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班和夜班的鬼員工過來的時間點不一樣，所以，江野就培訓了兩次。
    培訓結束後，大家就該工作的工作，該休息的休息。
    至於請假的，等培訓完其他分區後，再約個時間培訓一次。
    至此，城西的培訓就暫時告一段落。
    江野按照這個模式，又一一給其他幾個城區的店鋪員工做了培訓。
    培訓結束後，新的規則實行，再加上人肉食譜、人類項目的剔除……
    也是引來了不少鬼怪的注意。
    但都知道是斯特家的產業——就算換了老板，那老板也是在為斯特家做事。
    而且，也不是杜絕他們吃人肉，隻是掛了【江氏】牌子的店內，不這些服務而已。
    所以，鬼怪們雖然奇怪，有異議，但都是私下裏討論。
    明麵上都在觀望。
    比起不能吃人肉，倒是店員可以自保的消息傳出，引來的爭議更大一些。
    這似乎是涉及到了商人們的特權。
    不少商人心裏都有異議。
    短時間內，還出現了部分商人拒絕入店消費的現象。
    惹不起，他們還躲不起嗎？
    ……
    員工們雖然知道這個新規則，是對他們自己有益的。
    但，長久以來都是如此……
    他們更擔心，這樣會不會引來生意下滑，賺不到錢，然後被辭退。
    所以，在有商人喝醉後，故意來挑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敢“反抗”的時候，是沒有員工敢采取防禦措施的。
    但，
    等那位員工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抬起雙手，護住了自己的頭部。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他又驚又恐。
    既害怕惹來更大的拳頭，也害怕被折磨後辭退。
    但腦海中閃過的，卻是江野培訓時說的話，以及，城內的規則。
    規則讓他們不許傷害商人，但，並沒有說不讓他們防禦，不是嗎？
    新來的老板會怎麽看這件事？
    會的真的允許他們防禦，還是明麵上說說，轉頭就給他辭退了呢？
    “臭東西，還敢抬手？”
    那喝醉酒的商人見他抬手防禦，果然罵的更凶了，出手也更用力了。
    在周圍其他員工驚恐地目光下，被打的員工身上，卻是出現了一層鬼力防禦罩。
    他……還在抵抗。
    不要命了嗎？
    ……
    真的能行嗎？
    被打的員工也在驚恐的想著。
    可是，很奇怪。
    他好像控製不住自己。
    為什麽？
    是因為早就對此有爭議，因為早就不滿被單方麵欺辱了嗎？
    所以，才會在新老板說出那樣的話後，忍不住抵抗了嗎？
    可是，可是，會沒命的，會沒工作的……
    一切都會沒的。
    這裏能替代他的員工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要是幹不了，有的是鬼幹。
    種種情緒交織下，他的心裏開始彌漫出異樣的感覺。
    像是——死氣。
    可此時的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
    麵對重重襲來的攻擊，他腦子裏一會兒是瘋狂的想法，一會兒是驚恐、求生的欲望。
    這讓他承受的，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楚，還有內心的煎熬。
    “來啊，你有本事還手啊！”
    醉酒的商人還在罵罵咧咧，抬手就把椅子往男員工腦袋上砸去。
    砰的一聲。
    椅子四分五裂。
    可見用了多大的力道。
    就連防禦罩上，都出現了裂痕。
    看到男員工瑟縮成一團，商人嘲諷地笑了。
    “不是挺能裝嗎？不是要采取防禦措施嗎？”
    他勾了勾手指，身後跟著的兩個保鏢走上前來。
    商人指著地上，防禦罩已經出現裂痕的男員工，“揍他！往死裏揍！”
    兩個保鏢沒敢猶豫，上去就要動手。
    反正，一直以來便是如此。
    被揍的鬼，老板會出錢解決。
    而他們，如果揍得不夠有勁，就會被辭退。
    到時候，有的是鬼願意來應聘。
    這般想著，兩個保鏢手中已經醞釀起了鬼氣。
    可下一秒，就被一雙更大的鬼手擒住了。
    抬頭看去，是一個身高兩米，身材魁梧的男鬼。
    男鬼身上有著一星商人的標識。
    聲音就跟喇叭一樣，響亮而又刺耳。
    “店裏不許打架鬥毆，想要動手，就去外麵。”
    如果麵對的是黑色編號，無足輕重的員工。
    兩個保鏢就沒有出手的顧忌。
    但若麵對的是商人……
    兩個保鏢就變得遲疑起來。
    因為，他們也是黑色編號，黑色編號，不可以對金色編號動手。
    而且，看對方這氣勢，明顯不弱於他們。
    他們回頭看向自家老板。
    醉酒商人嚷嚷道“你又是誰？好啊，你們店的員工不光要抵抗，現在還敢出手攔我了嗎？”
    高大魁梧的一星商人，是江野請來的安保——塵西。
    塵西原本是一個黑色編號。
    因為實力不錯，經常在黑市打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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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打比賽，其實就是兩個鬼在台上鬥毆。
    黑市有賭場，打比賽也是賭場押注的一部分。
    雖說不能回回第一，但也能拿下前十的名次。
    加上場館給的治療補貼，也能賺到不少錢。
    期間，也有鬼怪推薦他當商人的保鏢，但他都拒絕了。
    一是不喜歡商人。
    二是見慣了商人手下的保鏢，毆打普通黑色編號的畫麵。
    在黑市打比賽，雖然也是打的黑色編號。
    但大家參賽前，都是心知肚明，拿錢辦事。
    找上他的時候，他也是拒絕的。
    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我知道你不喜歡商人，但我勸你聽聽對方開出的條件。”
    ……
    是江野找來的。
    要說對死城熟悉，江野才來一個月，能大致摸清情況，就已經不錯了。
    再加上他平時都在上班，對很多非明麵上的東西都不太清楚。
    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
    ——剛到死城那段時間，江野需要一個向導熟悉城內情況，徐生娘賓館的老板就推薦了巷子口的。
    江野對他的印象就是，黃皮膚，又高又瘦，眼睛很大，像螳螂。
    總是一副活也行，死了也行的模樣。
    但對城內很熟悉，大街小巷，甚至是消費情況。
    除了這些，他還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
    似乎什麽都知道一些的樣子。
    為何會變成這樣，不得而知。
    再次找到時，他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江野說明來意後，思索了兩秒就拒絕。
    找有實力的鬼，當安保？
    聽上去就很麻煩的樣子。
    畢竟，有實力的鬼，就算不是商人，在死城內也是不愁飯吃的。
    願意當保鏢的，都早去了。
    不願意去的，都是些有脾氣的。
    他才懶得去當說客。
    江野“你要不要先聽聽我的條件呢？如果你有認識的朋友，說不定他們會願意來？”
    狐疑地看向他。
    “什麽條件？”
    ……
    “什麽條件？”
    剛打完比賽，正在接受治療的塵西躺在床上，狐疑地看著。
    什麽條件，能讓這半死不活的家夥出來跑一趟當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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