知曉吳邪正深陷險境。彼時,張起靈剛為胖子擦拭完身體,又端來陳墨精心燉煮的補藥喂胖子服下。陳墨正在廚房忙碌,著手烹製一些補氣血的佳肴,既為自己與張起靈調養身體,也沒忘了為王盟準備他喜愛的吃食,還特意為吳邪燉了豬腳湯。
    恰在此時,陳墨的手機驟然響起,原來是醫院來電,告知她速去醫院結清住院費用,稱吳邪正在醫院,急需家屬前去處理相關事宜並簽字。陳墨聞此消息,心急如焚,無暇告知張起靈,當即施展瞬移之術來到醫院門口。繳費完畢後,匆忙步入病房,隻見吳邪安然躺在病床上,雙眸緊閉。陳墨趕忙向主治醫生詢問詳情,得知吳邪似被注射了一種未知的基因的藥物,醫生正在全力分析其血液中的藥物成分。陳墨隨即問道:“吳邪是因這藥物陷入昏迷的嗎?什麽時候能醒?”醫生搖頭:“不能確定,病人頭部被鈍器擊傷,使得病情更加複雜了,要想確診就必須了解病人被注射了什麽藥劑以及這種藥劑的成分,至於何時能醒來,也不好確定。”了解完吳邪的情況後逐一交了各項檢查的費用並且將醫院諸事安排妥當後,陳墨給王盟打電話,告知吳邪的狀況,王盟焦急的轉告給張起靈聽,張起靈轉身飛奔出去。片刻之後,陳墨便在吳邪的病房中與張起靈碰麵。陳墨頗感無奈,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苦笑著說道:“我不是囑咐過你,要好好照看著胖子嗎?你怎麽還是這般心急火燎地趕來了。”張起靈仿若未聞,徑直走向吳邪床邊。那張向來冷峻無波的麵龐上,此刻憤怒與擔憂交織縱橫,隨後,他又將視線牢牢鎖定在陳墨身上,目光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陳墨輕歎了一口氣,把從醫生那裏得知的情況緩緩道出:“吳邪被發現時,體內有未知的藥物成分,不過並不能確定是因為這藥昏迷,而且他的頭部遭受過鈍物擊打。這就更不好確定了,醫生們還在全力分析那藥物成分,隻是目前一切都還未明。”張起靈聽聞,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節泛白,下意識地想要抽出相伴多年的黑金古刀,卻隻摸到一片空處,這才憶起回到杭城之後,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黑金古刀已交由陳墨保管。陳墨看著他的動作,微微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勸慰,輕聲說道:“小哥,先別急。如今這背後的黑手是誰,我們毫無頭緒。等吳邪醒來,咱們三人再細細謀劃。眼下,最關鍵的是搞清楚這藥物會不會給吳邪的身體留下隱患。”張起靈聽了陳墨的話,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緩緩在吳邪床頭坐下,雙手輕輕握住吳邪的手,那目光猶如寒夜中的星子,堅定而執著,始終未曾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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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張起靈對吳邪那深厚且純粹的情誼觸動了上蒼,吳邪竟緩緩轉醒。他瞧見張起靈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手,那深邃眼眸猶如幽潭,此刻正氤氳著絲絲水汽。吳邪心中一陣激蕩,感動得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悄然滑落,他以那嘶啞卻又透著獨特性感的嗓音喚了一聲:“小哥。”這簡單的一聲裏,飽含著無盡委屈與恐懼,他害怕從此與眼前之人陰陽兩隔,害怕再無法踏上探尋未解之謎的征程,更害怕此生都找尋不到那令他心心念念的三叔。
    張起靈瞬間放開吳邪的手,激動地將他攬入懷中,緊緊相擁。他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竭力克製著內心翻湧的情感,不想讓他人看到自己的淚水奪眶而出,不想讓那眼角滑落的晶瑩暴露自己的脆弱。陳墨敏銳地察覺到此刻自己不宜留在屋內,便悄然退至門口,輕輕關上房門,而後倚靠在病房門旁的牆壁上,默默為房內的二人守護著這片刻寧靜。
    良久之後,張起靈才將陳墨喚入。待張起靈與吳邪稍稍平複心緒,三人圍坐,開啟了對這樁事件的探討。吳邪端起水杯輕抿一口,潤了潤沙啞的嗓子,率先開口道:“我懷疑,這些事情與阿寧脫不了幹係。”
    “恐怕是阿寧背後的那個大老板裘德考盯上了我們。在咱們幾人裏,他覺得我是最容易拿捏的目標。”吳邪說罷,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張起靈心中暗忖,裘德考這老狐狸,果然又開始興風作浪了,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手不自覺地微微握緊。
    吳邪繼續道:“為什麽要給我注射那種奇怪的藥物?這藥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平日沉默寡言的張起靈竟接了話茬:“裘德考一生癡迷長生不老藥的研究,妄圖在大限來臨前達成心願,這簡直是癡心妄想,想要長生談何容易,世間萬物互相製衡要想打破規則必會付出代價。” 張起靈心想,這背後的陰謀恐怕不止於此,吳邪被卷入其中,定是危險重重,自己必須全力護他周全。
    這時,陳墨幽幽地說:“說不定他們給吳邪注射的就是正在實驗的長生藥。”
    小哥微微頷首:“此地不宜多言。”目光向門外一掃,吳邪和陳墨心領神會,醫院人多眼雜,保不準已被別有用心之人暗中監視。
    正在此時,病房外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吳邪心下一驚,連忙躺平,緊緊閉上雙眼。張起靈見狀,迅速拉過被子輕柔地蓋在吳邪身上,仔細地掖好被角,而後與陳默一同在單人病房的沙發上安然落座。
    不多時,病房門被緩緩推開。一行人魚貫而入。為首的那位男子看上去大約三十歲上下,眉眼間竟與吳邪有著驚人的相似。同樣是水汪汪、靈動有神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顫動,眼神中透著無辜與純淨,還有那飽滿的嘟嘟唇,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笑,隻是這笑容看似親切卻未達眼底,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疏離。他身姿挺拔,足有一米八的個頭,身著一件簡潔的白襯衫,外搭精致的西裝小馬甲,下身筆挺的西褲搭配鋥亮的皮鞋,整個人身材比例恰到好處,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優雅沉靜的獨特氣質。
    他踏入病房的瞬間,目光徑直越過眾人,率先落在了張起靈身上。隨後,他加快腳步徑直走到張起靈跟前,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高聲喊道:“麒麟,你還記得我嗎?”張起靈抬眸望向他,深邃的眼眸裏悄然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似是回憶被瞬間觸動,又似有幾分警惕與疑惑在其中悄然滋生。
    張起靈眉頭輕皺,眼神中滿是疑惑,輕聲道:“一窮?”那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與詫異。隻見眼前之人滿臉笑意,急切地說道:“是我呀,我是吳一窮。”張起靈的目光在他臉上仔細打量,試圖從那熟悉又陌生的麵容中找尋出曾經的記憶痕跡,可腦海中關於“吳一窮”的印象卻模糊不清,唯有那撲麵而來的強烈情感讓他意識到,眼前之人定是與自己往昔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存在。
    吳一窮在張起靈身旁坐下,開始娓娓道來分別後的種種經曆,那些過往歲月中的點滴如畫卷般在言語間徐徐展開。張起靈專注地凝視著他,深邃的眼眸裏映著吳一窮的麵容,耐心傾聽著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陳墨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那眼神裏的八卦之火簡直要將整個病房點燃。吳一窮似有所感,微微抬眸,視線從張起靈身上移開,投向另一側的陳墨,隨後又看回張起靈。張起靈輕輕搖了搖頭,像是一種無聲的示意。吳一窮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陳墨心中此刻仿佛有兩個小人在瘋狂呐喊:“有情況!這裏麵肯定有大瓜!他們之間絕對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張起靈的目光緩緩掃過與吳一窮同來之人,在一眾保鏢身影之間,瞥見了那個熟悉的麵龐——吳二白。隻見吳二白一襲白色西裝筆挺,襯得他膚色愈發白皙,麵容略顯消瘦。那雙丹鳳眼隱匿於金絲邊眼鏡之後,偶爾流露出的銳利目光,似能洞察一切。他手中拄著文明棍兒,那棍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地麵,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朝陳墨這邊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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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見狀,下意識地微微皺眉。吳一窮留意到張起靈的神情變化,不滿地剜了吳二白一眼。吳二白像是受到嗬斥的孩童,立馬低下頭,眼神也不敢再肆意遊移。陳墨心中暗自震驚,他深知原著裏吳二白是何等狠辣狡猾的人物,如今竟這般懼怕吳一窮,不,確切地說,不完全是懼怕,而是敬重,對自家兄長那種源自心底的敬重。由此看來,這吳一窮絕非等閑之輩。
    在那略顯昏暗的房間裏,張起靈靜靜地站著,目光剛剛從窗外收回,便輕聲問道:“如蘭呢?”
    吳一窮聽到這話,臉上瞬間布滿了擔憂的紋路,他歎了口氣說道:“上麵派她去執行秘密任務了,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他頓了頓,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一旁,聲音也低了幾分,“我沒敢把小邪的事兒告訴她,怕她分心出意外。”說完,他的眼睛偷偷地朝著張起靈的方向瞄了一下,那眼神中藏著一抹小心虛。他的心思此刻像是一團亂麻,往昔與張起靈之間那特殊且複雜的糾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曾經他們之間的關係,如同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的行者,卻因自己的某些選擇,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他自覺有負於張起靈。每一次在張起靈麵前提及如蘭,那種心虛就如同陰影籠罩著他,害怕會觸動那些塵封的記憶。
    可等了一會兒,見張起靈對自己所言沒有絲毫反應,他的心裏又湧起一陣失落,或許在張起靈心中,那些過往真的已經成為了過去式,而他卻還在這情感的旋渦裏掙紮。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仿佛凝固了,尷尬得讓人難受。吳一窮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僵局,轉移話題道:“我來這兒之前,專門跑去找院長拿了一份小邪的血液分析報告。不看不知道,這問題可太嚴重了。小邪是被一種從未見過的基因類藥劑所影響,這種藥劑的成分極其不穩定,一直在不停地分裂變化。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最終隻會有兩種可能的結果:一種是走向長生不老的奇異境地,另一種則是身體被分解融化,徹底消逝。要想確定這藥劑最終的裂變方向,得做大量的活體實驗才行。我思來想去,決定先帶小邪回吳家老宅,在那裏請國內外的專家們一起會診,無論如何也要找出破解這困境的方法來。”
    未等張起靈有所表示,陳墨“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大聲道:“不行!吳邪必須跟我們回吳山居!”那架勢,仿佛隻要有人敢反對,她就會立馬衝上去拚命。
    吳一窮卻像沒聽見似的,目光像釘子一樣死死地釘在張起靈身上,對陳墨的叫話置若罔聞。這時候,吳二白邁著他那慢悠悠的四方步,晃悠到了吳邪的病床前。他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吳邪,接著聽到陳墨的話,臉上瞬間冷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笑,聲音像是從冰窖裏冒出來的:“小丫頭,你這張嘴是想嚐嚐針線的滋味,還是想被我塞進古董花瓶裏,做成一件‘藝術品’啊?”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陳墨跟前,那雙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縫,裏麵的寒芒好似能把人凍住,眼神在陳墨的身上來回掃視,活脫脫一個從黑暗裏爬出來的惡鬼。陳墨卻一點也不害怕,小臉緊繃,眼睛一眨不眨地和吳二白對視著,心裏卻在瘋狂吐槽:“這貨簡直就是個變態,比《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裏的安嘉和還恐怖!老天爺,救救我!”
    張起靈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一皺,身形快速地繞過吳一窮,來到病床前,動作輕柔又迅速地抱起吳邪,大步流星地往外麵走。陳墨反應也快,身影一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二白剛想招呼人去追,吳一窮一個犀利的眼神射過來,他立馬就閉上了嘴,吳一窮隨後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上了車,吳二白滿心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就這樣讓他們走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吳一窮靠在椅背上,眼睛望著窗外,歎了口氣說:“不然呢?這本就是吳家以及整個九門虧欠他的。”
    吳二白一聽這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黑得像鍋底一樣,咬著牙說:“要不是為了救他,你能違背婚約娶毛若蘭?他倒好,還一臉怨氣。九門的債,九門還,憑什麽讓小邪來還?”
    吳一窮轉過頭,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那笑容像一把刀,直直地刺進吳二白的心裏:“三省策劃的事情,你我心裏都跟明鏡似的。不把小邪交給他,小邪能有活路嗎?好歹他能護小邪周全。”
    吳二白沉默了一會兒,大拇指在下巴上不停地摩挲著,像是在努力思考著什麽,緩緩開口道:“其實也不必太悲觀。小邪身邊那個陳墨,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幾次事情看下來,她對小邪那是真心實意地護著。隻是她的來曆太奇怪了,我派人查了好久,一點頭緒都沒有。”
    吳一窮微微點頭,接著皺起眉頭說:“這陳墨對小邪好得有些沒道理。隻要是對吳邪真心好的人,她都照顧有加。說真的,如果不是我清楚吳邪的母親是如蘭,我都要懷疑她才是吳邪的親媽了。可她到底圖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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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車裏陷入了一片死寂,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陳墨施展身形,迅速追上張起靈,而後尋得一處幽靜的胡同。她心念微動,便將二人收入自己的空間之中,緊接著一個瞬移,便回到了吳山居。她並未著急把張起靈與吳邪放出來,自己也隨即進入空間。
    剛一踏入空間,便瞧見那二人正滿是好奇地四處打量。陳墨見狀,將他們引至寒玉床邊,擺上精致的小茶桌,取來一壺忘憂茶,手法嫻熟地沏上。不多時,三杯香茗斟滿,她輕輕揮手,兩杯茶分別飄至張起靈與吳邪麵前。
    吳邪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率先開口道:“我聽到我爸所說的話了,不過,我絲毫不擔心,小墨,我知曉你定有法子應對。”
    張起靈聽聞,目光也帶著期許望向陳墨。陳墨微微點頭,示意吳邪伸出手來,他取出一根銀針,在吳邪的中指輕輕一紮,待擠出一滴鮮血落入一隻小玉碗後,又倒入一滴珍貴的瓊漿玉液。隨後,吳邪開啟破妄之瞳,張起靈見此情形,不等陳墨提醒,自行開啟鎮獄神瞳。此刻,二人瞧見那碗中液體裏,有通明細長宛如絲線的蟲子相互纏繞,盤成一團。
    “小墨這是什麽?”吳邪眼中滿是疑惑,輕聲問道。
    陳墨略作思忖後回應:“若我所料不差,這應當是一種蠱蟲。不過我對蠱蟲之事涉獵有限,具體是何種蠱蟲還真不清楚。”
    此時,張起靈雙眉緊蹙,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比翼雙飛長生蠱。”
    陳墨頓時恍然大悟,說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情蠱啊?”
    張起靈微微搖頭,解釋道:“並非純粹的情蠱。此蠱甚是珍稀,中蠱的二人不僅能情比金堅永不背叛,更可獲長生不老之能。我曾在苗寨有過一麵之緣,隻是它有一個副作用,二人不可長期分離,不然定會雙雙斃命。”
    吳邪聽聞,不禁瞪大雙眸,驚道:“那咱們在海底墓裏瞧見的,瓷棺中那僅有一張美人皮泡於屍液裏的景象……”
    吳邪的話語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陡然截斷,戛然而止。然而,眾人皆心領神會,那未盡之言如同一把重錘,沉甸甸地墜在心頭,臉色瞬間如被鉛水澆灌,凝重萬分。陳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像是要鼓足極大的勇氣,才得以打破這仿若實質的死寂沉默:“難道……那具在海底墓瓷棺之中,僅存人皮孤零零地浸泡於幽森屍液裏的美人皮,便是不幸中了這比翼雙飛長生蠱,而後又曆經長期分離,從而釀成的這般慘絕人寰的模樣?”張起靈微微頷首,下頜輕點,冷峻的麵龐上神色肅穆,仿若能洞悉一切因果:“極有可能。此蠱固然擁有賦予人長生不老的奇異魔力,且能如堅不可摧的鎖鏈般穩固情感,隻是,世間萬物皆有其代價,一旦違背了相伴相守的約定,其下場便如同被詛咒一般,如此觸目驚心,令人膽寒。”吳邪不禁渾身一個激靈,打了個寒噤,仿若有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脊梁悄然攀升。他雙唇微微顫抖,低聲呢喃道:我徹悟了,所有的一切都已明晰。咱們離開之後,阿寧悄然尾隨,定是取走了那張美人皮。緊接著,裘德考那幫人據此研製出所謂的生物藥劑。可他們全然不知,那根本不是什麽藥劑,而是邪惡的蠱蟲。他們喪心病狂,竟為了實驗,給我注入了比翼雙飛長生蠱。吳邪雙唇顫抖,雙手也止不住地哆嗦,絕望在他的眼眸中肆意蔓延。
    陳墨定了定神,腦海中思緒急轉,隨後緩緩開口,聲音竭力保持平靜:“吳邪,莫慌,尚有生機。隻需尋得雄蠱,就是那男子身上所攜之蠱,再覓得一位願與你結契之人,此蠱便不足為懼。”
    張起靈望向陳墨,繼而轉頭凝視吳邪,目光堅毅,那眼神仿佛在說,一旦找到雄蠱,他願與吳邪締結契約。吳邪的淚水奪眶而出,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劈裏啪啦地滾落。心中五味雜陳,感激如潮水般洶湧,慶幸與喜悅相互交織,其間又摻著一抹難以名狀的情愫。
    “二位,先冷靜冷靜!”陳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張起靈與吳邪同時將目光投向了他。
    陳墨微微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咱們來計劃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
    吳邪挺直了身子,沉思片刻後開口:“回顧這幾次下墓的經曆,我總能察覺到裘德考的蹤跡。當時我就有預感,我們被人盯上了。可讓我困惑的是,三叔在這其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我實在難以相信,他會出賣我!”
    張起靈輕輕搖了搖頭:“如果他並非你真正的三叔呢?當年從墓裏出來的到底是誰?這一切都無法確定,他們二人實在是太過相似了。”張起靈說完就陷入了沉思,他在努力的回憶二十年前下海底墓的細節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陳墨略作思忖後開口道:“咱們跑一趟北京,找花爺聊聊,畢竟解連環是他父親。再請他幫忙留意裘德考的動向。我總有種預感,他們很快就會洞悉這種藥劑的秘密,肯定會去追尋雄蠱,咱們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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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緊緊盯著陳墨的雙眼,問道:“吳邪還能撐多久?”
    吳邪也將目光投向陳墨,眼中滿是期待。陳墨說道:“我用密法把蠱蟲封印在吳邪心裏,讓它陷入沉睡,加上吳邪的九尾狐血脈,大概能堅持十五年。我想,到那時咱們肯定已經找到雄蠱了。要是還不行,就進隕玉或者青銅門,那裏能壓製蠱蟲。之後我再想辦法去找雄蠱。”
    陳墨思索片刻,又道:“哦,對了,胖子這幾天也該蘇醒了,等他醒了,咱們就出發。”
    “還有,”陳墨望向張起靈接著說,“小哥,這段時間無論發生什麽,都別離開吳邪,萬一找到了雄蠱,我好為你們結契。”
    張起靈鄭重點頭。吳邪深知張起靈為了自己放棄了探尋記憶之旅,內心深處湧動著無盡感動,澄澈的眼眸裏淚光閃爍,倒映出無數個張起靈的模樣。
    商量好下一步行動後,三人準備離開空間,此時,一朵如兩個籃球般大小的白雲從玉髓池悠然飄來。其邊緣被金色曲線勾勒,內部則是純淨潔白,仿若蓬鬆棉花,煞是可愛。雲朵上黑豆般的眼睛烏黑發亮,不見眼白,三角形的黑色鼻頭下,一張粉嫩嫩的小嘴微微嘟著,模樣極為討喜。吳邪情不自禁地上前輕輕撫摸,它竟發出嚶嚶嚶的叫聲,萌態十足,令吳邪滿心歡喜,將其抱在懷中回到張起靈身邊,像獻寶似的把這小雲獸遞到張起靈手中。張起靈接過,把它抱在懷裏,用臉頰輕輕貼著,感受著它身上柔軟細密的毛發,那滿是疲憊與滄桑、傷痕累累的靈魂似乎也在此刻得到了一絲慰藉。
    陳墨見此情景,笑著打趣道:“黑崽崽,你是想陪在吳邪身邊保護他嗎?”
    那小雲獸搖身一變,成了一隻超萌的黑色雪納瑞。它整個身子像是被黑色的綢緞精心包裹,圓鼓鼓、毛茸茸的,活脫脫一個會跑會跳的小毛球。四條小短腿像四根小柱子,堅定地撐著它那肉嘟嘟的身體,每走一步,都帶著一種憨態可掬的韻律。尖尖的耳朵俏皮地豎著,像兩座黑色的小山峰,時刻留意著四周的動靜,稍微有點聲響,就會像兩個小雷達一樣靈活轉動。
    而它那一雙大眼睛周圍,長著極為引人注目的睫毛,又長又翹,仿若兩把細密的小梳子,隨著眼睛的眨動,輕輕顫動,像是給它靈動的眼神鑲上了一圈精致的黑羽邊框,使其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濕漉漉的小鼻子像一顆黑色的小紐扣,老是這兒嗅嗅那兒聞聞,仿佛在探尋著隱藏在空氣中的秘密。那條小尾巴好似一把迷你的黑色毛撣子,一刻不停地歡快擺動,所到之處仿佛都被它的快樂感染,每一次掃過,都像是在溫柔地打招呼,讓人的心都跟著它的節奏蕩漾起來,隻想把它抱在懷裏好好寵愛。
    原本就對小狗滿心鍾愛的吳邪,乍一看到化身為小狗形態的雲獸,眼眸中瞬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臉上笑靨如花 ,比那嬌俏的玫瑰更豔麗幾分。他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那姿態像是迎接稀世珍寶一般,掌心微微向上,手指輕輕彎曲抖動著,帶著無盡的寵溺與期待。小黑崽似乎也感受到了吳邪的熱忱,歡快地從張起靈的懷中高高躍起,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弧線,穩穩地落進吳邪的懷裏。吳邪緊緊地將黑崽崽摟住,雙臂微微顫抖,那是激動與興奮難以自抑的表現。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了彎彎的月牙,眼角的細紋都透著喜悅,低下頭用臉頰蹭著黑崽崽毛茸茸的腦袋,嘴裏還念念有詞,似在訴說著無盡的親昵話語,逗弄著懷中的小家夥,黑崽崽也不時地用濕漉漉的鼻子拱著吳邪的手心,引得吳邪發出陣陣歡快的笑聲。
    張起靈靜靜地凝視著這充滿溫情的畫麵,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吳邪那燦爛的笑容,心中像是被春風拂過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愫如藤蔓般在心底悄然滋生、蔓延。他緩緩抬起腳步,每一步都走得沉穩而堅定,像是帶著某種決心。走到吳邪身邊時,他先是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又似乎在積攢力量,隨後輕輕伸出雙臂,那手臂如同一道堅實的屏障,先是環繞在吳邪的身側,接著將吳邪與黑崽崽溫柔而又緊密地圈入懷中。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下巴輕輕抵在吳邪的頭頂,感受著吳邪的溫度與氣息,眼神變得深邃而悠遠,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
    陳墨目睹這無比溫馨的場景,心中滿是不忍與憐惜,生怕自己的出現會破壞這美好的氛圍,就像生怕驚擾了沉睡的精靈一般。於是,她輕手輕腳地,連呼吸都刻意放輕放緩,獨自悄然退出了空間。她的身影在空間的邊緣漸漸模糊,直至完全消失。落地的瞬間,腳跟輕觸地麵,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一直在院子裏滿心憂慮、焦急踱步的王盟,耳朵像是敏銳的雷達,瞬間捕捉到了細微的動靜,立馬轉頭,目光鎖定陳墨,接著便如離弦之箭般快步迎了上來。他的步伐急切而慌亂,眼神中滿是詢問與期待。從陳墨口中得知吳邪安然無恙的消息後,王盟那緊繃的神經像是斷了弦的弓,整個人瞬間鬆弛下來,長舒了一口氣,那呼出的氣息帶著釋然與安心。他微微點頭,腦海裏已經開始構思給吳二爺發消息的措辭,想著一定要把消息傳達得準確又低調。隨後,他趕忙整理思緒,將胖子的情況事無巨細地匯報給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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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墨聽聞胖子之事,神色瞬間變得凝重,眼眸中閃過一絲關切。隻見她身形一晃,如同一道幻影般瞬間消失在原地,一個瞬移便精準地出現在胖子的房間門口。此時,房間裏的胖子正雙手撐著床鋪,試圖坐起身來,他的手臂微微顫抖,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顯然這簡單的動作對他而言也有些吃力。陳墨見狀,心急如焚,聲音急促而響亮地喊道:“胖子,別動!”同時,她的身影如電般掠至床邊,雙手迅速伸出,想要製止胖子的動作。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和動作嚇了一跳,身體猛地一僵,動作也隨之停滯。陳墨拉過一把椅子,椅子腿與地麵摩擦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她將椅子放在床邊合適的位置,然後輕輕坐下,身體前傾,伸出兩根手指搭在胖子的手腕上,她的手指微微用力,神情專注而嚴肅,仔細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片刻之後,她緩緩鬆開手,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說道:“恢複得很不錯。”說話間,目光不經意地掃向胖子赤裸的胸膛,隻見那玄武圖案正逐漸隱去,絲絲光芒在圖案邊緣閃爍、流轉,如同退潮的海水般慢慢消失不見。她心中了然,知曉胖子已然覺醒成功。
    胖子察覺到陳墨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胸膛上,先是一愣,隨後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一直紅到了耳根。他的眼神中滿是羞澀與尷尬,手忙腳亂地想要把被子往上拉,手指慌亂地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扯,試圖將自己的胸膛遮擋起來。那被子被他扯得皺巴巴的,發出一陣“簌簌”的聲響。一時間,尷尬的氣氛如濃霧般彌漫開來,充斥著整個房間。陳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輕咳了兩聲,那咳嗽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她打破僵局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去做飯,等吳邪和張起靈回來,咱們再好好商議下一步的計劃。”說完,她轉身匆匆離去,腳步急促而慌亂,像是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那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晚飯後,陳墨領著吳邪、胖子和張起靈回到空間。寒玉床上,四個蒲團依次擺開,小炕桌上堆滿水果茶點。她又沏了一壺忘憂,給三人各斟一杯,這才緩緩開口,向胖子講述其昏迷期間發生的種種。胖子聞之,頓時怒目圓睜,大罵裘德考慘無人道,義憤填膺許久才勉強平複。別看胖子平日裏大大咧咧,實則粗中有細。他隱隱察覺到,吳三省似乎設了個圈套,引吳邪往裏跳。他偷偷瞥了吳邪一眼,心中雖替他感到不值,卻又不敢明言,生怕吳邪不信,反倒傷了彼此情誼,隻能暗自留心。
    吳邪生性單純善良,卻並不愚笨。見胖子眼神閃躲,便知其有所隱瞞。他佯作惱怒,說道:“胖子,你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們?這可不像把我們當兄弟的樣子!”
    胖子聞言,略作遲疑,一咬牙道:“咱兄弟一場,我也不瞞你了。這幾次下鬥,我發覺咱們都被你三叔牽著走,像是他布好了局,引你上鉤。我這當兄弟的,心裏過不去,可又不敢說,就怕壞了咱的情分!所以才猶豫再三。”言罷,緊緊盯著吳邪。吳邪眉頭緊鎖,腦海中迅速閃過這陣子的經曆、兒時三叔的栽培與關愛,以及吳三省平日愛捉弄他的種種情形,繼而開口道:“我三叔雖不靠譜,但不至於害我,恐怕他也有苦衷。再說,我們不是都懷疑現在的三叔並非本人嗎?”
    次日,陳墨、張起靈、吳邪與胖子四人登上了前往北京的高鐵。列車飛馳,窗外的景色如幻燈片般不斷變換,然而車內卻一片寂靜,四人皆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一路無話可說。
    中午十二點整,高鐵準時抵達北京。這座繁華都市的喧囂與活力撲麵而來,但他們並未急於前去尋找小花,畢竟舟車勞頓,五髒廟早已開始抗議。當下,四人一拍即合,決定先奔赴聞名遐邇的北京烤鴨店,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為接下來的行程積攢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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