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拿出幾個道具遞過去，“這些你留著，都是一些防身的。”
    潘立魂有些受寵若驚，“我在公司內挺安全的。”
    一碰到道具，各種係統說明就彈了出來。
    看著就很厲害的樣子。
    怕是價格不菲，不，對於他們來說，屬於有價無市了。買都沒渠道買。
    江野看了眼他的腳，準確來說，是看的那雙舞鞋，“先來的玩家不知道，但後來的玩家，或許看過你的直播。”
    看過潘立魂的直播，恐怕就知道他的能力來源是舞鞋。
    保不齊以後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就目前來說，潘立魂的這個能力還是挺有用的。
    出現意外的話，對於江野來說，也算是一種損失。
    “！！！”
    在意識到江野說的是什麽後，潘立魂忽然一陣頭皮發麻。
    老板……竟然知道？！
    而且聽上去，像是早就知道了的樣子。
    那麽明顯嗎？
    他這般想著，也問了出來。
    江野：“你把它發揮的很好，一般玩家估計看不出來。”
    但鬼怪就不一定了。
    “……”
    潘立魂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他虛報了自己的能力。——他的能力不是來源於天賦。
    但，看老板這樣子，似乎並沒有打算追究，而且……
    潘立魂看了看手中的道具，沒有再拒絕，“謝謝老板。”
    而且，還打算一起替他隱瞞\保護舞鞋。
    這是否也算是一種對自己的認可？
    ……
    其實平日裏，潘立魂都有努力保護自己的秘密。
    但就像江神說的那樣，老玩家們不知道，但看過直播間的新玩家肯定有知道的。
    所以，對於新玩家，他還是有些戒備的。
    隻是，最近麵臨著驚悚倒計時這麽一件大事，他也想為大家做點什麽。
    天天忙著跳舞，倒是沒來得及多想這些。
    江野突然給道具，他也是沒想到。
    一是沒想到老板竟然早就知道，二是沒想到，老板竟然專門為此給他送保命道具。
    太過意外，所以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拒絕。
    江野：“員工安全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該問的問了，該給的給了。
    江野沒有多待就走了。
    新玩家那裏，還等著他去麵試。
    看著江野離開的背影，潘立魂有些恍惚。
    他沒想到，江野竟然會考慮得這麽細致。
    自己一個小小的員工，還不是天賦能力……
    竟然都會被關注到。
    這位老板，一向如此嗎？
    是別的玩家都有，還是隻有他有？
    這樣一位老板，確實很難不讓人想要為其賣命啊。
    難怪，明明那麽年輕，卻能在驚悚世界開上公司。
    膽量與謹慎，腦子與能力。
    江野都具備了。
    甚至，在知人善用、人際、上下級關係上，他也處理得很好。
    這樣一個人，最後能走到哪一步呢？
    潘立魂看著懷裏的道具，忽然有些期待起來。
    那種感覺很奇怪。
    就是你知道你是個小嘍嘍，但是如果能在江野前行的道路上，具備一定的作用，就會感覺……
    自己好像也在走那條路，自己也在閃閃發光……
    閃閃發光？
    明明不是舞台，隻是前行的道路，隻是因為一個厲害的老板，自己也能感到閃閃發光？
    潘立魂思索著，陷入了沉思。
    這會是自己能力上的突破口嗎？
    ……
    這邊，等江野到達新玩家辦公室所在地的時候，那裏已經聚集起了不少玩家了。
    還沒進屋，就能聽到裏麵熱鬧的交流聲。
    “終於能見到江神了，聽說他都出去好幾個月了。”
    “他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好緊張啊啊啊，如果不通過是不是要被送回副本區域？”
    “應該不會……吧？”
    “怎麽不會？江神的公司目前隻招收有用的員工。公司不養閑人。”
    “嗬嗬，待會就能知道，哪些人是說大話的了。”
    從這些聲音中，就能聽出，這批新來的玩家並不太和諧。
    或許還鬧了一些矛盾。
    至於是在同一個副本產生的矛盾，還是來了公司後產生的矛盾，就不得而知了。
    江野在外麵聽了一會兒後，才進入了辦公室。
    看到江野出現，所有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江野掃了眼室內的玩家，大概有十五六個。
    確實很多。
    以前都是偶爾有幾個。
    “都到齊了嗎？”他問道。
    先前在舞蹈室前和江野說過話的一個女玩家舉手回道：“還有三個沒到。有兩個組團在廁所蹲坑，還有一個在睡覺，叫不醒。”
    話音剛落，旁邊又有個男玩家補充道：“那個人的能力好像和睡覺有關。一旦睡著了就不容易醒。”
    江野點點頭，“那就先不管他們，等來了再麵試就行。你們先麵著。”
    說著，他環顧一圈，“就在這裏麵試，你們在門外等著，一個個進來麵試。”
    “誰先誰後都行，但不要耽誤時間。”
    雖然知道要麵試，但大家沒想到這麽快。
    在江野說完後，就有人開始往門外走了。
    雖然不少人都在網上看過麵試流程，但真臨到自己了，還是會緊張的。
    能不第一個上就不第一個上。
    大多數人都在往外走，但也有三個卻是動都沒動。
    江野看了一眼，這三人身上都有明顯的能量波動。
    顯然是有些實力的。
    看來這次應該會有不錯的收獲。
    等到了最後，屋子裏就剩下兩男一女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如果是平時，他們可能會口頭上競爭一下。
    但想著剛剛江野說的，不要耽誤時間。
    最後，其中兩人率先轉身出去了。
    隻留下了一個個頭高大男子。
    男子臉上有一道刀疤，傷口很新，像是近期才受傷的。
    眼神冷冽，看人的時候，好像在挑釁，給人一種刺頭感。
    江野看過他的資料。
    方眉，26歲，能力是空間之刃。
    很玄幻的一個天賦能力。
    聽上去就很有殺傷力，如果好好運用，應該會是個很強的戰鬥力。
    江野在辦公桌前坐下，等方眉走過來後，他就照例開始了麵試話術：
    “自我介紹一下，哪裏人，平日裏有啥習慣，為什麽想來公司？對公司未來的發展有什麽看法？”
    “你問這些有什麽用？基本信息，之前該填的都已經填過了。”
    方眉抬手，一道細小的空間之力便躍然手心，上麵附帶著淩厲的氣息，仿佛能攪碎一切。
    “麵試就應該看最重要的能力。看看誰是真的，誰是假的；誰是劃水的，誰才是有真本事的。
    然後合理分配崗位和資源。這才叫不耽誤時間。”
    他抬眼看江野，“不止你的時間寶貴，我的時間，也很寶貴。”
    ……
    很有個性。
    像這種有厲害能力的，有一點點個性，也很正常。
    不過，既然選擇來他的公司，想來也是認可江氏的。
    看著狂妄的方眉，江野臉上的表情不變，反問道：“你覺得我剛剛問的那些，是在浪費時間？”
    方眉：“難道不是嗎？現在又多了一句廢話。”
    江野：“我覺得不是，它就不是。”
    方眉皺眉，這有什麽意義？
    江野：“就像現在，隻要我不進行下一步，你就隻能等著。因為我才是那個做決定的人。”
    說完這話後，江野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
    方眉很不解。
    但就像江野說的，如果江野不說話，他就隻能等著。
    空氣中安靜下來，但又好像有無形的氣焰在交鋒。
    方眉大可轉身就走，但現在除了江氏公司，確實沒有更好的去處。
    以他現在的能力，應付一兩個鬼怪完全沒問題，但若是走到外麵，沒了副本的限製……
    他很可能會被鬼群淹沒。
    外麵的混亂，他來的路上，也多少看到了一些。
    單獨出去，就是送死。
    可是為什麽呢？
    他也看過江野麵試其他玩家的直播，那些玩家明明很弱，江野卻都留了下來。
    而自己實力明明這麽強，本該得到更高的待遇……
    方眉不懂。
    沉默間，他有些煩躁。
    他隻能道：“行，你問，我答。”
    江野挑眉：“你讓我問我就問？”
    方眉：“……”
    很好，他看出來了。
    江野在打壓他。
    ……
    江野也不是非要把人打壓死，相反，有點個性是好事。
    但也不能太順著就是了，否則隻會越來越狂。
    聽不進別人說話，以後跟其他玩家合作起來，估計也有難度。
    等差不多了，江野就開口了，“你覺得，是你的時間寶貴，還是我的時間寶貴？”
    方眉沒說話。
    他看過江野的直播，麵對玩家們時，都和和氣氣的，沒說過重話。
    怎麽到了他這裏就開始擺架子？
    江野看著他，繼續道：“你覺得，你在公司裏為什麽會這麽安全？”
    “是因為公司的規章製度嗎？鬼怪有這麽聽話嗎？”
    “入職的玩家間，為什麽沒有出現內鬥？是因為愛嗎？”
    “如果你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那我時間比你寶貴這麽多，我為什麽又要在這裏跟你說這些？”
    說完這些後，江野話音一轉，“你的天賦能力看上去是不錯，但現在也隻是潛力不錯。
    我就坐在這裏，你都不一定能傷到我。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前，自大隻會要了你的命。”
    “如果你想不明白，就先出去吧，讓其他人先進來麵試。”
    “……”
    方眉沉默的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
    就在江野琢磨著，對方是不是要搞點什麽事情的時候，方眉開口了。
    “你很厲害，我確實應該相信你。”
    “那些沒什麽能力的玩家，能活到現在，我也很詫異。公司內的平衡性，你把控的很好。
    我沒有想這麽多。”
    他隻是覺得，對比起自己，其他玩家多少有點吃白飯了。
    事實上，能讓一個公司，甚至是【江氏】這個牌子，成為人類玩家的“保護罩”，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最重要的事，那些鬼竟然真的遵守了約定。
    這是為什麽呢？
    他不知道。
    也不覺得自己能做到。
    除非，自己擁有了絕對的實力，能夠碾壓一切。
    但他沒有。
    而江野也隻是在努力的拓展勢力。看得出，江野不是用的實力碾壓。
    鬼怪為什麽真的不主動傷害人類玩家了？
    這其中，肯定有江野才知道的環節。
    隻是，他先前沒能把這和麵試玩家聯係在一起。
    他還以為，這隻是尋常的麵試流程。
    每個玩家都這麽來一遍，確實有點浪費時間。
    這又不是水藍星的公司，要問為什麽選這個公司，怎麽看待公司……
    都人類存亡時刻了，都知道來江氏公司是幹嘛的，問這些，豈非多餘？
    可仔細想想，就會發現，
    明明江野在麵試前才跟玩家們說，不要耽誤時間。
    但卻花費這麽多時間，在麵試問題上。
    這不矛盾嗎？
    如果方眉能好好提問，或許……情況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方眉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倒計時的結束，天賦的覺醒，遇到江氏公司……
    這段時間裏，他的思維確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江野說他自大……
    好像，確實有點。
    “抱歉。先前是我的問題，”
    方眉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認真的道：
    “能再給我一次麵試的機會嗎？”
    不管別的玩家如何，但江野，確實是個厲害的人物。
    ……
    之後的麵試流程，進行得很順利。
    不管江野問什麽，方眉都一一作答，並且展示了自己的能力。
    他的空間之刃確實很炫酷，也很危險。
    但還不夠鋒利，劃出來的口子也還不夠深。
    唯一的特點，大概就是不受材質的限製，任何東西都可割。
    江野讓他在自己的保護罩上試了一下，隻割開了一小道口子，而且還沒完全割開。
    ——這並非是方眉弱，而是江野現在的實力，已經和他們不在一個層次上了。
    仔細地觀察後，江野發現，
    與其說是割開，不如說是空間之刃吸走了劃痕上的鬼氣。
    那些鬼氣，是消失了，還是反哺到了方眉身上？
    江野問了方眉，方眉表示去了另一個地方。
    就好像，空間之刃裏，有著另一個空間。
    如果空間之力用在了牆上，牆上的裂痕出現後，裂縫處原有的石牆，也會消失不見。
    江野：“我剛剛看你的空間之刃出現後，很快就消失了。
    你能控製它們的出現時長和大小嗎？
    能感受到另一個空間裏是什麽樣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