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施公命人用油布遮住槐樹裂口。關小西跪在泥水中，顫抖著取下骷髏手中的血書。借著閃電光芒，隻見上麵寫道：
    "崇禎十七年三月，臣關鐵山奉懿安皇後密旨，護太子慈烺並傳國玉璽南渡。徐賊勾結漕幫劫殺，臣重傷藏玉璽於..."
    一道炸雷劈下，後半截字跡已模糊難辨。那骷髏右手食指骨直指地下，關小西扒開泥土，竟挖出個鐵匣！匣中黃綾包裹著一方溫潤白玉印璽，蟠龍鈕上五爪森然。
    "這...這是..."施公麵色大變，立即命心腹封鎖現場。當夜密室中，他對著燈影驗看玉璽："確是秦製傳國璽！《輟耕錄》載"其色正白，如凝脂"，此處還有魏武帝加刻的"受命於天"小字..."
    關小西撲通跪倒："大人，我父親他..."
    施公扶起他："令尊乃護國忠烈。這血書提到的懿安皇後，正是天啟帝張皇後。史載她於李自成破城前自縊，看來實則有秘事..."突然窗外傳來"篤篤"敲擊聲。
    一個黑影翻窗而入，竟是冷清韻！她肩頭還插著半截箭矢，喘息道："徐明遠沒死...他往居庸關去了..."說著取出半塊青銅虎符，"這是從馬知府密室所得，與邊軍有關..."
    施公將虎符與傳國璽並置案上，燭光下兩者紋路竟能吻合！師爺突然驚呼："這虎符形製是靖南王府的！"話音未落，冷清韻突然甩出三枚銀針釘在窗欞上，外麵傳來重物墜地聲。
    眾人衝出去，擒住個黑衣刺客。扯下麵巾，關小西驚叫出聲："段江？！"這獨耳蛟獰笑著咬碎毒牙，臨死前擠出句話："三月三...隻是開始...九邊...即將..."
    施公連夜寫就密折，派黃天霸八百裏加急送京。五更時分，關小西發現冷清韻不見了，隻留下張字條："居庸關外有異動，我去查探徐明遠與靖南王的關係。"
    居庸關外風沙漫天，關小西扮作商隊護衛，跟著駝隊緩緩西行。三日前他循著冷清韻留下的暗記追來，沿途卻不斷發現漕幫殘餘的活動痕跡。
    "客官，前麵就是懷來衛了。"駝隊老板指著遠處的土城，"近來邊軍調動頻繁，聽說靖南王世子要迎娶科爾沁公主..."突然前方塵煙大起，一隊騎兵飛馳而過，為首青年蟒袍玉帶，麵如冠玉。
    關小西瞳孔驟縮——那世子腰間佩劍的劍穗，竟與徐明遠當日所佩一模一樣！入城後，他在茶肆聽說個驚人消息：靖南王上月得了怪病，如今是世子監國。
    當夜，關小西潛入衛所軍營，在馬槽下發現個熟悉的身影。"清韻姐！"他低聲呼喚。女子轉身，麵上刀疤猶在，卻穿著蒙古侍女服飾："小西？你怎麽...小心！"她突然推開關小西，自己卻被暗處射來的弩箭貫穿肩膀！
    關小西背著冷清韻躲入地窖。她忍痛道出駭人內幕："靖南王被世子軟禁...他們計劃借大婚引蒙古兵入關...徐明遠實為世子心腹..."
    突然地窖頂板被掀開，火把照耀下，世子帶著數十親兵圍住出口："關鐵山的餘孽？正好一網打盡！"關小西拔劍死戰，冷清韻卻塞給他個蠟丸："快走...找施大人..."說罷撲向敵群自爆火藥！
    關小西含淚衝出重圍，背後追兵如潮。危急時刻，一隊黑衣騎士突然從沙丘後殺出，為首者雙刀如雪，正是黃天霸！"奉施大人命接應！"他拋來馬韁，"京城出大事了！"
    紫禁城乾清宮內，康熙帝麵色陰沉地看著階下跪著的靖南王世子："愛卿可知罪？"世子強作鎮定："臣不知..."
    "那這是什麽？"施公突然現身，將虎符與密信擲於殿前。此時關小西捧著傳國璽上殿，滿朝嘩然！世子見狀麵如死灰，突然拔劍欲自刎，卻被大內侍衛按住。
    康熙撫摸著玉璽歎道："朕早疑靖南王府與前朝餘孽勾結，今得施卿查明，實乃天佑大清。"突然看向關小西："關鐵山之子？你父忠烈，朕追贈太子少保。你可願入錦衣衛當差？"
    關小西重重叩首："臣願追隨施大人，掃清天下奸邪！"退朝時，施公低聲道："徐明遠仍未擒獲，邊關恐有變..."
    施府慶功宴上，關小西換上新賜的飛魚服，引來眾人豔羨。酒過三巡，老管家突然慌張跑來："大人！居庸關八百裏加急！"
    施公拆開火漆密函，臉色陡變："靖南王舊部嘩變，勾結噶爾丹部越過長城！"正說著，院中桂花樹上"哢嚓"輕響，關小西箭步衝出，卻隻抓到片染血的衣角——正是徐明遠的玄色錦袍！
    "調虎離山！"施公拍案而起，"他故意引邊軍生亂，實則..."話音未落，京城西北角突然火光衝天，正是武庫方向！黃天霸提刀上馬："我帶巡防營救火，大人速去麵聖！"
    武庫大火映紅半邊天。關小西衝進濃煙滾滾的庫房，發現守庫兵丁全被毒殺，更駭人的是存放火藥的西庫竟完好無損！"不好！"他猛然醒悟，"這是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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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九門提督府方向傳來喊殺聲。關小西趕到時，正見提督趙德全帶著親兵衝向午門！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正中趙德全咽喉——城樓上，徐明遠收起長弓冷笑："廢物就該死幹淨！"
    混亂中，關小西瞥見徐明遠袖中閃過金光，竟是半塊與靖南王府相同的虎符！他猛然想起冷清韻的警告："徐明遠背後還有人..."
    子時的鍾聲回蕩在紫禁城上空。關小西追著徐明遠翻越大內高牆，在太和殿頂展開生死搏鬥。徐明遠的軟劍毒蛇般纏上關小西手腕，龍紋短劍當啷落地！
    "小子，讓你死個明白。"徐明遠踩住他胸口，"二十年前關鐵山本可活命，偏要追查"燭影計劃"..."突然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低頭——一截刀尖從胸前透出！
    黃天霸抽回染血的繡春刀："這一刀，為關大人！"垂死的徐明遠卻詭笑："殺了我...你們永遠找不到...江南..."話未說完氣絕身亡。
    搜查屍體時，關小西在徐明遠貼身處發現張當票，上麵蓋著"金陵聚寶當"的朱印，日期正是三月三前夜！
    養心殿內，康熙將江南密折遞給施公："揚州近日有白蓮教妖人作亂，愛卿此去明查暗訪。"又賜關小西一麵金牌："朕許你先斬後奏之權！"
    南下官船上，施公反複研究那張當票："當物是"青銅朱雀一對"，當期十年...奇怪的是當銀竟要十萬兩！"關小西突然想起："父親檔案提過，前朝錦衣衛有"朱雀銅符"可調密探..."
    船至揚州那日正值端午。關小西扮作富家公子來到聚寶當鋪，遞上當票。掌櫃一見麵色大變："客官稍候..."轉身就往後院跑。關小西緊隨其後，竟見院中站著個意想不到的人——本該已死的疤麵女子冷清韻！
    "清韻姐？！"關小西又驚又喜。女子卻冷著臉："公子認錯人了。"這時掌櫃捧出個紫檀匣子，打開竟是兩尊栩栩如生的青銅朱雀！
    關小西正欲接過，突然街上一陣騷動。施公派來的差役慌張來報："大人遇刺！凶手留下字條說要取回"朱雀鑰匙"！"關小西抄起銅符就要走，卻見"冷清韻"袖中寒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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