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鐵馬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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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二年四月初六至十五·西安府至京師)
四月初六·卯時·渭水別霜
渭河渡口,薄霧如輕紗般彌漫,尚未消散。韓鐵頭手起刀落,那陌刀猶如閃電般劈開冰封的纜繩,口中嘟囔道:“這鬼天氣,四月的冰棱子竟然比臘月的還硬!”刀背金環震碎浮冰,發出清脆的聲響,驚得蘆葦叢裏的夜鷺如驚弓之鳥般撲棱棱飛起。
林承影劍鞘輕點漕船舷板,那鳴潮劍氣在晨霧中劃出九曲航道,宛如一條蜿蜒的銀龍。他輕聲說道:“星瑤,這趟水路可比敦煌沙暴凶險多了。”尉遲星瑤短刀削開鹽漬帆布,那緋色鬥篷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掃過桅杆,她嬌嗔道:“承影的劍氣若是能凝冰為橋,倒省了漕幫的擺渡錢!”
錦衣衛百戶陸錚身披魚鱗甲,那甲胄上結滿了如雪花般的霜花,他手持繡春刀,刀柄輕輕敲擊著官印木箱,口中高呼:“巳時前必須過潼關,兵部的勘合隻批了六個時辰!”
辰時·潼關鐵衣
潼關城頭,烽燧青煙如巨龍騰空直上。守將韓炳忠手持狼牙棒,橫鎖水道,口中罵罵咧咧:“他娘的!這漕船吃水比戰船還深三寸!”林承影劍尖挑起勘合文書,那冰霜在“兵部急遞”的朱印上,竟如魔法般凝成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狼頭紋。
尉遲星瑤緋色身影如飛燕般掠上箭樓,那短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映出漕船暗艙的輪廓。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仿佛黃鶯出穀:“韓將軍不妨查查去年大同府的軍械賬冊!”木甲駱駝突然噴出蒸汽,那鐵蹄如戰鼓般踏碎冰麵,遼東火硝如點點繁星般隨冰碴浮起。韓炳忠瞳孔驟縮,滿臉驚愕:“這硝量……夠炸平半個潼關!”
陸錚身著飛魚服,如飛鳥般掠過關閘,那三枚銅錢猶如流星般嵌入絞盤榫卯。他的聲音冰冷而威嚴:“北鎮撫司的勘合,韓將軍可要細辨?”銅錢上的暗紋與城防圖猶如拚圖般嚴絲合縫,那狼牙棒最終還是心有不甘地抬起。。
未時·崤函險霜
漕船行至函穀舊道,峭壁忽墜磨盤冰石。韓鐵頭陌刀劈空斬擊,刀風將冰石震成齏粉:"老子在肅州劈過吐蕃滾木,這冰疙瘩算個卵!"
林承影劍氣化"雪浪千疊",冰霧中辨出三道鉤索寒光:"星瑤!七點鍾方向!"尉遲星瑤短刀旋如流火,緋色披帛絞住山匪手腕:"河西走廊的馬匪路數,也敢來崤山撒野?"
陸錚繡春刀鞘突射鳴鏑,對岸密林驚起十三匹灰隼。木甲駱駝眼中牛毛細針激射,將鉤索釘入岩壁成"禁"字。澹台昭趁機甩鏈纏住山匪頭目,糖葫蘆簽子抵住其喉:"昭哥哥請你吃冰糖匪首!"
四月十一·子時·黃河裂淩
孟津渡夜風如刀,漕船龍骨突傳悶響。王石頭肩扛鹽袋暴喝:"船底撞上暗冰!"趙鐵錘精鋼撬棍猛擊船板,遼東鬆木裂縫竟滲出黑油。
魯三斧旱煙杆猛敲桅杆:"他奶奶的!這鬆脂摻了肅州火油!"孫老七獨眼驟眯,精鋼馬掌踹開貨箱,河套布防圖邊角已燃起藍焰。尉遲星瑤短刀卷起披帛滅火:"承影哥,這火比敦煌流火還邪性!"
林承影劍氣貫入冰河,鳴潮劍法第九式"鯨吞四海"驟出,船周冰麵轟然炸裂。韓鐵頭陌刀挑起燃燒的船板:"陸大人,北鎮撫司的滅火術可比不上滄瀾劍氣!"
四月十五·申時·京畿煙雨
通惠河畔楊柳蘸水,漕船桅杆遙見崇文門稅關。陸錚飛魚服蒸騰汗氣:"林少鏢頭,這最後三十裏可比河西千裏難行。"木甲駱駝突向官道噴蒸汽,霧中隱現五輛黑篷馬車。
尉遲星瑤短刀削開車簾,遼東參須混著硫磺味刺鼻:"東廠的茯苓車,倒是會挑時辰擋道!"林承影劍鞘壓住繡春刀:"陸大人,此刻見血恐汙了天子腳下。"
錦衣衛銅牌忽射入車窗,北鎮撫司朱雀紋印驚得車夫勒馬。韓鐵頭陌刀劈碎最後塊浮冰:"他娘的!東廠閹狗連火硝味都熏不跑!"
同日·西安府滄瀾鏢局
辰時·庖屋謎香
胖嬸揮動棗木杖敲打醃菜壇:"天殺的!酸筍壇底嵌著銅片!"沈采薇藥玉鐲映出銅片暗紋:"這紋路...倒像前日官鹽箱夾層拓印。"
南宮璿璣九曲鎖輕旋,鎏金簪尖挑起蠟丸:"昭兒上月藏的糖丸,竟成了傳信機關。"澹台昭螭吻鏈纏住木甲貓,六歲男童從貓鈴鐺摳出紙卷:"昭哥哥抓住偷信賊!"林清玥舉著《三字經》追打:""馬牛羊,雞犬豕",偷信賊是饞嘴貓!"
戌時·木甲傳書
地窖齒輪咬合聲如編鍾,林滄溟輕撫木甲驛馬鬃毛:"舒兒這機關獸,倒比朝廷六百裏加急還快。"燕蘅蜃樓織覆上關中輿圖,金線在終南山位置灼出焦痕。
南宮璿璣調試著驛馬瞳孔:"這"千裏目"用的是泉州水晶鏡片,夜間視物如白晝。"簷角木甲鴿突展鐵翅,爪扣密函掠向北方。胖嬸捧著鹽焗雞推門而入:"給機關獸也加個餐,跑快了別閃了齒輪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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