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前往千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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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齊渝宿於鳳羽衛大營,未曾離去。
    直至二更時分,羅昆山方攜口供歸來。
    “大人,”
    羅昆山入帳行禮後,稟報道,“除那廣順坊拒不依從外,其餘諸家賭坊之主皆已簽字畫押,每家願上繳白銀五百兩以贖罪愆。”
    齊渝聽聞,蛾眉輕蹙,喃喃自語道:“這廣順坊的店家究竟是何身份來曆?竟如此冥頑不靈。”
    “依屬下之見,那廣順坊的老板似是真無銀錢。”羅昆山神色凝重地說道。
    齊渝目光一轉,凝視於她,輕聲問道:“卻是為何?”
    “那老板紀元聲稱,其開設賭場之地乃是承繼而來的祖宅,且開業尚不足半載,每日皆處於虧損之態。”羅昆山如實回稟。
    齊渝聞之,不禁啞然失笑,“虧損?我從未聽聞開設賭場竟會虧損之事。莫不是她自身充作莊家?”
    待見羅昆山緩緩點頭,齊渝頓時語塞。
    心下暗忖,自己做莊,這與招人在自家宅中聚賭何異?如此,又何必開設賭館?
    齊渝沉思片刻,緩聲道:“此事辦得尚佳,餘下諸事交由白日下值之人去處置便可,你速去歇息吧。”
    待羅昆山退下後,齊渝又靜思良久,終是起身,向著地牢方向走去。
    繼而命人將廣順坊的老板提至審訊之處。
    齊渝細細打量著眼前這白胖的年輕女子,見其麵容和善,眸中透著澄澈之色,此刻正拿著衣袖不停地擦拭著涕淚,模樣頗為狼狽。
    “你可是紀元?”齊渝開口問道。
    那跪著的女子如搗蒜般連連點頭,“正……正是小人。”
    齊渝輕歎一聲,話語中略帶揶揄之意,“瞧你這堂堂一女郎,緣何哭得這般淒切?”
    紀元抽抽搭搭地說道:“我……我也不想哭啊,可……可是我真的沒錢……”
    齊渝自初見她時,便知此番怕是抓錯了人。
    此女身上全然不見商人的市儈之氣,反倒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女郎。
    齊渝起身,輕輕撣了撣衣角,沉聲道:“莫要再哭了,明日一早便會放你離去,屆時,我也順道去你府上一坐。”
    紀元一聽,頓時哭得愈發厲害,“我……我家中也無甚值錢物件,唯有那祖宅,可……即便如此,你們若真要,我便是拚了性命也不會交予你們的。”
    齊渝被她這淒厲的哀嚎聲吵得眉頭微蹙,遂對身旁的鳳羽衛吩咐道:“將其嘴堵上,押回牢中關著。”
    千禧街者,乃盛京盛地。
    其間商鋪皆非等閑之輩所能租賃,即便是同樣物件,置於此街售賣,其價亦能高出兩倍有餘。
    紀元既承祖宅於此,想必其祖上家底頗豐,緣何如今竟落魄至要在家中開設賭場這般田地?
    齊渝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好奇,且她心中亦惦記著為宣今等人籌備表演場地之事,所以,她決定去紀元府上一探。
    且,隻有將魚餌撒出,方能引得魚兒上鉤。
    次日清晨,齊渝手牽韁繩,牽馬緩行於紀元身後。
    紀元滿麵愁容,口中喋喋不休地念叨著:“小的已然言明,家中委實無錢,能變賣之物皆已變賣殆盡,如今就連家中奴仆也幾近養不活了,大人卻偏偏還要跟來……”
    齊渝仿若未聞,神色清冷而淡定,依舊不緊不慢地跟隨著。
    剛出大營,便見玄英抱劍靜立,身姿挺拔如鬆。
    玄英見得齊渝,當即上前兩步,躬身行禮,恭敬道:“主子昨夜未歸,奴才心憂不已。”
    言罷,目光掃向紀元,又問道:“可是奴才莽撞,打擾了主子辦事?”
    齊渝輕輕一笑,微微搖頭,轉而看向紀元,神色平靜地說道:“上馬車吧。”
    紀元聞言,麵露謹慎之色,眼中滿是防備之意,腳下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齊渝見狀,嘴角上揚,嗤笑一聲,說道:“你這一路上都在念叨自家沒錢,此刻又這般害怕作甚?
    便是將你綁了去,依你所言,你家也無錢來贖你,不是嗎?
    莫要磨蹭,速速上馬車,也好早些回去。”
    紀元聽聞此言,心中似有所思量,片刻之後,終是咬了咬牙,向著馬車緩緩走去。
    馬車悠悠前行,不多時便行至廣順坊前。
    隻見那廣順坊的朱漆大門緊閉,嚴絲合縫,然而門前的台階之上,卻赫然坐著三人。
    其中一人滿臉通紅,神情激動,口中不停地叫嚷著:“大家夥都來瞧瞧啊!這家賭坊的老板欠錢不還,如今竟然關起門來躲著不見人,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其聲音高亢尖銳,引得周圍不少路人紛紛側目,駐足圍觀,一時間門前喧鬧不已,議論紛紛。
    齊渝見狀,輕輕勒住韁繩,使馬車緩緩停下,而後轉頭向著馬車裏的紀元說道:“快些下馬車吧。有人正在急切地尋你呢。”
    其聲音平靜沉穩,卻隱隱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似是調侃,又似是探究。
    紀元心內憂懼,她微微掀開一角窗幔,雙手合十,臉上滿是懇切之色,向著齊渝哀求道:“大人,求求您了,咱們先行離開此處吧,過會兒再回來也不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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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渝眉梢輕挑,側目睨視了她片刻,鼻腔中竟發出一聲冷哼,隨即利落地翻身下馬,動作幹淨灑脫。
    紀元想要阻攔,卻已然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齊渝向著那正在吆喝的人穩步走去。
    齊渝蓮步輕移,目不斜視,並未理會那三個席地而坐的人,而是徑直走到那扇緊閉的朱紅大門前,伸出手去敲響了門環。
    那吆喝之人見此情形,先是一怔,隨即迅速起身,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小心翼翼地靠近齊渝,陪著笑臉輕聲問道:“敢問,您莫不是也是來向這店家要賬的?”
    齊渝麵色冷峻,目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鼻腔中再次發出一聲冷哼,“我乃盛京鳳羽衛,此番前來,是要通知他們拿錢去贖人。”
    這人一聽“鳳羽衛”三字,頓時神色一緊,麵頰不自覺地抽動了幾下,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齊渝見敲門許久卻無人來開門,不禁眉頭緊蹙,轉而再次看向她,聲音冷冽如冰,“你可是與這家老板相熟之人?”
    眼前之人聽聞此言,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連連擺手,神色慌張地說道:“不熟,不熟,小的與她完全不熟,真的!”
    齊渝雙眸微眯,眼神中透露出審視與探究之意,緊緊盯著她,追問道:“剛剛明明聽聞你說此家老板欠你銀錢,那是何時之事?所為何事?又究竟欠了多少金額?細細說來!”
    那女子眼神閃躲遊移,不敢直視齊渝的目光,臉上擠出一絲訕訕的笑容,結結巴巴地說道:“大人,小的……小的也是幫我們老板要錢,具體的事情小的並不清楚。
    大人您來此是辦大事的,小的就不在這裏打擾了……”
    話還未說完,便急匆匆地轉身小跑著離開了,腳步慌亂,顯得極為狼狽。
    齊渝望著她們三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下撇,眼中湧上冷意。
    紀元見三人跑遠,方才從馬車下來,快走幾步,一臉討好笑意的說道:“謝謝大人剛剛幫……”
    齊渝瞥她一眼,並未理她,而是走向玄英,低聲吩咐:“你速去東街贏通坊,對麵是間茶樓,看看可有什麽可疑之人在門外遊蕩,特別關注腰挎短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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