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神秘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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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當碎片簌簌墜落的餘音裏,蕭羽五指深深掐進飛簷青磚。
那個沾著金粉的濕腳印在月光下泛著詭異光澤,像條吐信的毒蛇盤踞在脊獸頭頂。
李瑤將祭壇碎片攏進繡著蓮花紋的絹帕,指尖被屍蠟灼出細小紅痕也渾然不覺。
"燈芯指西北,血月映孤城。"趙無涯沙啞的嗓音突然在蕭羽耳畔炸響,是三個月前特訓時用朱砂刺在他鎖骨上的箴言。
陰陽眼不受控製地顫動起來,視網膜上重疊出十八盞長明燈虛影,燈油裏浮動的金箔蓮花正拚合成某個建築的輪廓。
林雪突然把翡翠扳指按在斷劍缺口處,朱砂地圖竟滲出暗紅血珠,順著劍身的北鬥七星紋路流向西北方位。"當康巷七十九號——"她沾血的手指抹過劍鋒,鏽跡斑斑的玄鐵突然發出龍吟,"是當年天機閣叛徒陳三卦的卦館!"
濃霧在他們踏入巷口的瞬間化作實體。
蕭羽的陰陽眼自動分層解析:表層是爬滿黴斑的磚牆,中層遊蕩著狐火般的磷光,最深處卻蟄伏著與陳老中山裝上如出一轍的屍氣。
李瑤腕間的蓮花銀鐲突然綻開成九節鞭,鞭梢銅鈴叮當作響,震碎了撲到眼前的倀鬼幻象。
"不對勁。"蕭羽按住要衝進卦館的林雪,陰陽眼瞳孔分裂成雙環。
那些從窗欞滲出的黑霧分明是活物——數百隻裹著人皮的屍蟞正在梁柱間湧動,每隻蟲腹都嵌著半枚蓮花金箔。
李瑤突然捂住心口,她母親那支斷成兩截的鎏金簪正在貼身錦囊裏發燙。
卦館門楣轟然倒塌時,蕭羽看清了藏在匾額後的東西。
七盞青銅燈擺成北鬥吞月之勢,燈油裏浸泡的正是陳老中山裝缺失的盤扣。
林雪的斷劍突然脫手飛出,釘穿了從地磚裂隙鑽出的蛇形黑影——那東西斷成兩截的軀體裏,竟滾出趙無涯特製的七星釘。
"是傀儡蠱!"李瑤的九節鞭絞住撲向蕭羽後頸的屍蟞,鞭身蓮花紋路驟亮,將蟲體裏包裹的金箔熔成青煙。
蕭羽趁機咬破指尖,血珠彈在陰陽眼聚焦的房梁陰影處。
蛛網簌簌抖落間,個戴儺戲麵具的黑衣人正操縱著染血的金線,每根線都連接著屍蟞腹部的蓮花印記。
黑衣人喉間發出狐鳴般的尖嘯,操控的金線突然迸發血光。
所有屍蟞應聲爆裂,飛濺的蟲血在空中凝成困龍陣符。
蕭羽右掌的蛇形烙印猛然灼痛,趙無涯消散前渡給他的狐火竟順著經脈竄出,將陣符燒出個缺口。
"你師父的狐火,加上我家的金蓮..."李瑤突然將錦囊裏的斷簪刺進掌心,沾血的蓮花紋路與九節鞭產生共鳴,"破!"鞭影化作漫天金蓮,將黑衣人罩進佛光結界。
林雪的斷劍趁機穿透儺麵,劍尖挑起的卻不是人臉——麵具下蠕動著沾滿金粉的屍蟞王蟲。
蕭羽的陰陽眼在此時突破第三重禁製。
他看清黑衣人後頸浮現的蓮花烙印,與陳老中山裝內襯的暗紋完全吻合。
當狐火徹底焚盡傀儡蠱時,卦館地磚突然浮現出用屍蠟繪製的星圖,北鬥天樞位赫然指向城主府禁地。
"等等。"李瑤突然蹲下身,從尚未熄滅的狐火灰燼裏拈起半片金箔。
那上麵用微雕技法刻著的,正是她母親失蹤當日穿的纏枝蓮紋旗袍花樣。
蕭羽掌心的蛇形烙印突然扭曲成蓮花狀,與星圖中某處產生玄妙共鳴。
卦館外傳來更夫沙啞的梆子聲,三更天的霧氣裏突然摻進血月特有的腥甜。
林雪擦拭劍鋒的動作猛然頓住——斷刃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陳老布滿屍斑的麵孔正緩緩睜開雙眼。
地磚上的屍蠟星圖突然流動起來,蕭羽的陰陽眼泛起青灰色漣漪。
他看見北鬥天樞位的凹槽裏積著層暗紅結晶——那是陳老常年盤玩的雞血石碎末。
"用斷簪。"李瑤突然將染血的鎏金簪拋給林雪。
簪尖刺入星圖的瞬間,整條巷子的青石板如同活過來的脊椎骨般起伏,裂縫中湧出的不是泥土,而是裹著腐葉的青銅齒輪。
蕭羽瞳孔驟然收縮成豎線,陰陽眼第三重禁製讓他看清齒輪咬合處流轉的紫色炁流。
那些炁流在西北方位形成個倒懸的蓮花漩渦,與李瑤九節鞭上的紋路產生詭異共振。
"跟著齒輪走!"趙無涯的聲音突然在蕭羽識海裏炸響。
他這才發現掌心的蓮花烙印正在吞噬齒輪縫隙滲出的屍氣,每吞噬一縷,城主府方向的星輝就亮一分。
當第七十九枚齒輪停止轉動時,眾人麵前出現堵爬滿藤壺的城牆。
林雪用斷劍刮下塊青苔,露出底下新鮮的抓痕——三道深兩淺,正是靈異聯盟的緊急暗號。
"退後。"蕭羽咬破舌尖將血霧噴在陰陽眼上。
城牆表層迅速剝落,露出用嬰孩頭骨砌成的陣基。
每個頭骨天靈蓋都刻著半朵金蓮,與卦館屍蟞腹部的圖案恰好能拚成完整符文。
李瑤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若隱若現的蓮紋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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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記接觸到陣法氣息的瞬間,九節鞭上的銅鈴同時炸裂,飛濺的青銅碎片在空中組成個殘缺的卍字符。
"是往生陣的變種。"她將染血的斷簪插進發髻,雙手結出大金剛輪印,"需要同時破壞七處陣眼,誤差不能超過三息。"
蕭羽的陰陽眼自動標記出陣眼位置:左肩胎記對應貪狼位,林雪劍鋒所指是破軍位,自己掌心的蓮花烙印正對搖光位...當第七個陣眼鎖定在趙無涯留下的狐火上時,他突然明白三個月前特訓時師父為何逼他生吞狐妖內丹。
"三!"林雪的斷劍捅進牆縫,劍身北鬥紋亮如熔鐵。
"二!"李瑤的九節鞭絞住三顆頭骨,鞭身蓮紋綻放金光。
蕭羽在最後一息將狐火拍向搖光位。
七道不同屬性的靈力同時爆發,城牆如同被巨獸啃噬般轟然崩塌。
飛濺的骨渣在半空凝成血雨,卻在觸及眾人衣角前被某種力量定格。
時空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蕭羽看見雨滴裏倒映著無數張陳老的臉,每張臉的表情都定格在驚恐瞬間。
陰陽眼突然刺痛難忍,視網膜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金線——這些根本不是雨滴,而是被壓縮成液態的時間殘片!
"閉眼!"李瑤的蓮花胎記滲出鮮血,在眾人腳下畫出金色結界。
蕭羽卻反其道而行,將陰陽眼催動到極致。
他看見凝固的時空裂縫裏伸出隻覆蓋青鱗的巨爪,爪尖距離林雪的後心隻剩半寸。
千鈞一發之際,蕭羽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四重瞳孔。
原本隻能解析三層的陰陽眼,此刻竟看穿了第四維度的靈力脈絡。
他抓住那根連接巨爪與本體的因果線,順著線頭湧來的腥臭記憶裏,赫然浮現出城主府地窖豢養的燭九陰圖騰。
"破!"沾染狐火的指尖劃過因果線,虛空傳來痛苦的嘶吼。
凝固的時空瞬間解凍,眾人被氣浪掀飛出去。
蕭羽在空中翻轉時瞥見城牆廢墟上閃過中山裝衣角,那抹藏青色布料上繡著的金蓮正在滲血。
林雪率先撞破雕花木門。
眾人滾進個布滿銅鏡的八角房間,每麵鏡子都映照出不同的陳老:有正在卜卦的、被鐵鏈鎖住的、甚至胸口插著七星釘的...…
"都是幻象。"李瑤的九節鞭卻突然脫手墜地,她盯著某麵銅鏡瞳孔緊縮——鏡中的陳老正在撫摸她母親的纏枝蓮紋旗袍,手指劃過的地方,金線刺繡變成汩汩鮮血。
蕭羽突然捂住劇痛的右眼。
陰陽眼不受控製地看向房梁,那裏垂掛著七盞與卦館相同的青銅燈,但燈油裏浸泡的卻是他幼年時戴過的長命鎖。
當看清鎖麵刻著的"蕭"字被改成"陳"字時,某種可怕的猜想如同毒蛇般竄上脊背。
銅鏡突然全部炸裂。
飛濺的鏡片中,真正的陳老從虛空跌落,中山裝上的盤扣正在瘋狂顫動。
他布滿屍斑的手死死攥著半塊玉佩——那玉佩的紋路與李瑤斷簪上的鎏金紋完美契合。
"小心!"林雪突然橫劍格擋。
陳老周身爆發出的黑霧竟凝聚成趙無涯的模樣,隻是這個"趙無涯"雙眼流淌著熔岩般的金汁,手中握著的正是三個月前消散時帶走的狐頭杖。
蕭羽的陰陽眼在重壓下自動進化。
他看見陳老後頸的蓮花烙印分裂出無數金線,這些線穿透虛空連接著城主府方向某個不可名狀的存在。
當狐火與金蓮再次相撞時,整個空間突然塌縮成個血色旋渦。
旋渦消散後,地上隻剩用鏡片拚成的詭異圖案:九朵金蓮環繞著缺失心髒的燭九陰,每片蓮瓣上都刻著微縮的城主府飛簷。
李瑤撿起沾著屍油的鏡片,發現背麵用血畫著靈異聯盟高層才懂的密語——那分明是她父親二十年前的筆跡。
八角房間的殘垣突然開始自愈。
磚石如同倒放的錄像般重新壘砌,在完全閉合的瞬間,蕭羽看見修複的牆縫裏卡著片帶血的指甲——那半月形的輪廓,與他記憶中母親的手一模一樣。
夜風卷著打更人的梆子聲滲入廢墟,血月不知何時褪成了慘白。
林雪用斷劍挑起塊正在融化的屍蠟,蠟油裏封著的金箔碎片正拚出半張城主府地契。
"這不是陳老的字。"李瑤突然將染血的旗袍殘片按在地契上,兩道血痕恰好補全了地契缺失的印章,"你們看,歃血為契的落款日期..."
蕭羽掌心的蓮花烙印突然灼痛。
陰陽眼殘留的影像裏,二十年前的城主府地窖深處,穿纏枝蓮紋旗袍的女人正將鎏金簪刺進燭九陰雕像的眼窩——那女人的側臉,與他幼時見過的母親畫像重疊成驚心動魄的弧度。
瓦當上的露水突然垂直升起,在眾人眼前凝成幅顫動的水鏡。
鏡中閃過趙無涯破碎的殘影,他手中握著的狐頭杖頂端,正鑲嵌著李瑤母親失蹤的那支簪子另一截。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水鏡時,所有幻象煙消雲散。
蕭羽彎腰撿起塊沾著青苔的牆磚,磚麵陰刻的蓮花紋路間,隱約露出半枚帶牙印的七星釘——正是趙無涯當年親手打進他肩胛骨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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