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煞氣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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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實驗室被昏黃的應急燈籠罩,燈光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化學試劑味,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氣息,讓人感到壓抑而不安。青銅棺靜靜放置在實驗室中央,棺身表麵的饕餮紋在應急燈下泛著幽光,那些紋路像是活物一般,仿佛在緩緩蠕動。淩寒身著黑色戰術服,身姿挺拔,她的指尖懸停在距離棺蓋三寸處,眼神中透著堅定與猶豫。
    地下實驗室的換氣係統發出低沉的嗡鳴,試圖驅散這沉悶的氣息,卻吹不散縈繞在棺槨周圍那股濃鬱的腥甜血氣。血氣如同一層無形的紗幕,籠罩著青銅棺,給它增添了幾分神秘而恐怖的色彩。
    “將軍真要再試?” 阿箬身著白色巫祝袍,跪坐在陣法邊緣。她的雙眼被素白繃帶緊緊纏繞,繃帶下滲出淡金色光暈,那光暈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昨日您嘔出的血裏,有青銅鏽的碎屑。” 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擔憂。
    淩寒微微皺眉,扯了扯戰術手套。手套關節處的金屬護甲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實驗室裏回蕩,打破了短暫的沉默。隔著防爆玻璃,她能看見顧九黎在監控室裏忙碌的身影。顧九黎身著白大褂,正全神貫注地調整光譜儀。那個科學狂人總說數據不會騙人,可自打三天前從母巢帶回這口棺材,淩寒心口的符咒就像烙鐵般晝夜灼燒,讓她不得安寧。
    “十五秒。” 淩寒輕聲說道,聲音堅定而有力。她屈指叩響棺蓋,玄鐵與骨甲相擊,迸出一串火星。火星在黑暗中閃爍,如同一顆顆墜落的星辰。“上次實體化隻維持十五秒。”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與執著。
    阿箬的盲杖輕點地麵,青磚上立刻浮現出藤蔓狀巫紋。巫紋散發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與這神秘的青銅棺進行著某種交流。“若再看到那些... 那些祭壇的畫麵......” 阿箬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那些畫麵給她留下了深刻的恐懼。
    “那就把我的魂拽回來。” 淩寒深吸一口氣,猛地掀開棺蓋。刹那間,黑霧如毒蛇般竄出,迅速彌漫整個實驗室。黑霧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人感到窒息。前世戰場的廝殺聲瞬間灌入耳膜,她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她看見自己穿著大紅嫁衣,卻被鐵鏈鎖在青銅柱上,嫁衣在風中飄動,顯得格外淒涼。遠處穿玄甲的男人舉起滴血的長戟,戟尖的血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血花。
    “將軍!” 阿箬的驚呼仿佛從遙遠的水底傳來,聲音帶著一絲焦急與擔憂。淩寒咬咬牙,咬破舌尖,血腥味瞬間在口中彌漫開來。這股血腥味衝散了眼前的幻象,讓她恢複了一絲清明。她雙手已深深插進棺中黑霧,黑霧如同一團粘稠的液體,纏繞著她的手臂。煞氣順著經脈逆流而上,右臂骨甲不受控地蔓延至肩胛,骨甲閃爍著寒光,仿佛要將她吞噬。然而,當骨甲觸及心口符咒時,卻被一道金芒逼退。金芒閃爍,如同太陽的光芒,守護著她的心髒。
    “巳時三刻,離位轉巽!” 阿箬的巫祝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她的盲杖在地上劃出焦痕,焦痕中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淩寒感覺有一股清涼氣息自天靈灌入,那氣息如同清泉一般,將體內沸騰的煞氣壓回丹田。黑霧中漸漸凝出陌刀輪廓,這次不再是半透明的虛影,而是泛著冷冽青光的實體。陌刀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仿佛帶著無盡的力量。
    “二十秒... 三十秒...” 顧九黎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有些失真。“細胞活性在飆升!等等,她右心室出現鈣化點!”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與驚訝。
    淩寒聽不見這些,當完全體的陌刀入手刹那,北疆朔風裹著血砂撲麵而來。她仿佛回到了北疆戰場,戰場上硝煙彌漫,黃沙漫天。她本能地旋身劈砍,刀鋒劃破黑霧,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棺槨劇烈震顫,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在抗議著她的行為。有什麽東西順著刀柄爬上手背,她低頭一看,隻見刀身浮現出 “祭妻... 淩氏......” 的銘文。這四個古篆在煞氣中明滅不定,像極了當年帥帳前飄搖的素幡。記憶如潰堤洪水般湧來,紅燭搖曳的喜房裏,她與愛人相對而坐,燭光映照著他們幸福的臉龐;然而,轉瞬之間,愛人卻將刺入心口的青銅匕首,鮮血染紅了她的嫁衣;還有那個男人在血泊中捧起她臉時滾燙的淚,那淚水滾燙,仿佛要將她的心灼傷。
    “鬆開!快鬆開!” 阿箬的盲杖瞬間炸成齏粉,巫紋鎖鏈如同靈動的蛇,纏住淩寒腰身。顧九黎撞開實驗室的門,電磁拘束器發出刺耳充能聲。就在眾人撲上前的瞬間,墨七懷中的玄鐵匕首突然長吟出鞘,與陌刀在空中撞出一串幽藍火花。火花四濺,照亮了整個實驗室,也照亮了眾人震驚的臉龐。
    “鏘 ——” 氣浪掀翻實驗台,冷藏櫃裏的樣本試管雨點般砸落。試管破碎的聲音清脆而刺耳,液體在地上蔓延,散發出刺鼻的氣味。墨七淩空接住匕首時,袖口翻卷露出腕間暗紋 —— 與陌刀上新浮現的狼首圖騰如出一轍。暗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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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 淩寒反手將陌刀插進地磚,地磚在陌刀的衝擊下瞬間破碎。刀鋒距墨七咽喉僅半寸,寒光閃爍,讓人不寒而栗。骨甲仍在頸側蔓延,被她生生用煞氣逼退。她的眼神中透著憤怒與疑惑,緊緊盯著墨七。
    生物學家蹲在破碎的顯示屏前,指尖撚著沾血的基因圖譜。他的眼神中透著興奮與好奇,仿佛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有趣,你的線粒體 dna 呈現公元前的堿基序列。” 他抬頭時護目鏡映出詭異綠光,“或者我該稱您為... 千年古屍小姐?”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與戲謔。
    阿箬突然悶哼一聲癱軟在地,繃帶散落露出空洞的眼眶。眼眶中沒有眼球,隻有一片黑暗,讓人感到恐懼。淩寒伸手去扶,卻發現少女指尖凝結著與自己心口相同的符咒。符咒散發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七日前,你說預知夢顯示青銅棺能終結末世。” 淩寒扳過阿箬的下巴,聲音比陌刀更冷。“現在告訴我,夢裏可曾見過這‘祭妻’二字?” 她的眼神中透著威嚴與不容置疑。
    整座基地突然劇烈搖晃,備用電源忽明忽暗。燈光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墨七擦拭著匕首上的圖騰,陰影爬上他半邊臉龐。“三個月前在江北避難所,你說要帶我們找到真相。” 他彈指輕叩刀身,狼首紋泛起血光。“現在是誰在真相裏撒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質問與不滿。
    警報聲撕裂凝固的空氣,尖銳而刺耳。淩寒轉身望向監控屏幕,隻見存放青銅棺的密室正滲出瀝青狀黑液。黑液散發著刺鼻的氣味,緩緩流淌,那些黏液途經之處,合金牆壁竟生出青銅鏽般的綠斑。綠斑不斷蔓延,仿佛在侵蝕著整個基地。她握緊仍在嗡鳴的陌刀,突然想起穿越那日敵將拓跋烈被斬首時,脖頸處也有相似的狼首刺青。那狼首刺青仿佛在向她訴說著什麽,讓她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準備磁暴彈。” 淩寒扯下破碎的手套,露出骨甲猙獰的右手。右手的骨甲閃爍著寒光,仿佛一件致命的武器。“等處理完屍潮 ——” 刀鋒掃過神色各異的三張麵孔,“我們該聊聊各位的‘秘密’了。” 她的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心,仿佛要揭開所有的謎團。
    顧九黎的鏡片在警報紅光中閃爍,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擔憂與無奈。“容我提醒,你的心肌細胞正在以每分鍾 3 的速度晶化。” 他舉起注射槍,針管裏蕩漾著阿箬的淡金色血液。“或者你更想變成一尊煞氣凝結的雕像?”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威脅與警告。
    淩寒奪過針劑紮進頸動脈。巫血入體的劇痛瞬間襲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在劇痛中,她恍惚看見阿箬在血祭之舞,舞姿優美卻透著一絲詭異;墨七跪拜在青銅王座下,眼神中透著忠誠與敬畏;而顧九黎... 那個總擺弄儀器的男人,正將陌刀刺入她前世的心髒。這一幕幕畫麵在她腦海中閃過,讓她心中充滿了憤怒與悲哀,她決心要揭開這一切背後的真相,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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