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油麻地。
    林耀倚在大班椅上，指尖轉著支鋼筆，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冷笑一聲。
    “楊sir……”朱厚熜撥通楊錦榮電話。
    “什麽事啊？林先生！”電話那邊傳來楊錦榮的聲音。
    “黃誌成的事，該讓你的人動點真格了。”
    電話那頭，保安科主任楊錦榮說道：
    “林先生放心，廉政公署剛收到的那疊資料，足夠讓姓黃的在赤柱蹲到退休。”
        “放心，楊sir，你隻管把黃誌成的‘罪證’做實，剩下的事.我自有安排。”
    “好，那就這樣！”
    ……
    審訊室的白熾燈下，黃誌成盯著單向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黃sir，你知道為什麽選紅浪漫見你？”
    “我告訴你，那裏的監控，可都是我的人在管。”
    他猛地起身，手銬在鐵桌上撞出巨響。
    卻聽見隔壁傳來審訊人員的笑聲：
    “黃誌成，有位先生讓我帶句話，你和他作對是自尋死路。”        林耀的古龍水味襲來，他抬手替她整理歪掉的耳環。
    “黃誌成被抓了，你應該開心，以後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林耀捏住她下巴的力道加重，指腹擦過她唇上的迪奧口紅：
    “別裝了，你在警校時的反跟蹤課程，可是全優。”
    她瞳孔驟縮，聽見他在耳邊低語：
    “我的人早就把你當年被退學的真相，查得一清二楚。”
    ……
    廉政公署，拘押室。
    黃誌成盯著天花板，腦海裏在想著如何破局。
    忽然，走廊傳來一陣皮鞋聲。
    不同於獄警的橡膠底，那是雙擦得鋥亮的牛津鞋，在潮濕的地麵踩出“嗒嗒”節奏。
    很快，他看見鐵欄杆外站著個穿burberry風衣的男人。    “你該感謝港督先生，是他親自給出了總督令。”
    “你才能平安無事，錄音帶也已經被毀了，你沒事了。”
    “謝謝，謝謝總督先生，謝謝你。”黃誌成道。
    取保候審的文件蓋上最後一個印章時，廉政公署的工作人員一臉鐵青。
        “林耀走私車的貨櫃明天到葵湧碼頭，緝私局的人會去照顧。”
    ……
    淩晨四點，銅鑼灣的茶餐廳。
    黃誌成掀開腸粉店的竹簾，看見角落裏穿唐裝的老人正在讀《南華早報》。
    頭版標題“廉政公署再查警界貪腐”下，是他戴著手銬的照片。
    “老鬼……”
    他壓低聲音坐下，道：
    “政治部想借我的手扳倒林耀，可他們自己屁股也不幹淨。”
    老人往他碗裏添了勺魚蛋湯，湯匙碰著碗沿發出輕響：
    “我們最近在查澳門賭場的資金流，巧了，林耀的賬戶剛轉進三千萬美金。”
    ……
    與此同時。
    林耀的私人會所裏，化妝成老頭子的楊錦榮坐在對麵。
    “黃誌成下午去了政治部駐港大樓。”
    楊錦榮推來份文件，裏麵夾著張監控截圖。    “他們調了三支ptu機動部隊，說是去葵湧緝私，就是對著你說去的。”
    林耀叭了一口雪茄，道“謝謝楊sir！”
    隨後打了大傻的電話。
    撥通之後，吩咐道：“給海關關長老婆一百萬，通知碼頭的人，把三號貨櫃換成廢報紙。”    海風裹著鹹腥撲麵而來，他望著排成一列的藍色貨櫃，手心裏的汗洇濕了對講機。    “打開二十四號貨櫃。”
    起重機鋼索吊起櫃門的瞬間，海鷗群突然驚飛。
    遮天蔽日的陰影裏，黃誌成看見貨櫃裏堆著的不是走私車，而是整箱整箱的廢紙。
    “surprise，黃sir。”
    林耀的聲音從擴音器裏炸響，碼頭上方的電子屏忽然亮起。
    畫麵裏是海關關長簽收黑玫瑰的監控錄像，
    “他們不是想抓走私嗎？我給他們送點精神食糧。”    而遠處的集裝箱頂，一個人正舉著望遠鏡微笑。
    鏡片反光裏，他身後站著十幾個穿防彈衣的廉政公署調查人員。
        他摸出腰間的格洛克手槍，忽然想起老鬼昨晚說的話：
    “林耀早就買通了一切，你以為的‘致命一擊’，不過是他案板上的魚肉。”
    對講機裏傳來混亂的呼叫，他看見政治部的探員們被身著黑衣的殺手逐個點名。
    那些殺手使用的戰術動作，分明是保安科的特訓內容。    他爬過滿地狼藉的廢紙，血漬在書頁上暈開暗紅的十字，忽然摸到口袋裏的錄音筆。    碼頭外傳來警笛聲，他看到一群人向他走過來。
    那些人手上都有家夥。
    隨後，看到有東西飄飄揚揚落在他麵前。
    是舊報紙包裝的美金現鈔，每張上麵都印著黃誌成的警號。
    他跪在地上，忽然明了。
    原來林耀早就算準了一切，甚至替他準備好了“畏罪潛逃”的證據。
    錄音筆在掌心發燙，他望著遠處駛來的警車，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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