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血淚交加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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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馬忠對西涼那段血淚交織曆史的敘述,馬超佇立在泥濘的土地上,目光呆滯地凝視著西涼的方向。
他的臉色陰沉如墨,心情猶如翻湧的波濤,五味雜陳,悲憤、悲痛、悲涼交織在一起,久久難以平息。
他緊握著手中的虎頭湛金槍,力道之大,仿佛要將所有的情緒都傾注其中。
環顧四周,馬忠及那些男女老少,衣衫襤褸,麵容憔悴,每一道皺紋都鐫刻著生活的艱辛與滄桑。
他們的身影,瘦弱得如同風中搖曳的枯枝,仿佛已數月未曾飽餐一頓。馬忠曾言,他們這些人,在西涼或許還算得上“幸運”,可一想到自己的家鄉西涼被蜀國如此壓榨,西涼人民遭受如此欺淩,馬超的心便如被重錘擊中,沉痛地歎了一口氣。
他帶著滿腔的沉重與疑惑,向馬忠發問。
“你們是如何逃出西涼的?如今已身處西涼之外,為何不遠離此地,卻在這西涼周邊做起了山賊倭寇,行那攔路搶劫的下作之事?”
馬超心中滿是困惑,馬忠曾說西涼邊境重兵把守,逃出西涼幾乎不可能,可他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又為何逃出後不遠走高飛,反而在西涼邊境做起了賊寇?
馬忠聽出馬超言語中的質問與怒氣,同樣沉重地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少寨主,我們亦是情非得已。若能安居樂業,誰又願行此等下作之事?我們被逼得走投無路,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啊!”
言罷,馬忠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苦楚,仿佛那無盡的滄桑與悲涼,都化作了這一聲沉重的歎息。
馬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聲悠長的歎息宛如承載著千鈞重擔,其中滿是無法言說的苦難與無奈,似滾滾濁流在心底翻湧。
他輕輕抬手,示意馬超在一截橫臥的樹幹上安然坐下,自己則緩緩蹲下身去,抓起一把泥土,任由那褐色的顆粒從指縫間如細沙般緩緩流下,仿佛在流逝的不僅是泥土,還有那些不堪回首的歲月。
“少寨主,您問我們是如何逃出來的……”
馬忠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被硬生生地扯出,仿佛在撕扯著那早已血肉模糊的過去傷疤。
“這得從三年前那個風雪肆虐的冬天說起。”
馬忠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歲月,開始講述那段驚心動魄、刻骨銘心的逃亡經曆。
三年前的西涼,早已在那紙屈辱條約的重壓下苦苦掙紮了七年之久。
這片土地上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日都在饑餓與恐懼的雙重折磨下艱難求生,宛如置身於無邊的黑暗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那時,馬奸的‘協防隊’比那凶殘的蜀國人還要狠辣幾分。”
馬忠的眼中閃過一抹痛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燃燒的火焰,恨不得將那些惡徒焚燒殆盡。
“他們為了討好主子,變本加厲地壓迫自己的同胞。許多人家,就連最後一點維持生命的口糧都被無情搶走,老人和孩子隻能接連在饑餓中痛苦地死去,那場景,慘不忍睹。”
而最令人絕望的,是蜀國人開始強行征召西涼的青年去蜀國的礦山做苦工。
“那根本就是一條有去無回的絕路啊!”
馬忠憤怒地握緊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去礦山的人,十個裏麵有九個會死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就算僥幸活下來的一個,也早已是殘廢之軀,生不如死。”
馬忠的獨子,也在那殘酷的征召名單之上。
那一刻,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深知,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任由命運擺布了。
“我秘密聯係了十幾個同樣被逼到絕路上的家庭。”
馬忠壓低聲音,那聲音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仿佛仍擔心隔牆有耳,泄露了這生死攸關的秘密。
“我們決定冒險一試,要麽拚盡全力逃出西涼,去尋找那遙不可及的生路;要麽就死在這逃亡的路上,總比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強得多。”
這逃亡計劃,可謂是危險重重,每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之上。
西涼邊境,設有蜀軍的重重關卡,宛如一道道不可逾越的天塹;還有那馬奸的協防隊,日夜巡邏,如鬼魅般陰魂不散。
任何試圖逃離的人,一旦被抓獲,都會遭受慘無人道的酷刑,然後被處死示眾,以儆效尤。
“我們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來準備。”
馬忠回憶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曆經滄桑後的沉穩。
“首先,需要摸清巡邏隊的規律。我借口給監察使團送柴火,多次往返於邊境地區,暗中仔細記下巡邏的時間和路線,就像在黑暗中摸索著一條通往光明的道路。”
與此同時,逃亡者們開始悄悄儲備食物。
“每個人從自己那本就微薄的口糧中省下一點,集中藏在山中的一個秘密洞穴裏,那是我們生存的希望所在。”
馬忠緩緩說道。
“而最困難的,是準備武器。蜀國人嚴禁西涼人擁有任何鐵器,我們隻能偷偷收集一些農具,然後重新打磨,將它們變成防身的武器,每一件武器都凝聚著我們的決心和勇氣。”
最令人感動的是,狼群也伸出了援手。
“蒼牙似乎感知到了我們的計劃。”
馬忠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冬日裏的暖陽,驅散了心中的些許寒意。
“盡管它被鐵鏈牢牢鎖著,但它通過那聲聲嚎叫與其他狼溝通。狼群在夜間為我們放哨,就像一群忠誠的衛士,守護著我們的安全。有一次,它們還及時警告我們避開了巡邏隊,讓我們躲過了一劫。”
逃亡選擇在一個沒有月亮的雨夜進行。五十七個人——大多是老人、婦女和孩子——悄無聲息地集合在預定的地點,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緊張和期待。
“那夜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層層水花。雖然這大雨增加了我們逃亡的困難,但也巧妙地掩蓋了我們的行蹤,讓我們在這黑暗中多了一絲隱匿的機會。”
馬忠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我們分成三組,每組由青壯年帶領,相隔半小時出發,就像三條蜿蜒的蛇,在黑暗中悄然前行。”
逃亡路線選擇了一條幾乎被遺忘的古商道,這條路崎嶇難行,布滿了荊棘和亂石,但好在避開了主要關卡。
“我們在泥濘中艱難前行,不敢點火把,隻能借著偶爾劃過的閃電那短暫的光芒來辨認方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馬忠描述著那夜的驚險,仿佛那場景就在眼前。
最危險的時刻發生在穿越一條河穀時。馬奸的協防隊意外改變了巡邏路線,與第二組逃亡者幾乎迎麵撞上。
那一刻,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每個人的心跳都加速到了極點。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狼群出現了!”
馬忠的聲音中充滿了敬畏。
“蒼牙不知如何掙脫了鐵鏈,帶領著十幾匹狼,故意在遠處嚎叫,引開了巡邏隊。那聲音,在夜空中回蕩,仿佛是生命的呐喊。我們後來才知道,為了掩護我們,三匹狼被巡邏隊射殺了,它們用自己的生命為我們鋪就了一條生路。”
經過一夜的艱難跋涉,當黎明來臨時,逃亡隊伍終於越過了西涼邊界。
那一刻,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而,他們的喜悅很快就被殘酷的現實衝淡了。
逃出西涼並不意味著獲得了自由。邊境地區的各個部族對西涼人充滿了敵意,他們害怕得罪蜀國,不願收留這些“麻煩”。
“我們原本想去其他部落尋求庇護。”
馬忠苦笑一聲,那笑容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
“但他們隻給了我們一些食物,就催促我們離開,仿佛我們是一群不受歡迎的瘟神。”
更糟糕的是,蜀國懸賞捉拿西涼逃民的消息很快傳開。
“任何抓住西涼逃民的人都可以獲得賞金,這使我們成了邊境地區的獵物,就像一群被獵人追趕的野獸,無處可逃。”
馬忠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
“我們不得不東躲西藏,像野獸一樣生活在山洞和密林中,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饑餓和疾病開始在人群中蔓延。逃亡時帶的有限食物很快耗盡,野外覓食遠遠不夠五十七人糊口。
兩個孩子因誤食毒果而死,那痛苦的表情至今仍刻在馬忠的心中;一位老人則因風寒一病不起,在痛苦中離開了人世。
“我們嚐試找些零工,但沒人敢雇傭西涼人,仿佛我們是一群帶有瘟疫的人。”
馬忠的眼神暗淡下來,那光芒仿佛被黑暗吞噬。
“有些婦女甚至想通過……通過出賣身體來換食物,但我阻止了她們。西涼人已經失去了家園,不能再失去尊嚴,那是我們最後的底線。”
就在山窮水盡之際,他們遇到了另一群西涼逃民——早些時候逃出來的人組成的土匪團夥。
“他們的頭領也是西涼人。”
馬忠說道。
“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才落草為寇,但隻搶劫蜀國商隊,從不傷害平民。看在都是西涼老鄉的份上,他們收留了我們,讓我們暫時有了落腳的地方,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盞明燈。”
之後,那幫人邀請馬忠一行人加入他們。
“起初我堅決拒絕。”
馬忠的表情痛苦而矛盾,仿佛內心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鬥爭。
“我們馬家世代忠良,怎能做這種勾當?但看著孩子們因饑餓而哭泣,老人們奄奄一息,我……”
馬忠的聲音哽咽了,他無法繼續說下去,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馬超沉默地拍拍老人的肩膀,那輕輕的拍打仿佛傳遞著無盡的理解和安慰。
最終,馬忠一行人不得不加入了土匪團夥,但他們立下了自己的規矩:隻搶劫蜀國商隊和官員;不傷人性命;搶到的財物大部分分給邊境地區窮苦的西涼人。
馬忠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對現狀的無奈,又有對正義的堅持。
“邊境地區的西涼人暗中支持我們,常常為我們提供情報和藏身之處,讓我們在這艱難的處境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最令人意外的是狼群的協助。
“蒼牙定期會帶領幾匹狼來找我們。”
馬忠說。
“它們成為我們的最佳以土匪為生,終究不是長久之策。蜀國對邊境商隊的護衛日益森嚴,劫掠之路愈發凶險萬分。況且,馬忠內心深處,始終無法坦然接受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
“我們之所以駐足西涼邊境,未曾遠離,實因三大緣由。”
馬忠目光堅定,直視馬超雙眸,言辭懇切。
“其一,我們渴望助更多西涼子民逃離苦海;其二,我們夢想著有朝一日能重返西涼,奪回屬於我們的土地;其三……”
馬忠話語一頓,聲音更顯沉痛。
“我們在靜候您的歸來,少寨主。我們堅信,終有一日,您會帶領我們,一雪西涼之恥。”
馬忠繼而描繪起當下的困境:蜀國近來邊境駐軍驟增,剿匪行動愈發猛烈;加之連年幹旱,食物匱乏問題雪上加霜;團夥內部亦生分歧,有人心灰意冷,欲遠走他鄉。
“就在我們幾乎絕望之際,今日,您,終於出現了,少寨主。”
馬忠眼中重燃希望之火。
“這定是狼神在冥冥中指引!”
馬超默默聽完這曲折離奇的故事,久久沉默。他起身,遠眺西涼方向,眼中交織著複雜而深邃的光芒。
聽著馬忠聲淚俱下的講述,西涼已然徹底落入蜀國之手,馬超悲憤難抑,心情如翻湧的潮水,久久無法平靜。
此時,馬忠站起身來,目光直直地看向馬超,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與質問。
“少寨主,這二十年您究竟去了何處?為何遲遲不回西涼?”
其他那些男女老少,皆是一臉淒苦之色,艱難地站起身來,眼神中滿是渴望,齊刷刷地看向馬超,盼著他能給出個解釋。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
“少寨主,您到底去哪兒了?為何不回西涼?”
“少寨主,這二十年您究竟在做什麽?為何不回西涼?我們無一日不在盼著您歸來啊!”
“少寨主,您倒是說句話呀!這二十年您究竟去哪兒了?為何不回西涼?雲祿小姐每日除了操持西涼事務,無一日不盼著您回來。她一直隻是代理照料西涼,就盼著您這位大哥歸來,真正引領西涼走向光明啊!”
聽著這一聲聲飽含渴望與質問的呼喊,眾人滿心期待馬超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好知曉這二十年他為何一直對西涼不聞不問。
馬超聽聞後,臉色陰沉得如暴風雨前的天空,黑得極為厲害,心中五味雜陳,猶如打翻了調味罐,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向這幫視自己為希望的西涼鄉親們解釋。
見馬超沉默不語,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質疑。
“少寨主,您該不會是在外貪圖享樂,享受榮華富貴,把我們西涼給忘了吧?難道您連自己身為西涼人的使命都不記得了嗎?”
這聲音如同平靜湖麵上投入的一顆石子,瞬間在人群中激起層層漣漪。
人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有些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而另一些人則若有所思地看著馬超。
尤其是馬忠,他氣得滿臉通紅,怒目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
他猛地一把將那個質疑的人狠狠地拽了過來,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隻聽得“砰”的一聲,那人被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馬忠的怒氣並沒有因此而平息,他緊接著抽出那杆早已生了鏽的長槍,槍尖直抵著那個名叫馬佑的腦袋,大聲吼道。
“馬佑,你再敢胡言亂語!我立刻就宰了你!你把少寨主當成什麽人了?啊!”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在空氣中回蕩,讓所有人都不禁為之一震。
而馬佑也不甘示弱,脾氣瞬間上來了,對著馬忠大聲吼道。
“忠叔啊,那您好好問問他啊!這二十年來,他究竟去了哪裏?為何一直杳無音訊呢?想當年,馬休、馬鐵、馬岱還有馬雲祿小姐這四位少寨主,為了能讓他一個人安全離開西涼,不惜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三人慘死,一人重傷啊!他們這麽做,無非就是希望他能夠代替他們,守護好我們的西涼啊!”
馬佑的情緒越發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可是結果呢?當我們西涼需要重建的時候,他在哪裏?他根本就沒有回來幫忙!當我們西涼再次遭受蜀國攻擊的時候,他又在哪裏?他不僅沒有回來保護我們西涼,甚至連一個蜀國人都沒有殺!更可惡的是,當馬雲祿小姐被趙雲那個混蛋拐回蜀國的時候,他竟然也沒有回來救自己的親妹妹!”
馬佑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帶著無盡的委屈和不甘。
“整整十年啊,我們西涼人過著苦不堪言的日子,人口幾乎要滅絕了,西涼也快要完蛋了!可他呢?直到現在才回來!您說,他這樣做還有什麽用呢?我看啊,他就是在外麵貪圖榮華富貴,早就把我們西涼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馬忠被馬佑氣得渾身發抖,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因為馬佑說的全是事實。畢竟馬超確實在那漫長的二十年裏從未歸來,直到如今西涼岌岌可危之時才出現。
但馬忠依舊不願相信馬超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他仍在極力為馬超辯解。
“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樣的!少寨主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馬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他的眼眶中再次湧起了淚水,滿臉怒容地對著麵前的人喊道。
“不是那種人?那您倒是去問問他啊!這二十年來,他為何從未回過西涼?他為什麽不回來?究竟是為什麽啊?”
馬佑的情緒愈發激動,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雲祿小姐一直將他這位大哥視為心中的信仰,日日夜夜盼望著他能夠歸來,拯救西涼於水深火熱之中。然而,事實卻是怎樣的呢?西涼都快要滅亡了,他才姍姍來遲!這個時候他回來還有什麽意義呢?難道隻是為了看我們的笑話嗎?”
馬佑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繼續怒吼道。
“當我們拚死拚活地重建西涼時,他在哪裏?當我們與蜀軍浴血奮戰、生死搏殺的時候,他又在哪裏?當雲祿小姐被迫簽下那喪權辱國的條約,甚至被迫嫁給趙雲,最需要他這位大哥伸出援手的時候,他又在哪裏呢?”
馬佑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他哽咽著說道。
“如今,西涼的百姓們生活得連豬狗都不如,受盡了苦難和折磨,最需要他的時候,而他呢?他到底在哪裏啊?您倒是去問問他啊!”
最後,馬佑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哭著對馬超怒吼,連敬語都顧不上了,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馬超!你說話呀!這二十年你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麽不回西涼!你妹妹一直盼著你回來,盼著你回來領導西涼!可結果呢!你這個混賬東西!西涼都快沒了,你才回來!回來幹什麽?看我們笑話的嗎?你這個混賬!”
馬佑喊完,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直接哭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
馬超麵色陰沉如墨,靜立於原地,默默承受著馬佑的聲聲嘶吼。
心中低落與痛苦交織,仿若墜入無底深淵,難以用言語形容。馬佑那聲聲質問,如利刃般深深刺入馬超心間。
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向馬佑解釋——當初離開西涼時,他以為那片土地已被徹底摧毀,親人皆已命喪黃泉,萬萬沒想到西涼竟能重建,如鳳凰涅盤般死而複生。
他原以為西涼已成一片毫無生機的廢墟,這才二十載未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