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甘麥大棗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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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三月的甘泉鎮,晨霧裹著藥香漫過青石巷陌。藥圃深處,三縷清氣自甘草叢、麥田與棗樹間氤氳成形。著鵝黃襦裙的少女捧著藥典走出草廬時,正見白須老者與青衫少年在晾藥架前爭執。
    "大棗翁又在考校小麥的《內經》了。"甘草輕歎,腕間銀鈴隨步輕響。晨光穿透她半透明的指尖,在地麵投下斑駁光影——這是甘泉鎮百年藥氣孕育的藥靈,甘草之精所化的醫女。
    "《素問》言"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然則為何不以酸味柔肝?"大棗翁將棗木杖往地上一頓,震得竹篩裏待曬的當歸微微顫動。對麵的小麥少年攥著《傷寒雜病論》竹簡,額角滲出細汗:"因甘味入脾,培土以榮木,此乃...乃..."
    "乃"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甘草接話時,袖中飄出幾星淡金花粉,落在小麥緊蹙的眉間,"張仲景在《金匱要略》第五篇早有明訓,你這幾日讀到哪裏去了?"
    小麥耳尖泛紅,忽然指向籬笆外踉蹌的人影:"有病人!"
    晨霧中走來個鬢發散亂的婦人,羅裙沾滿草屑,正是鎮東綢緞莊的陳氏。月前她難產血崩,雖得穩婆施針保住性命,近日卻愈發神思恍惚。此刻她攥著半截麥穗又哭又笑:"我的孩兒...明明在繈褓裏..."
    甘草指尖搭上婦人腕間,黛眉漸蹙:"左寸沉細如絲,右關濡弱,確是"髒躁"之脈。"她轉頭時,小麥已捧著《金匱要略》翻到婦人雜病篇:""婦人髒躁,喜悲傷欲哭,象如神靈所作,數欠伸,甘麥大棗湯主之"。"
    "慢著。"大棗翁棗木杖橫在藥櫃前,"仲景雖立此方,仍需辨明病機。陳氏產後亡血,心脾失養在前;肝鬱化火,灼傷津液在後。若隻知照搬原方..."他忽然將三枚紅棗投入陶罐,"當用大棗十二枚劈開,先煮取甘瀾水。"
    甘草會意點頭:"《本草思辨錄》說大棗"補少氣少津液",劈開則效更著。小麥,你去取淮北陳麥,切記要浮者——李時珍言"浮小麥止自汗盜汗,益氣除熱"。"她說著取甘草三兩蜜炙,"《藥品化義》謂炙草"調和諸藥,溫中複脈",正合陳氏氣血雙虧之證。"
    藥香漸濃時,陳氏突然抓住甘草衣袖:"我方才見孩兒在麥田裏..."話音未落便昏厥過去。小麥急探其脈:"肝脈弦急,恐是虛風內動!"大棗翁卻捋須而笑:"莫慌,這正是藥效發陳之兆。"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且看甘瀾水化濁氣。"
    三日後,陳氏倚在綢緞莊二樓窗前,望著街市熙攘人流輕撫懷中嬰孩。簷下銅鈴叮當,送來藥圃隱約的對話:"此案關鍵在辨明"躁"字真義。"大棗翁的聲音混著搗藥聲,"尤在涇《金匱要略心典》說"髒躁者,髒陰不足而躁擾不寧",我們以甘潤平補..."
    小麥忽然插話:"那為何不用當歸、地黃滋陰?"甘草輕笑聲如銀鈴相擊:"《內經》雲"陰陽形氣俱不足者,調以甘藥"。陳氏氣血兩虛,若用滋膩反倒礙脾。你看她服藥後麵色轉潤,正是"甘能生津,緩能補虛"的道理。"
    棗木杖敲擊青石的脆響驚起幾隻麻雀。"明日該去李秀才家複診了。"大棗翁的話讓藥香氤氳的午後忽然凝重。甘草望向鎮北那間茅屋,想起半月前書生李允文眼底的血絲——那是比陳氏更複雜的症候...
    李允文窗前的墨漬在宣紙上暈開第三十七個晨昏時,硯台邊的安神香已積了半寸灰。這位連考三次落第的秀才,此刻正用龜裂的指甲摳著《論語》扉頁,口中喃喃:"見賢而不思齊...不思齊..."青紫的舌尖在燭火下微微顫動。
    茅屋木門吱呀作響的刹那,大棗翁的棗木杖已抵住門框。"脈象左寸浮洪如沸,右尺沉遲似冰,此乃離火亢於上,坎水竭於下。"老者話音未落,甘草已瞥見書生袖口滲出的斑駁墨跡——那是用朱砂抄寫的《孝經》,字跡狂亂如符。
    小麥俯身拾起滿地紙團,忽覺指尖刺痛。展開皺紙,竟是用銀針刺出的星象圖,北鬥方位赫然標著"戊戌落第"四字。"《靈樞·本神》言"怵惕思慮則傷神",他這病已入膏肓。"少年話音未落,李允文突然暴起,將硯台砸向虛空:"禮部考官皆是魑魅!"
    甘草腕間銀鈴驟響,三縷藥氣化作金絲纏住書生雙腕。細診其脈,左關弦細如刃,右寸浮數似蛾。"心火亢盛而腎水不濟,本可用黃連阿膠湯。"她蹙眉轉向大棗翁,"但觀其舌,雖絳無苔卻有細裂紋,此非純實熱。"
    "問得好!"大棗翁杖尖在地上劃出太極陰陽圖,"張景嶽在《景嶽全書》強調"虛火宜引歸窟"。此子三年閉門苦讀,暗耗腎陰在前;屢試不第,鬱怒化火在後。若單用苦寒直折,必致陽無所依。"
    小麥忽然翻開《傷寒論》少陰病篇:"那取黃連阿膠湯滋陰降火之法,合甘麥大棗湯養心安神之效?"說著取出生地黃與白芍,"加此二味滋水涵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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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甘草指尖凝出蜜色光華,在李允文掌心畫出河洛數圖,"《慎齋遺書》雲"欲補心者須實腎"。他舌尖紅而根白,乃虛陽浮越之象。黃連當用酒製,取其上行清心,又避苦寒敗胃。"
    茅屋外忽然傳來馬蹄聲。裏正帶著藥箱撞進門來:"快!驛站王掌櫃的幼子驚啼三日..."話音未落,大棗翁已將棗木杖橫在門楣:"待此間事了。小麥,取淮麥三合,記住要生用——王肯堂《證治準繩》說生麥"養心氣,止虛汗"。"
    當李允文飲下湯藥沉沉睡去時,甘草正用銀針挑破他中衝穴處的血泡。暗紅血珠滾落的刹那,小麥忽然低呼:"你們看!"書生緊攥的掌心裏,竟是用指甲刻出的卦象——坎上離下,正是未濟之象。
    "這正是病機所在。"大棗翁將阿膠烊入湯藥,"《周易》未濟卦象火在水上,與人體心腎不交暗合。我們以黃連降心火,阿膠滋腎水,甘麥大棗調和陰陽..."忽然轉向甘草,"你方才用蜜炙甘草四兩,可是暗合"四象歸中"之意?"
    少女頷首,藥香在晨光中流轉:"李中梓《醫宗必讀》說"甘草得土氣最厚,故主溫中"。他脾胃虛弱日久,非重劑不能載藥上行。"正說著,沉睡的書生忽然淚流滿麵,囈語間竟背出三年前鄉試的破題文章。
    七日後,當李允文在甘泉鎮塾學執起教鞭時,驛站廂房裏的孩童正蹬開錦被。五歲的王二郎雙目緊閉,手腳卻不斷踢打虛空,喉間發出斷續嗚咽。床頭的安神香明明滅滅,映得守夜乳母麵色青白。
    "這是驚啼重症。"甘草指尖懸在孩童囟門三寸處,細察其青脈貫目,"錢乙《小兒藥證直訣》言"脾虛肝旺,夜啼不安"。"她轉向正在研磨朱砂的小麥,"但用甘麥大棗湯,可記得調整劑量?"
    小麥展開藥秤的手忽然頓住:"成人用甘草三兩,小兒...當減半?"
    "謬矣!"大棗翁將棗木杖點在童子掌心,"《幼幼集成》強調"小兒髒氣清靈,隨撥隨應"。此兒舌苔花剝如地圖,是脾陰不足;指紋青紫透關,屬肝風內動。甘草反需增至五兩,取"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
    乳母忽然驚呼:"小郎君醒了!"隻見孩童睜著空洞的雙眼,小手直指房梁:"紅衣服阿婆在轉圈..."甘草迅速將朱砂納入其臍中,轉頭急道:"取淮小麥炒香!《得配本草》載"炒麥醒脾,生麥寧心",此刻需先實其脾土。"
    當炒麥的焦香彌漫廂房時,大棗翁正用棗膏調敷孩童足心。"葉天士《臨證指南醫案》小兒門有類似記載,此乃"子盜母氣"之變。"他蘸著藥汁在案上畫五行生克圖,"脾土虛則肝木乘,故用甘麥大棗培土榮木,佐朱砂鎮驚..."
    "但朱砂有毒..."小麥話音未落,甘草已封住孩童內關穴:"《本草綱目》明言朱砂"養精神,安魂魄",隻要中病即止。"她將湯藥徐徐喂入小兒口中,"明日換成琥珀末,記得研至極細。"
    更漏滴至三更時,王二郎終於蜷在乳母懷中熟睡。簷角銅鈴無風自動,送來藥圃深處的對話:"今日兩案,可見甘麥大棗湯變化之妙。"大棗翁的聲音混著搗藥聲,"在李生處,它與黃連阿膠湯共奏交通心腎之效;在幼童處,它協朱砂完成培土熄風之功。"
    小麥的疑問隨晨霧飄來:"為何同是甘味,在成人用四兩,小兒反用五兩?"這次回答的是甘草:"《醫學衷中參西錄》說"甘草多用則補,少用則和"。李生久病胃弱,需防甘味礙脾;小兒肝急脾虛,反要重劑緩急。"
    藥杵聲忽然停歇。"你們可注意到?"大棗翁語氣凝重,"近來病患多有心神不寧之症。昨日渡口船夫突發奔豚氣,老朽用桂枝加桂湯時,竟見其眼底赤脈貫瞳..."
    少女腕間銀鈴突然震響,驚起滿樹麻雀。她望向鎮南官道揚起的煙塵,那是八百裏加急驛馬疾馳的痕跡。藥靈們不知道,一場由時疫引發的"百合病"狂潮,正悄然逼近甘泉鎮...
    穀雨前夜的甘泉鎮,渡口飄來十二具裹著草席的浮屍。當更夫發現驛站馬槽倒斃的驛馬眼鼻滲血時,鎮南官道的槐樹林已彌漫著詭異的甜香。藥圃裏的三味藥靈同時望向夜空——北鬥杓柄所指的紫薇垣,竟有赤氣貫月。
    "這不是尋常時疫。"大棗翁的棗木杖在星圖上劃過,杖尖點在"中宮天極星"的位置,"《素問·刺法論》言"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此症卻專傷神誌。"老者白須無風自動,杖頭懸掛的七枚古錢發出悲鳴。
    甘草腕間銀鈴突然炸裂,碎玉落地的刹那,鎮東綢緞莊傳來淒厲長笑。陳氏抱著空繈褓躍上屋頂,素衣在月下翻飛如蝶:"我的孩兒化作星君歸位了!"她足尖點過瓦楞的軌跡,赫然是二十八宿中的心宿方位。
    "速封鎮門!"小麥拋出《瘟疫論》竹簡,書頁在空中展開成屏障。少年指尖沁出的麥芒刺入土地,霎時催生十裏麥牆。卻見陳氏淩空撲來,眼白盡赤:"爾等藥靈,安知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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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棗翁的棗木杖橫架住婦人利爪,杖身浮現《金匱要略》原文:""百合病者,百脈一宗,悉致其病也"。張仲景早預見此症!"老者暴喝間,十二枚棗核釘入陳氏十二經原穴,"甘草,取百合雞子黃湯!"
    藥圃深處,甘草素手拂過百年藥櫃。當第七格"百合"抽屜自動開啟時,她忽然怔住——本該潔白如雪的百合幹,竟滲出蛛網狀血絲。"《本草備要》說百合"色白入肺,能清氣中之熱",怎會..."少女話音戛然而止,因為陳氏的尖叫已轉為嗚咽。
    "不是百合病!"小麥突然翻開泛黃的《溫熱經緯》,"你們看王孟英治熱入心包案——患者瞳仁渙散、舌絳如朱,與陳氏症狀完全吻合!"
    大棗翁卻將陳氏腕脈按在太極圖上:"左寸浮取如沸,沉取似絕,此乃心肺陰虛、虛熱內擾。《醫宗金鑒》明示,百合病與熱入心包的區別在..."老者突然用杖尖劃破婦人中指,滴落的黑血竟在青石板上蝕出"哭笑"二字。
    "百脈一宗..."甘草指尖凝聚月華,在虛空中寫下《金匱要略》原文,"各隨證治之。陳氏產後曾服甘麥大棗湯,現症雖劇,病機仍在心肺陰虛。"她突然將血絲百合投入甘瀾水,"但需合生地黃汁——趙獻可《醫貫》說"地黃生用則涼血,製用則滋陰"。"
    當混著雞子黃的藥汁灌入陳氏喉中時,鎮北義莊傳來此起彼伏的嚎哭。三十六個染疫者撞破棺木,在月下手舞足蹈。他們額間浮現的赤痕,恰似百合花瓣的紋路。
    "取甘草五兩!"大棗翁的吼聲震動藥櫃,"《長沙方歌括》說甘麥大棗湯"亦補脾氣救肺燥",今疫毒已傷及太陰..."突然,老者的棗木杖被無形之力震飛,杖頭鑲嵌的《黃帝內經》玉簡碎成齏粉。
    小麥淩空接住玉簡殘片,瞳孔驟縮:"這些不是活人!他們足跟不觸地..."少年話音未落,甘草已拋出蜜炙甘草網住最前的疫者:"是離魂症!《備急千金要方》記載..."她突然頓住,因為被縛的疫者正在甘草網中融化,化作滿地腥臭的絳色露珠。
    "這不是醫術能解的劫數。"驛站屋頂傳來沙啞人聲。獨目道士倒懸簷角,手中羅盤指針直指紫微垣,"太乙移宮,天芮星現。你們這些草木精怪,還不速速..."他突然慘叫墜落,胸口插著大棗翁的棗木杖。
    "裝神弄鬼。"老者召回木杖,杖身顯現《傷寒論》少陰篇全文,"縱是天地戾氣,也逃不過六經辨證。"他忽然將杖頭插入地麵,湧出的甘瀾水竟在空中凝成經絡圖,"甘草主太陰,小麥走少陰,大棗入太陰兼和營衛。三藥合璧,可築人體小周天!"
    藥靈們同時結印的刹那,甘泉鎮地脈震動。百畝藥圃騰起金芒,在夜空交織成巨型太極圖。癲狂的疫者們突然跪地嘔吐,穢物中蠕動著血色的百合根須。
    "原來如此!"小麥翻開《本草綱目》百合條目,"李時珍記載"百合新者,有毒不可生食"。這些疫者必是誤食了被瘴氣侵染的野百合!"
    甘草卻凝視著手中半腐的百合:"尋常瘴氣怎會令藥性逆變?除非..."她突然望向東南方赤地千裏的群山,"有人篡改地脈,令百藥生毒!"
    當第一縷晨光照亮甘泉鎮染血的青石板時,藥圃裏的千年茯苓突然流出琥珀色汁液。大棗翁蘸取汁液在《神農本草經》殘卷上書寫:"丙午年四月,地發殺機,百藥逆性。"
    "東南方五十裏,瘴氣源頭在鷹愁澗。"甘草將龜甲擲入藥爐,裂紋顯現出巽卦之象,"但需先解鎮民體內藥毒。"她掀開藥櫃最底層的玉匣,取出一支九節菖蒲——這是葛洪《肘後備急方》記載的辟穢聖物。
    小麥突然按住她的手:"不能用菖蒲!今晨我去取浮小麥,發現藥倉所有藥材都..."少年展開的布袋裏,本該金黃的陳麥竟生出紫黑色黴斑,"《本草衍義》說"麥受濕熱則敗",現在整個甘泉鎮的藥材都在變質!"
    "這是釜底抽薪之計。"大棗翁的棗木杖突然生出綠芽,"有人在顛倒五行,讓本草從救人藥變成殺人毒。"老者杖尖點向東南,"你們看!"
    五十裏外的鷹愁澗上空,七隻青銅藥碾正在雲層中旋轉。每隻碾槽都刻著反寫的《黃帝內經》,碾輪轉動間,青色瘴氣如瀑布傾瀉。澗底石台上,黑衣方士正將《本草綱目》書頁投入丹爐。
    "原來是他!"甘草腕間新換的玉鈴發出銳響,"三年前被我逐出師門的玄參!他竟用逆練《雷公炮炙論》之法,將..."
    震耳欲聾的轟鳴打斷了話語。黑衣方士腳下的岩石突然隆起,化作巨型手掌托起丹爐。爐中沸騰的已不是藥汁,而是混著《千金方》《外台秘要》殘頁的血漿。
    "師姐,別來無恙?"玄參的聲音穿透雲層,"你們這些草木精怪,永遠不懂真正的醫道!"他揮手間,青銅藥碾吐出無數藥渣,落地即化為雙目赤紅的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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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棗翁的棗木杖突然暴漲百丈,杖頭浮現《難經》全文:"上古治病,可祝由而已。今世治病,毒藥治其內..."老者口誦經文,每個字都化作金印壓向青銅碾。
    小麥趁機拋出《針灸甲乙經》,書頁展開為銀針陣列:"甘草姐,用你的本命藥氣!"少年周身麥芒化作毫針,刺入疫人督脈要穴。被刺中的疫人突然靜止,毛孔中滲出黑色黏液。
    甘草淩空而起,發間甘草花冠綻放金光。她雙手結出《傷寒論》六經傳變手印,鎮民們嘔出的毒血竟在空中凝成《金匱要略》原文。當"見肝之病,知肝傳脾"八字浮現時,玄參的丹爐突然炸裂。
    "不可能!"黑衣方士的嘶吼中,青銅藥碾開始互相吞噬,"我用十年逆轉《本草經集注》,你們怎能..."
    "因為醫道在民心!"大棗翁的暴喝震動天地。老者將棗木杖插入心口,逼出本命精血寫就"大醫精誠"四字。染血的篆文飛向鷹愁澗,所過之處瘴氣退散,青銅碾鏽蝕崩落。
    玄參墜入山澗時,甘泉鎮的藥香重新彌漫。甘草接住飄落的《備急千金要方》殘頁,發現孫思邈的"藥王印"正從紙麵浮出。當她將藥印按向大地時,所有變異藥材瞬間恢複本真。
    "這才是真正的"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小麥扶起虛脫的大棗翁,卻見老者手中緊握的半枚棗核,已生出翡翠般的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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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麥大棗湯《金匱要略》
    【組成】甘草三兩 小麥一升 大棗十枚
    【用法】上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分三服現代用法:水煎服)。
    【功用】養心安神,和中緩急。
    【主治】髒躁。精神恍惚,喜悲傷欲哭,不能自主,心中煩亂,睡眠不安,甚則言行失常,嗬欠頻作,舌淡紅少苔,脈細略數。
    【證治機理】多由思慮悲哀過度,心陰受損,肝氣失和而致。心陰不足,心失所養,神不守舍,則精神恍惚、睡眠不安、心中煩亂;肝失所養,肝氣不和,疏泄失常,則悲傷欲哭不能自主,甚至言行失常。治宜養心安神,柔肝緩急。
    【方解】重用小麥為君,取其甘涼入心,益心氣,養心陰,安心神,除心煩,《靈樞·五味》所謂“心病者,宜食麥”。甘草甘平,補養心氣,和中緩急,為臣藥。大棗甘溫質潤,益氣和中,潤燥緩急,為佐使藥。本方為治療髒躁之常用方。
    【配伍特點】甘平質潤,乃“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之法《素問.髒氣法時論》)。
    【方歌】《金匱》甘麥大棗湯,婦人髒躁喜悲傷,精神恍惚常欲哭,養心安神效力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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