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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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明宏,禪院月簡單梳洗一番,換了身居家的衣服,慢悠悠地熏香,等待晚上某個人的到來。
其實不用等到晚上,那家夥估計從他父親屋子裏談完事就到飯點了,禪院直毘人不會留飯,之後也沒有事,某人肯定會直接過來。
案上擺放著精致的小食作為前菜,一壺清酒,隻等男主人的到來。
牆上精致的西洋鍾走到下午六時,禪院月似乎能聽見房屋一丈之外的腳步聲。
禪院直哉出行的排場向來很壯觀,尤其他今日還才從外麵回來,又去了他父親那裏,更是威風得不得了。
按照禮節來說禪院月應當跪著低頭行禮恭迎禪院直哉到來,禪院月對此厭惡至極,他站穩腳跟後從來不遵守這一套規則,禪院直哉不在意,其他人也沒辦法。
因此他隻是懶懶地坐在柔軟的墊子上,一隻手撐著臉,冷冷看著禪院直哉興衝衝跑進屋子裏來。
直到那家夥出現在視野裏,他才恰如其分地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這麽早。”
“誰叫我來的,嗯?”
禪院直哉進門就把外套脫下,隨手甩到一邊,木行慌慌張張地把那衣服撿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外麵去候著。
“下去吧,這裏不需要人。”
直哉很自然地吩咐。
“是。”
木行一邊應著,一邊看禪院月眼色,見他點頭,這才退下。
“你使起喚木行倒是得心應手。”
“怎麽?難不成還真把她當妹妹?”
按血緣,木行確實是直哉同父異母的妹妹,但他本人可不這麽覺得,他是爹媽獨生子,才沒有什麽廢物妹妹,禪院明宏的同胞妹妹也隻配給未婚妻當個侍女了。
“什麽嘛!”
禪院月覺得毫不意外,但他對自己的人有很強占有欲,對禪院直哉隨意指使的行為相當不爽。
“生什麽氣,”
禪院直哉手一抬,攬著禪院月肩膀,似笑非笑:
“你要是喜歡她,今後收了就是,一個庶女而已,我不在乎。”
反正月錢也是他在發,這樣伺候更盡心盡力了不是?
真是讓人作嘔的傳統。
好大方的人,可禪院月不想。
“又在說怪話,”禪院月瞪了他一眼,“這姑娘年紀大了,老是留在這裏也不方便,節後讓她去祖母那邊替我盡孝。”
“春夫人?行啊,隨你。讓我的司機送她都行。”
看起來直哉很迫不及待把這個礙眼的侍女甩出去。
“哼,你看起來很迫不及待嘛。”
話是這麽說,但禪院月臉上笑嘻嘻的,像是很滿意這樣的處置;直哉捏著他的肩,他又往那邊倒過去,正對著臉:
“這孩子走了,我可沒人伺候,你得給我想辦法。”
“哦...你喜新厭舊讓我做惡人,這個倒是沒問題;不過說好的伺候我吃飯,現下你滿意了嗎?可以賞飯了嗎?”
禪院直哉慢條斯理地講話,另一隻手不著痕跡地環過禪院月的腰,麵上露出一點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稀奇,禪院直哉竟也有好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不行,但態度到位,禪院月事情也辦成了。
最危險的做法就是最安全的,就算到時候事發,火也燒不到那孩子身上去。
“嗯?哎呀真是罪過。”
禪院月毫不虛心地笑著,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飛到糊著絲綢的窗戶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於是侍從魚貫而入,手上捧著裝有新鮮餐食的食盒。
十來個清秀婢女訓練有素,行走時悄無聲息,端著巨大沉重的餐盒連手都不抖一下;麵對兩位主人之間親密無間的互動時,仿佛瞎子聾子一般,目不斜視,很有教養。
禪院月被養得很精貴,手也是白皙光滑,手感極佳,他舉起玉石瑪瑙杯,替禪院直哉斟滿酒,捧在手心,高舉過頭頂,唱道:
“須愁春漏短,莫訴金杯滿。遇酒且.....人生能幾何。”
雖比不得家中的伎人,但亦有婉轉動聽之處。
唐風的勸酒詞,語調華美曲風頹靡,於當下的場景倒是非常適配。
“好。”
禪院直哉撫掌而笑,就著禪院月的手將其一飲而盡,有多餘的酒液流到衣領,又從袖口落在地上,一滴兩滴,但沒人去管。
說是伺候禪院直哉吃飯,其實也隻是侍女把所有前置條件準備好,禪院月隻需要拿起餐具象征性地喂一喂就是。
他們用餐的氛圍一向十分焦灼。
譬如此時禪院月用手拖著一枚扇貝刺身送過去,禪院直哉就著筷子吃進去,眼神卻是直勾勾地盯著他,非常火熱。
侍女們像是戳瞎了眼睛熏聾了耳朵,將桌麵布置整齊後,就悄無聲息地退下。
不過兩個人都不甚在意,侍從就像是家具或寵物,主人當著麵辦事兒都是常態,更不用說隻是吃個飯了,何況玉響殿的侍從嘴一向很嚴,他們更沒有什麽可顧忌的了。
“今天母親告訴我一件事。”
“哦?那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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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何。”
“.......”
這是不高興的意思,禪院直哉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今天似乎沒有惹到禪院月,那麽這火氣應當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略略放下心,關切詢問:
“那是誰讓本少爺的月姬生氣了?”
“你覺得呢?”
“...好問題。”
其實他已經能意識到大概是生母又好心辦壞事惹到禪院月了,可就像禪院月不好對優子發作一樣,他可以不理會母親,卻不能做什麽。
見禪院直哉說屁話,禪院月也不惱,隻打開正中央的湯盞,裏頭是紫色的母親愛心肉湯。
一股腥氣撲麵而來。
什麽東西?咒靈也能拿來給人吃了嗎?
“母親又在折騰新東西,這樣好的玩意肯定要讓我們少主殿下試試。”
禪院月笑得陰岑岑的,帶著十分不懷好意的溫柔,不由分說地把那湯往禪院直哉嘴裏灌。
按道理來說,禪院直哉應當是沒人能逼迫他做什麽的,然而此時卻老老實實地被禪院月摁著灌東西。
好吧,嬌生慣養的少爺差點沒吐出來,生理性淚水含在眼眶裏,他摟著禪院月的腰,不甚在意地勸慰:
“生什麽氣,以後北屋叫你,找個理由推了就是,到我那邊玩,她還敢過來抓人嗎?”
“哼。”
“怎麽又不高興?”
“你真是不貼心...”
禪院月靠在他身上,指尖在他臉頰戳來戳去。
“母親看著怪狼狽的,我在想,我會不會也變成那副樣子呢?”
哦,原來今天是多愁善感談心局。
禪院直哉覺得這樣的局麵真是讓人欣喜,卻不曾想自己已經被禪院月牽著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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