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檔想跟他鬼扯，趁他說話的時候，我一拳朝他劈了過去。由於他沒有提防，所以當我的拳頭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拳頭，已經密如雨點般打到他的身上。
    他看著強大，但卻經不住暴打。
    在我的拳頭之下，他的身體，很快就癟了下去。
    “你別打了，我都癟了。”
    “告訴我，你是誰？”
    看著氣息庵庵的鬼相，我暫時停下了拳頭。
    鬼相慢慢的站直身體，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原本不想告訴你的，可是你的拳頭，你奶奶的，打到身上，竟然像鐵錘一樣堅硬……”
    “你別胡扯了，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
    “你不告訴我不是？”
    “不是我不告訴我，是我實在不知道我到底是誰。因為自打我知道我的存在以來，我就不知道我是誰。我一直都生活在鐵塔的眼瞳裏麵……”
    “你是說，那顆腦袋，就是鐵塔？”
    “不，他不是鐵塔，他隻是鐵塔的一個組成部分。”
    “組成部分？什麽組成部分？”
    “他，隻是鐵塔的頭。”
    “那他的身體呢？”
    “他的身體，就是那道巨大的縫隙。”
    “巨大的縫隙？你敢騙我，我打癟你。”
    “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的原體，又是什麽呢？”
    “原本？什麽是原體？”
    “就是你本來的身體。”
    “我沒有身體，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存在，說白了，我就是一縷意識，一縷屬於鐵塔的意識。”
    “你是意識？”
    “是的，我就是意識，是鐵塔聚而成形的意識。我來自於他的靈魂深處，他存在，我就存在，他死了，我就得跟著他死去。換句話說，我是不能單獨存在的存在。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是我騙了你，你打癟我就是。”
    我聽不明白他的話。
    因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意識寄生一類的話題。
    “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鐵塔意識裏麵有你存在，你就存在，若是他意識不到你，你就不存在了？”
    “可以這樣理解，但我，卻是可以單獨於他的意識之外的存在。”
    “可剛才，你說你不能單獨存在，怎麽才轉眼又成了可存在於他的意識之外的存在了呢？你這樣繞來繞去的說話，就不怕我再次打癟你麽？”
    “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鬼相嘀咕了一句，就輪起兩隻眼睛看我，一幅你不信就算了模樣。
    對於他這種存在，我過去壓根就沒有想過。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應當就是鐵塔的意識產物。
    意識產物？當我想到這個名稱，渾身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遇到這樣的怪事，我此前沒想過，現在卻是想不明白。意識能獨立地存在，這不但完全顛覆了我過去的認知，而且，還顛覆了我對鬼的理解。
    由此看來，鐵塔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
    遇到這種強大的存在，還真不能以一般的殺戮方式對待。要不是三木一炮轟飛了一隻鬼眼，我就看不到眼前這個鬼相。這個鬼相，顛覆著我的認知，也顛覆著我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
    “也就是說，就算鐵塔死了，你仍能活在這個世上？”
    “我想是的。”
    “什麽你想是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膽敢再說這種模棱兩不可的話，我這就打癟你。”
    “你打癟我我也隻能這麽說，因為我並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單獨地活在這個世個。能單獨地活在這個世上，倒是我一直都希望的，可是鐵塔大人，卻從來不希望我單獨存活。在他眼裏，我就是個附庸，意識附庸。”
    “意識附庸？”|
    “意識附庸不同於鬼體附庸，意識附庸往往要隨其原體的死亡而死亡，而鬼體附庸卻可單獨地存活。雖然我屬於意識附庸，但從鐵塔創造我那一天起，還給了我另一種生命形式——死亡。”
    “死亡也是生命形式？”
    “當然。”
    “怎麽理解？”
    “就是他死了，他就會把他的靈魂，寄托在我的體內，這樣，我就可以以他的形式存活了。”
    “以他的形式存活？”
    “他死了，雖然我還活著，但我的思想與靈魂，卻都仍屬於他，從另一個角度說，我隻是他生命的延續，而非我自己的生命的升華。這在你們人類哪裏，叫做傀儡。我們叫附庸，你們叫傀儡，雖然叫法不一樣，但實質相同。我這樣說，並不是嚇唬你，而事實正是這樣。”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你是睡屍的一部分，怎麽現在又變成了鐵塔的意識附庸了呢？你這樣說，顯然是在蒙騙我。看來，我不對你動點真格你，你還會蒙騙我。”
    “其實不僅是我，還有鐵塔以及他的老婆鐵砣，都是睡屍的一部分。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也是睡屍的一部分。我這樣說，並不是唬你……”
    “嘿嘿。”
    “你想幹什麽？”
    “打癟你。”
    話聲落口，我的拳頭又雨點般落到了他的身體上麵。
    他原本就屬於意識，但我打到他身體上麵的拳頭，由於鑲嵌著我的鬼力，所以每一記拳頭打到他身上，都會將他的意識打落一部分，伴隨著他身體上的意識逐漸散去，他的形體，就漸漸的變得淡了。
    他不同於那些能量體，能量體雖然本身很難擁有屬於自己的生命，但一旦他們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生命，那就會變得極其強大，就算是死了，其身體亦不會散去。可眼前這種意識體，卻會隨著身體遭受到打擊而逐漸的散去。
    看著他逐漸散去的身體，我並沒有停止打擊。
    要打，就要一鼓作氣，絕不給他任何活命的機會。
    “你不打了，我告訴我叫什麽名字還不行麽？”
    “你不是沒有名字麽？”
    “不，我有名字，隻是剛才我不楊告訴你而已。”
    “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想知道你叫什麽了。現在，此刻，我隻想殺掉你。殺掉你，雖然沒有多大的成就感，但我可以從你的身上，得到殺戮鐵塔的力量。”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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