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男人的心
字數:4306 加入書籤
“怎麽個對不起法?”
我看著張鬆,趕緊追問道,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度化付玲的,畢竟付總在靈書鎮算是我的恩人。
張鬆端著碗的手突然頓住,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嘴角卻仍掛著那抹詭異的微笑。
他歪頭像是在回憶,空洞的眼窩對著我,喉結上下滾動,發出 “咯咯” 的聲響 —— 那是剜目後聲帶受損的雜音。
柴房外的風卷著枯葉掠過破窗,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們說……”
張鬆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沒玩過富家千金,想嚐嚐滋味。”
他摸索著將碗放在腳邊,指尖劃過碗沿時發出細碎的聲響。
“兩百萬的債,利滾利,我算過,就算把靈書鎮的房子賣了,也還不清。”
我盯著他染血的僧袍,胃裏一陣翻湧。
那些在他口中輕描淡寫的數字,背後是付玲墜入深淵的開始。
陽光透過破窗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加扭曲。
“你…… 跟付玲說了嗎?”
我皺起了眉頭,或許張鬆曾掙紮過,或許付玲有過求救的機會。
“說了。”
張鬆突然笑了,笑聲空洞而刺耳。
“她說父親最恨賭徒,隻會讓我跟她離婚,不會拿出一分錢。”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觸碰眼窩處的血痂。
“她說……我自己惹的禍,別想拖她下水。”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我心口發疼。
張鬆的敘述還在繼續,語氣平靜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描述一場再普通不過的交易。
“藥是網上買的,無色無味。”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保姆帶孩子去樓下曬太陽,我陪她喝了下午茶。她昏迷前問我是不是瘋了,我說…… 這是還債。”
張鬆的手指突然攥緊。
“他們來了四個人,說富家千金金貴,得好好伺候。”
我感到一陣惡心,強迫自己直視張鬆的臉 —— 那張平靜到病態的臉。
他娓娓道來的細節如同一把把尖刀,剜開付玲的傷口,也剜開人性最深處的醜惡。
牆角的啃剩骨頭在陰影中泛著白光,仿佛在為這場罪惡陪葬。
“她醒了三次。”
張鬆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
“第一次喊我名字,求我趕他們走。第二次罵我畜生,說要報警。第三次……”
他停頓片刻,喉間發出怪怪的聲響。
“她咬舌了,血沫噴在我臉上,溫熱的,像她煮的紅豆湯。”
我再也忍不住,劇烈的幹嘔震得胸腔發疼。
五蘊湯的殘味混著胃酸湧上喉頭,眼前浮現出付玲被按在沙發上的畫麵 —— 剛生完孩子的身體還未恢複,撕裂的下體滲出的血浸透了地毯,而張鬆就坐在一旁,看著朋友施暴。
“他們走後,我給她換了身幹淨衣服。”
張鬆摸索著撿起地上的稻草,放在鼻前輕嗅。
“她抱著孩子縮在床角,眼神空得像具屍體。我跟她說,這是最後一次,等我完全接管了付力集團,就帶她去馬爾代夫度假。”
陽光突然被雲層遮住,柴房陷入昏暗。
張鬆的輪廓在陰影中變得模糊,唯有嘴角的微笑依舊清晰。
我想起豐通大師說的 “斷除執念”,此刻才明白,張鬆的 “頓悟” 不過是用另一種瘋狂掩蓋前一種罪惡,用宗教的外衣包裹禽獸的內核。
“後來她得了抑鬱症,不肯吃飯,不肯抱孩子。”
張鬆將稻草揉成一團,塞進嘴裏咀嚼。
“保姆說她總在半夜哭,對著鏡子用刀劃自己的手腕。有天早上我喝完酒下班回家,看見她站在陽台,懷裏的孩子在哭,她低頭跟我說:
“老公,你看,從這裏跳下去,是不是就不疼了?”
“然後,我對著她說,對,說真的,雖然付玲長得好看,但看著自己的朋友把她……我每次看到她都會覺得惡心。”
我閉上眼睛,不願再聽下去。
她最後看的,是張鬆帶著酒氣的臉,是這個將她推入深淵的男人。
而現在,這個男人坐在我麵前,雙手合十,用空洞的眼窩對著佛像的方向,將自己的罪孽粉飾成 “頓悟”。
“她跳下去的時候,我抓了一把她的頭發。”
張鬆突然伸手抓住我的頭發,力道大得驚人。
“滑溜溜的,像她剛洗完頭時那樣。後來警察來調查,我說她有抑鬱症,沒人懷疑。”
他鬆開手,解脫般說道。
“你看,隻要不說,就沒人知道真相。”
柴房外傳來妖僧的腳步聲,張鬆立刻恢複平靜,雙手合十誦起經來。
我望著他染血的僧袍,望著他眼窩處幹涸的血痂,突然明白 ——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
而付玲的厲鬼之怒,不過是被踐踏到塵埃裏的靈魂,最後的呐喊。
接下來,張鬆則是繼續平淡的說道。
“嶽父那天抱著外孫女的骨灰盒哭了三個小時。”
他摸索著將稻草塞進嘴裏,咀嚼時發出 “咯吱咯吱” 的聲響,仿佛在啃咬某種堅硬的回憶,
“他說付玲從小被寵壞了,脾氣倔,讓我別跟她計較,她一直脾氣都有點怪。”
我感到渾身發冷,胃裏的飯粒如同石子般硌著食道。
付總那張總是掛著和善笑容的臉浮現在眼前,這個在靈書鎮跺跺腳地皮都會顫的男人,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視如己出的女婿,正是逼死女兒的劊子手。
“葬禮那天,嶽父拍著我的肩膀說以後我就是他親兒子。”
張鬆突然伸手摸向自己的眼窩,指尖刮過血痂時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兩個女婿都是隻會啃老的草包,隻有我能幫他打理集團。那幾天我連走路都發飄,覺得自己就要當上付力集團的掌舵人了 —— 直到第一灘血水滲進我的床底。”
他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幾分神經質的顫抖。
“最開始是半夜聽見嬰兒哭,我以為是幻聽,結果開燈一看,付玲的臉就貼在床沿。她的腦袋凹進去半邊,眼珠掉在顴骨上,懷裏的孩子隻剩半張臉,肉泥順著指縫往下滴。”
喜歡頭七索命?我能禦大凶之物請大家收藏:()頭七索命?我能禦大凶之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