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芒種拾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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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元年五月初五至初七)
五月初五·卯時·木甲鬧秧
渭水河畔薄霧未散,林望舒改良的"木甲秧馬"踩著露珠下田。機關獸四蹄裹著防陷竹篾,鞍座暗藏《農政全書》圖譜,犁溝深淺隨璿璣尺刻度自行調節。"這間距要合"七寸見方"。"沈采薇提著藥籃沿田埂指點,籃中佩蘭與藿香混著木甲齒輪的桐油香。
輕紗拂過青苗,燕蘅俯身調試樞鈕:"舒兒這機關樞鈕,倒比東海漁船的龍骨更精巧。"螭吻鏈卷著捆秧苗掠過田壟,澹台令羽笑指遠處:"當年在礁石島種南瓜,某人用薄紗當犁繩,硬是把南瓜種成了石雕!"
田埂上忽起喧鬧,林清玥舉著藥杵追趕同齡表弟:"昭弟又糟蹋驅蟲藥!"男童腰間螭吻鏈纏住木甲獸尾巴,被轉身噴了滿臉肥泥,驚得木甲喜鵲銜著艾草來啄。
辰時·九曲引渠
南宮璿璣轉動九曲鎖,青銅機關扣住水車轉軸。廊下木甲侍女捧著《天工開物》圖冊隨行,書頁薄紗簽映著朝霞:"這龍骨斜度需隨渭水緩急調整,不可照搬東海鹹水渠。"
火浣布如虹鋪展,尉遲星瑤西域短刀削斷浮萍:"承影快來搭把手!"鳴潮劍穗係紅綢丈量田畝,劍氣驚起白鷺,翎羽飄落處恰是新栽的佩蘭苗。林承影拭去妻子鬢角晨露:"星瑤這招"大漠孤煙"劈浮萍的力道,倒比我的"回風拂柳"更利落。"
閘口突傳轟鳴,滄浪刀鞘猛擊失控的水車:"老子的莊稼可不是喂魚的!"刀風卷起泥浪,正糊了偷吃甜粽的韓鐵頭滿身。胖嬸拎著藥囊追來:"快用佩蘭水洗洗!這泥裏摻著驅蛇藥呢!"
午時·隴上藥香
老槐樹下支起改良藥灶,木甲藥童自動添柴鼓風。陶罐裏藿香正氣湯翻湧如泉,混著新割麥稈的清香。"這鼓風箱原理取自火龍出水,"林望舒轉動璿璣尺,"隻是將火藥換成艾草香。"
輕紗鋪就的席麵上,蜃樓織暗藏《本草圖譜》紋樣。螭吻鏈卷來渭水鮮魚,鏈梢鐵球剖開魚腹竟現珍珠:"當年在東海,某人用這法子撈的夜明珠,能買下半座鏢局!"女童踮腳搶珠,藥杵不慎打翻甜菊罐,惹得螭吻鏈亂舞:"玥姐姐成糖人啦!"
申時·稚子賽巧
新墾泥塘倒映天光,九歲女童用薄紗邊角料紮風箏,絹麵《耕織圖》紋隨風舒展。木甲秧馬踏碎水鏡,倒影裏沈采薇正教農婦辨識車前草:"這草藥利尿,可治麥收時節的水腫。"
"綾姐姐快看!"林清玥舉起木甲青蛙:"舒哥哥做的機關蛙會吃害蟲!"同齡男童螭吻鏈纏住蛙腿較勁,泥漿濺了路過的滄浪刀鞘。"小兔崽子!"總鏢頭拎起外甥後領,"老子當年在月港..."話沒說完被塞來荷葉包:"剛蒸的藥膳粽,堵不住你的陳年舊事!"
五月初七·辰時·麥浪戲謔
金黃連綿至天際,火浣布裁成的遮陽帷迎風鼓蕩。西域短刀輕挑麥穗,布麵駱駝紋竟顯《農書》割麥圖式。"星瑤這招"長河落日"的腕力,"鳴潮劍穗掃落麥芒,"倒比劍法更適合農事。"劍氣過處麥稈齊整如尺量,驚得木甲運糧車自動避讓。
沈采薇帶著藥童拾麥製藥,銀針輕刺麥芒:"陳麥入藥可安神。"木甲碾槽突奏《齊民要術》古調,驚飛麥田斑鳩,正撞上螭吻鏈彈弓,羽毛混著麥粒落了胖嬸滿頭。
午時·隴上宴歡
薄紗鋪就的八仙桌上,九曲鎖勾開藿香酒。木甲侍女按《文會圖》規製布菜,玄鳥首輕啄女童碗沿提醒細嚼。"舒兒這分餐車,"滄浪刀鞘敲擊機關,"倒比鏢車還金貴!"
火浣布展開變成西域藥饢圖,短刀輕輕一切,烤羊就像解酲湯方一樣完美。鳴潮劍穗輕輕拂過少婦的鬢角,劍氣引著藥香飄滿了屋子,把木甲喜鵲嚇得趕緊銜著忍冬藤來道賀。六歲的小男孩偷偷蘸著麥芽糖畫鬼臉,結果被螭吻鏈一下子卷走了糖罐:“嘿!小子,這糖霜可是留著染紗用的呢!”
申時·暮市燈影
回家的路把城樓的飛簷都染成了紅色,木甲燈籠一個接一個地亮了起來。燈麵上的《耕織圖》一遇到熱氣就顯影了,藥燭燃起,散發出佩蘭的香氣。薄紗輕輕飄動,指點著夜市的攤販:“香囊的擺放可是按照九宮的陣法來的,這藥氣能把整條街巷都罩住呢。”
西域的幻戲棚突然開張了,火浣布幔之間,木甲駱駝踏著《涼州曲》的節奏歡快地起舞。劍鞘有節奏地擊打,鳴潮的劍意竟然和駝鈴的韻律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六歲的小女孩擠在人群的最前麵,她的藥囊裏的薄荷糖早就被換成了黃連丸,苦得她追著螭吻鏈要潑佩蘭茶:“昭弟你這個大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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