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物誌·洱海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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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曆四十年三月初八·大理白族婚俗)
    第一折·鳳羽簪定盟
    寅時三刻,蒼山積雪映著殘月如鉤。燕蘅的蜃樓披帛被澹台令羽的螭吻鏈勾上飛簷,鏈尖係著的鎏金漆盒泛著幽光。盒內鳳羽銀簪鏨刻的百鳥朝鳳紋間,暗藏七枚淬著緬甸鶴頂紅的銀針——簪尾機關處還留著萬曆二十七年暹羅王宮暗衛的牙印。
    "燕姑娘可記得這‘九死還魂針’的解法?"澹台令羽的鏈刃輕挑簪尾,銀針破空釘住偷聽的林承影衣襟。那少年正踮腳扒著窗欞,懷裏還揣著半塊偷藏的玫瑰糖:"當年在暹羅賭坊,你替我擋的那支淬毒鏢..."
    "閉嘴!"蜃樓披帛如靈蛇纏住他咽喉,火浣布層卻泄露了耳尖的緋紅。銀針精準刺入她發髻,將披帛釘成個歪斜的並蒂蓮紋,蓮蕊間隱約可見暹羅文的"永結"二字。
    院牆外傳來《龍女情歌》的調子,南宮璿璣的九曲鎖串著三十六壇雕梅酒翻入院落。酒壇封口的紅泥印著"沐"字官印,壇身暗刻九宮門的心法圖譜:"澹台兄偷學我九宮門‘千絲結’三月有餘,就為打這支破簪子?"
    林望舒的機關雀適時銜來婚書,翅尖朱砂印泥正落在"燕蘅"二字上。盲杖敲擊青磚三響,簷下驚起十九隻係著暹羅國緞帶的信鴿——鴿足銀環刻著"萬曆二十七年暹羅港沉船坐標"。
    第二折·三茶六禮戲
    辰時的四方街鋪滿鬆針,香氣混著洱海晨霧。澹台令羽肩扛三捆鬆明火把,按白族古禮需從蒼山玉局峰燃至鏢局正門。第七根火把突然傾斜,鬆脂濺在燕蘅的蜃樓披帛上,火浣布遇熱顯形出萬曆二十七年暹羅港的星圖軌跡——星位間還標著當年沉船的暗語"玫瑰糖藏在餌餅第三層"。
    "原來那夜..."燕蘅指尖撫過星圖,被澹台令羽的螭吻鏈纏住手腕。鏈環上的緬甸琥珀碎片映著晨光,露出當年賭坊骰子的點數:"姑娘在榴蓮堆裏救我時,可沒這般羞臊。"
    南宮璿璣的九曲鎖忽從天降,銀鏈絞著龍鳳喜燭插入青石縫。燭台底部嵌著半塊隆慶通寶,與燕蘅簪子上的殘幣嚴絲合縫:"吉時到——請新人過火盆!"林滄溟的滄浪刀氣平地起,將九十九個炭盆擺成北鬥陣。燕蘅足尖點過火盆,披帛掠起的火星凝成"願"字,澹台令羽的鏈刃勾來晨露,恰補全"得一心人"。
    第三折·蝴蝶泉邊誓
    午時的蝴蝶泉浮滿藍尾鳳蝶,泉水倒映著十九峰的雪影。白族巫娘捧來雕花銀壺,壺身鏨刻的洱海圖裏藏著沐王府密道。澹台令羽的螭吻鏈絞碎冰層,取出一對螭吻紋銀戒——戒麵暗格藏著暹羅解毒丹與千機門火信彈,戒圈內還刻著"萬曆二十七年八月十五"的婚期。
    "此戒名‘同命鎖’。"他單膝砸碎三塊冰磚,露出冰層下刻著的暹羅文誓詞,"若遇險情,你我同開機關..."
    燕蘅的披帛忽卷走右戒,火浣布層擦過戒麵,機關彈開露出半塊隆慶通寶。那通寶上還沾著當年賭坊的骰子粉:"萬曆二十七年暹羅港賭坊,你欠我三十文酒錢,利滾利該還三十年!"
    林滄溟的滄浪刀劈開酒壇封泥,陳年鬆子酒香驚起泉邊百鳥。南宮璿璣的九曲鎖纏住雙腕,將新人手掌按進蝴蝶群。萬千藍翅忽聚成海馬形狀,正落鏢局演武場方位——沙地下埋著月港沉船的航海圖。
    第四折·月照合巹宴
    戌時的鏢局張燈八百盞,燈麵繪著萬曆二十七年護鏢的海戰圖。林望舒的機關鳶群銜來洱海弓魚,魚腹內藏著暹羅國的密信。澹台令羽的螭吻鏈絞開九層食盒,露出萬曆二十七年埋下的暹羅女兒紅。酒壇封口的紅泥印著"燕"字,與燕蘅披帛上的火漆印相同。
    "燕姑娘可知..."他斟酒的手忽被披帛纏住,"當年在暹羅港初見,你潑我那壺酒..."
    "澹台令羽!"火浣布層驟然收緊,露出內層暗藏的暹羅國潮汐圖,"再提舊賬,今夜你睡馬廄!"
    南宮璿璣的九曲鎖適時纏來合巹杯,杯底暗刻的解毒紋路映著月光。雙胞胎齊奏走調《掐新娘》,驚得宴席間三十六個糯米糍粑齊跳入洱海——糍粑裏包著緬甸琥珀碎片。
    尾章·星河作聘禮
    子夜的蒼山落滿星子,北鬥七星指向月港方位。燕蘅的蜃樓披帛鋪展如銀河,澹台令羽的螭吻鏈勾來七顆流星,在火浣布上烙出暹羅文婚誓。林望舒的機關鼠偷走半壇殘酒,尾巴蘸酒在青磚上畫連理枝,枝幹間藏著沐王府的密語。
    "夫人..."澹台令羽忽然摸出支榴蓮糖,糖紙上還沾著當年賭坊的骰子粉,"當年賭債..."
    披帛與鐵鏈交纏著飛上屋脊,驚落簷角銅鈴十九響。鏢局最高處的風向標上,鳳羽銀簪與螭吻戒映著星河,指向的正是月港歸航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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