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遇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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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墨與吳邪並肩靜立在搖籃邊上,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萬籟俱寂,唯有兩個小嬰兒均勻而輕柔的呼吸聲。暖黃色的光暈從頭頂上方的琉璃燈盞中傾灑而下,恰似一層薄紗,溫柔地籠罩著並排安睡的小嬰兒。他們那粉嫩的小臉,在這暖光的映照下,如同春日裏初綻的花蕊,純淨而美好,每一根纖細的睫毛,都在光影中投射出淡淡的陰影。
    陳墨的雙眸之中,刹那間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神色。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穿透這暖黃的光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這般場景,這般機緣巧合之下的相遇,究竟會在那宏大而神秘的曆史長河中,掀起怎樣的波瀾?他暗自思忖,那些被歲月的洪流無情淹沒的過往,是否會因為此刻的變故,而悄然改變既定的走向?未來的道路,就像被一層厚重的迷霧所重重包裹,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變數,讓人既心懷期待,又隱隱感到不安。
    反觀吳邪,他的內心世界此刻恰似一場洶湧澎湃的風暴。酸澀之感如同一股勢不可擋的潮水,自心底最深處翻湧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角落。他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未來張起靈的模樣,那熟悉的麵容,冷峻而堅毅,卻又帶著幾分曆經滄桑的疲憊。一想到張起靈或許能夠擺脫曾經那些如影隨形的苦難命運,他的心中便湧起一股由衷的欣慰之情,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然而,這欣慰的情緒僅僅隻是曇花一現,緊接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失落與難過便如烏雲般籠罩了他的心頭。他的目光緩緩落在搖籃中的小嬰兒身上,心中一陣刺痛。他深知,在張起靈未來的成長歲月裏,那個陪伴在他身旁,見證他每一次跌倒又重新站起,每一次迷茫又堅定前行的人,不再是自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由陳默憑借著莫大法力,曆經千辛萬苦救回來的聖嬰。這份認知,讓他的內心充滿了無奈與不甘,仿佛自己失去了一段無比珍貴的時光,一段本應與張起靈共同度過的歲月。
    就在兩人各自沉浸在這複雜而又深沉的思緒之中,對著搖籃裏的孩子出了神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抽離了所有的溫度,變得冰冷刺骨。緊接著,一道猶如無盡深淵般漆黑的漩渦,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在他們麵前。那漩渦仿佛是從宇宙的最深處撕裂而出的一道口子,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它如同一隻蟄伏已久、擇人而噬的巨獸,發出低沉而又震撼人心的呼嘯,那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咆哮,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還沒等陳墨和吳邪做出任何反應,那道黑色的漩渦便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迅速擴張,將他們二人無情地卷入其中。他們在這黑暗的漩渦中身不由己地飛速旋轉,仿佛兩片在狂風中飄零的落葉,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黑暗如同一頭貪婪的猛獸,將他們緊緊包裹,周圍是無盡的虛無與混沌。意識在這無盡的眩暈與恐懼中漸漸消散,他們的呼喊與掙紮,都被這黑暗的漩渦無情地吞噬,直至被黑暗完全吞噬,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知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陳默與吳邪在一片混沌中緩緩恢複了意識。他們的腦袋昏昏沉沉,仿佛被重錘敲打過一般,每一個念頭的轉動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當他們的視線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映入眼簾的是幾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孔。胖子、瞎子和解雨臣正一臉焦急地蹲在一旁,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擔憂。
    胖子一看到他們醒來,那張圓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神情,他立馬扯著嗓子嚷嚷道:“哎,我說小天真,你們可算醒了!可把胖爺我給急壞了!你們看到小哥了嗎?小哥有沒有給咱們留下啥信息?咱們到底該咋走才能找到他啊?”胖子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裏回蕩,帶著幾分焦急與期待。
    吳邪還沉浸在之前那些如夢似幻的經曆中,眼神有些發愣,腦海中還在不斷地回放著那些畫麵。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一時沒能回應胖子的急切詢問。
    陳墨則輕輕搖了搖頭,他的聲音略顯疲憊,開口說道:“我們隻是看到了小哥的小時候,可那裏並沒有關於小哥去向的線索。”解雨臣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他那原本英俊的麵容上,此刻透露出幾分憂慮。他沉吟片刻,沉聲道:“這麽說,我們這次是失敗了?”陳墨頓了頓,再次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與不解:“我也不能確定,因為我發現我和吳邪所經曆的,既不是小哥留下的記憶,也不是……”他看了一眼吳邪,欲言又止,猶豫片刻後還是沒有把實話說出口,“也不是其他尋常的東西,好像是一位叫空冥的大能上師,燃燒了自己的修為和生命,回到了我們現在這個時間節點。隻是這背後的緣由,實在太過複雜,我一時也難以理清頭緒。”
    眾人在這片白茫茫的虛無空間裏,已然被困許久,四周除了無盡的白色,什麽也沒有,死寂的氛圍壓得人喘不過氣。每個人都眉頭緊鎖,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如何才能離開這裏,去尋找張起靈的蹤跡。張起靈的安危如同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們每個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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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眾人陷入絕境,滿心焦慮與迷茫之時,那原本矗立在前方的五扇大門毫無征兆地發生了詭異變化。眨眼間,五扇大門竟如霧氣般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幽深的黑色拱形隧道。這隧道恰似一頭蟄伏已久的遠古巨獸,張開著黝黑的巨口,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都無情吞噬。那股撲麵而來的壓迫感,讓眾人的心跳陡然加快,脊背陣陣發涼。
    陳墨四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眼中均閃過一絲猶豫與警惕。這未知的隧道裏,不知隱藏著多少危險,誰也無法預料接下來會遭遇什麽。但很快,他們眼神中的堅定便取代了所有的遲疑。他們心裏明白,在這毫無頭緒的絕境之中,這條隧道或許是他們出去的唯一希望。倘若放棄這次機會,他們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這片虛無,更別提尋找張起靈了。於是,他們深吸一口氣,互相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抬腳邁進了隧道。
    一踏入隧道,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便撲麵而來,那味道像是腐爛了許久的動植物混合著陳舊的泥土味,令人作嘔。隧道內陰暗無光,四周的牆壁濕漉漉的,不斷有水滴落下,在地麵匯聚成一灘灘渾濁的水窪,每走一步都能聽到鞋底與積水摩擦發出的“滋滋”聲 ,那聲音在寂靜的隧道裏被無限放大,仿佛有人在耳邊低語。頭頂上方,偶爾有不知名的蟲子爬過,發出細微的“簌簌”聲,讓人頭皮發麻。牆壁上的岩石呈現出怪異的形狀,在昏暗中影影綽綽,有的像扭曲的人臉,痛苦地掙紮著;有的似張牙舞爪的怪物,隨時準備撲上來撕咬。在這昏暗的環境中,一切都顯得格外驚悚。
    他們沿著蜿蜒曲折的隧道前行,時間仿佛失去了概念。不知走了多久,隻感覺雙腿越來越沉重,疲憊感如潮水般襲來。大約過了兩三個時辰,終於,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四人瞬間精神一振,加快腳步,朝著那光亮奔去。
    當他們走到隧道洞口邊緣時,一陣清脆的鎖鏈撞擊聲和銅鈴聲隱隱傳來。眾人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卻隻能看到一片模糊。這時,瞎子憑借著敏銳的感知,小心翼翼地將身體探出洞口,眯著眼仔細觀察。隻見頭頂上方五六米處有廊台,廊台之間交錯著手臂粗的鐵鏈,鐵鏈上掛著大大小小的銅鈴。微風拂過,鐵鏈輕輕晃蕩,帶動銅鈴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在這空曠的山穀中回蕩,無端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氛圍。
    突然一陣密集的槍聲“劈裏啪啦”炸裂開來,子彈劃破空氣的尖銳呼嘯,仿佛近在咫尺。他心頭猛地一震,身體不受控製地瞬間往洞裏一縮,後背緊緊貼在冰冷的洞壁上,心髒好似要衝破胸膛,劇烈跳動。好不容易緩過神,他趕忙壓低聲音,把匆匆捕捉到的畫麵道出:“下麵有人交火,場麵太亂,沒看清對方是誰。”
    胖子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滿臉寫滿緊張,低聲咒罵:“他娘的,這啥破地方,剛到就撞上這糟心事!”吳邪則眉頭擰成了個死結,神色凝重,雙唇緊閉,大腦飛速運轉,各種可能的狀況在腦海中不斷閃過。
    五人屏氣斂息,躡手躡腳地挪到洞口,而後小心翼翼地趴伏下來。陳墨緊貼最左邊,側臉幾乎要嵌入地麵,杏目圓睜,死死盯著外麵,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動靜;胖子和吳邪在中間,粗重的呼吸被壓到極低,手裏緊攥著武器,因用力過度,指節泛白,青筋暴起;黑瞎子和解雨臣靠在右側,雙眼微眯,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在黑暗中敏銳地掃視,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濃重的黑像一塊巨大絲滑的綢緞,將四周緊緊包裹。解雨臣緊張地向槍聲傳來的方向張望。他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心中滿是不安,思索著這槍聲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遇到什麽危險了?
    胖子緊握著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盯著下方,嘟囔著:“管他呢,咱們先看清楚情況再說。”
    他們的目光向下移去,隻見洞口下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墓室,粗略估算一下大約有五六百平方米的樣子,那裏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一個大約十來人的隊伍背靠背圍成一個緊密的實心圓,手中的機關槍噴吐著火舌,發出“噠噠噠”的怒吼,槍口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就在這時,眼力超凡的黑瞎子突然開口,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調侃:“喲,你們看,那個正在指揮的女人,是阿寧。沒想到在這兒碰上她了。”
    吳邪心中倒是沒有對阿寧現身感到意外,畢竟前世阿寧也在這兒。隻是他心底泛起一絲疑惑,眉頭不自覺地皺起,目光在阿寧的隊伍裏來回搜尋。前世這個時候,三叔也在阿寧隊伍裏,可現在,他仔仔細細找了一圈,都沒瞧見三叔的身影 。他暗自思忖,奇怪,三叔怎麽不在?前世他明明在這兒,這次是出什麽變故了?心中那股不安愈發強烈,總覺得有什麽不可控的事情即將發生。
    胖子撇了撇嘴,不屑地說:“她能搞什麽好事?肯定又在打什麽歪主意。不過,就憑她這幾個人,能在這地方折騰出什麽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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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管她想幹什麽,咱們先別輕舉妄動,看看情況再說。說不定還能從她那兒撈到點好處。”說著,他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的阿寧,仿佛在欣賞一場有趣的表演。
    陳墨的目光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自始至終都未曾在阿寧身上有過片刻停留。對於阿寧出現在這裏,她心裏早有預料,仿佛這一切都不過是既定的劇本。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被墓室中央那詭譎的景象緊緊攫住。
    那座金字塔形的觀棺井便如同一頭蟄伏的巨獸,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格外醒目。這棺井空間大得超乎想象,好似一個神秘的巨型容器,竟能穩穩當當地容納足足9副棺槨。其中8副棺槨尺寸正常,皆由烏木打造而成。烏木那暗沉的色澤,在這昏暗壓抑、彌漫著腐朽氣息的墓室裏,仿佛吸收了千年的陰寒,每一寸紋理都散發著森冷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此處距離棺井實在太遠,層層彌漫的黑暗和厚重的陰氣,如同一塊巨大的毛玻璃,讓陳墨隻能勉強看出個模糊不清的輪廓。但她憑借著多年來在這神秘世界摸爬滾打積累的經驗,細細觀察方位後,篤定這些棺槨應是按照古老的八卦之形排列,仿佛在守護著什麽,又仿佛在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在這八卦陣的正中央,那具巨大的水晶棺槨宛如夜空中最詭異的黑洞,吸引著所有的目光。此刻,棺蓋已然被打開,一道黑紫色的洪流正源源不斷地從中洶湧而出。
    陳墨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死結,口中快速默念著毫光咒,聲音低沉而急促,帶著幾分緊張與期待。咒文念罷,她伸出手指,在眼皮上輕輕一抹,那動作仿佛是在開啟一道通往真相的神秘之門。再度定睛細看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黑紫色的蟲子,形態各異,卻都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小的有手臂粗細,在地麵上蜿蜒爬行時,那密密麻麻的腳如同無數根蠕動的針,看得人頭皮發麻;大的竟有水桶那般粗,身軀扭動間,地麵都似乎微微顫抖,每一次爬行都像是在宣告著對這片空間的絕對統治;還有些細小的,僅有拇指粗細,卻更加致命,它們如同鬼魅一般,在黑暗中穿梭自如。仔細辨認後,她確定這些蟲子正是令人談之色變、膽寒不已的蚰蜒。
    目光不由自主地隨著密密麻麻的蚰蜒緩緩移動,陳墨這才注意到阿寧和她的隊伍此刻正陷入絕境,被蚰蜒逼得狼狽不堪。他們背靠背緊緊圍成一個圈,仿佛那是他們在這恐怖世界裏最後的堡壘。手中的機關槍瘋狂掃射,槍口不斷噴吐著火舌,“噠噠噠”的聲音在墓室裏回蕩,每一聲都像是絕望的呐喊。槍口的火光照亮了周圍的黑暗,也照亮了那些蚰蜒扭曲猙獰的身影。
    然而,蚰蜒的數量多得超乎想象,仿佛是從地獄深淵湧出的無盡蟲潮。它們前赴後繼地朝著人群湧去,似乎根本不在乎同伴的死亡,一波又一波,無窮無盡,怎麽打都打不完。
    戰場上,好多人已經掛了彩,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在地麵上匯聚成一灘灘暗紅色的血泊,血腥味迅速彌漫開來,刺激著蚰蜒們更加瘋狂。那些細小的蚰蜒如同饑餓的惡魔,一旦發現目標,便以極快的速度鑽進人們的衣服裏,順著皮膚的縫隙,一點點往裏鑽。被鑽入的人發出淒厲的慘叫,雙手拚命地撕扯著衣服,想要把這些可怕的蟲子驅趕出去,可一切都是徒勞。皮膚下,蚰蜒蠕動的痕跡清晰可見,仿佛一條條活埋在肉裏的蛆蟲。
    更慘的是那些被蚰蜒從七竅中鑽入的人,他們的臉上扭曲著痛苦與恐懼,身體不受控製地抽搐著。蚰蜒在他們的體內肆意穿行,啃食著內髒和腦子,不一會兒,原本鮮活的生命就隻剩下幹癟的皮膚和空蕩蕩的骨架,仿佛被抽幹了靈魂的軀殼。而那些大的蚰蜒,就連這些隻剩下皮骨的屍體都沒放過,巨大的口器一張,便將屍體一口吸入腹中,隻留下地麵上一片狼藉,讓人看得觸目驚心,仿佛置身於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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