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海翻湧的浪濤突然凝固成尖銳的冰棱。
    蕭羽瞳孔深處爆發出青金色光芒，陰陽眼穿透李瑤鎖骨下方跳動的血凰印記。
    漩渦中心蜷縮著半具鳳凰骨骸，初代血凰王的殘魂正用喙尖勾住契約絲線——那根本不是什麽反噬，是跨越千年的奪舍儀式！
    "原來你早就..."他右手按住李瑤後頸的鎏金繩結，發現絲線末端纏繞的竟是自己的混沌王座印記。
    三日前她偷偷注射藥劑時，分明是借著包紮傷口的動作，將血凰本源注入了他的命脈。
    血色巨掌擦著祭壇邊緣轟然砸落，韓立那張布滿老年斑的臉在怨魂中扭曲變形："年輕人就該學會取舍。"他手中的虛空契約核心突然裂開蛛網狀紋路，與二十個礦泉水瓶倒影的裂痕完美重疊。
    蕭羽左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混沌王座印記竟順著血痕爬上李瑤透明的指尖。
    祭壇下方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是二十個倒影同時捏爆礦泉水的瞬間，每塊玻璃碎片都映出韓立袖口內側的虛空烙印。
    "你連自己分魂都舍得切成二十份？"蕭羽突然抬腳碾碎最近的水漬，陰陽眼青芒暴漲時，韓立偽裝的麵皮像燙傷的蠟油般剝落，露出裏麵流淌著虛空之力的骷髏本體。
    李瑤殘存的手掌突然按住蕭羽心口，混沌漩渦中迸發出鳳鳴。
    初代血凰王的骨骸被契約絲線拽出漩渦，卻在觸碰到鎏金繩結的刹那化作金粉——那些粉末飄落在李瑤透明化的身軀上，竟凝成細密的血色羽毛紋理。
    虛空之主本體終於撕開最後一片黑袍，露出由怨魂編織的軀體。
    他胸口鑲嵌的正是被蕭羽震碎的二十塊靈魂碎片，此刻正拚湊成完整的虛空契約："你以為她獻祭的隻是實體？
    血凰一脈最珍貴的..."
    話未說完就被鳳羽破空聲打斷。
    李瑤完全透明化的左臂突然燃起血色火焰，那些飄散在混沌之海的金粉如同受到召喚，在她即將消散的殘魂周圍凝結成模糊的尾翎輪廓。
    蕭羽右手的鎏金繩結驟然收緊，勒進腕骨的疼痛讓他看清每根繩索都是初代血凰王的尾羽所化。
    "永恒鎖鏈需要血契。"李瑤最後的聲音混在鳳鳴裏，她心髒位置的漩渦突然吐出半枚燃燒的凰羽。
    蕭羽額頭的混沌王座印記應聲裂開，迸射出的光芒卻不是熟悉的銀白色——那分明是浸染了血凰本源的鎏金色！
    混沌之海的冰棱突然折射出鎏金色霞光。
    李瑤殘破的衣袂間翻湧出十二道血色尾翎，額間朱砂痣裂開成燃燒的凰羽圖騰。
    蕭羽腕骨上的鎏金繩結突然反向纏繞，那些原本束縛李瑤的尾羽鎖鏈竟全部沒入他皮膚之下，在經絡中遊走成發光的紋路。
    "你的混沌王座在吞噬契約平衡。"李瑤半透明的指尖凝出冰晶，那枚燃燒的心髒碎片刺入蕭羽丹田時，兩人脖頸同時浮現暗金色勒痕——正是三日前她包紮傷口時偷偷係上的同心結位置。
    蕭羽喉間湧上的血腥味突然變成鳳鳴，陰陽眼自動解析出恐怖真相：自己丹田中沉睡的混沌之核表麵，早已爬滿李瑤用尾羽刻下的封印陣圖。
    那些看似失控的混沌之力，分明是被血凰本源精心編織的牢籠。
    "愚蠢！"混沌之靈的咆哮震碎三根冰棱，蕭羽太陽穴暴起青筋。
    他清晰看見自己意識海中漂浮著兩枚契約核心——屬於他的那枚正在蠶食李瑤的凰羽印記，而對方心髒位置對應的漩渦，竟與自己丹田中的混沌之核形成鏡像對稱。
    虛空之主背後的怨魂羽翼突然灑落血雨，每滴血珠都在冰麵倒映出扭曲的契約符文。
    他骷髏手掌撫過胸前二十塊靈魂碎片，那些碎片的裂痕竟與蕭羽手腕勒痕完全吻合："永恒鎖鏈需要等價交換，你以為她獻祭的隻是實體？"
    李瑤完全透明的身軀突然迸發刺目光芒。
    蕭羽看到她鎖骨下方的血凰印記正在分解重組——那根本不是單純的奪舍儀式，而是將自身命格嫁接給混沌王座的禁術。
    三日前注射的藥劑味道此刻在舌尖炸開，分明是血凰王族特有的涅盤湯！
    混沌之海的浪濤突然逆流成血色瀑布。
    虛空之主羽翼上的怨魂發出尖嘯，二十塊靈魂碎片同時映出蕭羽腕間的鎏金紋路——那些紋路竟與李瑤消散前凝結的尾翎鎖鏈形成空間閉環。
    "契約的代價是..."李瑤最後的殘影突然化作流光，蕭羽抓握的指尖傳來灼燒感。
    陰陽眼自動聚焦到掌心，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微型混沌漩渦，漩渦邊緣排列著二十枚凰羽形狀的缺口。
    虛空之主撕開胸前的靈魂碎片，每塊碎片都延伸出鎖鏈刺入冰麵："血凰王族真正的傳承，是能把契約對象變成..."他話音戛然而止，蕭羽丹田突然爆發的鎏金色風暴將整個祭壇抬升三十米。
    混沌之靈的咆哮變成驚懼的嘶鳴。
    蕭羽撕開衣襟，看到心髒位置旋轉的混沌漩渦裏，竟懸浮著半枚燃燒的凰羽——那分明是李瑤消散前刺入的心髒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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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怕的是，漩渦邊緣的紋路與虛空之主胸前的靈魂裂痕，正在產生詭異的共鳴。
    血色瀑布突然凍結成冰晶穹頂。
    虛空之主羽翼上的怨魂集體轉向蕭羽，他們空洞的眼眶裏同時亮起凰羽狀火苗。
    蕭羽腕間的鎏金紋路開始逆流，那些原本封印混沌之核的尾羽鎖鏈，此刻正順著血管爬向心髒位置的漩渦。
    "原來這就是平衡..."蕭羽突然捏碎腰間懸掛的礦泉水瓶，二十塊玻璃碎片懸浮成環。
    每塊碎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真相——李瑤鎖骨的血凰印記、自己心髒的混沌漩渦、虛空之主胸前的靈魂裂痕，三者拚接成的圖案，赫然是初代血凰王尾羽上的永恒鎖鏈圖騰！
    冰晶穹頂轟然炸裂時，蕭羽看到混沌之海深處升起十二根鎏金柱。
    每根柱體都纏繞著血色尾翎，而柱身雕刻的，正是李瑤這七日來在他命脈中悄悄布下的封印陣圖。
    陰陽眼突然刺痛難忍，視網膜殘留的最後畫麵，是李瑤消散前用唇語比出的三個字。
    心髒位置的漩渦突然坍縮成黑洞，蕭羽聽到體內傳來清晰的鎖鏈繃斷聲。
    虛空之主羽翼上的二十個怨魂齊聲尖嘯，他們胸口的裂痕竟與蕭羽手腕的勒痕同時滲出血凰本源的氣息。
    混沌之海的浪濤在絕對寂靜中停滯，蕭羽低頭看著冰麵上自己的倒影——那個本該屬於混沌王座繼承者的身影，此刻竟在心髒位置裂開凰羽狀缺口。
    更令他脊背發涼的是，倒影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由血色冰晶凝成的長槍，槍尖滴落的液體在冰麵腐蝕出熟悉的鎏金繩結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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