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留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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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皓清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帶著幾分嘲弄與漫不經心:“陛下倒沒說,是要活的還是死的,是吧?”
    趙懷恩聞言心頭一跳,連忙上前一步,語氣裏帶著幾分勸阻:“大人,這……在下覺得,眼下局勢敏感,還是別再生事端,免得節外生枝啊……”
    孟皓清斜睨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放心,我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話音落,他伸手推開那扇沉重的牢門,門軸轉動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打破了牢房內的死寂。
    牢中光線昏暗,隻有一盞油燈懸在頭頂,昏黃的光暈勉強照亮了角落裏被五花大綁的身影,正是趙誌淳。
    他此刻早已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頭發披散著,沾滿了塵土與血汙,身上的錦衣也撕裂了好幾處,沾滿了泥濘,整個人顯得破敗不堪,狼狽至極。
    一見到孟皓清進來,趙誌淳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又或許是色厲內荏,他猛地抬起頭,聲音嘶啞卻依舊帶著幾分色厲內荏的威脅:“孟皓清!你趕緊放了我!我告訴你,我父親絕不會放過你的!平西將軍府的怒火,你承受得起嗎?”
    孟皓清緩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噙著一抹譏誚:“哦?你父親?那個空有其名的草包平西將軍?”
    他嗤笑一聲,語氣裏滿是不屑:“他想見我一麵,都算是奢侈。便是想登我相國府的大門,也得看我有沒有心情見他。
    你怕不是還沒弄清楚,自己犯下的罪過多大吧?陛下已經下旨,要親自審辦你——趙公子,你這麵子,可真是夠大的。”
    趙誌淳被他的話堵得一噎,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卻仍在嘴硬,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我……我可是平西將軍的兒子!朝廷命官之子,你們不能動我!”
    孟皓清聽得心頭火起,揚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在狹小的牢房裏回蕩。
    趙誌淳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立刻溢出血絲。
    “我踏馬還是當朝相國的兒子!”
    孟皓清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的怒火:“你說,我能不能動你?我爹是正一品公爵,你爹呢?
    哦,忘了,你那草包爹,連個爵位都沒有。
    倒是你那李叔李青,還有個侯爵爵位,可惜啊,也未必保得住你。”
    孟皓清素來不屑於拿家世官職壓人,可對付趙誌淳這種靠著父輩蔭庇橫行霸道的紈絝,就得用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狠狠砸碎他的囂張。
    這一巴掌和一番話徹底打垮了趙誌淳的心理防線,他捂著臉,眼神裏的桀驁被恐懼取代,聲音帶著哭腔哀求道:“放我一馬,孟大人……求求你放我一馬!
    我要是被送進宮裏,定然是死路一條啊!
    隻要你肯放我,你想要什麽,金銀珠寶,良田美宅,我都給你!我讓我爹給你送來!”
    孟皓清看著他這副貪生怕死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語氣卻放緩了些:“好啊,想活命也不難。”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如刀,直刺趙誌淳的眼底:“那咱就來聊聊……大西北的事情。說說看,你那位李叔,到底有什麽計劃?”
    趙誌淳眼神閃爍,下意識地搖頭,聲音帶著慌亂:“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從未聽過什麽計劃!”
    孟皓清見狀,眉頭一皺,抬手又是兩記耳光,打得趙誌淳臉頰紅腫,牙齒都鬆動了幾顆。
    “不知道?”
    他語氣冰冷:“那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趙誌淳被打得暈頭轉向,臉頰火辣辣地疼,他蜷縮在地上,眼神渙散,卻不敢再嘴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嘴唇哆嗦著,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低聲說道:“我……我隻記得,有一次我無意間偷聽到父親和李叔說話。
    李叔說……說內戰可打可不打,就算真的打起來,他也有信心擊退陛下派去的大軍……至於更具體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他們說話的時候,從來不讓我靠近……”
    就在這時,牢房外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陸忠端著一個鋪著黑布的托盤走了進來,見了孟皓清便躬身抱拳,聲音沉穩地回話:“大人,您先前吩咐準備的東西,在下已經備齊了,隨時可以開始。”
    孟皓清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那笑意裏帶著幾分冷冽,看得趙誌淳心頭直發毛。
    他沒再多言,俯身一把拎起蜷縮在地上的趙誌淳,像是拎著一隻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雞。
    趙誌淳本就被打得渾身發軟,此刻被他這麽一拽,頓時慌了神,手腳胡亂地掙紮起來,嘴裏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咽:“你要幹什麽!我都說了,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孟皓清拎著他往牢房外走,語氣平淡得聽不出情緒,卻讓趙誌淳脊背發涼:“別緊張,不過是想在你身上留一樣東西,之後再好好‘送’你去皇宮麵聖罷了。”
    話音未落,趙誌淳已被拖拽著進了隔壁一間空置的房間。
    這房間陳設簡單,隻有一張寬大的木桌擺在中央,四周還站著幾個膀大腰圓的探子,個個麵色冷峻。
    不等趙誌淳反應過來,那幾個探子便一擁而上,將他死死按住,以大字型的姿態摁在了冰冷的木桌上。
    緊接著,粗糙的麻繩迅速纏上他的手腳,將他牢牢捆在桌腿上,勒得他骨頭生疼。
    最後,一塊厚實的白布被粗暴地塞進他嘴裏,堵住了他所有的哭喊與求饒。
    孟皓清緩步走到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捆得動彈不得的趙誌淳,眼神裏沒有半分憐憫,反而帶著幾分嘲弄:“聽聞趙公子在鬆州時,日子過得極是瀟灑,夜夜做新郎,不知多少良家婦女被你強占,受盡屈辱。
    更有甚者,被你硬生生逼良為娼,供你取樂。
    你開的那幾家青樓,生意倒是紅火得很。
    這麽說來,你身上這惹是生非的物件,倒真是‘值錢’得很啊。”
    他話音剛落,站在兩側的探子便立刻上前,動作利落的褪去了趙誌淳的褲子。
    趙誌淳頓時渾身一顫,眼中瞬間布滿了驚恐,掙紮得更加劇烈,桌椅都被他晃得吱呀作響。
    這時,陸忠端著托盤走上前,托盤上赫然放著一卷白布和一把閃著寒光的短刀。
    他低頭看了眼桌上嚇得魂飛魄散的趙誌淳,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開口:“這種活兒,在下熟得很,大人放心。”
    孟皓清瞥了眼那把短刀,又看了看趙誌淳慘白如紙的臉,慢悠悠地說道:“麻沸湯,就不必給他喝了吧。”
    陸忠聞言,忍不住輕笑一聲,語氣裏帶著幾分戲謔:“大人這是想讓他記牢些?那可就怪不得旁人了,這過程怕是會疼得厲害。
    畢竟沒了麻藥麻痹痛感,我怕他熬不住,直接昏死過去啊。”
    這話像是一道驚雷劈在趙誌淳頭頂,他瞬間明白了自己將要麵臨什麽,眼中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
    他死命地掙紮著,喉嚨裏發出“嗚嗚”的哀鳴,淚水混合著鼻涕滾滾而下,糊了滿臉,全是絕望。
    嘴裏的白布被他咬得變了形,齒印深深嵌在上麵,卻怎麽也掙脫不了這絕望的處境。
    下身傳來的涼意和心底的恐懼交織在一起,讓他渾身抖得像篩糠,連哭喊的力氣都快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