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施公盯著手中那張神秘紙條，眉頭緊鎖。
    ""河伯"非一人，而是一門。小心你身邊的人。"字跡娟秀工整，似是女子所書。施公將紙條湊近燈焰，背麵隱約顯出淡淡的水紋印記。
    "大人，還沒休息？"黃天霸推門而入，見施公神色凝重，立即警覺起來，"出什麽事了？"
    施公將紙條遞給他："剛收到的。"
    黃天霸讀罷，臉色驟變："這...這是何人所送？"河伯門"又是什麽組織？"
    "這正是我們需要查明的。"施公起身踱步，"李德全伏法前曾威脅說"河伯門"不會放過我，如今看來，他不過是這個組織的一枚棋子。"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一道閃電照亮施公堅毅的側臉："明日一早，你去查查李德全生前的交際網絡，特別是他與哪些官員往來密切。我去拜訪柳青兒，她父親生前在揚州府衙任職，或許知道些什麽。"
    黃天霸欲言又止："大人，紙條上說小心身邊的人..."
    施公目光深邃："你我相識十餘載，若連你都信不過，這世上我還能信誰？不過此事暫且不要告訴計全，他近日行為有些異常。"
    次日清晨，雨仍未停。施公換上便裝，撐傘前往戶部。剛到衙門口，便見一群差役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聽說昨晚死的，七竅流血，可嚇人了！"
    "噓，小聲點，據說死者是..."
    差役們見施公走近，立即噤聲散開。
    施公心頭一緊，快步走入衙門。戶部侍郎周勤麵色蒼白地迎上來："施大人，您來得正好，出大事了！柳青兒姑娘昨夜...暴斃了！"
    "什麽？"施公如遭雷擊，"屍體在何處？"
    停屍房中，柳青兒的遺體靜靜躺在木板上，麵容安詳卻透著詭異。施公仔細檢查，發現她右手掌心有一個淡淡的魚形印記，像是被什麽燙上去的。
    "誰最後見過她？"施公強忍悲痛問道。
    "守夜的差役說，昨晚子時見柳姑娘還在整理賬冊，今早發現她伏案而亡。"周勤擦了擦額頭的汗，"更奇怪的是，她桌上賬冊全都不翼而飛。"
    施公輕輕翻開柳青兒的衣領，在頸部發現一個細微的針孔。他目光一凜："這不是暴斃，是謀殺！"
    離開戶部，施公直奔柳青兒住處。簡陋的房間裏，被褥整齊，桌上茶具一塵不染。施公仔細搜查，在床榻縫隙中找到一小片魚鱗狀的金屬片，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氣。
    "這香氣..."施公若有所思，將魚鱗片小心收好。
    剛出門，黃天霸匆匆趕來："大人，不好了！工部侍郎趙德明、河道總督周毅，還有揚州知府方文同，三人今早同時暴斃家中！"
    施公瞳孔驟縮："又是暴斃？"
    "不僅如此，三人屍體上都有魚形標記！"黃天霸壓低聲音，"這三人都是我們下一步要審訊的運河案從犯。"
    施公握緊拳頭：""河伯門"在殺人滅口！走，去看看屍體。"
    三具屍體分別停放在不同府邸，但死狀如出一轍：麵色安詳，掌心有魚形印記，頸部有細微針孔。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位死者口中都含著一片金箔剪成的小魚。
    "這是挑釁。"施公冷聲道，"他們在向我們示威。"
    回到衙門，施公召集心腹商議。計全匆匆趕來："大人，我查到李德全生前每月十五都會秘密出宮，去城南一所宅院。"
    "可知道宅院主人是誰？"
    計全搖頭："宅院登記在一個叫"於慶"的商人名下，但此人行蹤詭秘。"
    施公正要吩咐，一個衙役慌張跑來："大人，皇上急召！"
    養心殿內，檀香嫋嫋。皇帝麵色陰沉，麵前案幾上攤著幾份奏折。
    "施愛卿，朕剛收到三份急奏，都是彈劾你的。"皇帝聲音平靜得可怕，"說你借查案之名，排除異己，構陷忠良。"
    施公跪伏在地："臣冤枉。皇上明鑒，臣所查每案皆有實據。"
    皇帝突然將奏折摔在地上："那為何朕剛任命你查"河伯門"，就有四位官員暴斃？現在滿朝文武都說你施仕倫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施公心頭一震，抬頭直視皇帝："皇上，那四位官員正是"河伯門"滅口！柳青兒手握真賬冊，趙德明三人知曉內情，他們不死，"河伯門"難安！"
    皇帝沉默良久，長歎一聲："愛卿平身吧。朕何嚐不知你忠心？但朝局動蕩，朕需要平衡。"他壓低聲音，""河伯門"一事暫且擱置，你且去查查江南鹽稅案，避避風頭。"
    施公急道："皇上，此時收手，正中"河伯門"下懷！"
    "夠了！"皇帝拍案而起，"朕意已決。退下吧！"
    走出宮門，黃天霸迎上來："大人，皇上怎麽說？"
    施公麵色凝重："皇上迫於壓力，命我們暫停調查。"他話鋒一轉，"但"河伯門"一日不除，國無寧日。我們暗中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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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沒有聖旨，我們如何調動人手？"
    施公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自有辦法。"
    當夜，施公秘密拜訪了九門提督馬天佑。馬提督與施公是故交，聽完來意後眉頭緊鎖："施兄，此事凶險萬分。"河伯門"能在一夜間連殺四人而不留痕跡，其勢力可想而知。"
    "正因如此，才更要徹查。"施公從懷中取出那片魚鱗金屬，"馬兄可見過此物？"
    馬提督仔細端詳，突然臉色大變："這...這是禦用暗器！上麵的檀香是內宮特供！"
    施公與黃天霸對視一眼，心下了然："果然牽涉內宮。"
    離開提督府，二人走在寂靜的街道上。黃天霸低聲道："大人，接下來如何行動？"
    "先從李德全每月去的宅院查起。"施公突然停步，警覺地環顧四周，"有人跟蹤我們。"
    話音未落，一支弩箭破空而來，直取施公咽喉！黃天霸眼疾手快，拔劍格擋，箭矢擦著施公脖頸飛過，釘在身後牆上。
    "保護大人！"黃天霸大喝一聲，數名埋伏在暗處的護衛立即現身，將施公團團護住。
    黑暗中傳來一聲冷笑："施仕倫，多管閑事者死！"隨即腳步聲遠去，刺客消失在夜色中。
    黃天霸檢查那支弩箭，箭杆上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小魚。
    "又是"河伯門"！"黃天霸咬牙切齒。
    施公卻盯著箭頭發呆："這箭頭塗的不是劇毒，而是迷藥。他們不想立刻殺我，這是警告。"
    回到衙門，施公剛推開書房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迎麵飛來，深深釘入門框。匕首上串著一張紙條：
    "最後一次警告：停止調查，否則計全性命不保。"
    施公臉色大變："計全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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