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畔的晨霧沾著梧桐絮，李仙宇站在和平飯店頂樓套房的落地窗前。
    西裝內袋的翡翠柳葉微微發燙，指引的方向正是外灘十八號。
    今日蘇富比秋拍壓軸的唐代鎏金藥師佛，佛身暗格裏藏著的，是他在完美世界見過的九轉斷續膏。
    "李先生，您的冰滴瑰夏。"
    侍者躬身遞上骨瓷杯，卻在抬頭時瞳孔驟縮。
    青年指間把玩的隕鐵吊墜，竟讓杯中的咖啡泛起翡翠漣漪。
    拍賣廳水晶燈下，李仙宇的輪回紫極魔瞳掃過前排貴賓。
    穿唐裝的嶺南藥王正摩挲虎骨扳指，那扳指內圈刻著的《青囊經》殘篇，分明是鬥羅大陸時獨孤博的手筆；戴金絲眼鏡的華爾街巨鱷袖口微露，腕表背麵蝕刻的微型陣圖，與石昊當年刻在酒葫蘆上的鎖靈陣如出一轍。
    "五千萬！"當藥師佛被推上展台時，嶺南藥王率先舉牌。
    李仙宇輕晃紅酒杯，酒液在杯壁凝成北鬥七星陣，第七顆星子正指向佛像眉心那顆被當成藍寶石的"阿羅漢舍利"——實則是完美世界佛修的坐化金身！
    "一億。"
    他直接翻倍叫價，全場嘩然。
    華爾街巨鱷的助理突然捧著手機離場，李仙宇嗅到空氣裏飄來的雪茄味中混著腐骨散——這是要動黑手的前兆。
    地下車庫的陰影裏，三個形意拳宗師堵住去路。
    為首的老者拳峰泛著青黑，顯然浸淫毒功數十載。
    李仙宇解開西裝袖扣，露出腕間被金丹裂痕侵蝕的皮膚："你們掌門沒教過，遇見金丹修士要行跪禮麽？"
    "裝神弄鬼！"老者趟泥步震碎地磚，毒掌直取麵門。
    李仙宇並指劃過虛空，殘留的酒香突然凝成銀龍王當年教的囚龍索，將三人吊在半空。
    他們驚恐地發現，經脈中流轉的竟是拍賣會喝下的香檳酒氣！
    "告訴天機閣，"他彈指將三人西裝化作齏粉，露出後背的控魂符，"再拿這種雜魚試探..."
    話音未落，車庫承重柱突然崩裂，鋼筋如毒蛇纏向他的腳踝——暗處竟藏著位築基期的風水師！
    李仙宇輕歎著捏碎翡翠柳葉，淨世道種強行催動金丹。
    裂痕迸射的金光中，整座車庫的金屬構件熔成液態，風水師的本命羅盤在掌心化作鐵水。
    子時的思南公館地下室，藥師佛在道火中褪去偽裝。
    九轉斷續膏的香氣喚醒沉睡的記憶：那年銀龍王斷角，柳神就是用此膏混合龍涎酒為她續接。
    李仙宇將藥膏抹在金丹裂痕處，劇痛中浮現石昊獨戰三大仙王的畫麵——原來道傷需以戰意溫養。
    手機突然彈出陌生短信："明早七點，龍華寺素齋。"
    發信人號碼尾數，竟與柳神分神留下的星圖坐標相同。
    晨鍾驚起白鴿時，李仙宇在齋堂角落見到位掃地的灰衣僧。
    老僧盛粥的紫檀缽忽現裂紋，漏出的不是米粥，而是北鬥星域特有的天河弱水！
    缽底"大雄寶殿"四字在靈視中扭曲，化作柳神飄逸的筆跡："九月初九，姑蘇虎丘。"
    拙政園的荷香混著秋雨，李仙宇撐傘走過回廊。
    導遊正在講解文徵明手植紫藤，卻無人注意藤根處滲出的汁液泛著金芒——這是完美世界玄天藤的亞種，千年可結續命果。
    "此樹不賣。"
    穿蘇繡旗袍的女子攔住去路，腕間翡翠鐲子與銀龍王逆鱗同源。
    她身後轉出個持折扇的公子哥，扇麵《快雪時晴帖》的留白處，藏著半篇弑神酒方。
    "慕容家守了三百年的秘密，"公子哥的折扇突然指向荷塘，"不如用你懷裏的斷續膏來換？"
    荷塘應聲分開，露出漢白玉墓門上熟悉的饕餮紋——正是當年荒天帝鎮壓情劫的禁製！
    李仙宇輕笑，他終於明白柳神為何要在地球布局。
    當公子哥的折扇化作毒蛟襲來時，東皇鍾虛影在雨中輕顫，八百年前埋在此處的弑神陣突然蘇醒。
    荷塘裏的錦鯉躍出水麵，竟化作縮小版的混沌火龍，將慕容家圈養的三百年氣運焚燒殆盡。
    "告訴你們老祖，"他踏著殘荷走向墓門，"偷來的荒天帝禁製..."
    西裝下擺掃過青磚，慕容家祠堂的祖宗牌位齊齊炸裂，"該物歸原主了。"
    墓門開啟的刹那，金丹裂痕突然發熱。
    李仙宇望著棺槨中那柄纏滿桃枝的木劍，眼眶微澀。
    這分明是石昊兒時削給他的糖人簽子，如今卻成了打開地球弑神酒窖的鑰匙。桃枝上未幹的花露，還帶著柳神釀酒時的麥芽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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