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參敗毒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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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靈殿的穹頂驟然開裂,一道渾濁的黑水如瀑布傾瀉而下。那黑水在半空中扭曲變形,漸漸凝聚成一個人形。它的身體由黏稠的濁液構成,表麵不斷有氣泡破裂,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最可怕的是它的麵容——竟是由無數張痛苦扭曲的人臉拚湊而成,每一張臉都在無聲地尖叫。
    "這是...三焦水道的濁陰!"茯苓驚呼,手中《金匱要略》無風自動,停在"濕家之為病"的篇章。她清楚地看見,那邪靈的體內流轉著青黑色的氣機,正是《黃帝內經》中所說的"濁陰上泛"之象。
    柴胡冷哼一聲,袖中飛出連翹與黃芩的虛影:"讓我來會會它!"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青光直取邪靈。然而那邪靈隻是輕輕一揮手,一股腥臭的黑水便如巨浪般拍來。柴胡急忙祭出龜甲抵擋,卻見那黑水竟腐蝕了龜甲表麵的卦象!
    "小心!"前胡甩出琥珀瓶,瓶中薄荷冰片化作一道清涼之氣,暫時逼退了黑水。她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肺主皮毛,宣發肅降..."隨著她的吟誦,一股清新的藥氣自太陰肺經升起,試圖驅散邪靈的濁氣。
    然而邪靈體內突然迸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那聲音像是千萬隻蟲蟻在啃噬枯骨:"區區宣發之力,也敢與濁陰爭鋒?"它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黏稠的黑霧。那黑霧中竟夾雜著細小的蟲卵,每一顆都在瘋狂吸收著空氣中的清氣。
    川芎見狀大怒,長劍出鞘:"讓我來破它的血分!"他運起桃仁紅花之力,劍鋒所指處,空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絡。然而那些血絡剛一接觸黑霧,就迅速被染成了墨色。川芎隻覺得一股陰寒之氣順著劍身逆流而上,整條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
    "不好!"茯苓急忙祭出赤茯苓孢子,在空中布下一道淡紅色的屏障,"這邪靈竟能反克活血之力!"她轉頭看向人參,"君上,需用"升清降濁"之法!"
    人參點頭,頭頂的參王虛影驟然放大:"柴胡,和解少陽!前胡,宣發肺氣!川芎,降逆活血!茯苓,利水滲濕!甘草,調和諸藥!"隨著他的號令,五位藥靈各自歸位,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
    柴胡率先出手,他雙手結印,背後浮現出少陽經的立體投影:"少陽為樞,轉樞開闔!"一道青氣自他掌心射出,在空中化作無數細小的銀針,直刺邪靈的少陽經穴位。
    邪靈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開始劇烈扭曲。前胡抓住機會,琥珀瓶中飛出漫天薄荷冰片:"肺主宣發,肅降濁陰!"那些冰片在空中化作無數利刃,將邪靈體表的濁液層層剝離。
    川芎強忍手臂的麻痹感,長劍指向邪靈的下焦:"血海歸經,降逆止痛!"一道紅光自劍尖射出,在空中化作血海虛影,將邪靈體內的濁血一點點逼出。
    茯苓則祭出赤茯苓孢子,在空中布下天羅地網:"利水滲濕,分清別濁!"那些孢子迅速生長,形成一張巨大的濾網,將邪靈體內排出的濁液過濾淨化。
    甘草居中調和,玉杵輕點:"甘緩和中,調和諸藥!"一股甘平之氣彌漫開來,將五位藥靈的力量完美融合。
    邪靈在太極陣中痛苦掙紮,體表的濁液不斷蒸發。然而就在這時,它體內突然迸發出一道詭異的青光:"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消滅我嗎?看看這是什麽!"
    眾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那青光中竟浮現出《黃帝內經》中"五運六氣"的圖譜!邪靈狂笑道:"我早已參透天機,借今年司天在泉之氣而生,你們奈何不了我!"
    話音未落,整座藥靈殿劇烈震顫。存放《本草綱目》的水晶匣迸發七彩虹光,李時珍虛影再現:"濕毒化熱,當用"二妙散"!"
    羌活與獨活對視一眼,同時將兵刃插入地麵。玄鐵杖與青銅鈴發出嗡鳴,蒼術與防風的氣味衝天而起,在殿頂結成青龍白虎之形。兩股藥氣在空中相融,化作金綠相間的屏障暫時擋住黑潮。
    "沒用的!"邪靈獰笑著,體內突然湧出無數青黑色的藤蔓,"木邪克土,我看你們如何應對!"那些藤蔓瘋狂生長,轉眼間就纏住了太極陣的邊緣。
    茯苓臉色大變:"不好!它借肝氣橫逆,反克脾土!"她急忙祭出白術精魄,試圖固護中焦。然而那些藤蔓太過凶猛,轉眼間就突破了防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人參突然大喝一聲:"諸藥歸經,逆流挽舟!"他頭頂的參王虛影驟然放大,參須深深紮入十二經別。一股磅礴的正氣自地脈深處湧出,將邪靈的藤蔓盡數震碎。
    "就是現在!"甘草玉杵輕點,一股甘平之氣彌漫開來,"諸藥各歸其位,以"升清降濁"之法,肅清濕毒!"
    五位藥靈同時發力,太極陣光芒大盛。邪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分崩離析。最後,它化作一團青黑色的霧氣,被太極陣徹底淨化。
    藥靈殿恢複了平靜,隻有空氣中殘留的藥香證明著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人參長舒一口氣,望向殿外漸亮的天空:"這場劫難,總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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