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鵲橋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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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四十八年七月初一至初五)
七月初一·辰時·蛛絲弄巧
晨光漫過葡萄架,燕蘅的蜈蚣辮梢綴著露珠,將蜃樓織鋪成七色虹。澹台綾捏著繡花針穿絲線,針尖輕挑晨露:"舅媽,東海漁娘說七夕的蛛絲能測女兒巧!"南宮璿璣笑著轉動九曲鎖,鎖芯彈出個銀鈴鐺:"穿進七根針,舅媽送你東海珊瑚簪。"
庖廚飄來艾草蒸糕的香氣,胖嬸舉著鍋鏟敲響銅盆:"小祖宗們!供巧果要趁露水沒幹!"林清玥兜著襦裙竄進來,磁石盤吸住鐵鍋邊的糖霜,凝成個歪嘴灶王像:"胖嬸的巧果比韓叔的金牙還硬!"
正廳裏,林滄溟拎著酒葫蘆在《天工開物》上畫圈,南宮璿璣的九曲鎖突然纏住他手腕:"當家的,澹台弟妹倆在前廳候著呢。"總鏢頭手一抖,葫蘆嘴在書上洇出個酒漬,活像頭打滾的醉熊。
巳時·荷風戲媒
澹台令羽攜夫人剛邁進影壁,便被葡萄架下的陣仗逗笑——燕蘅的蜈蚣織懸著七根繡花針,尉遲星瑤火浣布鋪作乞巧案,林清玥正用磁石盤吸鐵屑凝喜鵲。"令羽兄來得巧!"林滄溟刀鞘挑起竹簾,"嚐嚐胖嬸新釀的荷葉酒......"
"酒你個大頭鬼!"胖嬸端著冰鎮楊梅撞進來,"老身湃的梅子都叫小魔星禍害了!"眾人望去,澹台昭螭吻鏈正勾著梅子當鏈錘,紅汁濺在尉遲星瑤火浣布上,染出幅歪扭的"囍"字。
澹台夫人抿嘴輕笑:"今日來是為承影......"話音未落,西廂房傳來"咣當"巨響——韓鐵頭刀鞘拍翻偷聽的趙小虎:"兔崽子!老子藏的雄黃酒都叫你震酸了!"
午時·茶香藏囍
花廳裏,沈采薇提來藥爐煎薄荷茶。胖嬸的八寶攢盒堆成小山,杏仁酥壓著蜜餞海棠,南宮璿拿茶盞分茶。"承影劍術越發精進......"澹台令羽剛起話頭,林滄溟刀鞘已敲碎塊核桃:"精進個屁!上月比武輸給我半招!"
東廂房窗根下,林承影的鳴潮劍抖出個劍花,劍氣掃落偷聽的澹台昭。少年螭吻鏈纏住劍穗:"未來新郎官莫害臊!"劍鳴驚飛滿樹喜鵲,鵲羽粘在韓鐵頭新擦的刀鞘上,活像插了把白毛扇。
未時·鴛鴦亂譜
澹台綾展開乞巧繡品,蜃樓織上金線勾出對胖頭魚。"舅媽看這......"少女聲如蚊蚋,南宮璿璣九曲鎖彈開機關,鎖芯掉出塊磁石:"望舒的盤缺個嵌磁石的底托。"
正廳梁上忽墜下條蛛絲,林清玥磁石盤吸住蜘蛛:"月老顯靈啦!"鐵屑凝成個拄拐的月老,拐杖黏著韓鐵頭的刀鞘。胖嬸舉著掃帚追打:"小祖宗!喜蛛都被你嚇成禿毛猴!"
燕蘅捧著合婚帖進來,藥香熏得紅紙泛起淡青:"采薇這八字......八字合不合得看刀合不合!"韓鐵頭金牙咬碎杏仁,"老子當年跟婆娘對砍三刀才成的親!"
申時·鵲橋飛糖
後園蓮池畔,尉遲星瑤火浣布卷成虹橋。澹台昭螭吻鏈勾著糖瓜當暗器:"大哥看鏢!"糖渣濺在林承影劍穗上,凝成串琥珀色瓔珞。林望舒磁石盤吸住糖屑,凝成個戴鳳冠的胖嬸,驚得老鏢師噴出滿口茶。
東廂房突然傳來喧鬧。眾人衝去看時,林清玥的磁石盤吸住整麵銅鏡,鏡中鐵屑凝出澹台綾紅妝模樣。澹台昭螭吻鏈勾住銅鏡:"玥姐快瞧!望舒哥偷藏未來嫂子的畫像!"
葡萄架下,燕蘅的蜈蚣織忽被風吹起,金線胖頭魚落在林滄溟酒葫蘆上。總鏢頭眯眼細看:"老子當是藏寶圖,敢情是條醉醺醺的胖頭魚!"
戌時·星河撒歡
月色如輕紗般漫過井台,沈采薇將那散發著陣陣清香的消食香囊,如天女散花般分給眾人。林清玥手中的磁石盤,仿佛有魔力一般,將那斷蛛絲緊緊吸住,凝成了一個活靈活現、正在翻跟鬥的鐵娃娃,隻聽她嬌聲喊道:“采薇姐姐說今夜要笑滿百聲!”澹台昭螭那如螭龍般的吻鏈,如同靈動的小蛇,輕巧地勾住了鐵娃娃,笑著說道:“這是東海撒歡的跳跳魚!”
正廳裏,南宮璿璣用九曲鎖串起那如珍珠般散落的糖瓜。林滄溟拎著酒葫蘆,像個頑皮的孩子般逗弄著銅鏡裏的“紅妝胖嬸”,那刀鞘如同一隻敏捷的飛燕,輕輕一掃,便將梁上的蛛網掃落,隻聽他嘟囔道:“老子看這親事……”“您看頂什麽用!”韓鐵頭那如鋼鐵般堅硬的金牙,狠狠地咬碎糖瓜,“得問胖嬸的鍋鏟同不同意!”
庖廚中,飄出胖嬸熬製的甜湯香氣,那香氣仿佛一隻調皮的小精靈,在空中翩翩起舞,又似一首優美的樂曲,縈繞在眾人鼻尖。混著澹台綾偷偷塞給林望舒的磁石底托,那銀托上的螺鈿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點點繁星,細看竟是一幅歪扭的鴛鴦戲水圖,仿佛在訴說著一段美好的愛情故事。
亥時·夢織糖絲
東廂房內,林望舒輕輕轉動著那嵌上新底托的磁石盤。鐵屑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凝成了一隻胖頭魚,正歡快地吐著泡泡,而澹台綾的銀托,則在魚嘴裏悠悠晃蕩,宛如一個調皮的孩子。西廂傳來林承影的劍鳴,那劍氣如同一道淩厲的閃電,在窗紙上映照出一個手拿糖瓜逗弄喜鵲的身影,仿佛在演繹著一場精彩的皮影戲。
燕蘅的蜈蚣織高懸在月下,那銀絲間漏出的光斑,恰似星河裏撒下的一把碎糖霜,晶瑩剔透,如夢如幻。胖嬸的呼嚕聲和韓鐵頭的磨牙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一首獨特的交響曲,將七夕的餘韻釀成了略帶甜味的夏夜夢,讓人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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