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淮南第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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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臉上的笑容一僵,盯著趙延年看了半天,舔了舔嘴唇。
“你可要知道,在天子麵前,不可戲言。”
趙延年搖搖頭。“絕無戲言。”
霍去病點點頭,轉身前行。
兩人來到溫室殿前,便看到階下站著一人。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五六。身材欣長精瘦,英氣勃勃。腰間佩著一柄劍,劍身狹長,全長在六尺左右,令人矚目。
趙延年瞥了他一眼,跟著霍去病拾階而上,來到廊下。
天子正站在廊下,笑容滿麵。身邊站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女,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長得不錯,隻是妝容有些濃,不合趙延年的審美。
她站在天子身邊的,扯著天子的袖子,正在抱怨什麽。看到趙延年走上來,便狠狠地瞪了過來。
趙延年不用猜,也能知道,這應該就是淮南王劉安的女兒劉陵了。
沒想到她這麽小,還是個孩子。
想到她幹的那些事,趙延年莫名覺得惡心,更不想和她有什麽交集了。
來到天子麵前,趙延年躬身行禮。
天子看著他,笑道:“昨天休沐,請鄰裏宴飲了?”
“是,臣蒙陛下不棄,拔為近臣,鄰裏祝賀,故設酒相待。”
“既然如此,有貴客上門,你為何避而不見?”
“臣好靜,不善與人交往。鄰居避無可避,其他客人則能免則免,以免虛度光陰。”
天子不禁笑了起來。“你的武藝已經極好,還要苦練嗎?”
“大道如山,臣不過是剛剛站在山腳下而已,尚未看到雲深處的美景,豈敢懈怠。”
天子轉頭看著劉陵。“你看,他就是這性子,並非針對你。”
劉陵哼了一聲。“你請鄰裏宴飲,自己不在家接待客人,卻去了桀龍家飲宴,這還是故意的?”
趙延年不緊不慢。“桀龍是在草原的舊相識。他蒙陛下恩寵,封侯食邑,邀同僚故舊共慶,不能不去。”
“你不見我,說是內臣不得與諸侯交通。那桀龍就不是諸侯嗎?”
趙延年一時語塞,不好應對。
猶豫片刻後,他才說道:“翁主所言甚是,倒是臣疏忽了。”隨即向天子深施一禮。“請陛下治罪。”
劉陵得意,正要再說,天子大笑。“行了,你就不要為難他了。他就是一武夫,哪裏是你的對手。觀人當觀長,不如看他武藝吧。“
劉陵占了上風,正想趁勝追擊,卻被天子打斷,心裏不爽,撅起了嘴。
“就依陛下,看看他的武藝如何,是不是真如傳言的那般厲害。”
站在一旁的霍去病上前一步,拱手施禮。“陛下,翁主,趙延年有一個外號,單挑無敵。”
“是麽?”天子驚訝地看著霍去病,目光在霍去病的臉上掃了一下。
霍去病不緊不慢地說道:“他方才親口所說,陛下不妨親詢。”
天子轉頭看向趙延年。“是這樣的嗎?”
趙延年不卑不亢的點點頭。“唯,誠如侍中所言。”
天子眉梢輕挑。“那你就和翁主帶來的這位……”他轉頭看向劉陵,目光中帶著詢問,顯然是忘了名字。
劉陵說道:“陛下,他叫雷被,號稱淮南第一劍。”
天子點頭,看向趙延年。“你就和這位淮南第一劍比試比試。看看是淮南王府的中郎厲害,還是朕這未央宮裏的中郎高明。”
趙延年躬身領命,卻沒有立刻下殿,而是再次施禮。“敢問陛下,是文鬥,還是武鬥。”
“何為文鬥,何為武鬥。”
“文鬥,不動兵器,點到為止。武器,白刃相交,可能會流血。”
天子有些猶豫,剛要說話,劉陵喝道:“既是比武較技,怕什麽流血,自然是武鬥了。”
天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卻沒說什麽。“就依翁主之意,你放開手腳,朕也看看你的身手。”
“唯。”趙延年領詔,轉身下了台階,來到雷被麵前。
他摘下劍帶,取下劍鞘,將劍帶重新係好,連劍帶鞘握在左手中,向雷被拱了拱手。
“請。”
雷被上下打量著他,拱手還禮。“久仰趙君威名,今日能夠一試,幸甚。”
趙延年也不多說,右腿向後撤了半步,左手抬起,橫在身前,做好了進擊的姿勢。
雷被見狀,也不客氣,邁步拔劍,分心便刺。
趙延年不動聲色,側身避讓,同時豎起左手的長劍格擋。
雷被一擊不中,隨即變招。
趙延年不緊不慢,也跟著變招。
雷被一口氣刺出數劍,趙延年卻隻是避讓格擋,沒有還擊。他左手握著劍鞘,右手負在身後,根本沒有拔劍的意思,身法也平平無奇,不過前後左右,卻總能及時避開雷被的全力一擊。
雷被的進攻看起來如狂風驟雨,連綿不絕,卻始終無法傷及趙延年。
一連數劍後,他有些氣短,停住了進攻,看向趙延年,沉聲喝道:“中郎是覺得我劍術粗疏,不配你拔劍嗎?”
趙延年笑笑。“非也。我劍術不精,能看看淮南第一劍的劍法,豈能錯過觀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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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被愣了一下。“你是在學我的劍法?”
“學倒不至於,開開眼界,增長見識而已。”
雷被大怒,剛要說話,站在廊下觀戰的劉陵尖聲喝道:“雷被,不要與他玩耍,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雷被正有此意,見劉陵支持,也不再留手,再次猛攻。
劍光霍霍,將趙延年包裹起來。
天子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看得清楚,嘴角不禁輕挑。
他看得出,雷被雖然看似占盡了上風,其實已經技窮,根本傷不了趙延年。
相比之下,趙延年的劍還沒出鞘,卻已經足以自保,遊刃有餘。
一旦趙延年的劍出鞘,便是雷被受傷之時。
兩人又戰數合,雷被再次氣短,劍勢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雖然其他人未必能看得出,身在其中的趙延年卻立刻感覺到了雷被的難以為繼。
趙延年一聲歎息。“中郎的劍術的確不錯,花團錦簇,甚是好看,可惜上不了戰場。”
雷被一驚,隨即收劍。“中郎為何如此說?”語帶怒意。
漢代雖然沒有出現劍舞的正式名稱,但劍術已經出現分途,有用於表演的劍術,不求殺傷,隻求好看。
可是雷被剛才用的並非劍舞,而是真正的殺人技,被趙延年說成表演劍術,自然不服。
“你這是私鬥之劍,不是戰場之劍。”趙延年淡淡的說道:“戰場上的敵人成千上萬,你要麵對的至少有數十人,都像你這般大砍大殺,卻不能見功,隻怕敵人還沒倒,你先累倒了。”
雷被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他不得不承認,他做不到一擊必殺,至少麵對趙延年時如此。
真到了戰場上,這就是死局了。
按理說,他現在投劍認輸是最好的結果,但劉陵就在上麵看著,絕不會接受這個結果。
“請中郎指教。”雷被咬咬牙,再次揮劍進攻。
趙延年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讓步,邁步而上,拔劍出鞘。他的招數與雷被一模一樣,卻後發先至,一劍刺中了雷被的右肩。同時左手執劍鞘,狠狠敲在雷被的右腕上。
當的一聲脆響,長劍落地。
血花飛濺,雷被悶哼一聲,向後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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