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名為“起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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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氣氛緊繃得如同拉滿弓弦的禪房之中,陳墨的目光仿若暗夜中閃爍的寒星,冷冽且深邃,悄然與空明上師交匯。刹那間,那目光中隱藏的晦澀不明的寓意,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傳遞給了洞悉一切的上師。而此時的吳邪,滿心被焦躁所占據,眉頭緊鎖,來回踱步,根本無暇顧及陳墨的異常。
    空明上師微微閉目,轉瞬,一道隻有陳墨能感知的意念傳入她的識海:“去吧,也許你們能幫上忙。這是既定的過去,我們無力改變,一切皆在因果循環之中,而你來自未來,或有扭轉乾坤之法。”言罷,一點微光如靈動的流螢,沒入陳墨的識海。陳墨沒有絲毫猶豫,在吳邪那焦急又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如離弦之箭般衝出了禪房,吳邪見狀,也急忙緊跟其後。
    二人順著腦海中識海微光的指引,一路朝著山下狂奔。山路崎嶇,兩旁的樹木在狂風中搖曳,似是在為他們的急切奔赴而發出低吟。
    與此同時,一支神秘的祭祀隊伍緩緩來到一座豪華而詭異的木樓前。這座木樓高聳入雲,周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樓體由巨大的原木搭建而成,每一根木頭都雕刻著繁複而奇異的紋路,似是在訴說著古老而禁忌的故事。樓的四周環繞著一層淡淡的霧氣,使得木樓若隱若現,更添幾分神秘莫測之感。
    踏入木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祭台,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座祭台竟是一張巨大的木床。床的四周垂落著層層紗幔,紗幔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古藏文咒語,那些文字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守護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木樓的中央,站著一位身著奇裝異服的巫祝,他被稱為“苯波”,是藏族古老信仰中溝通天地神靈的使者。他頭戴一頂高聳的黑色帽子,上麵鑲嵌著各種奇異的獸骨和寶石,在搖曳的燭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光。身上的祭祀之服繡滿了猙獰的神獸圖案,每走一步,衣服上的鈴鐺便發出清脆又詭異的聲響。
    祭祀儀式開始了,苯波口中念念有詞,手中揮舞著一根掛滿了風幹人皮和獸牙的法杖。周圍的長老們也都身著黑袍,麵容肅穆,圍繞著祭台緩緩踱步。他們手中拿著裝滿了神秘液體的陶罐,口中吟誦著古老的經文,聲音低沉而壓抑,在木樓內回蕩。
    可憐的白瑪被束縛在祭台上,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苯波先是將一種散發著刺鼻氣味的黑色液體強行灌入她的口中,隨後,幾個強壯的大漢走上前,準備掰斷她的胳膊和腿,要將其扭曲成詭異的形狀,以完成這場邪惡的獻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拂林和少年巴洛如疾風般闖了進來。張拂林,這位擁有純正麒麟血的年輕漢子,身上散發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他怒目圓睜,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周身湧動著神秘的力量。隻見他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動道家的咒語,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從他指尖飛出,衝向那些巫祝和長老。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剛勁有力,充滿了力量感,仿佛能撕裂這黑暗的空間。
    那些巫祝和長老們也不甘示弱,他們紛紛施展自己的邪術,一道道黑色的煙霧從他們手中噴出,與張福林的金色符文碰撞在一起,發出陣陣轟鳴。一時間,木樓內魔法四溢,喊殺聲不斷,雙方陷入了激烈的混戰。
    就在此時,陳墨和吳邪也趕到了現場。吳邪心急如焚,想要衝上去幫忙,卻發現自己的手直接穿過了那些正在戰鬥的人,他這才意識到,這一切似乎是過去發生的既定之事,他無法觸碰。陳墨見狀,突然想起識海中上師贈與的那縷金光,他毫不猶豫地將其分成兩縷,一縷打入吳邪的識海。刹那間,吳邪隻感覺眼前一亮,隨後便發現自己能夠觸碰到周圍的一切了。
    二人加入戰鬥,局勢瞬間扭轉。陳墨憑借著靈活的身手和獨特的技能,與張福林並肩作戰,而吳邪也不甘落後,運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協助他們對抗敵人。在三人的合力攻擊下,那些巫祝和長老們漸漸不敵,最終被一一擊敗。
    他們成功救出了白瑪,然而,此時白瑪因為之前喝下的藥物,藥效已經發作,陷入了一種不死不活的詭異狀態。張福林心急如焚,小心翼翼地抱起白瑪,與眾人一起匆匆趕回空明上師那裏。
    一回到寺廟,張拂林便“撲通”一聲跪在空冥上師麵前,眼中滿是哀求與絕望,他的聲音因為焦急和疲憊而變得沙啞:“上師,求求您救救白瑪,她不能有事,求您發發慈悲……”
    空冥上師那張總是帶著慈悲的麵龐,此刻悄然起了變化。動容之情在眼底翻湧,卻又被深深的無奈所掩蓋,他的眉頭輕皺,似是承載著無盡的滄桑與歎息。他望著氣息微弱的白瑪,低聲喃喃,那聲音輕得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散:“輪回了千遭萬次,難道最終還是逃不過這般既定的結果嗎?難道真的無法改寫這命運的軌跡?” 言罷,他緩緩抬起手,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縷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微光,從他指尖緩緩飄出,悠悠沒入白瑪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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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縷微光的籠罩下,白瑪的眼皮微微顫動,像是曆經了漫長的沉睡後,終於緩緩蘇醒。張拂林見狀,眼眶瞬間泛紅,激動與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忙不迭地就要跪地叩頭,以謝空冥上師的救命之恩。然而,空冥上師隻是輕輕擺了擺手,臉上的無奈愈發濃重,他開口說道:“莫要謝我,我也隻是能讓她清醒這片刻,好交代幾句遺言罷了。我雖修行多年,卻也無力將她徹底治好,哎,就讓她再看看孩子吧。”
    巴紮聞言,小心翼翼地將小麒麟抱到白瑪跟前。白瑪的目光瞬間被吸引,眼中滿是溫柔與眷戀,那眼神仿佛要將孩子的模樣深深烙印在心底。她輕輕抬手,想要觸碰孩子的臉頰,卻又怕自己的手太過冰冷,會驚到孩子。她喃喃自語,聲音帶著無盡的不舍與悲傷:“我的小官兒,阿媽沒有辦法陪你長大了,阿媽就要離開你了……” 話未說完,淚水便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一顆顆砸落在地上,濺起悲傷的水花。
    可就在這時,白瑪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她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多了幾分堅毅與決絕,直直地看向空冥上師,哀求道:“上師,求求您了,有沒有辦法把我現在的意識封印起來?我想等著小官兒長大,等他長大成人的時候,我再看他一眼,我想讓他知道,無論何時,都有阿媽在牽掛著他,我要讓他帶著希望活下去。”
    空冥上師聽完,緩緩搖了搖頭,眼中滿是不忍:“終歸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啊……” 片刻後,他看向張拂林和白瑪,緩緩說道:“我倒是有一法,前麵懸崖之下,有一片山穀,那裏生長著我守護多年的神花藏海花。可以將白瑪安置在那裏,藏海花的神力能讓時間在她身上暫時停滯,維持她此刻的意識與身體狀態,直至有人前去喚醒她。隻是,喚醒之後,她僅有三天的時間,且一旦選擇,代價便是魂飛魄散 ,再無輪回之機。”
    張拂林聽聞空明上師說出那番關於白瑪命運抉擇的話語,刹那間,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血色全無,隻剩一片慘白。須臾,他像是從無盡的驚恐中回過神來,雙眼圓睜,布滿血絲,迸發出近乎絕望的光芒,雙手在空中揮舞著,似要抓住那即將消逝的希望,嘶吼道:“不,不可以!白瑪,我不能讓你去承受這樣的代價!”那聲音飽含著無盡的痛苦與不舍,在空曠的禪房內回蕩,撞在牆壁上,又折返回去,聲聲泣血。
    白瑪氣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極為艱難,但她仍強撐著,用盡全身力氣緩緩抬起手,那隻手蒼白而纖細,微微顫抖著,溫柔地撫上張拂林的臉頰。她的目光中滿是眷戀與深情,聲音輕得如同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拂林,我懂你們張家的規矩。若想讓孩子平安活下去,或許代價就是你的性命。可若是你我二人都不在了,小官他該怎麽辦啊?他還那麽小,我怎能忍心讓他孤苦伶仃地活在這世上。我不要他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石頭,一個隻知殺戮的冰冷機器。我想,我一定要給他留下一點溫情,讓他知道,這世間還有愛。” 說著,她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濺起悲傷的淚花。
    張拂林望著氣息越來越弱的白瑪,心如刀絞,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哽在喉嚨裏,發不出半點聲音。最終,他在極度的痛苦與無奈中,緩緩點頭,那動作沉重得仿佛承載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這時,一旁的陳墨,眼中閃過一絲思索,她稍作猶豫,便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玉瓶,瓶身上刻滿了奇異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她將玉瓶遞給張拂林,認真地說道:“你要信我,把這個給她喝下,也許……也許能護住她的魂魄。” 張拂林看著突然出現在祭祀現場,又與自己並肩救下白瑪的姑娘,再轉頭看向身旁同樣一臉堅定的吳邪,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顫抖著雙手,將那瓶瓊漿玉液小心翼翼地悉數灌進了白瑪的口中。
    玉液入喉,白瑪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後緩緩閉上了雙眼,徹底陷入了沉睡。就在這時,奇異的景象發生了,隻見一道道碧綠的光芒如靈動的絲帶,圍繞著她的周身緩緩盤旋,光芒中似蘊含著無盡的生機與力量,正一點點、緩慢卻堅定地驅逐著她體內那如墨般詭異的黑色霧氣。
    空冥上師目睹這一幕,一向沉穩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卻又不易察覺的驚訝。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白瑪,心中暗自思忖:難道這一次,在這無盡的輪回之中,終究是能改變些什麽了嗎?這般轉機,不枉他多次施展禁忌手段,獻祭自己的修為乃至生命,一次次重啟這命運的輪回 。
    在空明上師的主持下,眾人神情肅穆,動作輕柔地將白瑪安置進那具晶瑩剔透的水晶棺中。水晶棺宛如一泓澄澈的秋水,泛著冷冽而純淨的光,靜靜承載著白瑪沉睡的身軀。隨後,大家小心翼翼地抬起水晶棺,一步一步,邁著沉重而緩慢的步伐,朝著藏海花的花海走去。微風輕拂,藏海花隨風搖曳,花海泛起層層漣漪,仿佛在為白瑪的到來致以最後的敬意。眾人將水晶棺緩緩放入花海之中,讓白瑪被這片神秘而美麗的花海環繞,似是給予她最後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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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明上師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在藏海花田邊布下了一道神秘而強大的陣法。那陣法光芒閃爍,符文流轉,仿佛與天地靈氣相互呼應,構築起一道堅固的防護壁壘。陳墨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她眉頭緊鎖,雙手在空中飛速舞動,口中低聲吟唱著古老的咒語,在水晶棺的周圍設下了一層無形卻堅韌的結界。這結界如同一層透明的保護膜,將水晶棺緊緊包裹,散發著淡淡的微光,為白瑪的長眠增添了一份安心的保障。
    張拂林站在一旁,雙眼紅腫,淚水早已幹涸,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水晶棺,仿佛要將白瑪的模樣永遠刻在心底。直到空明上師和陳完成所有的布置,他才戀戀不舍地轉身,一步三回頭,緩緩離開了藏海花海。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張拂林抱著懷中尚在繈褓的嬰孩,踏上了離開康巴藏地的路途,向著張家族地奔襲而去。他身形匆匆,腳步堅定,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帶著孩子回到家族,給孩子一個安穩的未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不遠處,陳默和吳邪一直緊緊跟隨。陳默目光敏銳,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吳邪則神色關切,時不時地望向張福林和他懷中的孩子,似是在擔憂著他們的安危。
    就這樣,大約曆經了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張拂林終於來到了巴乃祖地外麵的一片密林中。這片密林遮天蔽日,高大的樹木枝葉交錯,將陽光分割成無數細碎的光斑,灑落在地麵上。這裏是通往張家族地的一道天然屏障,也是一道危險重重的關卡,機關無數,險象環生。
    張拂林深吸一口氣,憑借著腦海中模糊的記憶,在密林中左閃右躲。他時而靈活地避開突然彈出的暗箭,時而巧妙地繞過腳下隱藏的陷阱,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卻又充滿了堅定。終於,他抱著孩子,成功穿過了這片密林,來到了張家族地。
    眼前的景象讓他倍感熟悉與親切。阡陌縱橫的農田裏,農作物茁壯成長,綠意盎然。田埂上,有穿著樸素、打扮如同普通老農的族人,他們赤著腳,褲腳挽至膝蓋,正辛勤地勞作著,臉上洋溢著質樸的笑容。微風拂過,田野間彌漫著泥土的芬芳和農作物的清香。
    村子裏,錯落有致地分布著一座座木質的八角樓。這些八角樓一般都有三層,造型古樸典雅,建築工藝精湛。每一座樓的飛簷上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樓與樓之間,寬敞的院落整齊排列,院子裏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整個村子顯得寧靜而祥和,又處處透露出一種富庶的氣息。
    張拂林懷著激動的心情,快步走向屬於自己的那座吊腳樓。這座吊腳樓依水而建,在微風中輕輕晃動,仿佛在歡迎主人的歸來。他走進吊腳樓,來到最底下一層,輕輕推開一個隱藏在角落裏的暗道。暗道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牆壁上閃爍著微弱的燈光。他抱著孩子,沿著暗道一路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了張家古樓。
    張家古樓莊嚴肅穆,氣勢恢宏,是長老和族長商議族中要事、守護家族秘密的地方。樓體由巨大的青石砌成,上麵雕刻著古老的符文和神秘的圖案,仿佛在訴說著張家千百年來的輝煌與滄桑。張福林站在古樓前,深吸一口氣,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自己終於回到了家族的核心,也將在這裏開啟他和孩子新的生活 。
    張拂林的心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在胸腔中劇烈跳動,緊張與期待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湧。他緩緩抬手,動作極為緩慢且鄭重,從懷中掏出那枚象征著下任族長後選人的信物。這信物周身散發著古樸的韻味,表麵雕刻著的紋路繁複而神秘,線條曲曲折折,似是在訴說著張家千百年來的興衰榮辱與不為人知的隱秘。中央鑲嵌的那塊寶石,正散發著幽微的藍光,這光芒在昏暗晦澀的光線裏,顯得尤為奇異,仿佛藏著無盡的奧秘與力量,牽引著人的目光,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穩穩地捧著信物,小心翼翼地將其放置在古樓門上的暗槽裏。就在信物嵌入的瞬間,一陣低沉而厚重的轟鳴聲驟然響起,那聲音仿若從大地深處傳來,帶著古老的滄桑與歲月的痕跡。古樓門緩緩開啟,一股陳舊又凝重的氣息撲麵而來,這氣息中夾雜著曆史的厚重與神秘的未知,讓張福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張福林迅速伸出手,將信物緊緊攥在掌心,仿佛握住了整個家族的未來。他另一隻手穩穩地抱著孩子,步伐急促而堅定地走進密道。密道內陰暗又潮濕,牆壁上的火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在幽暗中搖曳不定,時而照亮他堅毅的麵龐,時而又將其隱沒在黑暗之中。他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裏時隱時現,每一步都踏得極為堅實,仿佛在丈量著家族的傳承之路。
    不多時,他來到了一間密室。這間密室堪稱玄奇,仿若一個獨立的神秘小世界。四周的牆壁由一種奇異的黑色石頭砌成,這些石頭表麵隱隱浮現出金色的符文,符文仿若被賦予了生命,不斷閃爍跳動,散發出神秘的力量波動,讓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密室的頂部呈穹頂狀,鑲嵌著無數顆散發著柔和藍光的寶石,這些寶石相互輝映,宛如夜空中浩瀚的星辰,將整個密室照得通亮,卻又添了幾分夢幻與神秘。在密室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圓形石桌,石桌表麵刻滿了複雜的圖案,這些圖案有的像是古老的星圖,描繪著宇宙星辰的運行軌跡;有的又像是某種神秘的法陣,蘊藏著無盡的力量與秘密,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尋其中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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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張家的四位長老正圍坐在石桌旁,靜靜地等待著張福林的到來。大長老端坐在主位上,他的麵容冷峻如霜,線條剛硬,眼神深邃而銳利,仿若能看穿世間一切虛妄。盡管他看似隻有三四十歲的模樣,但渾身散發著一種久經歲月沉澱的威嚴,那威嚴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讓人敬畏。他一襲黑色道袍,衣擺自然垂下,上麵繡著金色的神秘紋路,在微光下閃爍著尊貴的光芒。長發如墨,整齊地束在腦後,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兩側,更添幾分神秘與帥氣,仿佛他就是家族的定海神針,承載著家族的榮耀與使命。
    二長老坐在大長老的右側,她麵容秀麗,肌膚勝雪,眉眼間透著靈動與聰慧。嘴角總是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這微笑如春日暖陽,給人一種親切之感,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親近。她身著一襲月白色道袍,衣袂飄飄,行走間仿若仙子下凡,輕盈而優雅。道袍上繡著精致的銀色絲線,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如夢如幻。
    三長老正是張拂林的父親,他與張拂林以及小哥有著極為相似的麵容,輪廓分明,線條剛勁有力。眼神堅毅而溫和,透露出對家族的忠誠與對親人的關愛。身著一襲深藍色道袍,端坐在那裏,沉穩而大氣,道袍上的暗紋低調而奢華,彰顯著他的身份與地位。他的存在,就像是家族的堅實後盾,給予家人無盡的支持與力量。
    四長老坐在角落裏,他身形消瘦,麵容略顯憔悴,顴骨微微突出,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病弱。臉上總是掛著看似憨厚的笑容,那笑容裏卻藏著不為人知的狡黠,眼底偶爾閃過的一絲精光,暴露了他內心的算計。身著一襲灰色道袍,與其他三位長老相比,顯得並不出眾,道袍上的簡單紋路也透露出他的低調與內斂,然而這看似平凡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顆不安分的心。
    張拂林走進密室,一眼便看到了四位長老,他立刻雙膝跪地,上身挺直,雙手伏地,恭敬地說道:“福林見過四位長老。”聲音洪亮而堅定,在密室中回蕩。
    大長老微微頷首,目光如炬,落在張福林懷中的孩子身上,聲音低沉而沉穩地說道:“起來吧,你和白瑪的事情,家族早已知曉。”
    張拂林緩緩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將空明上師所言孩子是七彩麒麟轉世的事情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大長老、二長老和三長老聽聞後,彼此對視一眼,眼中均閃過一絲驚喜與欣慰,仿佛看到了家族未來的希望之光。
    大長老率先開口,聲音雄渾有力,在密室中回蕩:“此子來曆不凡,資質更是世間罕見,我等決定將他留下,作為下一任族長來培養。”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二長老輕輕點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我讚同,此子若能成為族長,必能帶領張家走向更輝煌的未來。”聲音清脆悅耳,如銀鈴般在密室中響起。
    三長老也跟著點頭,目光堅定:“我兒帶回的孩子,定不會差,我相信他能擔起這份重任。”語氣中充滿了對家族的信任與對孩子的期許。
    然而,四長老的臉色卻微微一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緊接著便站起身來,雙手微微顫抖,激動地說道:“不可!此事萬萬不可!我們還有聖嬰在,聖嬰才是我們家族這一任族長的不二人選。那聖嬰自出生便被賦予了特殊使命,身上流淌著最純正的血脈,他的命運早已與家族的興衰緊密相連。這突然冒出來的孩子,即便真是七彩麒麟轉世,可我們對他一無所知,怎能貿然將族長之位許給他?”四長老的聲音尖銳而急促,在密室中顯得格外突兀,他的臉上滿是焦急與不甘,仿佛在極力扞衛著自己心中的正義。
    大長老微微眯起雙眼,仰頭陷入片刻思索,隨後緩緩開口:“是呀,算一算,那聖嬰也該蘇醒了,我們過幾日得下墓,把聖嬰迎回來。若那聖嬰完好,我們也必須遵守承諾,讓他成為族長。這是家族多年來的規矩和使命,不可輕易更改。”大長老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密室中悠悠回蕩。
    二長老秀眉輕蹙,顯然不同意大長老的說法,她向前邁了一步,語氣急切卻不失溫和:“就算那聖嬰真的活下來了,也不一定要成為我族族長。他畢竟不是我族血脈,而福林的孩子就不同了。福林本就應是這屆的族長,由他的孩子繼承,再合情合理不過。那聖嬰,我們可以給他在族裏安置一個至高無上的職位,比如說張家聖子之類的。要麽,就讓他們共同管理張家。再說了,聖嬰對於我們家族而言,更多的是一個精神領袖,是長生的寄托,是家族存在的依據。你們看,我這個辦法如何?”二長老言辭懇切,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試圖尋求認同。
    大長老和三長老聽聞,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大長老捋了捋胡須,說道:“二長老所言,倒也有幾分道理,此事可再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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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長老眼珠子滴溜一轉,也點了點頭,可緊接著又出聲道:“但是,拂林破壞了家規,如果不懲罰他,也不好向族裏交代,以後還如何服眾?普通張家人,與外族通婚,頂多是被趕出張家,可福林不同,他是族長候選人,這按照族規來說,他得以死謝罪。”四長老說得義正言辭,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三長老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心中暗自思忖:這老四是真的憨直,還是就想要我兒的命啊?他握緊了拳頭,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怒火,抬眼看向四長老,冷冷地說道:“我兒拂林為家族也算是盡心盡力,此次帶回這等特殊的孩子,對家族未來或許有大益處。就不能念在他一片赤誠之心,從輕發落?”三長老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四長老,仿佛要將他看穿 。
    大長老聽聞四長老的提議,內心深處刹那間掀起驚濤駭浪,各種念頭如疾風驟雨般在腦海中橫衝直撞。他暗自忖度,若這小麒麟的生父還在世,以其神秘莫測的身份和錯綜複雜的背景,日後想要掌控這孩子,簡直難如登天。張家的家規向來如鋼鐵般森嚴,血脈傳承與背負的使命,更是重中之重,猶如懸於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稍有差池,便可能讓家族萬劫不複。這般反複思量之下,他緩緩閉上雙眼,眉頭緊鎖,試圖將內心翻湧的波瀾強行撫平。
    再度睜眼時,他眼中已恢複往日的冷峻與果決,眼神仿若寒夜中的冷星,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光芒。他挺直脊背,沉聲道:“我讚同老四的說法。拂林觸犯家規,此事必須嚴肅處理。張家的血脈傳承不容有絲毫閃失,老祖宗留下來的任務,沉甸甸地壓在我們肩頭,若不嚴明族規,何以凝聚家族之力,完成這千鈞重擔般的使命?”大長老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仿佛裹挾著千鈞之力,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眾人的心間,讓整個密室都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二長老一直靜靜地觀察著大長老,將他的細微神情和言語變化盡收眼底。刹那間,她便洞悉了大長老的想法。她深知大長老一生光明磊落,毫無半分個人私心,滿腦子裝的都是家族的興衰榮辱,為了家族,他可以舍棄一切。想到此處,二長老不禁心生惻然,她緩緩轉頭看向三長老,目光中流露出深切的憐憫之色。三長老作為張拂林的父親,此刻內心的痛苦猶如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將他淹沒,這是旁人無法體會的切膚之痛。然而,二長老雖心有不忍,卻也明白家族規矩的嚴肅性,猶如不可逾越的天塹,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默認了大長老的說法。
    張拂林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局勢,心中已然明白自己再無轉圜的餘地。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地,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小瓶,瓶身雕刻著張家古老的紋路,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這是每個張家人隨身攜帶的毒藥,本是為了以防萬一,落入敵人手中時免受無盡的折磨,用以自我解脫。他的手微微顫抖,似是承載著生命的重量,眼神中滿是眷戀與不舍,最後深情地看了一眼繈褓中的孩子,那眼神仿佛要將孩子的模樣刻進靈魂深處。他在心中默默念道:“孩子,原諒父親不能陪你長大了,願你往後的日子平安順遂。” 隨後,他一咬牙,用盡全身力氣打開瓶蓋,將毒藥一飲而盡。僅僅幾息之間,毒性迅速發作,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緩緩倒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四長老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立刻快步上前,動作略顯急切。他俯身探了探張福林的鼻息,確認人已沒了氣息後,內心湧起一陣難以抑製的喜悅,心髒在胸腔中劇烈跳動,幾乎要歡呼出聲。但他麵上卻立刻換上一副悲色,假惺惺地說道:“拂林這孩子,也是糊塗。既然如此,明日便將他的屍體在族裏展示一下,以證明我們執法公正,讓族人們都能清楚地看到違反家規的下場。”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做作的惋惜,卻無法掩蓋眼底的得意。
    三長老聽聞此言,頓時怒發衝冠,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他的雙眼瞪得滾圓,布滿血絲,仿佛要噴出熊熊火焰。他猛地伸出手指,指著四長老,手因為憤怒而不停地顫抖,聲音也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顫抖:“你還是不是人?福林已經自裁了,你還要讓他暴屍?他可是為家族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人啊!” 說罷,三長老一甩衣袖,轉身大步離去。他的背影顯得無比落寞與悲憤,腳步踉蹌,仿佛一瞬間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蒼老了許多。
    此時,密室中的氣氛降至冰點,仿佛能凍結一切生機。眾人都沉默不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大長老微微皺眉,看著三長老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泛起一絲愧疚。但他很快又恢複了鎮定,作為家族的掌舵人,他必須顧全大局。他緩緩轉頭看向繈褓中的孩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對未來的期許,也有對未知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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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一切,都被躲在密室暗處的陳墨看在眼裏。她隱匿在黑暗中,如同一道無聲的影子,將眾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盡收眼底。她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提前將毒藥換成了假死藥。陳墨悄悄地溜出密室,腳步輕盈,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她來到張福林“屍體”旁,趁著眾人沉浸在各自的情緒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她時,迅速施展自己的特殊能力,將張福林的“屍體”收進了自己的空間之內。這個空間是她的秘密武器,隱匿在時空的夾縫中,不為人知。
    隨後,她又從自己的儲物囊中取出一個傀儡。這傀儡製作得極為精巧,是她耗費無數心血,采用珍稀材料製成。傀儡的麵目與張福林極為相似,無論是五官輪廓,還是臉上的細微紋路,都栩栩如生,幾可亂真。陳默迅速將傀儡安置在張福林原本躺的位置,調整好姿勢,讓它看起來就像是張福林的屍體。做完這一切,陳默再次隱匿身形,躲在暗處,靜靜地等待著事態的發展。
    幾日後,張家依照慣例,在族中廣場展示張福林的“屍體”。廣場上早早地便圍滿了族人,他們交頭接耳,臉上滿是震驚與悲痛。看著曾經熟悉的族人如今躺在這裏,不禁唏噓感慨,家族的威嚴與殘酷的現實,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就在眾人沉浸在這悲痛的氛圍中時,陳墨和吳邪在暗中悄悄觀察著一切。
    陳墨與吳邪很快發現,得益於空明上師所贈的那縷金光,隻要他們不想被張家人察覺,周身便似籠罩著一層無形的屏障,張家人的目光掃過他們時,就像穿透了空氣,對他們視而不見。而當他們主動意願顯露身形時,張家人方能看見他們的存在。有了這層保障,二人在張家古樓附近的行動愈發自如。
    他們悄然隱匿在暗處,目睹著張家眾人忙碌地籌備著迎回聖嬰的事宜。數日後,迎聖嬰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歸來。大長老走在最前方,神色凝重,眼神中透著期待與敬畏。四長老跟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似有藏不住的得意。二長老和三長老則麵色各異,二長老一臉憂慮,時不時地皺眉,三長老則滿臉疲憊,眼中滿是對兒子的思念與悲傷。
    在眾人的簇擁下,聖嬰被安置在一個精美的檀木盒中,緩緩抬進了密室。陳默和吳邪悄然跟了進去,隱匿在密室的角落裏,靜靜觀察著一切。
    大長老雙手微微顫抖,緩緩打開檀木盒。隻見盒中的聖嬰,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毫無生氣,仿若沉睡在時光的夾縫之中。四長老迫不及待地湊上前,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急切地說道:“快,快喚醒聖嬰,讓他帶領我們完成家族的使命!”
    二長老則神色擔憂,輕聲說道:“這聖嬰沉睡多年,不知醒來後會是怎樣的狀況。”三長老默默不語,隻是看著聖嬰,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陳墨凝視著聖嬰,心中隱隱不安。她運轉靈力,悄然淩空畫符,刹那間,一道道散發著微光的符文在她指尖凝聚,而後緩緩飄向聖嬰。就在符文觸碰到聖嬰的瞬間,奇異的景象發生了。陳墨竟看到一縷若有若無的靈魂虛影從聖嬰體內飄出,那靈魂之上纏繞著濃鬱的黑色怨氣,不斷翻湧扭曲,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與不甘。
    陳墨心中一驚,她不禁猜測,難道張家的衰落與這聖嬰身上的詭異狀況有關?多年來,張家一直將聖嬰視為希望,可如今看來,這背後或許隱藏著更深的秘密。聖嬰身上的怨氣如此濃重,說不定是家族為了某些目的,過度消耗聖嬰的生命力,又或是在守護聖嬰的過程中,觸碰到了某些禁忌,從而引來了災禍。
    陳墨又想到了張起靈,那個在命運中掙紮的人。她深知張起靈未來的路充滿荊棘,而聖嬰的蘇醒或許能改變一些事情,能讓張起靈日後活得輕鬆些。於是,她心意已決,一定要救醒聖嬰。
    陳墨與吳邪對視一眼,心意相通。他們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聖嬰身上,悄然靠近。陳默迅速來到聖嬰身旁,伸出手,輕輕地掐住聖嬰的嘴巴,使其微微張開。吳邪則掏出那瓶至關重要的瓊漿玉液,小心翼翼地將瓶口對準聖嬰的嘴。刹那間,晶瑩剔透的綠色液體仿若靈動的精靈,緩緩懸空流進聖嬰的嘴裏。
    大長老等人隻見一道綠色的光芒在聖嬰嘴邊閃爍,液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流入聖嬰口中。他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卻又不知道這奇異的現象究竟是怎麽回事。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眾人都屏氣斂息,靜靜地等待著。過了一會,聖嬰的眼皮微微顫動,仿若被春風喚醒的花朵,緩緩睜開了水汪汪的眼睛。
    大長老見狀,心中先是一陣狂喜,隨後又湧起一絲擔憂。狂喜的是聖嬰終於蘇醒,家族的希望似乎又重新燃起;擔憂的是這蘇醒的過程太過離奇,背後是否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四長老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本以為聖嬰蘇醒後便能立刻掌控大局,可如今這變故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又恢複了鎮定,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說道:“聖嬰蘇醒,這是家族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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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長老長舒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欣慰,心中默默祈禱著聖嬰能給家族帶來真正的安寧與繁榮。
    又過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麽神異力量出現,四位張老都沉默了,大長老率先打破沉默,他眉頭緊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與不安:“這聖嬰蘇醒後,竟與普通嬰兒毫無二致,這與我們多年來的期待相差甚遠。傳說中聖嬰降世,會帶來祥瑞與神秘力量,可如今看來,全然不見那些神異之處,這其中究竟有何緣由?”他的聲音低沉而凝重,在密室中回蕩,讓原本就壓抑的氣氛愈發沉重。
    二長老輕輕歎了口氣,接過話茬:“或許這聖嬰的力量並非此刻顯現,又或許是我們誤解了那些古老的預言。但無論如何,家族的未來不能就此停滯。我之前提議,“讓聖嬰擔任聖子之位,拂林的孩子張麒麟成為族長,兩個孩子一同成長,共同掌管張家,我認為這依舊是當下最好的辦法。”二長老的目光柔和卻堅定,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試圖尋求認同。
    四長老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本對聖嬰寄予厚望,滿心期待著借助聖嬰的力量掌控家族,如今計劃落空,心中難免有些不甘。但他眼珠一轉,很快便調整好情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二長老所言倒也有理,既然聖嬰暫時沒有展現出特殊之處,這般安排也不失為一種穩妥的做法。”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虛偽,可此刻眾人的心思都在家族未來的謀劃上,並未有人過多留意。
    三長老一直沉默不語,他沉浸在對兒子福林的思念之中,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拂林的音容笑貌。想到拂林為家族付出一切,最終卻落得那般下場,心中一陣刺痛。但他深知,此刻家族麵臨抉擇,他必須放下個人的悲痛,為家族的未來出一份力。他緩緩點頭,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我讚同二長老的提議,張這孩子天賦異稟,雖年紀尚小,卻已展現出不凡的氣質。他定能扛起族長的重任,與聖嬰攜手,帶領張家走向繁榮。”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與權衡,四位長老最終達成一致,決定采用二長老的建議。
    接下來,為聖嬰取一個既好聽又神聖、富有意義的名字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大長老微微仰頭,陷入沉思,片刻後說道:“我們張家守護著世間諸多秘密,肩負著特殊的使命,聖嬰既為家族帶來新的希望,不妨取名為‘梵禦’。‘梵’字代表著神聖、純淨,象征著聖嬰的不凡出身與使命;‘禦’字則有掌控、守護之意,寓意著他能與張起靈一同守護張家,抵禦外界的一切威脅。”
    二長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點頭說道:“大長老這名字取得妙,‘梵禦’二字,既有神聖之感,又飽含對家族未來的期許,甚好。”
    大長老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既然麒麟是七彩鎮玉麒麟轉世,這便意味著他擁有長生不老的體質。依我看,他極有可能成為我族最後一位真正的族長,並且會是永久的起靈之人。不如,就把他的名字改為‘起靈’吧。”大長老的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在密室中回蕩,猶如一記重錘,砸在眾人的心間。
    三長老聽聞此言,頓時怒目圓睜,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他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他指著大長老,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且顫抖:“你不要逼人太甚!連拂林孩子的名字,你都要剝奪嗎?‘起靈’,那隻是一個職務,根本不是一個人的名字!你怎能如此輕易地就決定這孩子的稱謂?”
    四長老也不甘示弱,向前跨了一步,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陰陽怪氣地說道:“三長老,你又何必如此激動?大長老這也是為了家族著想。這孩子身份特殊,換個名字,能減少不少麻煩。”
    三長老轉頭狠狠地瞪了四長老一眼,吼道:“你少在這裏添油加醋!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說罷,他猛地衝向四長老,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密室中一片混亂,桌椅被碰倒,發出刺耳的聲響。
    大長老見狀,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大喝一聲:“夠了!”隨後一揮衣袖,一股強大的勁力如洶湧的波濤般湧出,瞬間將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分開。三長老和四長老被這股力量震得後退數步,險些摔倒。
    大長老看著兩人,滿臉怒容,斥道:“胡鬧!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在這裏內訌!家族正麵臨著重大的抉擇,你們卻隻想著個人的恩怨,成何體統!”
    三長老和四長老低著頭,喘著粗氣,都不敢再吭聲。
    大長老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不過,我覺得老四說的也有道理。這個時候,確實應該盡量模糊這孩子的出身,以免族人有異議。就叫‘起靈’吧,往後,他便是張家的起靈,肩負起守護家族的重任。”
    三長老的拳頭依舊緊握,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怒,但他知道,此刻大局已定,再爭執也無濟於事。他隻能在心中默默歎息,為拂林的孩子感到心疼 。
    而張起靈,這個繈褓中的嬰兒,在陳墨的幹預下,不僅肩負起了族長的重任,還多了一項使命——保護張家聖子張梵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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