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敲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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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麽鬧騰著,他們仨最後還是回了禪院家,一切風平浪靜,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
    才怪!
    這件事情最後傳到了禪院直毘人耳中,還是禪院直哉主動告知的。
    然後他就被迫說出了前因後果,十分老實。
    隨即禪院明宏也被叫了過去。
    “你們的意思是,月姬被神子冒犯,原因是咱們家的人對他不屑一顧?”
    “...是。”
    “嗬。”
    禪院直毘人隻笑而不語。
    “父親...”
    “直哉,”禪院直毘人收斂了神情,“我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月姬的所屬權在你這裏,你想怎麽對待未來的枕邊人是你的自由。”
    禪院明宏還在旁邊跪著呢,這父子倆真會說紮心話。
    “您的意思...”
    “十影久久不出現,繼承權照舊進行傳遞。你的腦子和眼睛不是擺設,月姬的門禁可以解除,但能不能守住,就看你自己了。”
    “是......”
    父親這是什麽意思?
    說實話禪院直哉沒怎麽聽懂他爹的叮囑,不過他要是聽懂了就不至於把這麽大一個老婆給弄丟了。
    “今後月姬向你提出的要求,不必再來問我,你自己解決。”
    他還沒有習慣手中的權力,妻與子,都是自己的所有物,直哉總要學會明白。
    當然,禪院直毘人也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禪院月被神子“騷擾”的真相是什麽他不感興趣、這也不重要,但禪院直哉這樣六神無主的樣子讓人看了真想給他一巴掌。
    禪院直毘人忍了又忍,覺得巴掌印留在少主預備役身上會有損威嚴,而妻子對丈夫的愛慕是在身份與威嚴的光輝基礎之上產生,他覺得禪院月和禪院直哉正是培養感情的好時候,以後再暴打也來得及。
    很顯然禪院月對禪院直哉沒多少心思,隻是出於慣性和求生本能的討好,這樣的溫柔小意並不持久。
    且兩人有一定年齡差,青春期階段的差一兩歲,人的心理天差地別。
    不過禪院直毘人倒也從沒想過禪院月會出逃,他生父早年受過苦,但禪院家在物質上從沒有虧待過禪院月。
    精神上...也沒有虧待過吧,禪院月地位夠高了,家裏有了什麽好東西除開家主夫婦外第一個就往月姬那邊送,沒有逃跑的理由。
    禪院直毘人隻是覺得...雖然家裏這種事情並不少見,但畢竟涉及到自己兒子、自己的血脈,在他閉眼進棺材之前最好不要看到,他決定提醒下年輕人不要犯錯。
    “你們兩個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看了讓人心裏來氣,都滾吧,去領二十下手心;明宏,你讓月姬來這裏一趟。”
    “父親....”
    這是還在一頭霧水的直哉。
    “是。”
    明宏老老實實地應了。
    “你說、父親叫我去見他?”
    “是,盡快。”
    ....?
    這老頭,莫名其妙地幹什麽呢,總覺得沒好事。
    “我知道了。”
    禪院月笑著,捏了捏明宏被打出血痕的掌心,於是傷口又很快地愈合。
    禪院直毘人的書房和居所都在前院,家族裏的重要男性的屋子都在那邊,打繼承人戰爭的小夥子們的屋子也連成一片。
    禪院月穿過長廊,木屐踩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禪院家的宅子有七八個足球場那麽大,相當於一個小型社區,不過裏麵住著的人很多,建築密密麻麻,倒也不顯得空曠。
    禪院月的行蹤不是秘密,更何況明宏直哉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受罰,又大張旗鼓地前往玉簪殿傳話,因此這一路上他總是“偶遇”許多人。
    “月姬近來可好?”
    “今天晚上打牌嗎?”
    “我最近得了好東西,晚上要不要來看?”
    “前幾天去找你,怎麽不給我開門?”
    一個兩個的,都堵在他的必經之路上,禪院月有些不耐煩,冷著臉一一敷衍了事。
    “還不錯。”
    “最近手氣不好,算了。”
    “有了好東西隻是給我看看,真小氣,我才不去。”
    “下次再在我沐浴的時候敲門,就叫木行把你淹死在池子裏!”
    這些家夥被罵了也笑嘻嘻的,有膽子大些的腆著臉上前來繼續討罵。
    “你真舍得啊?”
    “我管你死活呢。”
    “好難過!月姬竟然如此狠心嗚嗚嗚...”
    說著便想撲過來抱人,被禪院月扇了幾個巴掌,捂著下巴嬉皮笑臉。
    真是唱念作打好不熱鬧,這位戲精小夥禪院月印象不深,隻記得似乎也是禪院直毘人的庶子之一,看他距離家主的居所那麽近,應當頗受重視。
    “鬧什麽,”禪院月瞪了他一眼,低聲道:
    “父親今日找我,可別作死。”
    卻見那家夥夾蛋縮卵地退後,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禪院月下意識覺得不妙,一轉頭,隻見禪院直毘人矗立在門口,不動聲色地望著他們。
    “......”
    好尷尬啊,被家長抓包什麽的,有些許微妙。
    不過禪院月覺得禪院直毘人似乎沒有很生氣——他對情緒的感知力向來很準確,因此稍稍放心,隻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柔聲細語:
    “父親。”
    “小月,過來。”
    禪院直毘人衝他一招手,麵容看起來很慈祥。
    這裏涉及到一個人稱代詞問題,家裏管禪院月一般叫“月姬”,譬如明宏和那些打繼承人戰爭的小夥子們;差距大一點的叫“月姬大人”,譬如地位低微的族人;親近一點的、譬如直哉叫“月”,然後就是優子一類的高位女眷叫“小月”。
    “小月”是和“月醬”差不多一個概念的昵稱,顯得兩人關係很親近,表達對方對禪院月本人的喜愛之情。
    家裏的長老按規矩叫“月姬”,按道理說禪院直毘人也該這麽叫,不親近也不疏遠,但他就是管禪院月喚“小月”,每次去見聽見這稱呼都起一身雞皮疙瘩。
    不、這裏倒沒有什麽扒灰情節,也沒有“禪院月淫喪玉簪殿”的悲劇,禪院直毘人不好色,自禪院直哉能力顯現出來之後就再沒有來過後院。
    除年節之外,禪院月和禪院直毘人便再沒有見麵的時候,今天莫名其妙地叫他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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