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胡楊童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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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瓜棚冰宴七月初七)
敦煌城西三十裏,康達摩的哈密瓜田搭起百丈藤棚。藤架上懸著十二盞波斯琉璃冰鑒,南宮璿璣以九曲鎖銀鏈結網,將疏勒河水引入冰鑒。木甲齒輪帶動青銅噴口,水霧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暈,恍若莫高窟第17窟的飛天壁畫。
"這冰霧折光,倒比撒馬爾罕的玻璃工坊還奇絕!"粟特畫師阿羅憾捧著青金石顏料罐驚歎。罐身繪著粟特商隊翻越蔥嶺的圖案,罐底隱約可見波斯薩珊王朝的印記。三歲的澹台綾踮腳偷蘸顏料,火浣布裙擺瞬間染出反彈琵琶的飛天紋樣,驚得燕蘅拎起女兒:"小祖宗,這青金石顏料值三車波斯銀幣!"
林望舒趁機將渾天儀改作榨汁器,木甲齒輪碾碎"金皇後"瓜瓤。橙紅汁液流入尉遲王族貢品琉璃盞——盞底刻著"貞觀二十一年"字樣,正是當年玄奘法師帶回的西域貢品。一歲的澹台昭爬向瓜汁桶,螭吻胎紋遇甜汽顯形,竟在桶壁遊出歪斜"醉"字,活脫脫其父風範。康達摩湊近細看,驚呼:"這紋路與我家傳的《大宛酒經》上的酒神印一模一樣!"
第二折·胡楊木雕七月十五)
鳴沙山北麓胡楊林內,回鶻老匠人骨力羅正雕十二生肖木偶。林承影的劍氣削出流雲紋底座,三歲的澹台綾舉著木猴要安兔耳:"這個像大兄!耳朵豎起來聽二兄念機關經!"
"阿綾莫鬧!"林望舒操縱木甲刻刀雕兔,刀鋒忽被澹台昭胎紋控住,在木虎額前刻出歪嘴傻笑。南宮璿璣銀鏈輕抖,九曲鎖拆解重組,將錯刀痕改成憨態可掬的"醉酒虎"。康達摩捧來龜茲樂俑,木偶竟隨九曲鎖機括跳起胡旋舞,裙擺火浣布星圖隨旋成《涼州詞》譜。骨力羅眯眼細看:"這樂譜與我祖父留下的《高昌樂》殘卷有七分相似。"
第三折·彩帛染夏七月廿二)
燕蘅在滄瀾鏢局後院支起十口靛藍染缸,火浣布浸染西域茜草與敦煌黃櫨。三歲的澹台綾舉著木甲撈布杆,火浣布星圖遇染料忽變《張騫鑿空圖》。杆頭的青銅鷹嘴叼著林承影早年繳獲的佛郎機炮零件,在陽光下泛著幽藍光芒。
"這撈杆角度差三分!"林望舒轉動渾天儀測算染布時辰,"申時日光最利固色..."話音未落,一歲的澹台昭胎紋控杆亂攪,靛藍與雄黃混染成孔雀綠。布麵竟顯佛郎機商船紋——正是十年前林滄溟在泉州港擊沉的那艘葡萄牙商船。澹台令羽醉抱酒壇路過:"妙哉!此布當名"醉眼看海"!"南宮璿璣銀鏈飛卷,將錯就錯染出《海天佛國圖》,康達摩當即以三車波斯掛毯相換。
第四折·星槎夜市七月廿九)
月明星稀夜,滄瀾鏢局門前懸起九曲鎖燈籠。林望舒造的木甲貨郎擔自動遊走,齒輪咬合聲吆喝:"換糖人!收舊兵器!"粟特孩童捧來斷劍殘甲,換得麥芽糖捏的"滄瀾號"糖船——船首裝飾著林承影早年繳獲的倭刀殘片。
一歲的澹台昭胎紋遇糖香泛光,指揮糖船在琉璃盞中破"浪"而行。三歲的澹台綾纏著阿史德學羯鼓,鼓點震落胡楊葉,火浣布星圖隨葉紛飛,拚出十年前澹台令羽醉酒墜馬的窘態。燕蘅笑罵著追打丈夫,螭吻鏈卷起的酒珠濺入糖漿,凝成琥珀色的"醉月甜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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