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訪沈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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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曆四十七年臘月十二)
    辰時·藥香迎客
    沈家藥廬的青銅藥爐騰著白霧,林望舒熟稔地轉動門環九曲鎖。鎖芯"哢嗒"彈開時,簷角風鈴忽然叮當亂響——尉遲星瑤的火浣布卷著鈴鐺逗弄黑犬,布麵駱駝紋映著晨光流轉。
    "星瑤莫鬧,這狗認得望舒的氣味。"林承影劍鞘輕挑,黑犬嗅到林望舒袖中磁石丸的氣息,嗚咽著趴回門廊。沈采薇提著藥簍轉出月門,藥鋤上沾著新鮮雪水:"公子的九曲鎖倒比幾個月前靈巧,卡了三日的磁石丸可算取出來了?"
    巳時·丹房探玄
    丹房內紫銅藥爐嵌滿星鬥紋,林望舒磁石盤貼上"天權"位,爐蓋"嗡"地彈開:"采薇,幾個月前埋的磁石丸怎成了陳皮?"
    "爹爹說磁石剛猛傷胃。"沈采薇藥鋤輕點蠟衣,陳皮清香漫溢,"改作陳皮緩釋,正合《本草》中和之道。"
    隔壁突傳"轟隆"悶響,尉遲星瑤火浣布卷住翻倒的藥櫃,短刀挑起塊阿膠:"這黑疙瘩比波斯岩蜜還硬!"林承影劍鞘掃開墜落的瓷瓶,劍穗流蘇掠過少女肩頭:"星瑤若喜歡,回頭用椰棗木給你雕個劍穗。"
    午時·百草試鋒
    八仙桌擺著天麻煨雞,尉遲星瑤盯著盤中根莖發怔:"這樹根能嚼動?"
    "西域人喝駱駝刺湯,倒嫌天麻費牙?"沈母笑著端來砂鍋。林望舒起身相迎,磁石盤吸住桌布,藥膳滑向西域少女。火浣布淩空一卷,雞湯凝成琥珀珠懸在布麵。林承影劍風輕拂,一滴辣油穩穩落回瓷碟:"星瑤這布功,倒比鳴潮劍法還俊三分。"
    未時·井底秘痕
    後院古井青苔斑駁,林望舒磁石盤貼上井欄:"上回落井的繩子浸過三七汁?"
    "浸了七日,韌如牛筋。"沈采薇話音未落,井繩突斷!林承影劍穗卷住林望舒腰帶,尉遲星瑤火浣布纏住井軲轆。磁石盤吸上濕漉漉的青磚,磚麵"範永鬥"私印赫然如血。沈父虎杖重重點地:"上月渭河沉船,貨箱上也是這狼頭戳記。"
    申時·藥童試劍
    藥童阿桂奉茶時突放機關,三枚鐵蓮子直射尉遲星瑤眉心。
    "叮!"
    林承影劍鞘回旋,鐵蓮子嵌入梁柱成三角陣。尉遲星瑤短刀歸鞘:"小兄弟這手路數,倒像波斯商隊的手段。"阿桂撓頭:"師父說試不出滄瀾鏢局的能耐,罰我掃三天地窖!"沈采薇藥鋤敲他後腦:"地窖裏的黃連貫正缺個試藥的。"
    酉時·錦囊暗香
    臨別之際,斜陽如金,染得簷角熠熠生輝,仿佛披上了一層華麗的金紗。沈采薇將錦囊輕輕塞入林望舒的掌心,宛如傳遞著一份珍貴的秘密:“第三層夾絹已換成了終南山的甘鬆。”少女的指尖猶如靈動的蝴蝶,輕盈地掠過磁石暗扣,機關“哢”地一聲,如同被施了魔法般鎖合起來。尉遲星瑤手中的火浣布忽地揚起,如同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焰,卷住了那欲撲向黑犬的身影:“西域有一種神奇的香膏,專治犬吠……”話未說完,林承影的劍穗已如靈蛇般纏住犬尾,鈴鐺“叮鈴”一聲,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流星,落回了火浣布的表麵。
    戌時·驛路星圖
    官道旁,篝火熊熊燃燒,劈啪作響,仿佛在訴說著旅人的故事。林望舒小心翼翼地展開錦囊中的絹圖,磁石粉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點點繁星般流轉:“秦嶺這條暗道,竟然巧妙地繞過了潼關哨所,宛如一條隱藏在山間的神秘通道。”
    “沙——”
    尉遲星瑤的火浣布如同一條凶猛的火龍,突然席卷向鬆林,帶著淩厲的氣勢:“東北二十丈處,馬蹄裹棉,似有伏兵!”林承影的劍尚未出鞘,他如同鬼魅般迅速地擲出劍鞘,劍鞘如閃電般擊落了蒙麵人。密信飄落,那朱砂字跡仿佛在黑暗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臘月十五,藥渣鋪路。”青年劍客拾起信箋,鳴潮劍穗在夜色中散發著冷藍幽光,仿佛是一把來自幽冥地府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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