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妹妹的強大哥哥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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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嘴角笑意加深:“關鍵不在於莫晟做沒做,而在於齊永霽信不信。”
    盯著光幕的眾人有些著急上火。
    畢竟這消息他們已經知曉,何必浪費機會?
    待到兩軍對壘的時候,才是利用他們君臣嫌隙的最好時機。
    夏大人發愁地揪著胡子:“千萬別啊!我們已經知曉了。”
    他不停碎碎念,像是期望聲音穿透光幕,讓裏頭的人感知到。
    其他大臣也是恨不得鑽進光幕裏提醒月娘。
    廖鴻聲被他念得頭疼:“月娘在褐國,對齊永霽的了解肯定比我們多,先看看吧。”
    岑婉讚同道:“他們畢竟無法知曉我們的情況,急著想法子也是正常。”
    幸好,嬌憐也有與他們一樣的想法。
    “月娘,這個時候把他們的矛盾擺到明麵,並非最好的時機,若是齊永霽不肯再信任莫晟,那他很可能更換主將,與其麵對一個不了解的主將,不如隱而不發,維持現狀。”
    月娘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坐姿,耐心地解釋:“褐國的將才不少,烏日蘇武藝高強,勇猛無匹,但性情衝動;慕容澤算無遺策但私心太重;樸章熟讀兵書,雖有小智卻自私狹隘。他們這些人拉出去,誰都能獨當一麵,可是隻有莫晟,有謀略又明大局,堪為一軍主將。”
    嬌憐沉默聽完,脫口而出:“這麽廢物?這些人比起大雍的將士可差遠了!”
    她這句話也是大雍臣子們的心聲。
    嬌憐掰著手指頭分析:“賀無虞有謀略又顧大局,聶炤勇猛無匹也不缺智謀,龐雲德雖然衝動,但出奇製勝,建陽長公主身經百戰,用兵靈活……”
    無論怎麽看,大雍都是優勢方。
    果然啊,越是意識到這一點,想到大雍慘敗的結局越是意難平。
    不過現在大雍的臣子們已經學會著眼於當下,好歹沒沉寂在悲憤中多久。
    月娘對大雍了解不多,她以為嬌憐對大雍的印象多少有點偏愛的成分,所以她隻是笑笑:“齊永霽不是個短視的人,他就算知道莫晟的心思也不會換掉他,隻會越發堅定事成之後殺人滅口的想法。”
    “千年王八萬年龜,就是能忍哈。”
    月娘噗嗤一笑:“總之,齊永霽其實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他有許多缺點,但是犯過一次錯誤之後就一定不會再犯,他聰明警惕,殺伐果斷……”
    【可不是能忍嗎?他雖然恨莫晟恨得不行,但是,在莫晟沒有用處前,他哪怕得知莫晟對他的不滿也一定會隱忍下去】
    【心誌堅定、知人善任,縱然他心思狹隘又暴戾無情,但這不妨礙他是個棘手的敵人】
    【似乎除了在我二姐姐的事情外,他似乎極少喪失理智】
    【嗯……這麽一看,鄭瑾還是厲害】
    鄭瑾:……
    謝謝誇讚但是大可不必哈!
    光幕中,嬌憐難掩好奇:“月娘似乎對齊永霽很是了解?”
    “那是因為我倆以前有過一段。”
    嬌憐:!!!
    月娘怎麽能用這麽淡然的語氣說出這麽令人震驚的話?
    而通過光幕聽到一切的大雍眾人麵麵相覷,最後目光皆落到木灼身上。
    不是,木灼可真有本事啊,也就是說,他把齊永霽的相好給挖過來了?
    廖鴻聲興奮地搓搓手,靈活地挪到木灼旁邊:“木兄弟啊,細說!”
    木灼抬頭,就發現自己的同僚們一個個支著耳朵,等著他說話。
    嗯,這大雍跟他想象中好像有些不同。
    未等他開口,光幕裏的嬌憐就直接替大家詢問了當事人:“請務必細說!”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事情的經過並不複雜……”
    嬌憐打斷她:“快說!”
    “就是有段時日,齊永霽偏愛比他年紀大一點的女子,或許是缺乏母愛?他雖然處境艱難,但是畢竟也是個王爺,所以想要什麽女子,自然會有人給他搜羅,我在這些人裏頭,並不是最出彩的那個。”
    月娘並不喜歡出風頭,她聰慧,所以很懂得低調保全自己。
    “我並不願意摻和這件事,說白了,齊永霽雖然有地位,但是他那個位置實在牽扯過多,我並不願意摻和。”
    “那為什麽……”
    月娘調侃:“因為他眼光還不錯,一眼挑中了我,我也沒得拒絕。”
    低調消極的結果,就是她身邊並無太多靠山,所以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她們這些人,把自己包裝得跟大家閨秀似的,但是也改變不了淪落風塵的事實。
    身似已灰木,心如不係舟,自從家道中落,不得不踏入錦文閣之後,她就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嬌憐沉默。
    月娘的悲涼,何嚐不是她的悲涼?
    她們本是不同國度相同處境的人,但有一日竟然能夠坐在一起,謀劃如此重要的大事……
    嬌憐覺得,也挺好的,至少她們都走出了不一樣的路。
    而她好運碰到月娘,才解開許多困惑和迷茫。
    她沒有安慰,隻是默默握緊月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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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朝她笑笑,繼續道:“齊永霽是個安靜的人,對我也還不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極少說話,多是靜靜相伴。”
    “那為什麽……”
    嬌憐疑惑。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月娘還會背叛褐國?
    “因為我看不慣他的手段和行事風格。說句可能招笑的話,我瞧不起他。”
    月娘微微抬頭,目光平靜而深邃:“齊永霽視人命如草芥,在他麵前,我們都是草芥,我物傷其類,對他的觀感自然好不起來。莫晟那種人,執拗,對褐國也忠心,但僅僅因為目睹了齊永霽落魄的慘狀就遭到他的記恨,更何況我們這些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我都搞不清楚,齊永霽這樣的人為何會有那麽多追隨者。”
    嬌憐雙眼璀璨如水晶,裏麵盛滿了崇拜:“月娘不愧是月娘!”
    “嗯?怎麽忽然誇我?”
    “齊永霽那種人怕是不會輕易放月娘走,但是月娘能夠安然脫身,還能借他的光庇佑錦文閣……十個我加一起都做不到月娘的一根毫毛。”
    “好了,你再誇下去,我該不好意思了,”月娘微不可見地翹了翹嘴角,“總之呢,以我對齊永霽的了解,他不會和莫晟鬧開,嬌憐你想想,若隻是莫晟單方麵的防備,那多不好玩,兩個人互相警惕各懷鬼胎,事情才有趣,對不對?”
    嬌憐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你說了算。”
    他們沒有繼續聊下去,光幕也沒有挪開視角。
    “時間緊迫啊!再瞅瞅其他地方唄!”三皇子無聲地催促。
    鄭珣沒有在意光幕之事,隻是目光挪到了鄭瑾身上。
    【月娘,鄭瑾。話說,這兩個人是不是有點像啊!】
    鄭瑾:!!!
    她氣極反笑。
    不是氣自己可能被當成替身,她是笑齊永霽腦子有坑。
    他以為他是誰?
    他配嗎?
    皇帝拳頭捏得嘎吱響。
    齊永霽是個什麽東西,他怎麽敢這麽折辱他的女兒?
    得益於大雍日益蓬勃的話本行業,大臣們腦袋瓜裏麵的劇情一個比一個豐富多彩。
    什麽愛而不得成全放手,什麽心理扭曲巧取豪奪……
    但是鄭珣給出來的答案出乎意料地簡單。
    【所以說,齊永霽喜歡的類型都是差不多的,我當初送人進他後宮的時候怎麽沒發現這一點?不過還來得及,我這就去尋摸合適的人選】
    其他人:……
    怎麽回事,怎麽會有點失望,他們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算了,管他的,反正他們隻是在心裏想想。
    不過他們還真挺好奇月娘和齊永霽之間的過去,可惜他們沒有機會問一問。
    這時候他們無比希望能有個沒限製的八卦係統。
    鄭珣不知道其他人蓬勃的好奇心,她終於把光幕的視角挪開。
    這次,光幕中出現的是齊永霽。
    他對麵,是皇後的父親蔡信,兩人神色嚴肅,似乎在議論什麽大事。
    鄭珣神色一正。
    光幕中,齊永霽緩緩開口:“所以,休沐那日你去釣魚了?”
    光幕外的大眾人齊齊發出一聲惋惜的輕歎。
    廖鴻聲摸了摸肚皮,圓潤的臉上一派嚴肅:“這齊永霽是不是能感受到什麽?為何每次我們想通過光幕看他的時候,他都在說些不重要的小事?”
    抱著這種疑問的不隻是他,還有許多敏銳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齊永霽的直覺可真讓人嫉妒。
    難怪他們每次派人刺殺,無論安排多周到都會被他躲過。
    光幕中的蔡信笑眯眯地頷首:“說來,臣還遇到了個極有趣的人。”
    齊永霽抬頭:“哦?”
    “是一個從大雍逃過來的商人。”
    齊永霽終於來了興趣。
    蔡信見此,連忙繼續說下去:“他的家人全被害死,隻剩下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齊永霽半信半疑:“可是犯了什麽大罪?”
    他可不相信大雍那麽廢物,竟然能讓逃犯跑到褐國來。
    “那人姓梁。”
    齊永霽眉目一動:“是我們派人接觸的梁家?”
    “是。”
    齊永霽臉色陡然變得難看。
    蔡信不知道他想到了何處,隻能低下頭,盡量把自己當做不存在。
    光幕外,鄭珣忽地笑了。
    【蔡信不知道原因,我知道啊!】
    【當初包括以觀書院在內的一眾暗線,都是齊永霽在負責,他好不容易在大雍鋪開場子,當初的褐國皇帝不珍惜,讓他的一切布置都毀於一旦】
    【如今的大雍如鐵桶一般,再往裏紮釘子難上加難】
    【眼看著要打通梁家的關節吧,結果還沒來得及做什麽,梁家人就忽然覆滅】
    【齊永霽想到這些,怕是要氣死了吧?】
    【生氣好啊,他生氣我就高興了】
    在場的其他大雍人:俺也一樣!
    可惜,齊永霽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多久他就恢複了古井無波的狀態:“嗬,可仔細問過了?”
    蔡信深埋著腦袋,恭敬道:“梁友徳說,大雍太女讓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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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交代得清楚。”
    蔡信解釋道:“梁友徳在梁家雖有家主之名。但他隻是傀儡,他後來發現此事,對梁家心有怨懟,大雍太女便利用了他的仇恨,說服他來到褐國。”
    “派他來做什麽?”
    顯然,齊永霽並不怎麽把梁友徳看在眼裏,也認為他成不了大事。
    蔡信忽然跪下,惶恐道:“大雍太……鄭珣希望他來說服微臣轉投大雍。”
    光幕外,大雍眾人不由看向鄭珣。
    但是鄭珣臉色並無異常,似乎並不在意梁友徳的反水。
    他們不敢吱聲,繼續安靜地觀看直播。
    隻有皇帝撐著額頭,嘴角泄露出絲絲笑意。
    光幕中,齊永霽看著蔡信腦袋磕到地上的樣子,許久不曾說話。
    蔡信琢磨著應該說點什麽,小心翼翼地開口:“微臣惶恐。微臣對皇上和褐國一片赤膽忠心,絕無可能背叛!”
    齊永霽輕笑,繞過書桌,走到蔡信麵前將他扶起。
    “好了,愛卿是梓潼的父親,也就是朕的嶽丈,朕和梓潼夫妻一體,和愛卿也是家人,朕知道愛卿的心,愛卿不必惶恐。”
    蔡信在他的攙扶下起身後又誠惶誠恐地跪下磕了個頭:“謝皇上信任。”
    齊永霽負手:“愛卿請起。”
    蔡信再次站起身,抹了抹眼角因為感動溢出的淚水:“不過,鄭珣並不知道,梁友徳和他娘關係極好,但是他娘親又死在鄭珣手裏。他隱而不發,來到褐國之後才對微臣和盤托出,目的應該是借我們的手,報複鄭珣。”
    “鄭珣不曾調查過?”
    “查過,但是梁友徳生性叛逆,和他母親的關係一直十分僵硬,但就如這個世界上父母愛子一般,子女哪有不愛父母的。”
    聽到這句話的鄭珣樂了。
    【喲喲喲,馬屁拍在馬腿上囉!】
    【剛剛演那麽久,眼淚說來就來,可惜這一句話後統統白瞎】
    【可惜他沒有看到剛剛齊永霽的表情,隻要有眼睛就能看到齊永霽臉上一瞬間的陰沉】
    大雍眾人:……
    三皇子摸摸腦袋,低聲道:“我怎麽什麽都沒看出來?”
    八皇子像是找到組織了,連忙跟著道:“我也沒有!”
    六皇子笑吟吟地解釋:“元嘉十分敏銳細致。”
    其他兄弟姐妹被他語氣裏的驕傲搞得一頭霧水。
    元嘉敏銳是元嘉的事情,他究竟在得意個什麽?
    六皇子表示:你們不懂,妹妹的強大,哥哥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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