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魔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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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寧鐵了心要闖進魔鬼城,那股執拗勁兒誰也勸不住。紮西急得不行,雙手在空中揮舞著,言辭激烈地表達著反對,堅決不讓大家踏入這凶險萬分的地方。定主卓瑪則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無論如何也不肯進去給眾人帶路,氣氛一時間僵持不下,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阿k悠悠轉醒。阿寧見狀,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急切地問道:“你可算醒了,快說說,你是怎麽從二十多公裏遠的地方,頂著大風跑到這兒來的?”
    阿k揉了揉還有些發昏的腦袋,臉上滿是迷茫,緩緩說道:“我當時就看見前麵有個影子,看著像石頭山,就想著過去避避風。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覺怎麽都走不近,就跟那海市蜃樓似的。後來也不知咋的,一腳踩空就掉進沙坑裏了。”說著,他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疑惑地問,“哎,那個老高和另外兩個人回來了沒?”
    阿寧一聽到“老高”兩個字,眼睛瞬間瞪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追問:“你見過他們?快說,他們在哪兒?”
    阿k點了點頭,回憶道:“當時他們就在我前麵,我扯著嗓子喊他們,可他們就跟沒聽見似的,頭都不回一下。後來我掉進坑裏摔暈了,怎麽,他們還沒回來嗎?”
    阿寧一聽,心裏便明白了,那三個人肯定是進了魔鬼城。這不僅沒打消她的念頭,反而讓她進魔鬼城找人的想法更加堅定了。紮西還想再勸,定珠卓瑪輕輕搖了搖頭,用藏語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語速極快,聲音又小。吳邪雖然聽不懂藏語,但憑借著前世的奇特經曆,他敏銳地察覺到定珠卓瑪不知為何突然同意讓紮西帶路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紮西一臉無奈地來到眾人麵前,徑直找到阿寧,悶聲說道:“我帶你們進去吧。”
    和前世如出一轍,阿寧把營地放心地交給了張起靈,卻點名要帶上吳邪。這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吳邪就是個人質。畢竟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張起靈就算誰都不救,也一定會救吳邪。
    吳邪心裏暗自思量,前世胖子是和三叔在一起的,可今生一切都發生了改變,胖子和黑瞎子一直跟自己形影不離。如今進了這魔鬼城,往後又會發生怎樣意想不到的事情呢?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望向那神秘莫測的魔鬼城,一種未知的恐懼和期待在心底悄然蔓延。
    張起靈聽聞阿寧要吳邪一同進入魔鬼城,心底瞬間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吳邪的手,那手勁大得仿佛要將吳邪的手腕捏碎,像是生怕一鬆開,吳邪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看他那架勢,分明是在宣告:若是吳邪去,他也必定寸步不離,至於這營地,愛怎樣就怎樣,他全然顧不上了 。
    阿寧瞧著這僵持不下的局麵,滿心無奈,隻能重新思索安排。這邊,胖子一聽要進魔鬼城,那興奮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摩拳擦掌,嚷嚷著一定要去,解雨臣也在一旁表態要同行。黑瞎子卻像是個局外人,抱著手臂,站在一邊似笑非笑,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場有趣的戲,絲毫沒有上前摻和的打算。
    阿寧本就因張起靈的阻攔心煩意亂,此刻見胖子幾人還在這兒添亂,頓時不耐煩起來,直接指使手下拿著衝鋒槍,將胖子他們看住,大有誰不聽話就直接動手的架勢。然而,他們卻攔不住陳墨。阿寧看著陳墨,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在她心裏,這個女人總透著一股神秘勁兒,仿佛真有起死回生的神奇本事,說不定進了魔鬼城,關鍵時刻還能派上大用場。
    營地就選在魔鬼城的邊緣,紮營之處就在一塊高大岩石之後。轉過岩石,便是一個陡峭的斜坡,那斜坡一路向下蜿蜒延伸,在斜坡的盡頭,矗立著一塊高聳的黑色岩山。那岩山的模樣,竟和西王母殘魂曾盤旋的那座極為相似,在這魔鬼城裏,也算是比較高的一座岩山了。
    紮西深知這魔鬼城地形複雜,極易迷路,於是在陡坡上,他彎腰撿起一塊塊碎石,仔仔細細地堆起一個阿拉伯石堆,為後來人標記方向。每走到一個轉彎處,他都會迅速地再堆上一個。眾人跟在紮西身後,小心翼翼地前行,沒過多久,便發現四周的景象愈發陰森詭異起來。風聲在山穀間呼嘯穿梭,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聲響,兩旁的怪石嶙峋,在昏暗的光線中,影影綽綽,好似隨時都會活過來一般,一種莫名的恐懼,在眾人心中悄然滋生、蔓延 。
    這片區域的雅丹石岩群尚處於“幼年”階段,大抵是由於地勢偏低,岩石與土丘暴露於外的時長有限,風化程度並不十分劇烈,因而多數岩山和土丘依舊巍峨高聳。這般情形之下,吳邪他們別無他法,隻能在岩石與土丘的縫隙間艱難穿行。這裏的山穀亦是崎嶇不平,地勢高的地方突兀地聳立在沙礫之上,而低窪之處則被戈壁所覆蓋,滿目皆是荒蕪之態。
    眾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了約莫3公裏,阿寧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對講機,開始大聲呼喊那三個人的名字,聲嘶力竭,滿心期許著他們能夠聽到。然而,聲音在山岩之間來回反彈,衍生出無數種奇異的回聲。這些回聲相互交織、層層重疊,聽起來說不出的詭異。明明呼喊之人的聲音再熟悉不過,可那回音裏,卻好似裹挾著無數幽魂的淒厲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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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就這般一邊艱難行進,一邊高聲呼喊,苦苦尋覓了足足三個多時辰,不知不覺已然深入魔鬼城的腹地,可那三個人卻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連個影子都沒瞧見。吳邪等人早已疲憊不堪,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實在走不動了,便紛紛停下來,倚靠在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他們喝了些水,又吃了點幹糧補充體力。陳墨滿心擔憂吳邪的身體,生怕他承受不住這般折騰,趕忙拿出瓊漿玉液讓他喝下,以免他靈力枯竭,腹中胎兒吸食他的生命力。
    眾人休息了半個多時辰,此時天色早已徹底黑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仿若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籠罩。可即便如此,大家也沒有放棄尋找,紛紛拿起手電,在黑暗中摸索著繼續前行找人。又走了好一會兒,那三個人依舊不見蹤影。阿寧徹底急了,隻覺得再這樣盲目尋找下去不是辦法,趕忙向紮西詢問對策。紮西也是一臉無奈,坦言自己也沒什麽好法子,眼下隻能這般接著找。他無奈地解釋說,他們走的是s型路線,他隻能確保將眾人安全帶出去,卻實在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那失蹤的三人。
    長時間的找尋毫無結果,每個人都被找人無望的頹喪情緒緊緊裹挾,好似陷入了濃稠的泥沼,無法自拔。就在這壓抑到近乎窒息的氛圍裏,阿寧別在腰間的對講機,冷不丁傳出一陣聲音。那聲音,劃破死寂,像是夜梟的啼叫,又像是某種詭異的冷笑,聽得人脊背發涼。
    胖隊醫本就神經緊繃,此刻更是嚇得聲音都發起顫來,帶著哭腔喊著:“這裏難不成有鬼!”話語裏滿是恐懼,在空曠的空間裏回蕩。
    “鬼你個頭!”烏老四一聽這話,立馬沒好氣地罵道,他向來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頓了頓又接著說,“那是他們終於聯係上我們了,開心的笑了!”他試圖用自己的判斷,驅散這詭異又壓抑的氣氛。
    紮西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可怕。作為少數民族,他本就對鬼啊神兒的十分忌諱,聽到烏老四的話,不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他,語氣裏帶著一絲惱怒反問:“難不成你開心就這麽笑?”這一問,讓烏老四一下子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得不行,隻能假裝低頭收拾背包,借此掩飾自己的窘迫。
    張起靈仿若未聞他們的爭論,邁著沉穩的步子,緩緩湊近對講機。他微微俯身,耳朵輕輕動了動,像是在捕捉某種細微的聲響,隨後薄唇輕啟,吐出三個字:“不是人。”聲音低沉又篤定。
    阿寧帶進來的夥計們,本就神經脆弱,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仿佛被抽幹了血色,眼神裏滿是驚恐與絕望。胖隊醫更是嚇得腿都軟了,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結巴巴地說:“張爺,真,真是鬼!”那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癱倒在地。
    吳老四見狀,放下手中剛收拾一半的背包,快步走過去,用力拍了拍胖隊醫的肩膀,故作鎮定地安慰道:“怕啥,神仙咱都見過了,這不還有張爺嗎!”他的聲音雖然響亮,可心裏也難免有些發怵。
    “也不是鬼。”陳墨看著那些被嚇得失了分寸的夥計,除了張起靈、吳邪、阿寧還算鎮定,其他人都臉色蒼白如紙,心中有些不忍,便好心地補充了一句。可這話,在這慌亂的場景裏,顯得有些微弱,並未引起太多注意。
    此時,沒人留意到吳邪正呆立在岩山的陰影裏。那尖銳的、像是指甲撓玻璃的聲音鑽進他的耳朵,瞬間,恐怖的影像不受控製地在他腦海中浮現:他們被一群屍鱉王團團包圍,那些密密麻麻的屍鱉,張牙舞爪地撲來,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染紅了地麵。他和阿寧在屍鱉群的追逐下,拚命奔逃,每一步都帶著絕望與恐懼。
    張起靈像是有所感應,心髒突然猛地一緊,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他下意識地回頭,目光急切地搜尋吳邪的身影,隻見吳邪正神情恍惚,呆呆地沿著山岩陰影,一步步向前方的峽穀走去,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
    “吳邪!”張起靈心急如焚,兩三步就追了上去,長臂一伸,穩穩地拉住他。直到這時,吳邪才猛地從那可怕的前世回憶中驚醒,眼神逐漸恢複清明,看向拉住自己的張起靈,像是剛從一場噩夢中掙脫出來。
    阿寧望著吳邪和張起靈的背影沒多猶豫,抬腳就追了上去。她咬了咬下唇,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轉頭看向身後的夥計們,沉聲道:“跟上!”夥計們雖然滿心忌憚,但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紮西站在一旁,自始至終都沒有吭聲,既沒有阻攔眾人繼續前行,也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隻是默默挪動腳步,不聲不響地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一路上,氣氛沉悶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每個人都被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沒有絲毫說話的興致,唯有對講機裏時不時傳出的尖銳笑聲,在寂靜的峽穀中回蕩,那聲音就像來自地獄的鬼怪吟唱,仿佛在宣告著他們這些“祭品”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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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長時間,眾人便來到了峽穀的中央。一座石山突兀地聳立在眼前,形狀恰似一彎新月。在石山的中間部位,也就是半山腰處,一團巨大的黑色影子若隱若現。光線太過昏暗,他們根本無法看清那究竟是什麽。
    按理來說,進入峽穀後,信號會逐漸減弱,對講機裏的詭異聲音也該隨之消失。可現實卻讓他們毛骨悚然,那尖銳的聲音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愈發清晰,仔細聽去,似乎還夾雜著一些若有若無的其他聲音,像是低沉的咆哮,又像是隱隱約約的哭泣,讓人脊背發涼,頭皮發麻。
    阿寧心中滿是疑惑與警惕,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好幾步,隨後迅速從腰間掏出信號彈發射器,果斷按下扳機。“嗖”的一聲,信號彈帶著一道刺眼的強光衝向夜空,將整個峽穀照得亮如白晝。
    在這強烈光芒的映照下,眾人終於看清了那月牙形山半山腰處的神秘物體——竟然是一艘古船!它就像一個巨大的異物,硬生生地插在了山腹之中。這艘船龐大無比,其規模絲毫不遜色於一座宏偉的宮殿。盡管在漫長歲月的風雨侵蝕下,船身已經出現了不少破損的痕跡,木板開裂、船舷腐朽,但大致的結構依然保持得相當完整,那龐大的輪廓在強光下顯得格外震撼。
    然而,信號彈的光芒轉瞬即逝,峽穀又迅速被黑暗吞噬。眾人趕忙將手電筒的光束集中投射到那艘船上,無數道慘白的光柱交織在一起,照亮了船身的局部。大家就這樣觀察了老半天,眼睛瞪得生疼,卻仍然毫無頭緒,隻是那對講機裏尖銳的聲音愈發清晰,如同尖銳的針不斷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紮西終於出聲了。他抬起手臂,手指穩穩地指向那艘古船,聲音低沉而平靜:“他們在上麵。”頓了頓,他微微轉頭看向眾人,接著問道,“我們要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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