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龍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嘲笑著烏桓大汗的狼狽。
    “不……不可能！”
    烏桓大汗渾身劇烈地顫抖，如墜冰窟。
    怎麽會這樣？
    冰雪城……冰雪城怎麽也……
    他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從馬上栽下去。
    “為什麽……為什麽又是這樣！”
    他喃喃自語，聲音裏充滿了絕望和崩潰。
    城樓之上，一個熟悉的身影緩步走出，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正是剛剛攻破了王庭的程將軍。
    程將軍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低頭俯視著烏桓大汗一行人，還十分“友好”地揮了揮。
    “喲！烏桓王，這麽巧，你也來冰雪城賞雪？”
    程將軍戲謔的聲音，清晰地傳了下來。
    “噗！”
    烏桓大汗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灑在冰冷的雪地上。
    沒錯，程將軍和尉遲將軍拿下王庭之後，根本沒有過多停留。
    而是按照葉辰早就規劃好的路線，直撲冰雪城。
    葉辰算準了烏桓大汗會繼續北逃。
    算準了烏桓大汗會選擇冰雪城作為下一個落腳點。
    在烏桓大汗還在路上掙紮的時候，程將軍已經兵臨城下，並且拿下了這座雪城。
    在這裏等著烏桓大汗的到來！
    “走！快走！”
    太可怕了，烏桓大汗調轉馬頭再次逃離。
    看著烏桓大汗狼狽逃竄的背影，程將軍站在城樓上，微笑著向逃竄的烏桓大汗揮了揮手。
    “烏桓王，冰天雪地的路滑，慢走不送啊！”
    聲音裏充滿了戲謔和輕鬆。
    “啊啊啊啊！”
    聽到這聲音，烏桓大汗氣得渾身發抖，肺都要炸了。
    他堂堂草原雄主，烏桓大汗。
    如今卻像一條狗一樣，被人追著跑，還被如此戲耍。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但他不敢回頭，甚至不敢放一句狠話，他是真的怕了。
    隻能帶著殘存的親信，繼續向著更北，更荒涼的冰封城逃去。
    那是他在北方最後的據點。
    再往北，就是真正鳥不拉屎的苦寒之地了。
    風雪越來越大，氣溫也越來越低。
    人和馬都凍得瑟瑟發抖，好幾次都差點迷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烏桓大汗感覺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都已經被掏空了。
    他幾乎是憑著最後一口氣吊著命。
    又過了數日。
    那座被冰雪覆蓋的冰封城，出現在視野之中。
    烏桓大汗已經沒有力氣去歡呼了。
    他隻是麻木，本能地朝著城門而去。
    他太累了，身心俱憊，隻想找個地方躺下睡一覺。
    隻是……這次要讓他徹底崩潰了！
    當他終於來到冰封城的城門口，抬起那沉重的眼皮，向上望去那一刻。
    時間仿佛靜止了，風雪也停了。
    烏桓大汗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眼中最後一點光芒也徹底熄滅了。
    “噗通！”
    他再也支撐不住，從馬背上直挺挺地摔了下來，砸在厚厚的積雪之中。
    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那裏。
    城牆上……又……又雙叒叕他娘的是大夏龍旗！！！
    無數麵龍旗在風雪中狂舞，在對烏桓大汗進行最後的審判。
    “啊！！！！”
    烏桓大汗抬起頭，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對著城樓，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
    “大夏！！！！”
    “你們……欺人太甚！！！！！！”
    聲音淒厲，充滿了無盡的憤怒、絕望、崩潰和怨恨。
    而就在這時，城樓上，又雙叒叕緩緩走出來一道身影。
    還是那麽熟悉，還是那麽氣定神閑。
    正是那位將他趕出王庭的大夏猛將，尉遲將軍！
    尉遲將軍站在城樓邊緣，低頭看著雪地裏狀若瘋癲的烏桓大汗。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人畜無害的微笑。
    “哎呀呀！烏桓王，別生氣嘛！容易傷身體。”
    尉遲將軍的聲音，慢悠悠地飄了下來。
    “本將軍，也不過是比您快到了那麽一步而已。”
    尉遲將軍攤了攤手，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一步？什麽他娘的快自己一步！
    這分明就是有預謀的提前到這裏來等自己的！
    烏桓大汗隻覺得一股氣血直衝腦門，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他如同一攤爛泥倒在雪地裏，人事不省。
    “大汗！大汗！”
    一名最忠心的老親衛，牙關一咬，也顧不得什麽君臣禮儀了。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烏桓大汗的臉上。
    烏桓大汗身體猛地一顫，悠悠轉醒，睜開眼，眼神空洞，一臉呆滯。
    靈魂，已經被絕望徹底抽離了身體。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也無法讓他有任何反應。
    “大汗！醒醒！快醒醒啊！”
    老親衛焦急地搖晃著他的肩膀。
    “我們得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烏桓大汗緩緩轉動著眼珠，看向城樓。
    “走？還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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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喃喃自語，聲音微弱得像蚊蠅。
    王庭沒了，冰雪城沒了，連這最後的冰封城也沒了。
    烏桓在整個北方的據點都沒了，他還能去哪？
    “去北邊！往最北邊跑！”
    老親衛一把將烏桓大汗從雪地裏拽了起來。
    “那裏雖然苦寒，但大夏人總不至於追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幾名親衛也顧不上烏桓大汗是否願意，迅速將他扶上馬背。
    “走！快走！”
    一行殘兵敗將，再次調轉馬頭，朝著更加寒冷的極北之地而去。
    城樓之上。
    尉遲將軍看著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草原雄主，此刻佝僂著背，坐在馬背上，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尉遲將軍輕輕搖了搖頭，並未下令追擊，任由烏桓大汗離開。
    寒風呼嘯，卷起漫天風雪。
    烏桓大汗坐在顛簸的馬背上，神情呆滯，雙目無神。
    心，已經死了。
    冰封城，他最後的希望，就這麽沒了。悄無聲息地，又落入了大夏之手。
    南方的歸路早已被大夏軍封死。
    如今，北方所有的據點，全部淪陷，唯一的去處，隻剩下那片永凍的苦寒之地。
    烏桓大汗麻木的心底，沒有一絲希望。
    琿邪王！
    忽然，烏桓大汗想起了大夏邊境那數百萬鐵騎，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
    對！還有琿邪王！
    琿邪王麾下，還有數百萬烏桓鐵騎部署在大夏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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