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前輩，五皇子的消息如何？"
    晨課結束，蕭玉辰終於問出了這個壓在心頭多日的問題。
    常青放下茶杯，眉頭微蹙："公子，老朽正想與您談此事。"
    蕭玉辰心頭一緊。自從五皇子獨自前往青石鎮後便杳無音信，這段日子他雖在常家教書修行，心卻始終懸著。
    "我與五皇子同來西北，本為查無生聖教禍亂一事。"蕭玉辰直言不諱，"他失蹤這麽久，我不能坐視不理。"
    常青歎了口氣，目光閃爍，似乎在思考如何開口。
    "前輩若有消息，請直說。"
    常青看了蕭玉辰一眼，終於點頭："老朽派出的探子確有發現，但..."
    "但什麽？"
    "消息太過離奇。"常青壓低聲音，"西北局勢比想象中複雜。無生聖教勢力已滲透到許多地方，就連安西城中也有他們眼線。"
    窗外，常樂和常安正在院子裏嬉戲，歡聲笑語傳入室內。
    "五皇子此行，恐怕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常青道，"老朽擔心，他的失蹤並非偶然。"
    蕭玉辰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必須找到他。當初若非我主動請纓，也不會跟他一起來西北。如今他有難，我豈能獨善其身？"
    常青看著蕭玉辰："公子重情重義，難怪家主對您評價甚高。"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隻是此事凶險，一旦踏上這條路，前方或許是刀山火海。"
    蕭玉辰微微一笑："前輩放心，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輕言放棄。"
    常青轉身，神情複雜："那麽，老朽就將探子帶回的消息告訴公子。隻是..."
    "隻是什麽？"
    "這消息，恐怕會讓公子大吃一驚。"
    "五皇子可能在摩羅國。"
    常青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蕭玉辰耳邊炸響。
    "摩羅國？"蕭玉辰難以置信，"那不是在西域深處，距離安西城有千裏之遙？"
    常青點頭："正是。老朽的探子在邊境商隊中發現了線索。一個月前，有人看到一隊神機營的士兵出現在摩羅國境內。"
    "神機營？"蕭玉辰心頭一震，"五皇子的親衛？"
    "正是。探子是常家精心培養的耳目，不會認錯神機營的裝束。"
    "但這不可能。"蕭玉辰搖頭，"五皇子身邊有兩千江湖好手，四千人的朝廷內衛神機營，還有邱定一和八股老人坐鎮。這樣的陣容，誰能劫持他？"
    常青神情凝重："這正是老朽擔憂之處。能夠突破如此防衛，對方實力必定驚人。"
    "摩羅國與大疆關係如何？"
    "表麵和睦，暗地裏卻與無生聖教有所往來。摩羅國國力不強，但地處要道，是西域商隊必經之地。"
    蕭玉辰陷入沉思。五皇子此行是為調查無生聖教，若他發現摩羅國與聖教有染，很可能會前去探查。但如此遙遠的路程，他為何不先回安西城與自己匯合？
    "前輩，您覺得五皇子是主動前往摩羅國，還是被迫的？"
    常青搖頭："難以判斷。但根據探子描述，神機營士兵行色匆匆，似有異常。"
    "他可能已經落入無生聖教之手。"蕭玉辰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但邱定一和八股老人呢？"
    "探子未見他們蹤影。"常青沉聲道，"無生聖教在西域勢力龐大，遠超朝廷想象。他們滲透了多個小國，甚至有傳言說，某些國家的王室已經成為聖教的傀儡。"
    "如此說來，五皇子很可能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線索，才會被聖教盯上。"
    "公子分析有理。五皇子身份尊貴，若非發現了聖教不願外泄的秘密，他們不會冒險對皇室成員下手。"
    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前輩，從安西城到摩羅國，需要多久？"
    "快馬加鞭，至少需要半月。若要隱蔽行動，恐怕需要更長時間。"
    "半月..."蕭玉辰喃喃自語，"五皇子已經失蹤許久，若再耽擱..."
    "還有一事。"常青神情更加凝重，"探子帶回消息說，摩羅國近日將舉行一場大型祭祀，據說是為了迎接聖教的某位重要人物。"
    蕭玉辰眼中精光一閃："您是說，五皇子被帶到摩羅國，可能與這場祭祀有關？"
    常青緩緩點頭："老朽正是此意。"
    "西域諸國，表麵上臣服於大疆，實則各懷心思。"
    常青在地圖上指點著："摩羅國雖小，卻因地理位置特殊，成為無生聖教滲透西域的重要據點。"
    蕭玉辰仔細觀察地圖，隻見摩羅國位於幾條商道的交匯處，確實是控製西域貿易的關鍵。
    "無生聖教為何如此重視西域？"
    "三點。"常青豎起三根手指，"一是西域物產豐富，尤其是煉丹所需的奇珍異草；二是西域各國軍力薄弱，易於控製；三是西域距離中原遙遠，朝廷鞭長莫及。"
    蕭玉辰點頭："所以聖教選擇從西域開始蠶食大疆疆土。"
    "正是。朝廷勢力僅能穩固控製安西以東地區。再往西，官府力量就逐漸薄弱，被聖教滲透的程度也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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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前往摩羅國，需要經過哪些地方？"
    常青在地圖上劃出一條路線："從安西出發，先經過沙州，再穿越玉門關，之後便是茫茫大漠。翻越天山後，就進入西域諸國地界。摩羅國在最西邊，路途艱險。"
    "這一路上，哪些地方受朝廷控製，哪些已被聖教滲透？"
    "沙州尚在朝廷掌控中，但玉門關外，情況就複雜了。表麵上都是大疆領土，實則許多地方已成為聖教的勢力範圍。"
    蕭玉辰陷入沉思。前往摩羅國救五皇子，意味著要深入無生聖教的勢力範圍，風險極大。但若不去，五皇子很可能凶多吉少。
    "公子，老朽不建議您貿然前往。"常青憂心忡忡，"以您現在的修為，貿然進入聖教勢力範圍，無異於以卵擊石。連邱定一和八股老人都可能遭遇不測，更何況是您。"
    "那您認為我該如何？"
    "老朽建議，先派人前往沙州打探確切消息。若情況屬實，再考慮下一步。同時，公子可繼續在常家修煉，提升實力。"
    蕭玉辰搖頭："時間不等人。若五皇子真與那場祭祀有關，我們必須盡快行動。"
    "如此，老朽有一計。"常青沉吟道，"常家在西域有些商業往來，可安排公子以商隊身份前往。雖然路途較長，但安全性高些。"
    "需要多久？"
    "至少一月。"
    蕭玉辰皺眉："太慢了。"
    "還有一條路。"常青指向地圖上一條崎嶇的山路，"穿越天山小徑，可縮短一半時間。但此路凶險，且多為聖教眼線把守。"
    蕭玉辰毫不猶豫："我選這條路。"
    常青歎息："老朽知道無法勸阻公子。如此，老朽會親自陪同，並安排幾位常家高手同行。"
    "多謝前輩。"
    "不必言謝。家主囑托老朽保護公子，老朽自當盡力。況且，五皇子若真落入聖教之手，此事關乎大疆國運，常家也不能置身事外。"
    "那麽，我們何時啟程？"
    "三日後。老朽需要時間安排人手和準備物資。這三日，公子務必抓緊時間修煉，提升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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