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五蘊珍櫝(複活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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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帶著眾人返回吳山居,一晃眼已然過去了兩天。這兩天裏,大家將此次外出的收獲仔細地整理分配後,吳三省便行色匆匆的離開了杭州。臨行之前,他特意找到陳墨,言辭之間透露出想要帶走仙嬰的想法。吳三省眼中滿是殷切,似乎對仙嬰有著別樣的打算。然而,陳墨卻以孩子年紀實在太小,當前還急需玉水的靈氣滋養,才能維持良好的成長狀態為由,婉拒了吳三省。
解雨臣、黑瞎子和胖子倒是不著急離開,他們決定留下來,準備參加完張起靈和吳邪那意義非凡的結契儀式後,再一同返回北京。
就在這看似平常的一日,一直安靜沉睡在玉水玉水池地生蓮裏的仙嬰,竟有了蘇醒的跡象。細心的陳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一變化,當下趕忙把吳邪、張起靈、胖子、解雨臣以及黑瞎子都叫進了空間。眾人得知消息後,紛紛快步趕來,圍在了玉髓池邊,滿心期待地等待著小家夥蘇醒。
不多時,隻見那地生蓮的花瓣仿若被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撩撥,緩緩地張開。在層層花瓣的簇擁之中,一個粉嫩得如同剛剝殼雞蛋般的小奶團子出現在眾人眼前。他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蝴蝶輕扇羽翼,隨後眼皮輕輕抬起,露出一雙靈動的小鹿眼,那眼中滿是純淨無暇的光澤,恰似一汪清泉,能滌蕩人心。
陳墨見狀,朝著地生蓮輕輕一招手,仿佛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那蓮花便穩穩地托著小嬰兒,慢悠悠地飄到了陳墨跟前。陳墨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將嬰孩抱了出來,動作輕柔得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胖子本就對小孩子喜愛得緊,一看到這可愛的小仙嬰,哪裏還按捺得住,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地湊了過來,滿臉堆笑地對著小家夥叫道:“喲,這是誰家的小寶貝呀,長得可真漂亮!來,讓胖叔叔抱抱。”也不知是不是小家夥感受到了胖子身上那股天然的親和力,居然十分給麵子地張開小手,就往胖子那邊撲去。胖子滿心歡喜地接過小家夥,心裏美得如同開了花一般,忍不住咯咯笑個不停,一邊笑還一邊不停地逗弄著小家夥。
吳邪幾人也被這溫馨有趣的場景吸引,紛紛圍了過來。就連平日裏最為清冷、總是一副波瀾不驚模樣的張起靈,此刻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笑意。
等到吳邪走過來的時候,小家夥像是突然發現了更有趣的人,瞬間就覺得胖子不那麽香了,立刻伸出小手,嘴裏咿咿呀呀地叫著,就朝著吳邪夠去。吳邪見狀,高興得眼睛都亮了起來,趕忙輕輕接過小家夥抱在懷裏,動作輕柔地逗弄著,嘴裏還念念有詞:“小寶貝,你可真可愛呀。”
張起靈看著眼前這一幕,內心中不知怎的,竟悄然滋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軟。他仿佛透過這溫馨的畫麵,看見了多年以後,他們三人或許就像這樣,一直相伴,歲月安穩。於是,他不自覺地又往吳邪身邊湊了湊,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動作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輕輕點到小家夥那粉嘟嘟的臉頰上。小家夥似乎覺得這舉動十分有趣,張開小嘴,一口就咬了上去。由於小家夥還是個嬰兒,並沒有牙齒,那柔軟的牙床硌得張起靈的手指癢癢的,卻又帶著一種別樣的溫潤觸感,讓他心中的暖意更甚。
黑瞎子看到這一幕,不禁微微搖頭,笑著跟一旁同樣麵帶笑意的解雨臣小聲嘀咕道:“嘿,你們瞧瞧,這咋看咋像一家三口呢。”
就在這個時候,吳邪正逗弄著小家夥,不經意間突然發現小家夥的眉心間有一個小米粒大小的紅痣。那紅痣在白皙的肌膚映襯下,如同一點朱砂,若不仔細看,確實很難發現。這一發現,讓吳邪心中猛地一震,他突然想起那個坐在石床上的道人。記憶中,那道人的眉心同樣有一顆朱砂痣,隻是比小家夥的這顆要大些,有高粱米粒般大小。
吳邪心裏“咯噔”一下,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趕忙把小家夥遞給身旁的張起靈抱,然後兩步並作一步,焦急地走到陳墨跟前,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急切:“小墨帛書,帛書在哪裏?”陳墨見他如此著急,沒多問什麽,隻是一揮手,那記載著諸多秘密的帛書便出現在手上,隨後遞了過去。
吳邪接過帛書,立刻又仔細檢查起來。他總覺得這帛書似乎暗藏玄機,好似有夾層,裏麵極有可能藏著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可是,如果貿然破壞帛書取出裏麵的物件,無疑是對一件珍貴文物的嚴重破壞;但若是不破壞,他心裏又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心中那越來越強烈的想法,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張起靈見吳邪滿臉著急又糾結的模樣,抱著仙嬰緩緩走來,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神瞳。”吳邪瞬間如夢初醒,猛地一拍腦袋,暗自責怪自己:“對呀!我怎麽把破妄神瞳這事兒給忘了,真是忙糊塗了!”說罷,他急忙開啟破妄神瞳,全神貫注地探查起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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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神瞳,隻見帛書裏麵平整地放著一頁紙,紙上娟秀的簪花小楷,記載著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當年,劉伯溫將鏡兒宮建造完畢,朱標下葬之後,朱元璋竟當著眾人的麵,噗通一聲跪在劉伯溫跟前,眼中滿是哀求之色,言辭懇切地說道:“伯溫啊,這麽多年來,我們君臣如兄弟,如今我兒朱標雖已下葬,可我實在心有不甘。聽聞你打算閉關修煉以求飛升,懇請你看在往日情分上,在你飛升之時,於這淨宮之內,讓我兒能借得些許仙氣,此乃他複活的最後一線希望啊!”
劉伯溫心中五味雜陳,念及多年的君臣情誼與兄弟之義,長歎一聲,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朱元璋的請求。不多時,劉伯溫敏銳地感應到成仙的機遇已然降臨。他辭別朱元璋,沿著密道,來到了鏡兒宮那處天然的岩洞之中,準備在此打坐飛升,踏入那夢寐以求的仙境。
然而,劉伯溫萬萬沒想到,這一切皆是朱元璋為複活朱標所設的險惡計謀。根本不是所謂的借仙氣,而是要在他飛升的關鍵時刻,抽取他身上的靈力,用以滋養帝生蓮,讓帝生蓮孕育出某種神秘的力量。隨著陣法開始運轉,強大的吸力瘋狂地抽取著劉伯溫的靈力,甚至連他的靈魂都險些被吸得一幹二淨。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劉伯溫憑借著超凡的意誌與智慧,在靈魂即將被抽離殆盡之時,將最後一片殘魂碎片藏於意識海深處,巧妙地偽裝起來。由於那時他的殘魂極度虛弱,竟奇跡般地未被陣法察覺。
待地生蓮成功孕育出仙胎後,陣法的力量隨之消散。而劉伯溫的殘魂,在那神秘的神識海裏蘊養了百年之久。雖有了一定程度的恢複,但他卻悲哀地發覺,自己開始漸漸忘卻許多事情。即便如此,以他如今的殘魂之力,依舊驅使著自己的身體,寫下了這封遺言,並將其放置在當年建好此處時所寫的帛書之中,期望能有後人發現,解開這背後的重重謎團。
原來,早在朱元璋向他提出那番請求,試圖算計他之時,劉伯溫便憑借其通天的智慧,預感到自己將麵臨一場巨大的劫難。此劫冥冥之中似有定數,根本無法躲避。他深知,唯有坦然應劫,或許還能為自己尋得一線生機。
於是,劉伯溫表麵上不動聲色地答應了朱元璋的請求。而在應劫之前,他便已將這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預料周全,並將詳細的經過記錄下來。不僅如此,他還精心製造了五蘊珍櫝,期望以此引導天選之人前來。他心裏明白,唯有借助天選者的力量,才有可能破除那即將降臨的禁製,尋得那渺茫的一線生機。
而這一線生機,便是那仙嬰。這仙嬰本無靈智,乃是天地曆經漫長歲月蘊養而成的一具極品仙軀。劉伯溫早有謀劃,趁朱標的靈魂意識尚未蘇醒之際,便設法引導天選者,期望能將自己的靈魂意識釋放出來,附著在仙嬰身上。最終,在那充滿神秘力量的玉髓池之中,劉伯溫的殘魂與仙嬰合二為一。
但畢竟劉伯溫隻是殘魂,而仙嬰又隻是個懵懂的嬰兒,其脆弱的身軀和稚嫩的意識根本承受不了龐大的記憶。因此,那些記憶便被自動封印起來。此刻的仙嬰,看上去與普通嬰兒並無二致,唯有隨著他日後逐漸成長,那些被封印的記憶才會如同沉睡的寶藏,慢慢解封。
眾人瞧著吳邪隻是直愣愣地盯著帛書,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卻始終不發一言,心中的好奇如同被風撩撥的火焰,騰騰直冒。解雨臣向來心思細膩,見氣氛有些凝重,便輕咳一聲,打破沉默,帶著幾分關切與好奇,用他那一貫溫潤且透著精明的語氣問道:“吳邪,你這盯著帛書半天了,究竟看見了什麽,說出來讓大夥也知道知道啊。”
隨著解雨臣的話音落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吳邪,那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探尋。吳邪微微抬起頭,掃視了一圈眾人,深吸一口氣,將剛才通過破妄神瞳看到的那段隱秘往事,緩緩講述了出來。
待吳邪講完,胖子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張起靈懷裏粉雕玉琢的小嬰兒,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他他居然是劉伯溫?就是那個神機妙算,堪稱陸地神仙的劉伯溫?天呐,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胖子這話一出口,仿佛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眾人皆被這驚人的真相震得呆立原地,一時之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許久,陳墨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目光溫和地看著眾人,緩緩說道:“大夥也別太糾結了。不管這孩子前世是誰,如今他就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嬰兒。咱們就當他是個普通孩子,好好將他養大,教他明事理,給他樹立正確的是非觀和價值觀。等他長大成人,過去那些恩恩怨怨,說不定都已消散在歲月裏了。隻是這孩子的身份特殊,還得仰仗各位幫忙保守秘密。而且我瞧著吳三省似乎在打這孩子的主意,我實在不忍心這麽小的孩子被卷入那些複雜的恩怨糾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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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以前,吳邪聽到陳墨這般說自己三叔,定會忍不住與其爭論一番,維護三叔的聲譽。可如今,經曆了這麽多事,又擁有前世記憶的他,雖內心深處仍不願承認三叔會做出利用孩子這般冷酷的事,但在潛意識裏,卻不得不認同陳墨所言極是。三叔一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他心中的那些執念,這個小嬰孩確實很可能成為他利用的對象。想到這兒,吳邪不禁微微皺眉,心中五味雜陳。
解雨臣見吳邪因陳墨的話,神色間滿是糾結與難過,不禁心生憐惜。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吳邪的肩膀,溫言安慰道:“吳邪,先別太糾結了。說不定此三叔非你心中的三叔,或許他們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著,解雨臣目光悠悠地望向遠方,思緒似被扯進往昔的紛擾。片刻後,他語調略顯沉重地開口,聲音裏滿是滄桑與無奈,這話像是說給吳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咱們身處九門,為了家族,很多事身不由己。就像我,如今掌管著解家,無數雙眼睛盯著,無數責任壓著。有時候,為了家族的存續,不得不做出一些違背本心的決定,哪怕明知會傷害到一些人。所以,我能理解吳三省和解連環的做法,他們也是為了家族,被那沉重的擔子推著往前走。”
解雨臣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可即便明白這些,我卻無法原諒。我也曾是被他們拋棄的人,那種滋味,我再清楚不過。我們為家族付出一切,卻在某些時刻,成了可以被舍棄的棋子。”
吳邪靜靜聽著,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他有著前世邪帝的記憶,深知為了達成目標,有時不得不狠下心腸,傷害無辜之人。正因為如此,他對解雨臣的話感同身受。理解,是源於自身同樣的經曆;而不能原諒,則是心底那一絲對人性美好的堅守。
吳邪抬起頭,與解雨臣對視,目光中多了幾分釋然:“小花,你說得對。我們無法改變過去,但至少能守護好現在,不讓這孩子卷入這些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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