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醉臥鯨腹不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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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中,那艘幽靈船的桅杆突然傳來異響。阿諾踮腳張望時,椰子殼堆裏竄出的青蟹竟排成人字陣,蟹鉗敲擊甲板的節奏暗合《武經總要》的戰鼓譜。趙小簪甩出的薑片未及蟹甲,便被青蟹口吐的白沫凝成的雲紋擋住——竟是永樂七年鄭和船隊的航海日誌殘頁。
    "第八條確實嚴禁用寶船鐵錨搗蒜。"混血少年阿滿指著殘頁驚呼。話音未落,林滄溟的滄浪刀突然嗡鳴不止,刀柄機關彈出的鎏金蒜臼裏,還殘留著鄭和船隊從西洋帶回的咖喱粉。"三寶公當年最愛用這蒜臼搗製暹羅辣醬。"趙小簪用簪尖挑開蒜臼暗格,露出鄭和手繪的星槎海眼草圖。
    尉遲墨為信天翁點睛時,波斯孔雀石粉意外調入了番紅花汁。鐵鳥振翅時竟噴出七彩煙霧,在空中凝成《大明律》條文。樸銀鎖拆解鳥喙簧片時,發現內側刻著鄭和船隊的《通番禁令》:"凡與番商交易,不得少於五人同行。"
    沈醉舟醉眼朦朧,竟以《洗冤錄》格式寫狀紙:"原告:大明國四品百戶沈某;被告:鐵嘴鸚鵡;案由:誹鎊朝廷命官,罪當杖八十。"話音未落,信天翁突然引吭高歌,曲調竟與《瀛涯勝覽》的占城民謠暗合。阿諾惡作劇地塞辣椒入喙,鐵鳥噴火點燃主帆,火焰中浮現鄭和船隊的救火令:"火勢蔓延時,可拆取乙字艙的棉被浸水撲救。"
    樸銀鎖誤將鎖子甲與朝鮮伽倻琴弦混搭後,磁石銅人突然跳起高麗劍舞。齒輪關節扭動的節奏竟與《大晟樂》合拍,尉遲墨幻術所化的金童玉女手持蓮花燈伴舞,沈醉舟醉踏桅杆,以酒葫蘆敲擊出羯鼓節拍。阿諾撒海帶絲為假發,銅人竟自行編起三股辮,辮梢還別著鄭和船隊水手的銅紐扣。
    林滄溟的羊脂玉佩突然共鳴,秧歌步法在甲板上勾勒出星槎海眼的潮汐圖譜。趙小簪以鍋鏟為筆記錄:"海水七鬥,海鹽三升——這配方倒像泉州魚露!"話音未落,潮汐圖譜突然旋轉,露出鄭和船隊的暗語:"星槎燃料需混合西洋葡萄酒糟。"
    沈醉舟將釣線係於鄭和寶船樣式的紙鳶時,突然狂風大作。驚雷劈中釣鉤的刹那,釣上的發光水母竟組成北鬥七星陣型。樸銀鎖拆解傘蓋機關,發現內層刻著《天工開物》的"水密隔艙"圖紙,圖紙背麵還寫著鄭和批注:"此艙可兼作臨時茅房。"
    阿諾依水母指示如廁時,馬桶突然噴出龍涎香霧。機關奏響《將軍令》的同時,馬桶內側浮現鄭和船隊的如廁守則:"每日卯時如廁,需誦《西洋番國誌》第三章。"尉遲墨幻化出金鑾殿虛影,少年提褲高呼:"臣有本奏!"趙小簪簪花射出廁紙,展開竟是《三寶太監出使圖》,畫中太監手持淨桶,神態肅穆。
    暴雨中,透明魷魚攀上船舷時,觸須吸盤竟吸附著暹羅金幣。尉遲墨以朱砂為墨,在魷魚肉鰭繪出《史記》人物,群魷竟演繹起"澠池會"。沈醉舟潑酒助興,魷魚吸食後醉態百出,改演《李太白醉寫蠻書》。樸銀鎖拆解魷須作簾幕,內藏星槎海眼微縮沙盤,沙盤上的汞海竟與現實潮汐同步。
    趙小簪擲糖蒜罐為隕石,擊中沙盤時飄出異香。林滄溟尷尬苦笑,原來他偷偷烤製的魷須正藏在腰間,焦香混著墨香,別有一番風味。沙盤被擊中的瞬間,汞海突然沸騰,浮現出鄭和船隊的密語:"虎符藏於星槎海眼的水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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