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岐黃添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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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啟元年十一月廿三至廿九)
    十一月廿三·卯時·藥香盈門
    晨霧裹著霜色漫過滄瀾鏢局的青瓦,沈崇禮提著藥箱邁進庭院,藥王杖叩擊青磚發出沉悶回響。林望舒扶著妻子沈采薇迎至階前,簷下鸚鵡忽振翅高呼:"當歸三錢!黃芪七分!"
    "這扁毛畜生倒識得藥材。"沈崇禮白須微顫,三指輕搭女兒腕脈,"脈如滾珠,滑而不滯,確是喜脈無疑。"南宮璿璣捧著鎏金暖手爐近前:"親家公一路勞頓,且先用些桂圓薑茶。"沈夫人接過茶盞,袖間散出甘鬆香:"采薇自幼畏寒,這胎需得溫補氣血。"正說著,澹台昭螭吻鏈卷走藥箱裏的甘草糖,男童踩著木甲護院滿院逃竄。
    辰時·藥圃晨趣
    東廂藥圃覆著薄霜,沈仲銘銀針輕挑冬葵子:"這株長勢最好,當入安胎方。"沈萱舉著竹篩追捕木甲蝴蝶,裙擺掃落幾粒枸杞:"萱兒要泡補血茶!"
    尉遲星瑤將西域阿膠遞給沈采薇:"妹妹且收著,這是上月龜茲商隊捎來的上品。"林承影劍鞘挑起竹筐:"星瑤特意囑咐商隊,要選三年陳的琥珀膠。"沈采薇藥玉鐲輕碰阿膠,泛起的微光驚得木甲喜鵲銜枝來啄。
    巳時·膳房溫情
    庖廚蒸騰著藥香,沈夫人握藥杵搗碎黑芝麻:"這芝麻需九蒸九曬,最是養胎。"蘇氏捧著磁州窯藥罐近前:"按母親的方子,桂圓肉已用黃酒浸了三日。"
    沈伯鈞長子沈硯抱著陶甕跑來:"祖父說這甕底沉著十年陳的紫河車粉!"木甲護院突噴艾草灰,將偷吃的澹台昭嗆得連打三個噴嚏。
    午時·家宴絮語
    正廳榆木圓桌列開九十九道藥膳,沈崇禮藥王杖輕點茯苓雞湯:"此湯要文火燉六個時辰,取"六六大順"之意。
    尉遲星瑤短刀片出透光羊肉,輕放沈采薇碗中:"妹妹嚐嚐這河西羔羊,最是溫補。"林承影劍鞘壓住偷夾鹿肉的澹台昭:"昭兒莫貪嘴,給你二嫂留些。"男童螭吻鏈卷走蜜漬紅棗,活像隻偷腥的貓兒竄向回廊。
    未時·藥囊承福
    西廂房支起十丈素絹,沈夫人教外孫女沈萱辨識藥材:"甘鬆理氣,白芍養血。"女童執筆寫在絹麵,歪歪扭扭描出個"安"字。
    燕蘅薄紗輕揚,蜃樓織裹住藥囊:"萱兒這"安"字,倒比太醫院的匾額還精神。"南宮璿璣九曲鎖扣住囊口:"等孫兒出生,正好掛在他搖籃邊。"簷下木甲鸚鵡忽銜來幾根胎發般的忍冬藤,驚得沈采薇藥玉鐲微顫。
    申時·問診溫情
    東暖閣藥氣氤氳,沈崇禮銀針輕刺沈采薇合穀穴:"若有暈眩便說。"林望舒緊張地轉動機關藥櫃,磁石抽屜"哢嗒"彈出安胎丸:"仲銘兄開的方子已配了三劑。"
    酉時·童戲添喜
    後園雪地成了童趣戰場,沈墨舉藥杵猛砸冰麵:"墨兒找到千年靈芝!"實則是塊凍僵的樹耳。澹台昭螭吻鏈卷住沈硯的藥簍:"昭兒要做采藥大俠!"
    林清玥藥杵勾住鐵鏈:"昭弟!這是給二嬸補身的阿膠!"沈萱追著蝴蝶跌進雪堆,蜃樓織裙擺沾滿瓊屑。沈崇禮藥王杖猛頓地麵:"小祖宗們!這是萬曆年的老山參苗!"
    戌時·月下祈安
    簷下五十四盞藥草燈逐次亮起,尉遲星瑤短刀刻《安胎賦》於羊皮燈麵。林承影劍鞘挑起燈穗:"星瑤這手西域雕工,倒比我的劍法更精妙。"
    沈夫人將藥材錦囊係在女兒床頭:"這囊裏裝著萱兒白日采的甘鬆,最是安神。"南宮璿璣九曲鎖輕觸藥玉鐲:"等孫兒滿月,該打把長命鎖配這玉鐲。"簷角木甲更夫敲響梆子,雪色映著沈采薇含笑垂眸的模樣。
    亥時·爐邊夜話
    暖爐旁鬆香嫋嫋,沈夫人輕撫女兒孕腹:"當年懷你時,你爹在東海尋了半年的珍珠粉。"林滄溟刀鞘挑起炭火:"老夫的孫兒,將來定是滄瀾鏢局第一高手!"
    東廂突傳喧鬧,澹台昭螭吻鏈纏著藥王杖翻窗而入:"伯父!昭兒找到安胎聖藥!"沈崇禮奪過那根醃蘿卜須,藥玉映出哭笑不得的老臉:"這是胖嬸醃了五年的醬菜!"眾人笑浪掀翻屋瓦,連簷角冰棱都笑落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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